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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轻蔑的看了两名武士一眼,道:“让金枝玉叶的公主在雨中受苦,堂堂的七尺男儿,当真是恬不知耻!”
两名武士被触怒了,仁公主喝道:“杨林,住嘴!”
杨林便不再喋喋不休,忙将仁公主扶了起来,仁公主在雨中跪了半天,人早已虚脱,杨林没费什么劲就让她起身了。
杨林朗声道:“公主千金之躯,怎能跪无情之人,他们又怎么配公主下跪?”
仁公主身躯已软,说不出话来,两名武士听了杨林的话,却早已怒不可遏,其中一位喝道:“哪来的臭小子,敢在这里信口雌黄,不想活了?”
杨林不理他,扶住仁公主,道:“公主,我们回去吧。”
仁公主点点头,两名武士却拦在了他们的面前,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手中的兵器在雨中更显得可怖。
杨林道:“让开。”
一位武士道:“你擅闯主公寝宫,我等要将你抓起,等主公定夺。”
杨林的眼神中露出杀意,眼看两位武士就要动粗,却突然听得寝宫内孙权说道:“让他们去吧。”
主公既已开口,两位武士自然不敢阻拦,杨林扶着孙仁公主,慢慢的回木下宫去了。
第十三章杖责
杨林将仁公主扶回木下宫,侍女们见公主一身都湿透了,吓了一跳,忙为公主沐浴更衣,仁公主跪了好几个时辰,十分疲惫,沐浴之后就上床睡了。
雨一直下,直到黎明才停,而杨林就守在仁公主的房间外,一夜未眠。
直至辰时,仁公主才醒来,幸好她勤于弓马射箭,身子好,淋了一晚的雨,只是略感风寒,在暖被子里睡了一夜之后,便又容光焕发了。
推开门,却见杨林守在这儿,仁公主感激他,若不是他昨晚来了,自己恐怕会在雨中长跪不起,这名自己封的郎官虽然在言语上有些偏激,但对自己还是一心一意。
孙仁道:“杨林,你进来吧。”
仁公主虽为东吴公主,但向来不避男女之嫌,径直邀请杨林到自己的房间里去,杨林也不推托,缓步入内。
仁公主关上门,对杨林道:“杨林,多谢你给我送伞来,我昨日不该说那些话,还请你谅解。”
对于昨日呵斥杨林一事,仁公主依然耿耿于怀,不过杨林却全然没当回事,道:“公主殿下大情大性,凡事有感即发,不才又怎么会生公主殿下的气呢?”
仁公主叹了一口气,道:“可惜我即将远嫁给曹操,若能早一些与你相识,倒能向兄长举荐于你,封你一个大一点的官儿。”
昨晚跪地求兄长都没用,仁公主心中早已放弃了希望,事到如今,只有乖乖的嫁给曹操,为东吴的百姓当好这个“祭品”!
杨林稍稍缓了一口气,道:“不才受公主殿下抬爱,心中的确有愧,但不才只是庸才而已,平日里只会说书,哪有什么真才实学?举荐之事,还请公主殿下休要再提。不才与公主殿下既然是说书时相遇,那么公主殿下即将远嫁他方,就让不才再给公主殿下讲一个故事吧。”
仁公主洗耳恭听,杨林缓缓道:“千年之前,长江边有一小国,国君仁慈爱民,深受爱戴,但好景不长,由于国小民弱,敌方强国虎视眈眈,国君迫于无奈,只好答应敌国国君,将自己最亲爱的妹妹弱水公主嫁与对方,以换取两国间永世的和平。”
孙仁暗自好笑,这哪里是什么故事,分明就是目前的状况嘛,只不过换了几个地名和人名而已。
但令仁公主没有想到的是,杨林紧接着话锋一转,故事的情节竟然急转直下!
只听得杨林说道:“但那弱水公主,看似柔弱娇媚,却也是敢作敢为的之人,她并不喜欢敌方的国君,但兄长执意要将她嫁给对方,弱水公主便决定靠自己的双手来改变自己的命运!弱水公主趁着宴会的机会,在兄长的酒中下毒,毒死了拿自己去换取和平的兄长,并且取而代之,成为了一国之君,将命运牢牢的掌控在自己的手中!”
仁公主大吼一声道:“住口!!”
杨林所讲的故事,根本就不是含沙射影,而是**裸的宣言,仁公主再也听不下去了,这样的话,又岂是一名小小的郎官可以说出口的?
虽说孙权此时还不是皇帝,但若这些话被他听去了,杨林依然会被五马分尸的!
