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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瑜又问:“那凶手可曾找到?”
孙仁道:“凶手异常狡猾,虽竭尽全力追捕,但却一无所获,城门不可久闭,兄长之死也不能一直瞒着,因此才向外公布了兄长的死讯的。”
周瑜听了孙仁的说辞,稍稍思索了一下,便道:“既是如此,末将也没什么可说,请容末将先回家休整,明日再来上堂议事!”
说着,周瑜便带着鲁肃以及随从们离开了行宫,孙仁这才松了一气口,周瑜是江东最高军事统帅,在东吴阵营中地位极高,孙仁在当上主公之后,一直在思索着如何面对周瑜,她甚至想到了周瑜有可能会对自己发怒!
所幸的是,周瑜只是简单的祭拜了一下兄长,他的态度不错,对于自己接任主公之位只字未提,看来他是认同自己了……
“主公,现在可不是松懈的时候!”
杨林突然从孙仁的身后闪了出来说道,他之前一直躲在一旁。
“杨林,我不懂你什么意思?”
孙仁询问道,不过杨林则首先纠正孙仁的措辞,道:“主公,你既然已是东吴之主,在自称上自然要换一换,请用‘孤’作为自己的自称,这样在臣工们面前,才能树立威信。”
孙仁摇摇头,道:“让我……不,让孤称孤道寡,还真有一些不习惯。”
虽然孙仁不愿意以孤自称,但是既是杨林的建议,她也只能接纳了,不过孙仁心中也暗自盘算着,称孤道寡只是在外人面前,如果自己和杨林独处,就不需要了。
杨林将话题转回正题,道:“主公,周将军从一开始,就没有认同于你,虽然近日暂且回去了,但是等他明日来,定会对你穷追猛打的!”
孙仁被杨林的话给吓住了,忙道:“杨林,你说的话可当真?可孤见周将军态度恭谦,并不像要立即发难之人?”
杨林道:“主公,周将军的不轨之心,由两处可以看出:其一,周将军至始至终,都没有叫过你一声‘主公’,这正是他不承认你为东吴之主的铁证!”
孙仁这才回想起来,虽然周瑜对自己说话客气,也行了礼,但周瑜在谈吐间,的确没有称自己为“主公”,而是称的“公主”,虽然两者之间只是顺序不同,但意思却有天壤之别。
打从孙仁继任主公之位之后,包括杨林在内的东吴臣工们,都已经改口称孙仁为“主公”了,而孙仁也渐渐开始以“孤”来自称。
杨林又道:“周将军称呼主公为‘公主’,又称呼前任主公为‘主公’,这正是因为他只承认孙权为东吴之主,却并不认为你是东吴之主。”
听了杨林的话,孙仁点了点头,又问:“那么杨林,第二处又是什么?”
杨林道:“这第二处才是最紧要的,主公也瞧见了,周将军这次回来,带了不少人马回来,还带上了军中的将领,现大军就驻扎在柴桑城的城外,周将军名为奔丧,但却率军而回,而且他所带回来的军队,其数量已数倍于护卫军,倘若真交起手来,只怕护卫军不是对手。”
对于周瑜率军而回的做法,周瑜的解释是,军士们思念主公,想见主公最后一面,这才率领着军士们一同回来的。
孙仁原本认为无甚大碍,但经杨林这么一说,她竟开始后怕起来。
“杨林,如若他真的率军攻城,该如何是好?要不趁他孤身一人在城中,将他杀了?”
在杨林的教导下,孙仁已经不再是曾经的那位心慈手软的小姑娘了,作为东吴新主,孙仁已经尝到了心狠手辣的甜头,因此,在该下手的时候,孙仁是绝不会手软的。
不过这一次,杨林却并不认同孙仁的说法。
“主公,周将军虽在军中颇有威信,但军队并非没有周将军则不行,若没有充分的准备,周将军也不会只身一人进城来,如果我们真的杀了他,只怕会落人口舌,到时候,民心尽失,又如何去统领江东?”
孙仁问道:“如若不能杀他,但他有了军队撑腰,有恃无恐,在柴桑城内横行无忌,那又如何是好?”
杨林道:“主公还请放心,虽然周将军虎视眈眈,但是主公的身边有不才在,不才甘为主公鞍前马后,为保主公坐稳江东之主的位子,不才早已准备好了与周将军一较高下!”
有了杨林这句话,孙仁才稍稍的放下心来。
第四十六章争辩
即使孙仁有了充足的思想准备,第二天的朝堂,却依然令她不得安宁,令她不安宁的原因,自然就是昨天才回到柴桑城的周瑜。
周瑜毫不隐晦,直言不讳道:“末将虽没有亲见主公如何遇刺身亡,但听其他臣工之言,犹然知道,其中有诸多可疑之处!第一,行宫守卫森严,贼人是怎么进来的,他不仅进来了,还以毒匕首刺死了主公,最后逍遥而去,护卫军竟找不到任何的线索。第二,末将听闻主公被毒匕首刺中之时,舞女们正好围作一团,如此密不透风,这匕首究竟是从何处飞来的,末将怀疑,主公中毒之地,并非在于后背的毒匕首,而在别处!”
