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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音芒异转,妖艳诡异,众匪里数伯颜平内功最为深厚,只觉理智若失,如坠云雾里,茫然无措间被惊醒过来,忙运功大喝道:“音波伤人,快吃‘转心丹’,封‘耳聪穴’!”
群匪竟然被这声喝醒,立刻照着做。
青年男子笑道:“这个伯颜平有些门道,看你能不能摆平!”
美貌女子颇有些不满,每指内力加重,嗡地一声,琴音转沉闷,铿锵之声如利剑直刺人心,轻纱幔帐无风自动,被掀了起来,内力催发过于凝聚而形成的气劲化为有形实质,向四周散开去,林间原本天籁之音立刻化为萧杀。
伯颜平也自封过“耳聪穴”,但琴音似无孔不入,流窜四肢百骸,每回铿锵声起都直击心脉,实在抵挡不住了,便喊道:“慢着,慢着!”
女子若无其事,停了下来道:“我才用了六层功力,原来草莽英雄也有求饶的时候啊,为什么不用你的九音刀,传闻此刀能施展魔音惑人?”
伯颜平见自己带来的几十个人全都倒地翻滚,七窍流血,幸好自己叫得快,无人死亡,只得无奈道:“我认栽,我不是你的对手,千算万算没算到你女人内功如此厉害,恐怕只有我们老大亲自出马才能拿下!”
女子道:“你老大?是不是你口中的北绿林盟主?你叫他来呀,我们等着!”
伯颜平气结,道:“他在辽东做客,你要见他只有等再约,不过一个大男人要女人撑门面我看不起!”
女子噗嗤一笑,对身边男子道:“喂,你听见没,要我撑门面呢。”
青年男子冷哼声起,忽然化作一道模糊残影消失在原座,腰间抽出一团银光迅速罩住伯颜平的九音刀,如此近距离,伯颜平甚至没看清楚对方手中持有的兵刃,只觉手里一轻,低眼看去,吓得魂不附体,他的九音刀竟然只剩下刀柄握在手里,刃身全无,而青年男子端坐车内,似未动过般,从头至尾,伯颜平只是觉得眼前残影花乱,不过两个呼吸。
青年男子衣袖稍抖,打出一蓬银光闪闪的事物,伯颜平认得,自己用太白金铸成的刀不知被对方用了什么方法,已经分解成碎片。那些匪众又有几个见过世面,早都傻眼了。
青年男子道:“三当家,下次打劫,可记得要摸清楚对方底细!”
伯颜平吓得不轻,他驰骋江湖多年,败的回数也不在少,还真没败得如此莫名其妙过,手有些发抖,但还是经不住好奇心问道:“你们,你们这么高的武功,为何还要施毒暗算三关的人,难道仅仅是为了迷惑我们的判断?”
美貌女子笑道:“如果我说是因为路途寂寞,想诱些白痴盗匪什么的出来陪我们玩玩儿,你信么?”
伯颜平忙道:“我信,我信,不然我们早死了!”
女子道:“你这贼真古怪,土匪的心,秀才的嘴,还识时务,放过你们,去吧,去吧!”
青年男子伸了伸懒腰,道:“好茹儿,又上路咯,这路上不知还要打发多少无聊的人呢?”
女子道:“我猜不会了,咱们才进北绿林的地盘就吓坏了人家的三当家,那还会有人敢出来陪我们玩儿?”
二人摆谈旁若无人,正要吹宝马上路,伯颜平又上来拦道,这次两人同时皱眉。
伯颜平连忙表明意思道:“二位别误会,借我十个胆也不敢再动手,不过刚才听姑娘弹奏的是峨嵋派《迷心飘香曲》,那你肯定是峨嵋派弟子,见二位从关外回来肯定不知道峨嵋派出了大事,好像得罪了朝廷,四川峨嵋派被灭,现在四处通缉侥幸逃脱的弟子,活捉是五千黄金一个。”
两人听了果然面现惊讶神色,却没有伯颜平料定那般,这二人行事古怪,他如何猜得透。美貌女子道:“你为何要提醒我这个?”
伯颜平坦言道:“在下敢作敢认,对姑娘是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不忍姑娘有任何意外,所以上来相告。再则你们饶我兄弟性命,我伯颜平做买卖从不拖泥带水,欠人人情!”
言罢,见他手一挥,拉着几十号人往林子钻去,道上空荡荡地又只剩下夫妇二人赶路。
不知走了多远,青年男子才道:“这人还真怪,明哲保身,我都不忍心下杀手了。”
女子道:“嘻嘻,大哥为何每次都爱捣碎人家兵器,很威风吗?”
青年男子故作慈悲,道:“佛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这不是正在教他们放下屠刀么!”
