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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敏素来冷艳,在蚩火黑炮笼罩下更瞧不出什么表情,只听她道:“南宫铭,你说的可是这一年来在江湖上新冒起的那个剑侠山庄庄主柳飞星?”
南宫铭淡笑道:“如果我没猜错,阁下可是蚩火总坛三长老夕敏?柳庄主特地交待在下如果有幸遇见夕长老,就带话给夕长老,说待柳庄主拜会完毕翠烟门旧友,稍候会亲自往蚩火教与夕长老相叙旧日情谊!如果你不是,就麻烦传达贵教长老!”
柳飞星找夕敏还能叙什么旧?无非是当年利用他的同情心设诡计损毁飞星剑之恨。这是柳飞星的耻辱,他并没托南宫铭带话,但南宫铭听说过事情始末,今日终于得见这位夕敏长老庐山真面目,故意说出来奚落她,而对方除了姬无命多少知道些内情,其他长老都疑惑地看着夕敏,想法多半是不谋而合,南宫铭、张午阳都面现得色。
夕敏本人在诺大个蚩火教中绝对是厉害角色,她无动于衷,那脸面如千年不化的冰山,寒道:“我一定恭候大驾,只怕他到时候没那个胆量来!”
杨文广恢复几分神色,忙笑道:“这你放心,他曾经虽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但那毕竟成为过去,你们的情谊他一定会来做个了断!”
杨文广其实什么都不知道,含糊地乱讲一通,倒说得两人好像真有点什么,夕敏面色更寒,喝道:“我们走!”
旁人还好,申儒刚刚被毁了一条夺命索,气愤难平,这也怪他托大,以为天下无什么兵器斩得断夺命索,只听他喝道:“不行,那小子毁了我的兵器,休想再活着离开此地!”
夕敏冷冷道:“申儒,我知道你觊觎我这位置很久了,有本事就打赢我再说,否则这里还轮不到你下令!”
“你——”
申儒大怒,却又害怕夕敏不敢动手,只道:“好哇你,一听说柳飞星这个人就要放过他的同伴,这不是叛教是什么!”
五长老白自在拍着巴掌笑道:“好啊,好!夕长老要是叛了教,我也可以顺搭着进一位,申兄,你可要努力啊!”
夕敏不再理他们,自己先行一步,丽江四邪从不言语,只默默地跟在夕敏身后,白自在一走,剩下几个教众也不敢逗留,倒是姬无命最后搭着申儒道:“我说申老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咱们要不走等紫月影那个臭婆娘来了可就走不掉了!”
申儒恨恨地盯着南宫铭半刻,冷哼一声,匆匆离开。
杨文广大喘两口气,扔了手里半截棍子,骂道:“奶奶地,欺负小爷今天没带兵器,给我走着瞧。”
柴凤儿道:“现在英雄啦?刚才也不知道是谁趴得像狗熊!”
杨文广嬉笑道:“不说这个我还真给忘了,刚才在幻境里那个什么舞是不是你跳的,再跳一次给我瞧瞧好不好?”
柴凤儿脸刷地红了个透,怒道:“你自己思想脏乱,我如何得知你看到了什么?”
却见南宫铭装作没听到,吩咐张午阳去牵马。
这时,见紫月影的两个徒弟纤云、兰萍又来了,柴凤儿如遇救星,忙迎道:“师姐,师傅呢?”
纤云道:“师傅说外面没事了,就没出来,并且吩咐咱们好好款待两位公子!”
南宫铭施礼道:“那便有劳三位姑娘了!”
兰萍道:“师傅有事要办,已经离开了翠烟门,公子有什么需要只消告诉我们一声即可!”
柴凤儿喜道:“师傅真的出去了?好耶,那就不用做早晚课了!”
兰萍笑道:“师傅临走要我告诉师妹,你这次不听教诲,私自带杨公子出去,差点害了他性命,因此要罚你思过三天!”
柴凤儿笑容僵住了,一脸的无可奈何,最后恶狠狠地对杨文广道:“都怪你!”
杨文广笑道:“瞧你样子清秀,模样端庄,怎么说起话来像西域悍妇?”
张午阳摸摸脑袋,不解道:“杨大哥,西域悍妇是什么?”
杨文广笑道:“往后有机会带你打仗,你就会见识到了,她们个个体型彪悍如牛,样子也凶,能跑、能打、能——”
杨文广话未说完,柴凤儿已经气匆匆地走了。
纤云忙道:“让几位见笑了,其实师妹平时不是这个样子,她很文静的,今天怎么有点反常?”
