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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走了,血腥刺鼻。
三个黑影跃登水榭屋顶,距赵辛和英华所立处约丈余,剑不在手,似无敌意。
“两位为何不参加夺宝?”为首的花甲老人问,星光不可辨面目。
“不是我的财宝,我一概不要。”赵辛望了他们一眼,确定不认识这三个人。
“那是贡船的财物,见者有份呀!”
“那不是贡船的财宝。”
“你怎知道?”
“贡船有三十万两金银,这个地洞能藏得了一船宝吗?而且,这不是银锭,而
是私铸的,便于窑藏,遗留给子孙享福的银砖。”
河豚冯聚积了十万贪赎所得的金银,妄想留传给百世子孙,结果全家罹难,也
累及这些想发横财的人,至少有四十位名宿陪死。要是不信,你们下去数数看,我
看到七八具尸体,被背走了。两位是来替朋友收尸的?”
“两位是……”花甲老人接近两步。
“不要在我俩身上打坏主意,诸位。你们如敢妄动,凶多吉少,我正失望得满
肚子愤火,正想找人出气消火。走吧,乖。”
“你小子……”
“我,鬼见愁赵。”
三人不约而同,奔至檐口往下跳。
“那是什么人?”英华笑问:“不会真找他们出气消火吧?”
“可能是要命阎罗的人。该走了,先找地方歇息,再找人打听杭教主的下落,
这恶贼像老鼠般躲起来了,真不易找出他的踪迹,我不甘心,非宰了他不可。”
“真的很不妙,恐怕他已逃出百里外了,那妖道会神行术、遁术……”英华知
道杭教主厉害,大感失望。
“敢打赌吗?”
“赌什么?”
“他不会走,要找到丢失的贡船财主才甘心;像我一样,宰了他才甘心。他承
受得了失败,我也是。”
“嘻嘻!要找到他才算数,我不信你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
“不信且走着瞧。”
◇◇◇ ◇◇◇ ◇◇◇
三叉河镇安静如恒,刀光剑影与普通的镇民无关。
牛鬼蛇神们在天亮之前,便已远离这是非之地。
抢得银砖的人见好即收,怀着银砖见机远走高飞;没抢到的人也失望地离去,
不可能再有财可夺了。
贡船的财宝已被抢光,陆续赶来的人也乖乖向后转。
真正知道地洞金银来历的人甚少,绝大多数的江湖龙蛇。皆认为是贡船上的财
宝。
湖广钦差府的走狗不能走,贡船还没有着落呢!
他们看到地内的银砖。便知道不是他们贡船上所载的金银,知道又上了杭教主
一次当,认为必须搜寻杭教主追回皇贡。希望仍在杭教主身上。
要命阎罗是地主,必须留在扬州。
他并不知道皇贡金银的铸造型色,但也知道地洞内的金银太少,即使是皇贡,
也只是其中的一部分,仍有追查的必要,在公在私他都得全力以赴。
绝剑的人也不走,以免引起注意。
赵辛和英华在镇南街尾的小径旁,找到一家民宅歇息。
东面不远处几家民宅中的一家,就是混世威龙父女治伤的地方。
他不再理会月华门的事,也不迁怒浑天教的门人弟子,因此不知道浊世成龙是
死是活,只知道兰小霞仍在杭教主身边。
宅主人替他俩准备了丰盛的早膳,人是铁饭是钢,丰盛的食物入腹,一夜的疲
劳全都消了。
“怎么跑到这里歇息?”
英华记得浊世威龙落脚的地方,因此颇感困惑:“这附近一定会有眼线走动,
绝剑也知道浊世威龙父女在这里藏匿。”
“如果不与人接触,怎么打听消息呀?”赵辛成竹在胸,略加解释:“由于浊
世威龙父女最后现身处在这里,所以是追查杭教主下落的起点,我们来,其他的人
也会来,绝剑也可能来。浊世威龙受了伤,另有别的门人弟子,有死有伤,追查踪
迹去向并不难。”
“麻烦也多。”
“不会有大批高手潮水般涌来,咱们应付得了,好好歇息半天养精蓄锐,下午
再着手查线索,放心啦!鬼见愁在此,百鬼回避。”
“但愿如此。”英华其实不放心:“如果需要长期追踪,得先返回扬州取寄放
的行囊,或者,去找要命阎罗的人套口风,走狗的眼线多,消息比我们灵通。”
“消息十之八九是假的,有人在暗中兴风作浪,广传谣言散播各式各样的伪线
索,把走狗们播弄得疲于奔命,损失惨重,你也想跟着上当?”赵辛不想和走狗打
交道。
“有消息总比没有的好,即使是假消息,我们自己去探听,也不见得会弄到正
确的消息呀!”