“是,你什么时候出家做和尚才好!”
“我要做了和尚,你岂不是得守寡?”男子笑道。
女子道:“你要敢做和尚,我就去当尼姑!”
“那我才舍不得呢!”
女子又问道:“对了,你刚才施展的和昨夜用的都不像是轻功,但非常高明,那是什么?”
青年男子神秘一笑,道:“这个叫‘凌波微步’,是一个朋友教我使的,我哪会什么轻功啊!”
“不如我教你‘魑魅离影步’呀,还不快叫师傅!”
女子笑眼如月牙皎洁,惹得男子又贴身上去,道:“师傅就别拜了,不如先好好奖励茹儿一番更好!”
马车疾驰而下,两人同练双修功,互为吸引,便在里面痴迷缠绵,反正行在深山野林,又有青幔遮掩,女子媚声销魂蚀骨,很快被剥去衣衫,裸呈帐里,若隐若现之间,飞霞满面,檀口微张,吐气如兰,犹见那肌肤胜雪,青丝遮住胸前两嫣粉红,一双大手攀上傲峰,轻轻搓弄,揉捏,随之起伏,呻吟渐起。坏手游弋向下,滑过平坦小腹,蔓入禁地,轻轻拨开那无力守护的柔夷,一指稍入,女子仿如触电,敏感袭遍全身,娇吟大作。不胜羞涩,只得紧闭双眼,任由施为。
男子轻喝一声进入,却完全没有运功双修之意,反而加力揉捏女子双峰,挑逗蓓蕾,而阴阳交汇死命相抵,行征伐之事。女子先是心惊,而上下快感齐至,娇吟不能止,渐入佳境之际,已完全失了矜持,纤手自渎,傲胸染成粉色,挺起迎合,美臀弄姿,抵死缠绵,真个是忧烦两忘怀,颠鸾倒凤,共赴巫山之颠,寻那翻云覆雨。
云消雨歇,马儿不知跑出多少里路,此刻身处平川地带,回眼早已望不到那片大山林。歇息片刻,男子意犹未尽,又欲复尔,吓得女子连连躲闪,道:“你这荒唐人,把人家弄死了看找谁去!”
男子抚玩着她的秀发,笑道:“怎么,知道怕啦?”
“哼,现在烈阳当空,阳盛阴衰,你占便宜嘛!”
男子不语,嘿嘿直笑。女子又道:“今天是怎么了,你不知贪图欲念容易走火入魔吗?该不会真是吃醋了吧?”
男子道:“好茹儿,我只是当你是我妻子啊,不把你喂饱,练功起来又不专心。”
“坏人,老不正经,不跟你说了!”
女子假装生气,转过身去,却久久不见他来哄,便道:“在想什么?”
第十章 几番沧桑颜色改
男子温柔地道:“和你一起生活每日都很开心,不知怎么的,想起回中途就有些心绪不宁!”
“哼,一定是怕见到老相好的不好交代吧,放心,到时候茹儿替你将那些妹子都招揽回来,你就等着享福吧!”
男子抽巴掌狠狠拍在她香臀上,恶道:“臭丫头,我是认真的,说正经事呢。”
女子不瞒道:“人家也是正经替你拿主意呀,那好吧,等你集齐那些图,查清身世后,咱们再回去隐居。”
男子爱怜地从后抱住她,在耳边道:“放心,依我们现在的武功,相信我,很快就能到那一天。”
女子匍匐在他怀里,不知怎地,心里也起涟漪,有说不出的伤感。刚才酣战太过激烈,疲倦袭来,便胡乱抱住他沉沉睡去。
边陲小镇里一向平静,但今日来了一辆华盖香驹的马车,车主是一对年轻夫妇,在许多人好奇注目下,二人投入镇里最大的一间客栈,直到亲眼见那青年男子将熟睡女子抱入客栈,这些人才散去,驷马小二被这两匹奇异的马弄得手足无措,因为他这辈子还是头一回见着如此奇怪的马,不知道该喂些什么好了。
如此贵客这种小镇几年也难得一见,客栈老板自然殷勤招呼。天公作美,贵客落脚当夜便开始下雨,一直持续几日都没有停下的意思。
实则正逢季候交秋,绵绵细雨下个不停,青年夫妇所乘马车固然豪华,但轻纱幔帐难挡风雨,也就走不了了,二人索性在客房内饮酒弄文,半步不出,需要什么小事物都让店家小二代劳。
这日小二依时来送茶品点心,却被客主叫住,递给他几两碎银,小二忙道:“客官无需每次都给银子,您对小的这么好,有什么事要小的去半尽管开口就是了。”
青年男子微笑摇头,道:“告诉我镇里哪家卖的酒最好?”
