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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说自己去去找他爹,等找到他爹就一起来接柳阿继!
柳阿继看过信浑身酸软几乎站不住,伸手扶住床头信便从指尖落下。
李炮子上前捡起了信,只是他只识得几个字看不明白,便问柳阿继:“柳娘子,这是怎么了?这个时候你可……”
“他要去找他爹,自己走了……”柳阿继喘了一口气,便一边说一边往门外走。
看了陈铭的信,此时柳阿继就连亲手掐死陈铭的心都有了,她当陈铭如亲子,陈铭却一点都不懂她。他就这么一个走了,和要了她的命有什么区别?!
只是,哪怕恨得要碎了牙,他们母子可以一起死,她却不能让陈铭一个人生死不明。
李炮子当下也明白过来,跑上前拦住柳阿继说:“柳娘子你先别急,等我去牵了马,我们一起去找,丫头年纪小走不远的!”
只要能找到陈铭,柳阿继也顾不上麻烦李炮子了,点了头等他牵了马出来。二人便上了马往城外疾驰而去,不管陈铭想走哪条路他都要先出城。
李炮子养得老马很是有些灵性,像是知道事情紧急,全然没有了往日懒散,四蹄飞驰带起一阵灰尘。
一路去了城外柳阿继和李炮子沿着官路寻找,既不敢走得快了怕错过陈铭,又不敢走得慢了耽误了事情。如此行了十余里路,天已经黑得彻底,身旁也没有了人烟,正当柳阿继心急如焚的时候,却突然从前面的树林里听到了陈铭的喊声。
“滚!你们快滚,不然我让我爹我娘杀了你们!”陈铭似乎遇到了什么人,声音凄厉又惊恐万分。
李炮子也听见了陈铭的声音,一手拉了马缰一手上前捂住了马嘴,悄无声息地停了下来,自己先下了马又把柳阿继拉了下去。二人一番动作说不出的默契,在这样安静的夜里竟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二人把老马留在路上,小心地往前面的树林里走去,走了百余步二人就又听到了声响,只是这回却不是陈铭的声音,而是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
“妈的,这丫头怎么和泥鳅一样滑?胖老三你拦住那边,小心别让她跑了!咱们快点,我总觉得刚才听到了什么声音。”
夜色里隐约看见前面不远,三个衣衫褴褛的男子围了陈铭在中间,每当有人想扑上去的时候陈铭就会闪到另一边,起先三个人如同猫抓老鼠一样也不心急,时间久了就有人不耐烦了起来。
此时那三人都紧盯陈铭,因此没发现黑暗中的柳阿继和李炮子,李炮子松开拉着柳阿继的手。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从怀里掏出匕首,便向那边悄悄走了过去。
柳阿继知道李炮子这是想让她留在原地,只是她并没听,而是跟在李炮子身后也走了过去。李炮子回头看了一眼柳阿继,却没再做什么又转头走了过去,柳阿继拔下发上木钗,把手掩入衣袖之中。
那边三个男子已经和陈铭绕得烦心,商量着一起扑过去捉了他。也正在此时,李炮子已经走的近了,趁着三人上前一脚踹倒了其中一人,匕首横过去又逼退了两人一把把陈铭拽到了身后。
陈铭闭着眼睛也没看清是谁拉他,反而一口咬住李炮子的手腕,李炮子一甩把陈铭甩到了柳阿继怀里。
“娘!”闻到熟悉的味道,陈铭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就叫了出来,再一抬头果然见自己在柳阿继怀里,顿时大声哭了出来。
柳阿继第一次没在陈铭哭的时候安慰他,而是一直看向李炮子那边。被李炮子踹倒的那人,被同伴拉了起来,见来人是一男一女,又手上只有一把匕首他们倒也不怕,反而叫嚣了起来。
“哪里来得不识相的,居然敢踹爷爷我!”之前被踹倒那个人恶狠狠地盯着李炮子,顾忌他手上匕首这才没有上前,而是从地上顺手捡起一个树枝朝李炮子扔了过去。
李炮子歪了歪头躲过树枝,一双眼睛却一直紧紧盯着那三个男人。
“瘦子你急什么急,没见又来了一个小娘子?哎呦,瞧这身型可真年轻,不像有了这么大的孩子呀!等我们哥几个乐呵了卖到窑子里,肯定能比之前那些娘们多卖几个钱!”中间的人却拉住同伴,笑嘻嘻地盯着柳阿继瞧。
“柳娘子,你带着丫头先走!”李炮子没有武艺不过仗着一身力气和手上的匕首,并没有自信以一敌三,见他们对柳阿继起了歹心便叫他们母子先跑,这个时候也只能能跑一个算一个了。
“跑?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我们兄弟几个手上可是沾过人命的!”