几人就留在了翠烟门,虽然掌门紫月影不在,但首席两大弟子接待得妥当,南宫铭和张午阳多日赶路,用过晚膳就去睡了。而杨文广梳洗一番过后,闲得无聊,沿着河边散步,偶尔见三两弟子做晚课,一见到他就偷偷地笑语,杨文广白天的丢人表现看来已经传遍整个翠烟派。
杨文广有些不自在,顺着小道一直下去,不知不觉地到了后山口,冬日傍晚总是来得特别地快,回想在军营里,此时正是带士兵操练的时辰。
无论站在哪里的山峭壁上观余霞,都会觉得壮观,杨文广浑身舒展,随手折断一段小枝干,掂量分量,又摆弄两番,豪气上来,施展开一套杨家破风枪,总共三十六式,每式分出七方变化,杨家枪法招式简洁霸道,破风枪法已经算是少数几套繁复武功了。
忽地感觉一滴水珠落在脸上,冰凉透心,望望半天红霞,杨文广自言道:“糟了,怕是要下雨,这下不被淋死也要给冻僵了!”
山中云雨说来就来,杨文广拔腿就跑,刚到山口处,回头瞟见山顶上竟然立着一座小亭,恰处在刚才练功的峭壁上方,不由得大骂自己笨蛋,想天波杨府后山不到处都是亭台楼阁,怎么会没地方避雨?暗想但愿这只是一场过云雨,否则还不知道怎么回去。
寒风飕飕,吹得人冷战连连,这原来还是个草亭子,杨文广一个箭步便钻了进去,又见草亭前面不远的悬崖边立着块大石头,石头上坐着个人,杨文广先是给吓了一跳,等看清楚是个绿衣女子,他才放下心,原来是个翠烟弟子。
观察一阵,那人怎么坐在大石上淋雨,一动也不动,杨文广忽然想到少林和尚素有盘坐山野修炼内功的习惯,这种苦行方式虽不多见,却也不是没有,便不敢去打搅。
又过得一刻,雨越下越大,天色也渐渐暗下,杨文广叹了口气,就打算冲下山去,却听见那绿衣女子突然说道:“喂,傻瓜,你看了这么久,就没看出来是我么?”
杨文广纳闷,左右看便,才半疑道:“你在跟我说话?”
那绿衣女子道:“这里除了你还有谁?”
杨文广顾不得遮雨,走到大石近前细看,才惊讶道:“你是柴凤儿,你躲在上面偷看我练功?”
柴凤儿道:“鬼才有心思偷看你耍猴把戏呢!”
杨文广道:“那你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进去避雨?”
杨文广伸手去拉她,柴凤儿却把他甩开,带着哭腔道:“人家怎么进去呀,你没听见师傅说要罚我在这里思过三日么?你这坏蛋,第一天来翠烟就把我害成这样!”
杨文广道:“原来你们翠烟门思过是这样的?”
边说着,杨文广撒腿就往山下跑,听柴凤儿在雨中哭得稀里哗啦。
又过了一盏茶功夫,杨文广拎着一包东西对着山上跑来,却见柴凤儿还在那儿哭,便忍不住道:“你这么大个人了还会哭,也不怕羞!”
柴凤儿抹了把雨泪,哽咽道:“我还以为你走了。”
杨文广大口喘气,晃了晃手中包袱笑道:“刚才下去了一趟,不过又上来了!”
只见他跃上巨石,先掏出一把雨伞撑开来递给柴凤儿,道:“拿着!”
柴凤儿又哭道:“你见过有撑着雨伞思过的么?”
“放心吧,这是过云雨,下不了多久!”
杨文广把伞柄夹在臂内侧,只勉强能够为两人抵挡风雨,又取出面膜食物道:“给!”
见柴凤儿依然不敢接,只道:“还是你吃了吧,师傅要是知道了还会被罚得更久。”
天色暗下,杨文广叹了口气,摸出火褶子来,却怎么也点不着,寒风凌厉,被雨淋湿的一身更加地冷,只有依靠内功抵御寒潮。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身边少女瑟瑟发抖,杨文广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抱住了她。
两人身体接触,都是一颤,杨文广心扑通地要跳到嗓子眼,仅一瞬间,柴凤儿惶恐地将他推开了去,黑夜里看不清对方表情,半晌就听柴凤儿声音瑟瑟道:“夜深了,你下山休息去吧,咱们这个样子要是让人见到了可,可——”
杨文广道:“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上山来,你又不吃东西,万一晕倒了滚下悬崖怎么办?”
柴凤儿默不啃声,杨文广撕了块面膜喂到她唇边道:“等你吃些食物我就下山!”
犹豫了一阵,柴凤儿终是张口咬住食物,杨文广大着胆子将手磨蹭到她那张细腻的脸上,为她擦拭着,一面道:“我已经习惯了夜视,能够看见你哭得像只小花猫。”
柴凤儿听了,急忙撇过脸去,杨文广大笑道:“这样子你也信?难怪傻得甘愿淋雨,恐怕这还是第一次触犯门规吧?”
