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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等待着,可海面一片宁静,只剩下海风的呜呜声和浪花打在沙滩上、礁石上的碰撞声。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可歌声始终没有再响起。
他开始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怎么会这样呢?难道是我吓着了她吗?”他懊恼的想。
“会不会是?”就在这时,他头脑灵光一现,站起来又接着刚才那句唱了起来。这次,他也只唱了一句就嘎然而止。
女子优美的歌声紧接着响了起来,如同他希望的一样。他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眼噙泪水,接着唱了下去。
他们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交替唱着,和着海风海浪声,仿佛一首初夏的海之乐章。他忘情地唱着,全然没有注意到女子的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
然后,一个半身赤裸的女子从海水中钻了出来,漂浮在海面,出现在他面前。
曼妙的身材,白皙的皮肤,小而精致的乳房……他仿佛被雷击中了一般,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他第一次听到自己的心原来也可以跳得如此快速。他想别过头,可身体已经不能动弹。他想闭上眼,可眼皮也已经不受他控制,他已经彻底丧失了意志……
那女子浮在水面,向他缓缓游来,他甚至能看清她那的容貌,她的眼睛。她光着头,长着尖尖的耳朵,一双大眼睛犹如两颗闪闪发光的蓝宝石。月光下,她就像传说中的海的女儿!他站着,不知不觉中流下两行泪水。
天空中,数不清的星星闪烁着,银月索瑞林害羞地遮住了半边脸庞,海风缓缓吹着,海浪在月光照耀下也异常平静。
沙滩是那么柔软、空气是那么泌人,月光是那么柔和,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和她缠绵在一起,初次尝到了爱是什么滋味……
在那以后,他们每天晚上都会在一起。他们一起唱歌,一起玩耍,一起看星星,一起看月亮,一起观海潮,一起听海风,一起拾贝壳。他教她大陆通用语言,给她找最美丽的衣服;她教她海精灵族语言,教他游泳,教他辨别贝壳的好坏。
每天黄昏,她在最后一片云霞烧尽后出现,每天清晨,她在第一片朝霞升起前离去。他给她取名叫莺歌,因为他说她的歌声就像莺歌鸟一样动听。
她偎依在他怀里,告诉他关于大海的种种趣事,海鱼、珊瑚、龙虾、鲸鱼、海草。还有她从小到大生活的国家,他们的女王,他们的一切一切。他则告诉她陆地的高山、陆地的草原、陆地的花、鸟、虫、鱼、日出日落,以及他们的一切一切。
愉快的夏天很快一闪而逝,接下来是秋天和寒冷的冬天。深秋过后,她将不得不回到她们种族的海底宫殿。她向他许下诺言,明年初夏她一定会再相见。
他等待着,苦苦期待着,每天晚上都会在梦中与她的莺歌相会。秋过了是冬、冬过了是春,他企盼着,一秒一秒地数着,终于迎来了这个充满了梦想的夏天。
每天晚上,他早早地来到海边,唱她教给他的歌谣,满心欢喜地等待着海的那一面传来回答。可是,宁静的莺歌海始终是那么宁静,他从初夏等到夏末,再等到中秋,一直等到深秋,歌声再也没有响起,他的莺歌再也没有露面。他的心情从满怀希望变成失望,最后跌落到绝望。
他的伙伴们又要出发了,他不死心,一个人留了下来。这年,他从初春开始就苦苦的守在海边,初春的海风冰冷刺骨,可他毫不在乎。他内心有一团火焰在燃烧着,支持着他,鼓励着他。他憧憬着,幻想着他的莺歌终于出现在他面前。可是一直到这年冬天,她仍旧没有出现。
他再次绝望了,心中的火焰也熄灭了,整个天空旋转起来。
可是他还是不愿意离开这里,离开这个曾经给他带来快乐的地方,他每天在这里游荡着,看着碧绿的海水,湛蓝的天空,洁白的云朵,还有那叫莺歌的白色海鸟,海鸟“莺、莺”叫着,就像莺歌在歌唱。
天空是永恒的、大海是永恒的,莺歌的歌唱是永恒的,可他的幸福却已经流逝了。……别了,莺歌海!别了,莺歌!别了,我心爱的精灵。
他含着泪水,从此四处游荡,用手中的刻刀刻出一个一个莺歌,把她送给每一个愿意接受的人们。他一路走一路歌唱,唱得是如此的忘情,过往的人们、无论是精灵、矮人、半兽人,都会惊奇的驻足而立,听他旁若无人的歌唱。这是一首什么歌,他怎么能唱得如此的揪心啊?