仁公主颤声道:“你在胡说些什么?你知道这些话被别人听去了的后果吗?”
一般的下人是不能进入仁公主的房间的,但隔墙有耳,谁又能保证这些大逆不道的话语不会落入他人耳中。
但是杨林却不顾这些,性命在他眼中,似乎远没有仁公主的幸福重要。
杨林毅然道:“不才没有说错!公主殿下应把自己的命运掌控在自己手中,你的兄长虽然是位明君,但他不顾你的幸福,你一样可以取而代之!”
仁公主怒道:“你还说!?”
说着,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杨林的脸上,气急之余,出手没有留余地,杨林的脸上立即浮现出一只鲜红的掌印。
但杨林不管不顾,依然道:“公主殿下可以扇不才的脸,甚至可以杀了不才,但就算如此,不才也不能眼睁睁的看公主殿下跌入火坑!”
仁公主又急又怒,看着杨林,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举起手,这第二巴掌却怎么也扇不下去。
双方正僵持着,忽听得外面有人传报道:“仁公主,主公召见杨林!”
孙权偏偏在这个时候要召见仅仅身为郎官的杨林,仁公主不明所以,但既然是兄长要见他,自己也是拦不住的。
仁公主道:“兄长要见你,你就去吧,记住,在兄长面前,千万不要乱说话!”
杨林向仁公主作揖,离开房间,便随着来人径直来到朝会上,孙权巍然而坐,见杨林来,立即质问道:“杨林,你好大的胆子?”
杨林拱手道:“主公,杨林何罪?”
孙权道:“昨夜孤下令,谁也不许为公主遮雨,你竟然抗命,孤说过,违令者斩,你是不想活了吗?”
杨林辩道:“昨夜电闪雷鸣,倾盆大雨,主公,你身为兄长,竟然让妹妹在雨中跪着,现在竟然还来怨一个为公主送伞的人,你的良心何在?”
杨林所言,对自己毫无敬意,孙权顿时大怒,喝道:“孤乃东吴之主,所作所为,皆为万民表率,岂能让你等非议?你违抗了孤的旨意,孤绝不会饶恕你,来人啊,将杨林推出去斩了!”
刀斧手进入朝堂,杨林却不慌不忙,刀架在脖子上,一人突然道:“且慢!”
止住了刀斧手的,正是诸葛瑾,诸葛瑾对孙权说道:“主公,仁公主即日便要远嫁曹操,此大喜之日,杀人不详,还望主公三思。”
孙权原本也没有杀杨林的意思,只是他言语放肆,便要在杨林面前立下威,现在既然诸葛瑾求情了,那么就该顺着台阶下了。
孙权道:“既然子瑜求情,就暂且饶下他一命,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将杨林拖出去,杖责五十!”
随即便有卫士将杨林带出去,就在朝堂前,放上一只长凳,让杨林趴在长凳上。
杖刑开始,一只只硬棍砸在杨林的屁股上,毫无留情之意,不消二十板,就打得杨林屁股开花。
杨林虽头脑敏捷,但却不是练武之人,几十棍子下来,身体有些吃不消,但他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朝堂外一声声棍响,孙权当然听见了,朝臣中多是明事理的,知道此次杖责杨林,实际上理亏的是孙权。
但是孙权却是骑虎难下,若不然,他的权威何在?
昨夜雨声大作,他狠心下令不让任何人为仁公主遮雨,是为了令仁公主知难而退,可是却没想到却真有人违令,还将仁公主给带走了。
杨林这个名字,孙权第一次听说,觉得此人倒有些胆色,想要重用,但此人骨头颇硬,在用他之前,必须给他一个下马威,用五十杖责来换取东吴的要职,对杨林来说也不算亏……
杖刑结束,杨林已经昏厥过去,孙权命人将杨林抬下去休息。
杨林被抬到偏殿,奄奄一息,仁公主早知道了杨林受刑的消息,忙跑来探望,见杨林一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想到杨林是因为给自己送伞才被兄长责罚的,仁公主的眼泪就止不住流了下来。
杨林气若游丝,见公主来,道:“公主殿下,不才受了杖刑……不久于人世,恐怕不能再给你讲故事了……”
孙仁哭得一塌糊涂,她性子刚毅,从小到大,她还从没有如此痛哭过。
杨林拉着仁公主的手,又道:“公主殿下……答应不才一件事……”
仁公主哭着点头。
杨林道:“不要……受人摆布……要……掌控住自己的命运……”
“嗯!”