话音刚落个人上前围住了他们,李炮子见没了退路,不由得咬紧牙关,心里已经起了同归于尽的念头。
“胖老三一起上,把这个拿着匕首的汉子治住,瘦子你看好那对母女,别让她们跑了!”说着其中两个人扑上去和李炮子扭打一团,李炮子虽然手上有匕首,只是到底对方人多还是落了些下风。
而被叫瘦子的那个男人则一脸奸笑地走向柳阿继,柳阿继一手揽着陈铭一边往后退,没走两步身子就撞到一个树上。
眼见着避无可避,瘦子已经到了一步之遥,柳阿继突然出手,把一直藏在袖中的木钗扎进了他眼中!
瘦子一只手捂住眼睛吃痛的惨叫起来,一手慌乱之中抓住了柳阿继衣襟,柳阿继也不肯作罢,用力抽出手中木钗又往男人喉咙扎去。
木钗不吃力扎不进男人皮肉,瘦子却痛地收回了抓住柳阿继的手,捂着喉咙要抢柳阿继手上的木钗。柳阿继也不和他抢,松了手就向男人另一只眼睛抓去,竟是要空手挖了他另一颗眼珠!
瘦子又痛又怕闭上眼睛向后仰倒在地上,柳阿继有了逃跑的机会,她却不跑反而扑倒瘦子身上紧紧扼住他的脖子,想要活活掐死他。只是瘦子毕竟是个男人,缓过神来闭着眼睛扒开柳阿继的手,胡乱在她身上踢踹着。
柳阿继不敌被他踹开,身上没了人,瘦子睁开了好不容易保住的眼睛,却看到眼前砸下一块头颅大小的石头。
“啊——!!”
“叫你打我娘,叫你打我娘!”陈铭举着石头,不知道累一样狠狠地往瘦子脑袋上砸,直砸到他头颅干瘪鲜血四溅也不停手。
一个壮年男子竟然不过片刻就惨死在柳阿继母子手下。
作者有话要说: 好像把我家阿和柿子继写得太可怕了,捂眼哭……
☆、第五十三章善后
柳阿继从地上爬了起来,见陈铭还在不停砸着死人,拽过陈铭就是一个耳光。陈铭被打得头昏眼花,他起先就用石头砸人砸得傻了,又被柳阿继这一记耳光打得蒙了。
柳阿继却也顾不上陈铭,见李炮子还和那两人扭成一团,捡起地上陈铭刚才用的石头,就想上前帮忙。
柳阿继这边声响刚才闹得太大,三个人虽然打成一团却难免注意,本来那两人是占了上风的,可是看到柳阿继举着石头走过来,他二人却忍不住心颤。
他们有自信对上李炮子这个大汉,却这对看起来柔弱可欺,实则丧心病狂的母女感到恐惧。
“瘦子死了!那女人和小孩是疯的,卖不出去!我们跑吧!”
没等柳阿继走过来,身型较胖的男子就再也忍耐不住喊了起来,说完他也不等同伴反应松开李炮子,转身就跑向黑暗中。要是再不跑他也会死,逃跑的胖子心里有一个声音这么说。
余下那人见状也想跑,李炮子却不肯,大叫一声把他按在了地上,柳阿继跑上前便学成铭嗙的一声把石头砸到了那人头上,只砸了两下人就断了气。
“追么?”看着黑暗中胖子刚刚逃走的方向,柳阿继问李炮子。
柳阿继问话的时候陈铭也跑了过来,他一身血却乖巧地像只兔子,安静地坐在柳阿继身旁,看也不看地上的尸体。
李炮子送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说:“不追了,追他做什么?我看他是不敢回来了。”
“怕他报官。”
如果官府追查,他们母子岂不泄露了踪迹?
“他们作恶再先,我看他是不敢的。”李炮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水,如此说道。
柳阿继虽不认同李炮子的话,可是李炮子既然不想,她自然也不会一个人去追。她学着李炮子坐到地上,喘着粗气这才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想来是刚刚被那人打的。
“娘,我知道错了,你比生气了。”陈铭靠着柳阿继道歉,只是不管他怎么说,柳阿继就是不开口理睬他。
被人围堵时没有哭第一次亲手杀人时没有哭,陈铭此时却被柳阿继的态度吓得哭了起来:“娘,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
“别哭了,你是想引人过来?”柳阿继哑着嗓子子斥了陈铭一句。
陈铭闻言先是愣住,随即闭嘴屏息再不敢再发出声响,只有一双眼睛却像是长在柳阿继身上一般。
休息了一会儿,李炮子叫上两人把地上的两具尸体旧地埋了,说是埋他们手上没有工具不过是就地取材,不管是树叶树枝还是地上砂石草草在尸体上盖了一层。
弄好以后李炮子借着月光看着柳阿继二人,只见他二人披头散发不说,一身黑红地鲜血让人不忍直视。移开目光,李炮子说:“找个地方洗洗吧,这个样子回不了城。”
柳阿继母子刚才下手之狠,岂止镇住了坏人,就连李炮子见了二人死状,心里都被吓得不轻。
李炮子并不后悔帮这对母女,只是难免被二人所做所为吓到了,怎么会觉得女儿疯?分明母女俩都是疯子!