火焰熄灭了,火种仍旧燃烧着。不久以前,他做了一个梦,梦见海底的宫殿,梦见和莺歌在一起,她伏在他胸前,哭着说,她一直在等他,为什么这么多年他一直不来找她……他醒来后,泪流满面。
他恍然大悟,发誓一定要找到进入海底的宫殿的方法。从此,他四处寻访名师,可是一直没有收获,前几天,他流浪当此,身无分文,想到了加入布特莱登城防卫团。
说到这里,泪水再次打湿了他的衣裳。这些年来,他是多么想找人倾诉心中的感情啊!他摇晃着头,神志不清,还吐了一地,可仍旧强烈的想要继续喝酒。趁着醉意,他柔声唱了起来:
darling,sosharewithme。
youloveifyouhaveenough。
youtestsifyou‘reholdingback。
orpainifthat’swhatitis。
howcaniletyouknow。
i‘mmorethanthedressthevoice。
justreachmeoutthen。
you’llknowthatyou‘renotdreaming。
……
听着歌声,沃尔夫也醉了。他被肯的故事感动了,他陪着他喝酒,一碗接着一碗。最后,他们双双醉倒在饭桌上,地上全是摔坏了的空酒瓶。
~第八章究级占星术~
“唉,头好痛。”沃尔夫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双手毫无意义使劲地锤打后脑袋,试图变得舒服一点。“好像有什么事情等着我……糟了……”
猛然间想起晚上的重要事情,他直起身子惊出一身冷汗,“但愿还来得及。”他猛地跳下床,向窗外望去。
暮色昏暗,就连最后几片晚霞也失去了光辉,街道两旁摆摊的小商贩比中午时候少了许多,隐约可听见家庭主妇们刷锅洗碗的声音。
“还好,还好。”他拍拍胸口,心中一块大石头暂时降下一半高度,顾不得向正在沉睡的肯打个招呼,匆匆跑出旅馆。
他一口气跑回小角落旅馆,温斯诺等人正围坐在一张桌子旁,看神情显然十分着急。看见他好歹按时返回,没有什么三长两短,辛尼正想开口责备几句,突然一股酒气迎面冲来,她连连后退好几步才得以化解,一时间竟忘了说什么好。
“怎么一个人喝这么多酒,弄得这满身酒气,赶快换衣服,我们该出发了。”温斯诺皱眉道,语气很不愉快。
奔跑这一阵子,沃尔夫也清醒得差不多了,他也不分辩,从随身行李中挑出一件干净的衣服当场三两下搞定,每天早晨赖床的成果总算得到了充分的发挥。
穿过几条街道,拐进一条小巷,他们很快找到了占卜师梅尔·莎纳隐居的地方,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古老的建筑,古老得没有一点生气,从木门斑驳的痕迹上看,怎么也有好几百年的时间。他们站在门前,没来由地感到一阵阵压抑,压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莉丝深深地吸一口气,鼓足勇气轻轻敲了敲门,然后就那么直直地站着等待。不多会儿,屋里传来一阵跺得很响的脚步声,走路的人很慢,但很有规律,每一下的间隔都完全一样。又等了一小会儿,一个土元素人打开了大门。
土元素人打开门后就慢吞吞地退到一旁去了,他慢吞吞地走着,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规律的脚步声直到他走进一间黑漆漆的房间才停了下来。
“又是一个怪人。”几个人对望一眼,眼神流露出同一个意思,但谁也没有作声。占卜师是一个神秘的职业,在大陆鲜少有人看到过他们,只有一些关于他们的荒诞传说--传说中他们受到神的诅咒,永远不能见到阳光。
房间只有一支蜡烛在桌上燃烧着,所有的东西都是那么古老,让人感到阴气沉沉。他们站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早先准备好的那些话根本都说不出口。
“要占卜的小姑娘还不赶快过来,难道要我来请吗?”一阵又细又尖的声音从里屋传来,那声音就像用粉笔狠狠地划过光滑的木板上所发出的刺耳声,狠狠地打在每个人的心脏。
听到声音,莉丝不禁打了个冷战,她先望了辛尼一眼,又看了看温斯诺,一咬牙,走进那间更加昏暗的屋子。