仁公主重重的点头,但杨林拉她的手却再也没有力道,软软的垂了下来,仁公主伏在杨林的身上,嚎嚎大哭起来。
身后的婢女提醒道:“公主殿下,他没有死,只是昏过去了而已。”
仁公主一探杨林的鼻息,的确还有气,顿时大喜,忙道:“快叫大夫来,叫柴桑城里最好的大夫来,一定要将他救活,不然的话,我要、我要……”
在心急于杨林的安危的同时,仁公主的心态正在慢慢的变化,不过此时的她并没有察觉到。
第十四章密谋
杨林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按理说他的伤势,这么短的时间根本不可能完全康复,不过形势不等人,如果自己再修养下去,恐怕仁公主就会嫁给曹操了。
因此杨林拖着伤病的身躯,便下床活动了。
诸侯子女的婚嫁,虽比起寻常人家来,在筹备上颇为复杂,但在乱世,一切从简,孙权和曹操之间也想尽快联姻促成联盟,因此便省去了其间的一些步骤,东吴的一帮老臣一翻黄历,便定下了九月初七的黄道吉日,距离今日只在一个月后。
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一个月之内,如果东吴再无大事发生,那么仁公主嫁给曹操以促成孙曹联姻之事将不可避免!
当下杨林手中可用之人并不多,除了吴湘叔侄的东吴舆论会之外,就只有王宝这位莽夫了,要用这些人来谋求大事,几乎是不可能的,但是杨林有一点优势却是旁人没有的,那就是身为精算师的智慧!
杨林在摘星楼,找来了吴湘叔侄,几人在二楼密谋。
吴湘虽然知道杨林吃了板子,却不想竟如此严重,要拄着拐杖才能行走,坐的时候要在屁股下垫上极厚的垫子。
但和病态的身体形成鲜明对比的,便是杨林的眼神,他的眼神却从未失却过神采,炯炯有神,如同看穿人的内心一般,吴湘虽然年长许多,但却害怕与杨林对视,被那双眼睛盯着,半句谎话也说不出来。
几人就坐,吴湘问杨林道:“不知杨兄此次召我等来,是为何事?”
杨林反问道:“吴先生,我等创这东吴舆论会,所为何事?”
吴湘道:“那还用问吗?主导东吴决策者的思想,让我们能在乱世中得到保全。”
吴湘所说的,正是杨林曾对他说过的话,杨林也是以此种理由让吴湘心甘情愿为他所用的。
但是今日,杨林的眼神中却少了那份慈悲,只有坚毅的眼神,吴湘叔侄知道杨林这次必有重大的事情要公布。
只听得杨林道:“想在乱世中保全自己,谈何容易?人若没有自己的力量,无论如何保全身家性命,那也不过是苟且偷生而已,普通的百姓,哪怕富可敌国,也不过是当权者眼中的蝼蚁,若想真正的安身立命,必然要获得权力!”
吴湘问道:“不知杨兄有何高见?”
杨林坦然道:“正所谓窃钩者诛,窃国者侯,当下东吴民心浮动,正是窃国之机,如若成功,则可保子孙后代,不再受他人欺凌。”
杨林侃侃而谈,叔侄三人却听得毛骨悚然,竟然公然说出要造反的话,若被人听去了,只怕这屋里的四人,无人能幸免。
吴洋不满道:“杨先生所言矣,当初我们煽动舆论,迫使吴侯嫁妹,不正是图孙曹联盟后,江东免于战乱,我等百姓能够安居乐业吗?既然目的已然达到,又何必再去兴风作浪?”
杨林道:“曹操此人,两面三刀,极不可信。孙曹联盟,虽能使曹操一时间并不攻我东吴,但他要平定天下,定然会对我东吴动兵的,兵祸再说难免,我等又何来安居乐业?”
吴湘道:“虽说曹操随时可能动兵,但就目前而言,我等的日子还算安稳、富足,岂能再去作非分之想,如若失败,岂不是杀头之罪?”
杨林的身子稍稍坐偏了一点,右手撑地,冷笑道:“谋朝篡位是杀头之罪,难道说,煽动东吴民情,左右吴侯的决策就不是杀头之罪了?”
杨林所言,已然触及底线,吴湘的两位侄儿坐不住了,愤然起立,道:“你说什么!?”
吴湘连忙阻止,道:“你们两个,休得对杨兄无礼,还不快给我坐下!”
吴洋、吴浩缓缓坐下,杨林又道:“两位兄弟,在下并无要挟之意,只是坦然说出我等的处境,操纵民意,对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