当再次把手伸过去喂食的时候,却被柴凤儿连带手指也给咬了,杨文广哎哟一声惨叫,只听她道:“算了,算我今天倒霉,看在你还有点良心的份上,本姑娘决定不再和你计较!”
杨文广道:“我可是故意让你咬的,看不出来你还不算小气,这么快就放过了我!”
柴凤儿道:“我不听师傅的话,擅自把你带出去,结果差点害你丢了性命,哎,挨罚就挨罚吧!”
两人闲聊度时,又过了许久,杨文广撑着雨伞的手也酸了,却不忍心离开,柴凤儿倦累,不知何时靠着杨文广肩膀睡得迷迷糊糊,道:“喂,你不是说这个过云雨下一会儿就停了吗?”
杨文广道:“快了,就快了,你不知道,有一次我领着部下五千精兵剿山匪,守这过云雨停足足等了一夜,最后还是让匪徒给跑了,你说多冤枉啊!”
柴凤儿呓语道:“如果过云雨停了,那你明夜还会来吗?”
“嗯!”
杨文广听着少女呼吸渐渐沉稳,悄悄地伸臂再一次抱住了她,自己虽然是难受了些,但不知为何,心里比刚见她独坐在雨里要舒坦许多,只静静地潜运功力抵御寒雨。
第四章 徒手劫狱闯汴梁
寒月朝歌舞升平,十里皇都通金銮,三呼万岁胜来朝,出得锦殿入玉乡。
皇城里金壁堂皇,三宫六院美色如云,当今皇上却偏偏喜欢御花园旁边的翠竹宫,这座宫殿完全是由竹木建成,造型清心典雅,如果放在世俗里边,肯定是文人雅士向往的绝佳居所,皇帝不爱文墨,却爱美人,只因这翠竹宫中幽居着一位绝代佳人,每天早朝过后,便要立即赶到这里来。英宗继位没有几年,因此虽爱酒色,但也理务政事,算不得昏庸,每当朝里发生大事,便会叫上老臣同往这居所,先私下议过。
北方飞起鹅毛大雪,又是一年岁末,在翠竹宫中,宁妃便是主人,陪伴皇上左右,围炉煮酒。今天在列还有右相寇准、左相曹锐、兵马大元帅潘美、国师吴越老祖,这国师职责本是祈瑞降福,但因宁妃是他的义女,并由他引荐给皇上,因此就成了翠竹宫中常客。
酒食歌舞过后,英宗先就道:“三位卿家都是我大宋朝中顶梁支柱,国师也不是外人,在金銮殿上有什么不方便言明的话语,现在可以直说。”
寇准最不懂客气,先就道:“皇上,老臣受命负责大宋与西域边境军部工事,近闻西夏国大将军赫连铁树麾下的西夏一品堂武士暗中勾结大理蚩火教,意欲有所图谋,因此日前老臣传讯给陕西节度使范仲淹,着他手下部将杨文广亲往大理察探,如果情况属实,老臣恳求皇上准许调动大理边境兵马,与大理国主交涉,然后里应外合共同歼灭蚩火邪教,此事未免打草惊蛇,老臣以为不易过多人知晓!”
英宗道:“寇卿家思虑周全,如此既消灭了隐患,也避免与西夏国直接冲突,政准奏!”
“谢皇上!”
言罢,寇准既退回席间饮酒自娱。
吴越老祖眯缝着的眼睛突然睁开了,道:“皇上,贫道有事启奏!”
英宗笑道:“国师,有什么事就说吧!”
吴越老祖道:“臣所奏并非一件事,但说的却可能是同一个人,这个人就是年前在江湖上声名鹊起的剑侠山庄庄主柳飞星!”
“哦?”
英宗笑道:“这个人政倒是听说过,听说此人武功了得,几乎是打遍天下无敌手,曾经斩杀过一只千年狐妖为百姓除害,政倒是很想见他一见!”
吴越老祖沉声道:“皇上!民间谣言,传得神乎其技,实在蛊惑人心,不足以采信,皇上可曾记得吩咐贫道寻回一样皇家失物?”
英宗道:“政正要问你,寻得如何了?”
吴越老祖道:“经臣多方追查,才得之其中之一落在峨嵋派手里,因此借调三千皇城禁军前往峨嵋派讨要,本欲得手之际,柳飞星此人从中作梗,不但收留包庇峨嵋乱党,将皇家至宝据为己有,可恨暗施诡计,在京都地境埋伏击杀五百皇城禁军,此事潘元帅属下恰巧有人亲眼所见,可以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