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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文广面色酱紫,沉声道:“你们探子营为何现在才报?”
那人顿时给吓坏了,战战兢兢地道:“回,回将军,我——”
不等他说完,杨文广道:“此过暂且记下,尔等需将功补过,再探再报!”
喝退探子,杨文广面如寒铁,道:“今日自我之下,均有怠慢之嫌,功过待退敌后再议,现听我号令,陈副将你立刻下去准备应战,许督军且随我赶到轩辕台,布置城楼防势,赫连铁树行军迟缓,一定是带有重骑兵以及攻城器械,切忌不可硬拼,时势不对立刻撤入轩辕台城!”
两地相隔五里,消息传开,即刻进入全城戒备,柳飞星依然稳坐闲处,并无惶恐之意。
第五十章 紫雪潇潇冰封铸
且说柳飞星心中谋定,旁人岂知他几日来奔走三城之间,李元庆那军力布置就是他故意放出消息。
独孤鸣有些担忧道:“师傅,轩辕台守军再加上那边军营,总共不过一万五千兵马,而赫连铁树一方就带齐四万大军,李元庆除却所带轻骑,还有令五千待命莨邕城,咱们胜算几何?”
柳飞星绕有兴趣地道:“鸣儿,你认为咱们胜算多大?”
独孤鸣想了想,毅然答道:“自然是十足把握,否则师傅不必煞费苦心布置此局,又寻适当理由便以及时出现。”
柳飞星道:“那你以为我如何才能取胜?以神剑对万军?要知天外有天,凭借神通道术取胜,只会引起他人干涉,为师武功越是精进,就越感受在此世间的渺小,而不是如人们所想那般站在武学巅峰境界!”
独孤鸣显然不知哪个“他人”指何方厉害人物,但他依然摇头道:“师傅对自己没有信心,但徒弟对师傅却有信心,想必秘密就在师傅此次带回来的那辆战车里。”
柳飞星微微一笑,他确实对这最后一位徒弟的智慧感到满意,更重要的是,他与自己有着相同的脾性。转过头去望着大街,柳飞星眼中迷茫,突然自言自语道:“李元庆或许自己会退兵,赫连铁树,就是不知道是七星海棠汁厉害,还是药王的食人草厉害。”
莨邕城中,附近交通均被大雪阻塞,唯东北方向大道高矮低浅的沉积,新雪挡不住千军万马过时的痕迹。
就在李元庆出发三日后,郑敏再次出现在莨邕城,这次同往的还有二皇子殿下、高智泉和多位将军,城外白雪皑皑,看似宁静,实则杀机汹涌,二皇子为收复此两个据点,配合柳飞星的计谋,出动手里七万大军中的三万。
郑敏站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注视着东城门的举动,李元庆准备接应的五千轻骑全部留守在此,她嘴角泛起一丝血腥气味,回想起柳飞星的阴损行事,显得几分激动,冷冷道:“李元庆啊李元庆,这可怪不得我了,是你先背叛我们彼此承诺,无论怎样的理由,你必须为此付出无法挽回的代价。”
夜袭,千古一成的定律,暗夜里的搏杀,往往能致对方于手忙脚乱,慌不择路,人之求存意志,令得那些兵士首先所想到的是逃亡,而非组织战阵反扑。
二皇子段志兴站在东北城墙上,城楼下呼呛与喊杀连成一片,这些人生前都不相识,做鬼倒能为伴,竟忍不住悲叹一声道:“吾之为争皇位,乃是不容于大皇兄专横跋扈,对我段氏列代不孝,对大理百姓不仁,却没想到为此要付出更多的杀戮为代价。”
郑敏淡淡道:“如他之所言,成王败寇,凡是只重结局,哪管市井品评,哪逞甚个匹夫之勇,二皇子殿下,有些事一旦开始,就没有停下的可能!”
莨邕之战,以三万精锐偷袭五千沉睡中的骑兵,李元庆万万料不到从始至终都被人算死在局中,那城门紧锁,耐以调援的人马没有一个可以逃出。
柳飞星和独孤鸣两师徒在别人茶馆坐了一夜,掌柜子不知逃往何处避难,李元庆带领的西夏众士兵临城下,城中彻夜未眠的不只他俩。
因为他的一个决定,一夜里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谋算,比武功更可怕的东西,然而他还得继续演一场围城解困的好戏,又要确保轩辕台人手损失不大,才能达到所需目的。
眼见天色麻亮,雪又停了,算算莨邕城战事也该结束,柳飞星伸了个懒腰,道:“鸣儿,今日是何风向?”
“师傅,东南风!”
“当年神策真人教我所学,却也不是完全没用!”
柳飞星笑了笑,又道:“你若不忍,可留在此处等我归来!”