“其他人乖乖等着,不许妄动。”剩下的三个人也想一同进去,还没抬腿,那刺耳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声音缓慢且带着不可忤逆的威严。他们惊奇又无奈地对望一眼,放弃了之前的打算。
莉丝低着头走进房间,却没有发现占卜师梅尔·莎纳,一时变得慌乱起来。她本来都有点胆小,更何况对方是神秘的占卜师。
“我知道是莫尼西叫你们来的,坐下吧。”占卜师梅尔·莎纳的声音从一个角落传来,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
她身边正好有一张凳子,她犹豫了一下,轻轻地坐了上去。然后她抬起头,开始打量这间房子。
房间很小,而且没有一扇窗户,就连墙壁也被刷成了黑色,比起外面显得更加阴沉。屋子里面东西很少,只有房间正中有张旧木桌,紫色的腾条从地底钻出来,爬满了整张木桌。腾条上零零星星开着几朵蓝色的小花,发出幽暗的蓝光,那就是房间唯一的光源。
梅尔·莎纳已经九十多岁了,她一头白发,皱纹爬满了她每一寸皮肤。她靠在墙头的壁炉旁,全身裹着黑色的衣服,整个人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即使莉丝拥有精灵的税利眼光不细细辨认也很难发现。壁炉门用黑布挡着,不透露出一点光线,但偶尔发出的噼啪声让莉丝知道那壁炉在这个季节依然没有停止工作。
“告诉我你的名字、生日还有你的种族。”占卜师开始了她的工作。
“莉丝,精灵族。”莉丝低声答道,“生日忘记了,以前很多事情都忘记了,所以想找婆婆指点。”
“哦,这样啊,莫尼西倒没有提过。”梅尔莎纳点点头说道,神情还是那么木然,“到我身边来,让我好好看看你。”
莉丝闻言,随机轻轻地走了过去,她觉得房间里面有一种魔力,告诉她不要乱动也不要说话。
她走进梅尔沙纳,占星师也没说什么,就是那样盯着她,她这才发现梅尔沙纳的眼珠竟然是金黄色,显得诡异莫名。
梅尔沙纳死死的盯着她的脸,仿佛要数清楚那上面究竟有多少毛孔。莉丝从来没有被人如此近距离看过,只觉得浑身都不自在,她咬着牙,默默忍受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恨不得马上逃出这间鬼屋。
过了良久,占星师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她闭上眼斜斜地靠在壁炉旁,神情有些疲惫,似乎刚才那一会儿竟消耗了她不少体力。
又等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挥挥手示意莉丝到桌子前。
“普克拉克。”她走到桌子前,念动咒文,两张古旧的藤椅凭空出现。
“很少有人能坐上这张藤椅,坐下吧,精灵莉丝。”梅尔沙纳颤巍巍地扶着藤椅坐下去,似乎随时都有可能跌倒。
“我来帮你。”莉丝赶紧伸手扶住梅尔沙纳。
“不要碰我!”梅尔沙纳一下子尖叫起来,怒气冲冲,像被激怒的母鸡,狠狠地拍打精灵的手掌。
莉丝一怔,悻悻地回到藤椅上坐着。占星师的力气还真不小,打得她生痛生痛的。她揉着手掌,回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永远不要碰一个女巫。”梅尔沙纳向她吼道,声音更加尖细刺耳。
“对不起。”莉丝答道。
梅尔沙纳不再理她,她从黑袍里面掏出一个圆圆的水晶球放到桌子正中。水晶球有人头那么大,一半边是白色,一半边是黑色,蓝色的荧光倒映在水晶球上,就像一颗颗星星倒映在平静的湖面上,既安宁又祥和。
“集中精神看着水晶,什么也不要想,什么也不要做。”梅尔沙纳把白色半边对准莉丝,黑色半边对准自己,然后说道。
“普拉丝可,安达尼斯克,西西科尼。”梅尔沙纳双手悬空,一左一右对准水晶念起咒文。星象渐渐从黑色半边浮现出来,一颗两颗三颗,随即布满了整个黑色半边。
“不够完全,还是不够完全!”梅尔沙纳停止占卜,气急败坏地叫道,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着。突然,她停下来对莉丝冷笑一声道,“我早该想到你没有这么简单,不过这也难不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