“我敢武断地说,故意散播消息的人,就是转手夺走贡船的得主,我会把他们
揪出来的。”
屋外传来隐隐人声,英华正想反驳赵辛的话,却被人声引开了注意力,倏然长
身而起。
“真有人找来了,你不要露面,我出去看看。”赵辛也长身而起,挟起用布卷
妥的短枪。
“有你就有我。”英华不依,将剑插在腰带上:“如果他们胆敢以我们为目标,
哼!有得瞧!”
迈出大门,赵辛脸色一变。
不远处浊世威龙父女的民宅前,镇民纷纷走避,附近散落的几家民宅,惶乱地
关门闭窗。
十二名各式各样打扮的男女,堵住了那家民宅的大门,在门前的小广场上列阵,
气势汹汹。
有人在屋内搜索,总人数可能超过二十大关,如果是来捉浊世威龙那些受伤的
人,来的人未免太多了。
远在四五十步外,中间隔了几家民宅,他一眼便看到败军之将丧门一绝,那根
哭丧杖下粗上细一看便知。
没错,是湖广钦差府的走狗。
十二个人当中,竟然有两个光头和尚,所佩的戒刀比平常僧人的戒刀重一倍以
上。
另两位少女是生面孔,十五六光景,穿花衫翠裙,发育刚好均匀,眉目如画极
为出色,人生得美,漾溢着健康活泼的青春气息,与所佩的剑极不相衬。
少女玩剑,大男人最好提高警觉。
为首的人,像是那位身材最高,穿了天蓝色宽袍的中年人,佩的剑长有三尺二
寸。
两名大汉拖出两个人,一男一女,像是该民宅的主人,拖出后便被按住跪下,
驯伏如羊。
“人都往何处走的?说!”为首的人嗓门像打雷,震耳欲聋。
“小……小的不……不知道……”跪伏在地的中年人浑身发抖,不住磕头:
“老爷们饶……饶命,老天爷保佑你……你们……”
在旁的大汉,一耳光所中年人话打断了。
“该死的东西!”为首的人大骂:“你雇人抬他们走的,有两个人是死尸,你
胆敢说不知他们往何处走的,撒谎的人该死。”
“大老爷明……明鉴……”中年人居然说的话有文味:“那些人要……要……
要小的代……代为雇人,并没说要抬……抬往何……何处……”
有人偶然转头四顾,看到站在远处遥望的赵辛和英华,看到英华的剑。
“人还在那边。”这人大叫。
丧门一绝也闻声扭头查看,这位凶枭与赵辛多次见面,屡战屡败,已到了望影
心惊的地步,目下虽然人多势众,恐惧的心理依然不减。
“他……他……是赵八。”丧门一绝惊恐地叫:“也叫李雄或者赵雄,也叫鬼
见愁赵……”
在旁人眼中,这位江湖恶名昭彰的凶枭,在钦差府地位不高也不低,说的话简
直语无伦次,惊恐的神情,也令高手名宿卑视。
鬼见愁赵的名号叫出,有一半人闻名色变。
为首的人也脸上变色,但并非受惊,而是一脸不屑,也流露出阴森的冷笑。
不再理会民宅的主人,众人向赵辛、英华掠进,屋内出来的人也飞奔跟上,人
数果然有二十整数,三面一围,气势汹汹。
“他娘的真壮观!”赵辛一脸邪笑,但与为首的人那种阴笑不同:“丧门一绝,
你大概这期间下过苦功,偷练了几手丧门杖绝招,胆子壮起来了,闪在一旁想抽冷
子敲我一记吗?”
他不与为首的人打交道,找上了丧门一绝,表示不屑与对方打交道,没把二十
名高手名家放在眼下,所流露的不羁豪气,几乎把为首的人气炸。
“小辈,你就是近来年颇出风头,欺世盗名的鬼见愁赵?不怎么样嘛!你并没
有三头六臂呢!”为首的人傲态毕露,摆出前辈嘴脸:“你认识老夫吗?”