独孤鸣亦笑道:“徒弟就怕师傅嫌我累赘。”
轩辕台城墙上,一夜没和眼的杨文广,望着下边方阵整齐的西夏骑兵,眼里布满血丝,这些骑兵对攻城构成不了多少威胁,现在最多只能将他们围困,但城门一旦攻破,轻骑队就会变成众人的噩梦。
同样凝视着城楼上的李元庆,见到杨文广手里的枪,眼珠都要喷出火来,再四处搜寻,并没见到叛逆陈飞扬的踪迹。
因为此时的陈飞扬,正在指挥营区将士撤退,一面在退去的雪地里埋下尖桩暗刺,好缓阻敌人进速。
令众军士惊讶的事,就在他们去往的路上,迎面来了一辆推车,陈飞扬立刻上前拦阻,只见是一老一少两人,老的须髯斑白,少的眉清目秀,正当少年好时光。
陈飞扬好心劝道:“老人家,你带着孙子去哪里,西夏兵就快攻过来了,你爷孙往这趟路不是送死么?赶快回去吧!”
老人没开口,那少年倒老气横秋起来,指着身后道:“回哪里去?难道是回轩辕台?等着被西夏兵们活活困死啊?我们这点粮食到时候说不定还会到你们这些当兵的口里!”
陈飞扬没想到少年会说这种话,顿时心头有气,却又道:“老人家,你还是回去吧,人活着总会有一线希望。”
那少年皱眉道:“我说你烦不烦,咱们这不是活得好好的,从这儿过去,西夏兵说不准当我们屁一样就给放了,最多这车东西送给他们!”
陈飞扬身后众人听了哪能不来气,其中一人道:“老大,你就甭管闲事了,人家是赶着去喝梦婆汤驱寒,爱留就留,不爱那也是他们自己选的命!”
哪知那少年非但不生气,反而指着那人道:“瞧瞧,你这大官儿还不如下面的人说话中听!”
陈飞扬鼻子都给气歪了,闪身让出道来,无奈见这两人高矮脚步和车轮推过的痕迹。
风正浓,寒列的风吹得人们瑟瑟发抖,视线里是一望无际的白茫,那风卷起地上的雪粒,漫漫飞舞。
赫连铁树行军多年,必然察颜观色,对攻城略地的布阵之道,显得十分谨慎,那长长队伍的最前边,是每八匹骏马拉着的一辆巨型铁笼车,每个笼车里面是高三丈余株的茁壮食人草,食人草所绽放的食人草,仅以其腐蚀分泌液体便足够置人死地。当年的狐岐山夺宝,李元庆获得药王研制此物,不过培植甚艰,只弄出了这些来。
再经过一处旷原,就是杨文广的军营,这道路两边都是干枯树枝,上面沉积着雪,风吹过,有树枝不堪重负,咔嚓一声便已折断。
赫连铁树虚惊一场,不由得暗摸了把汗,胜利在望时,心情总是会特别激动。突然,那些铁笼里的食人草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开始发出吱吱地乱叫,不安分地用触须扳动铁笼。
赫连铁树喝道:“怎么回事?”
有士兵连忙赶上来参拜道:“将军,可能天气寒冷,食人有些躁动。”
就在此时,寒风突然之间大了好几倍,吹起的雪粒形成雪雾,遮挡住行军的视线,那士兵见统帅并无留意自己,而是注视着更远的前方。
他忍不住回头,脑子嗡地一声,只见紫白两道色彩,紫色的雪,没有人不认为自己是眼花,随着风势加剧,紫色逐渐占据视野。
紫雪潇潇,死气腾腾,隐约中只见到远远的道路中间,一老一少两人,和一辆推车,老人正挥舞着手里的巨幡,吃力异常,然而那幡每挥动一下,风势又大了几分。
从第一匹战马倒下,赫连铁树便嗅到那极为恶心的气味,本能地使他掩住口鼻,最前边那辆铁笼车里,食人草痛苦地挣扎,触须扭断铁栏栅,疯狂地跳了出来,接着第二只,直到所有食人草拼命挣脱。
那情形直让人惊叹,食人草速度不算快,在雪地滚打爬行,其中一只冲过了紫雪雾的笼罩,扑向远处摇幡的老少俩。
老者见势不好,扔了巨幡,躲过食人草的腐蚀毒液,又见触须扫来,连忙从怀里掏出一样事物,光华闪过,食人草瞬间被劈成数断,散落得满地都是,然而这诡异生物的生命力极强,其中数断落地就钻,掩没在积雪里。
“不好啦,有毒阵埋伏!”