小二道:“回大爷,最好的酒恐怕要数镇里的胭脂楼了,但是——”
见他吞吞吐吐,女子笑道:“有什么话直说吧,我们不怪你。”
小二道:“您别误会,只因为胭脂楼是大佬爷们儿光顾的销金窟,所以——”
青年男子道:“行了,你去准备两把雨伞来就是。”
客栈小二几日收了不少好处,办事自然特别顺畅,很快将雨伞送来。青年男子吩咐他离开,便笑道:“茹儿,闷了几日,咱们出去走走也好。”
女子正执笔写后唐主李煜的《虞美人》,字体娟秀,入笔平稳均匀,可见心境平和。作完末句: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便停下笔来道:“你自己去吧,我要是跟了去,人家老板娘定以为咱们是去拆她招牌的,记得快回,超过两柱香时间我便知你在干坏事,记得啦?”
青年男子故作唱诺道:“是,娘子大人,小生遵命!”
女子抿嘴轻笑,目送他下楼去。
青年男子撑着油纸雨伞,漫步在雨里,别感一番滋味,顺着店家指点的方向走下去,迎面而来是凉风清晰,夹带着零星碎雨,落在嘴角,淡淡咸味。小镇依山傍水,倒是个好地处。
绕过几条胡同,眼前一座四合院落,院墙是泥沙堆砌,屋子则全由树木建造,整个房屋并不比民居宽多少,但踏入内方知别有洞天,因为这家房子是修筑成条状,内房分开左右,每隔数米便有一道木门,中间是过道,阴雨天气缘故,过道有些暗淡,但能望见尽头灯火通明,人影晃动。
“胭脂楼?”
青年男子嘴角微起,说是楼,其实是一排平房,主堂设在最里面。此处环境自然比不过当年少室山下的“紫轩小筑”那般精致典雅,更别说以温柔乡闻名的江南梦廊、画舟听雨之境界。两旁门户或打开或紧闭,从中间走道穿行,隐约能嗅到**气息,那销魂蚀骨的娇媚音章对已经人事的男子来说并不陌生。
“看来此处民风强悍,与中南之地果然相去甚远,别有韵味。”
青年男子自顾低吟道,却加快了脚步。
阴雨天气客人并不多,招呼之人也少,主堂颇为宽敞,屋内除了桌椅陈设便再无他,难免显得空旷了些,不过细想来这里的人无外乎找姑娘寻乐子,这些摆设已经足够了,而两旁都各开有窗户,搭子顶开着,能见外面风雨迷雾,树影摇曳。
迎面接来的老鸨娘至少有五十岁,身边跟了的三个姑娘样貌不俗,但都身着轻缕装,半身近乎赤裸,看得出她们都少有化妆衬颜。但比起自己客栈等候的妻子之才貌,还要差上许多,如此做想才能转移备受诱惑的心思。
老鸨娘看了他一转,啧啧道:“公子不是一般人啊!是来此寻新欢呢?还是有旧识的姑娘,要鸨娘替你叫去?”
青年男子努力自制不去看那三位姑娘,递上一锭金子,笑道:“恐怕鸨娘对每个人都这么说吧?这些钱是拿来买你们这里最好的酒!”
老鸨娘眉开眼笑道:“那些个兔崽子啊,走不完面前这道,早就腿软了,来,姑娘们,给伺候上!”
老鸨娘一声命下,三个姑娘立刻围上来,拽着他寻处坐下,要命的是这些歌伎胸乳乘机在他肩背磨蹭着,令他欲念难平。鸨娘又道:“瞧公子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这模样,就是你付不起银两,甚至倒贴,我这些姑娘都愿意跟着你,任由驰骋呢!”
其中一个姑娘竟顺势倒入他怀里,胸前两点嫣红毫无遮掩地凸现眼前,声音似弱无力道:“公子,嬷嬷说得没错,咱们姐妹今天就是你的了,任由公子千般花样采摘便是!”
青年男子实在难受,连忙运功压抑心中澎湃,哪知无往不利的百年功力竟然如火上浇油,加速他血液沸腾,吓得连忙撤去,却不知何故。
万分不得自在,开始后悔一人前来,毕竟妓馆这种地方不是应付客栈商馆,逢场作戏也得倚仗色胆过人才行。正置尴尬,忽然一声脆响打断这旎旖场面,讶然望去,原来是个酒鬼打翻陶罐,撒了哗啦一地。
老鸨娘见势,立即破口大骂道:“侬这兔崽子,老娘好心多留你两日避雨,竟然不识好歹,想砸老娘场子是不是,现在就给我滚,反了你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