“哈哈,抱歉!不知道你是哪座寺庙的大神佛。”赵辛也狂态毕露,流里流气:
“太爷我不知道你是老几,不算犯天条吧?我,正是欺世盗名的鬼见愁赵。老家伙,
你想咬我吗?”
“该死的混蛋……”为首的人怒叫如雷,猛然挫马步一掌拍出,阴柔的冷焰怒
涌,气流呈现不寻常的波动。
远在丈外虚空发掌,有如名家亮门户而非攻击,但招式是现龙掌,可就是正面
攻击的手法了。
赵辛就神功默运,对方人多势众,这一掌他非接不可,而且可赢不可输。
“五毒阴风掌。”他沉喝,右掌倏吐,用半实半虚的小鬼拍门硬接了下来,像
是惊起一声轻雷。
阳罡对阴柔,柔虽能克刚,但刚同样也可以粉碎柔劲,看谁的修为精深。
掌一发,他后悔已来不及了。
他应该知道,走狗们是不重视个人声望的,重视声望的人,不会投身祸国殃民
的钦差府做走狗。
迄今为止,很少看到有走狗作英雄式的单挑搏斗,几次疯狂的大搏杀,都是一
拥而上所造成的。
表面上看,为首的人在狂傲暴怒时,偶发的出手攻击泄愤,是正常的反应,其
他的人不可能知道,知道也来不及策应。
不是偶发的反应,而是全面攻击的信号。
三方的人不浪费时间拔兵刃,同时飞扑而上,居然速度相差有限,三十八条不
同的手臂,形成一具大网,把他当成大鱼,或者像半圆形的肉墙,向他猛推猛压,
用人墙压垮他,网住他这条大鱼。
掌出功发后一刹那,是最脆弱的生死关头,这些人,就掌握了这致命的一刹那
好机会。
阴阳两气迸爆,猛烈的气旋激荡像狂飙,为首的人呃了一声,仰面摔出丈外。
赵辛身形保持半挫的马步,向后贴地急滑五六尺,快靴在地面留下了两条深三
寸的轨痕。
后滑的刹那间,人墙压到,几个超级高手所发的掌力与抓劲,更是先一刹那及
体,都是神功可以外发伤人的掌功爪功,威力惊人骤然向内汇聚。
一股他并不陌生的刚猛潜劲,掠过他身右,同时后腰带被抓住,后滑的身形突
然后飞而起,退的速度加快一倍,前面及体的掌劲抓劲,反而加速他倒飞的劲道,
及时脱出后及的压力,脱离压到的人墙大网。
人墙大网幸好也出现缺口,从他身侧掠过的潜劲,不但挡住一股压力惊人的劲
道,而且从震开的劲道缺口的前冲,击倒了两个冲来的走狗。
先一刹那及体的压力,他的护体神功正在真力不济的重要关头,正是抗力最脆
弱的致命时刻,因此打得他眼前发黑,头晕目眩,肌骨也受到表面伤害,幸好他禁
受得起,也幸运地及时摆脱后续的打击。
不是他幸运,而是英华看出危机,及时以无量神罡御发掌劲,而且抓住他的腰
带拖他脱离危境。
生死关头,英华全力卯上了。
一连串凶险的变化,只是刹那间所发生的事。
人墙不但缺了口,而且倒了三个人,其中为首的高身材走狗,被他的掌力震得
倒飞摔出,再翻滚了两匝,爬不起来了。
“不能追!飞钱可怕……”有人急叫。
◇◇◇ ◇◇◇ ◇◇◇
“放我下来。”他叫:“肚子受不了啦!”
英华把他扛在肩上飞步疾走,肚子顶在肩上一阵一阵的确难受。
英华不理他,钻入郊野的杂树林,前面出现一座作为临时躲风雨的小茅屋,柴
门是半掩的。
没有人追来,走狗们也不敢穷追。
茅屋中空无长物,一角铺着干草和草席,可嗅到干草香,倒还清洁,可能经常
有附近的乡民照料,可以躲风雨歇息,甚至可作宿处。
附近有小村落,不远处可以看到田野。
把他往草席上一放,英华已香汗澈体。
“一而再扛着你奔逃,累都累死了。”英华一面替他卸除身上的零碎,一面发
牢骚埋怨:“你比我重一半呢!伤势不要紧吧?我要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