西夏军队一阵骚动,但那阵势乱而不散,赫连铁树见机不对,在左右副将陪同下调转马头撤退。
且说这施毒计量,正乃柳飞星拿手好戏,他与徒弟乔装成爷孙,使独孤鸣恶言瞒过陈飞扬带领的军队,眼见到嘴的肥肉要跑,而这些食人草异常难缠,他顿时急了,放手施展飞星剑,一通斩杀,断成截的食人草纷纷遁走,却不知将来会变成什么模样。
柳飞星大喝一声道:“鸣儿!”
独孤鸣守在车旁不敢走开,与柳飞星十几丈远,只见他脚勾幡杆,拾在手里,顺着风向作尖枪投掷出去。
柳飞星纵起接住,往空中展开,又点点头,只见独孤鸣爆喝道:“呔,西夏狗贼哪里逃,你宋家爷爷在此,只见他吞息吐纳,握了推车两扶手,双足平起,分叉蹬开,手抓车扶离地而起,旋转个三百六十周,朝着那方向千斤掷出。”
推车不腾不翻,平平飞出,快似流星,本就了独孤鸣力大无穷,柳飞星鼓足深湛的功立,就在飞车至西夏大军上空时,手里巨幡猛然砸下,听得嘭的一声崩裂,飞车被巨幡打得纷碎,一车的粉末如紫色云彩散开,笼罩下去。
柳飞星巨幡再搅,风雪呼啸,纵使千军万马,也难敌人谋动,天时相助,无数将士倒在雪地里,身体瞬间冰冷下去。
这场惨烈地屠杀,而在柳飞星眼里,不过是人世最平常的兴衰成败,赫连铁树与他素不相识,只因他要与郑敏作交换条件。
西夏,非友既敌!
在独孤鸣心里,与他师傅有着同样冰冷的激荡,只不过他所为的,是在护佑大宋河山,犯我者,必杀之!
数日来,柳飞星要配制类似唐婉儿当年所教七星海棠之毒,幸亏郑敏的能耐,短时间能够弄到如此规模剧毒,实属不易,风雪扩散,威力奇大无比。
待这场灾难停歇,赫连铁树重整军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中毒者无一幸免全部阵亡,准备用以攻城的秘密武器食人草不知所踪,损失兵将超过三千,马匹不计其数,因为多数人都是被压在马下逃过一劫,而这场灾祸的制造者,早不知所踪,连足迹都被茫茫雪野覆盖。
接连两日来,杨文广多次率部出战李元庆,然陈飞扬闪烁其辞,不为主将,他和许游夫妇均不是李元庆对手,加上对方骑兵精良,硬是无法突围。
第五十一章 阳谋阴施孰解围
傍晚时,李元庆将副官叫道帐下,怒道:“信号发出两日,因何莨邕城后援军还未回讯,按行程,至少应在三百里外,你且说说!”
副官苦着脸道:“或许风雪过后,传信飞鹰辨识能力受阻碍,有所耽搁。”
李元庆重重地哼了一声,他如此与轩辕台城僵持,与赫连铁树约定时日早过,却迟迟不见到,召后援兵又没了回应,那气真是不打一处来。
突然一个士兵急匆匆闯进营帐,稍不留神栽倒在地,连滚带爬就到了李元庆足下,慌忙起身,道:“报,报告——”
李元庆皱眉道:“有什么情况说清楚。”
那人趁李元庆不留神,从袖口探出匕首便刺,如此近距离,亏得李元庆机敏过人,随手抓住案头的笔架挡住匕首,一脚将来人踢倒再地,喝道:“你是何人,为什么行刺我?”
两旁军士立刻上前将他制住,那人翻削一匕首,割伤左旁人手臂,却同时被右边人一拳打飞半口牙,那人张狂笑道:“李元庆,你背叛我主郑大人在先,可怨不得别人,我是来给你报丧的,你那五千后援骑兵全部困死在莨邕,哈哈——”
说完,那人猛地咬舌自尽,李元庆呆了一呆,又见刚才被匕首划伤的将官突然惨呼一声,栽倒帐内,脸上黑气滚滚,发出阵阵腥恶之气。
与此同时,轩辕台都督府,宋军来报,大理军队反扑莨邕城,杀尽李元庆的后援军,又向硭莒攻打,两日已收回失去领土。
杨文广皱眉道:“此消息对我们大为有利,但不知西夏大军怎能如此轻易被破?”
许游道:“据我们探得消息,莨邕城西夏兵是在深夜被袭,且大理参与袭击的军队是西夏大军的好几倍,看情形,那方主帅是个为达目的不则手段之辈。”
杨文广又道:“此人甚是凶辣,咱们也不得掉以轻心,再则,赫连铁树迟迟不到,奇怪得紧啊,想必李元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