李炮子心里暗沉,也许最初柳娘子病好,他就不应该多事留她们,这样的母女哪里用他担心被别人害了?
柳阿继并未曾注意到李炮子神色,一番忙活她已经几乎站不住脚,被陈铭扶着才勉强站住。陈铭也累得没了力气,却还是暗自咬牙使出吃奶的劲扶着柳阿继。
三人无心久留,李炮子带着路回到官路寻了老马,老马却被柳阿继和陈铭身上的血腥气吓得半死,还是李炮子安抚了半天,三人才上了马。
一翻下来一行人一身是血,只有李炮子身上好些,却也不敢直接回城,也不敢继续走官路。
李炮子找了远处一座池塘,让柳阿继二人洗掉身上血迹,月光下生了火,他背对着池塘替她们守着。
柳阿继并未迟疑,先洗掉了脸上和头发上的血迹,就脱下外衣洗了起来。等着自己洗好了以后,她又拿过陈铭手上的衣物,沉默地洗了起来。
陈铭不想麻烦柳阿继,只是任他在一旁不停叫着她,柳阿继也不说话。她像是一直倔强的鹌鹑,即不肯轻易原谅陈铭,又不能放任他不管。
陈铭叫了半天又是道歉又是赔罪,见柳阿继还是没有反应,知道她这次是真的气急了,便低下头不再多说话了。
洗完衣物以后,柳阿继把还湿着的外衣穿了上去,却只让陈铭穿着里衣不让他穿湿的衣物,他毕竟年纪小即便是被人看见也不会太过注意。
李炮子见她们洗好,挠了挠头说:“烤烤火,身上干了再回去吧。”这样的夜里要是就这么迎着也很回去,八成这母女都会病倒。
柳阿继却看了看天色,摇了摇头说:“趁着天没亮,先回去再说吧。”
李炮子虽然担心她们身体,却也知道柳阿继说的在理,若是不能在天亮前回去,今日的事情万一被人发现,他们太容易被人发现!略微一顿,李炮子便没多想,答应了下来。
三人上马回城,迎着夜风柳阿继不住打着寒颤,坐在中间的陈铭在马上转过身,抱紧柳阿继想帮她取暖,却被她身上刺骨的寒气吓了一跳。陈铭刚想叫李炮子停下马,就被柳阿继捂住嘴,怕身上寒气沾到陈铭,柳阿继往后坐了坐,摇了摇头不许陈铭再靠近。
陈铭一路焦虑,只是柳阿继一直不许他出声,他也只能干着急。
天亮之前三人总算赶了回去,柳阿继下马的时候已经嘴唇发青,惨败的脸上被人打的淤青更加明显,双手也不住哆嗦。到了门口,这个时间街坊四邻还没有起来,柳阿继便轻生和李炮子告辞,说:“今日多亏了李大哥,大恩不言谢,有朝一日定会报李大哥大恩。”
李炮子见她这样,怎敢耽搁说道:“没事的,你们快回去休息吧,一会儿我替丫头去药铺和莫大夫请休,你们娘俩就放心休息吧!”李炮子到底心善,晨光之中看到柳阿继这幅惨状,早已忘了刚刚想要疏远这母女的心思。
此时此刻也的确不便寒喧,柳阿继又到了一声谢就带着陈铭回家了。
却说柳阿继关了大门,心知自己已经坚持不住,她也不再理会陈铭,进了屋子脱了外衣,倒在床上就昏睡了过去。
陈铭回家的路上就知道他娘情况不妙,一回到家柳阿继走一步他便跟一步,一路跟着柳阿继见她这样,连忙上前去摸柳阿继的额头。
果真发了热!
陈铭给柳阿继盖上被子,又隔着被褥给她脱了早已经被外衣打湿的里衣,紧接着就去厨房烧了热水,端着热水给柳阿继从新擦了头发手脚。像是已经在想过无数次一样,陈铭一番行事比大人还要沉稳,手脚麻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