周瑜才短短的两句话,就将孙仁惊出一身冷汗。
朝堂之上,列位臣工都在,文官们自然都已经认同了孙仁作为东吴的新主,但以周瑜为首的武将们,似乎并不认账。
杨林站于臣工们的末端,不过即便如此,他也在细心观察。
事发之时,周瑜并不在场,因此,他不可能分析得如此仔细,一定是有人将当晚之事告知周瑜,并且也将疑点注意分析,周瑜则是在那人的基础上,再加上了自己的判断。
纵观列位臣工,杨林看到了诸葛瑾,看来,正是他将当晚发生之事原原本本的告知了周瑜,诸葛瑾心思缜密,凡事观察入围,杨林也颇为敬重他,不过这一次,诸葛瑾却是在与己方为难。
见周瑜虎视眈眈,孙仁稍稍整理了一下心绪,道:“周将军所说的疑点,也正是孤所想到的疑点,兄长身死,的确有不少难以想象之处,孤在此问周将军一声,依你之见,应当如何找到凶手?”
周瑜径直道:“仁公主,末将希望重新查一下当时主公所坐之处,以及主公所弹的瑶琴,除此之外,再开棺验尸,虽然对死去的主公大为不敬,但为了找到凶手,非这么办不可!”
周瑜言之凿凿,列位臣工却多不认同。
若只是再验一下当时所用之物,倒是无可厚非,但若将已然入殓的孙权的尸体拿出来检验,只怕是对死者的大不敬!
吴夫人也参与了此次的朝议,便道:“周将军,权儿已死,如若开棺验尸,只怕权儿死不瞑目,以老身看,就免了吧。”
吴夫人开口求情,但是周瑜却置若罔闻,道:“老夫人,末将为江东基业,不得不如此,末将认为,刺死主公之人,并非什么外来的贼子,而是当时宴会上的一人,如若不将此人找到,只怕江东危矣!”
见周瑜心意已决,吴夫人也无可奈何,因此不再说话。
孙仁道:“周将军,所谓人死为大,兄长既已入殓,开棺验尸之事,断然不可,如若惊动兄长魂魄,只怕会折了江东的气运。”
孙仁可不希望周瑜开棺验尸,刚才周瑜所说的两个疑点,每一点都指向自己,她不想周瑜察觉到什么。
孙仁以兄长的魂魄为托辞,不许周瑜开棺验尸,但是周瑜可是软硬不吃,道:“仁公主,请恕末将无礼,如若不许末将查验主公尸体,那末将只好用强了,城外数万军士,还等着末将的交代!”
“你……”
孙仁气得咬牙,周瑜说话间竟然将城外的军队扯了进来,言下之意,岂不是说倘若不许他开棺验尸,他就会率领军队打进来?
作为东吴主公的孙仁被周瑜气得说不出话来,朝堂上的情势异常的紧张,臣工们面面相觑,真不知道支持哪方为好?
正焦灼间,突然有人说道:“周将军,你之前所说的两个疑点,在不才看来,其实并非如此。”
众人一瞧,说话之人,正是位于臣工末位的杨林。
周瑜没见过杨林,便问道:“你是何人?官居何职?”
杨林向周瑜行礼道:“周将军,不才姓杨名林,官拜门下书佐。”
周瑜嗤笑道:“这么一个小官儿,竟然敢在朝堂上大放厥词,还不给我滚下去!”
周瑜呵斥杨林离开,但是杨林却不退反进,一步一步的来到了周瑜的面前。
“周将军,不才只是一名小官,你又何必跟不才一般见识?这朝堂之上,原本没有不才说话的地方,但不才对周将军刚才所说不敢苟同,因此才斗胆进言的。”
孙仁见杨林出面了,心中稍稍平静下来,而众臣见杨林开口了,便也洗耳恭听。
周瑜见赶不走杨林,便道:“既然如此,你倒是说说,我之前所说的两个疑点,究竟是什么地方不对了?如若你说错了半句,我定让你人头落地!”
周瑜以性命威胁杨林,杨林却不为所动,缓缓说道:“不才只是说说,若入得了周将军的两耳则好,若入不了,周将军也不必要不才的命……周将军刚才所说,行宫守卫森严,贼人难以入内,此话其实不然。护卫军看似人多,实则漏洞百出,在前任主公遇刺之前不久,行宫里曾经有人潜入,在众守卫的眼皮子底下,进入了偏殿,并且一把火将偏殿里的嫁妆全都烧了。周将军,贼人既能火烧偏殿,相信在宴席上刺杀前任主公,也并非难事。”
听了杨林所言,周瑜不由得看了诸葛瑾一眼,因为有关偏殿起火一事,他正是听诸葛瑾说的。
按诸葛瑾的说法,贼人心思缜密、筹谋已久,利用守卫的半点松懈,便潜入进了偏殿,实在是非人力所能为。
既然有前车之鉴,那么孙权遇刺之事,便也说得通了。
“那么,我所说的第二个疑点呢?”
周瑜径直询问杨林,从他的口吻中,众臣听得出来,他多多少少承认了杨林刚才的说法。
杨林又道:“周将军刚才说,前任主公中匕首之时,舞女们围作一团,贼人无法用匕首刺中前任主公,其实也不然,周将军只是以常理来推断,不才曾在外游历,也见过不少稀奇之物,南中之地有一种树,树上产汁,将树汁至于锅中蒸煮,便能炼出一种胶,此种胶的韧性十倍于牛筋,用此种胶做成的弓弩,能射杀数十丈之外的猎物!”
第四十七章通牒
列位臣工之中,对孙权之死抱有怀疑的人不在少数,周瑜在朝堂上所说的一番话,倒是引起了他们的共鸣,臣工们也想知道,孙仁会如何应答。
而杨林突然闯入话题,倒是出乎众臣预料,按理说,杨林官居末席,应当自知身份,在朝堂上不会轻易发言,但这一次,杨林这个小官竟当场与东吴的最高军事统帅周瑜争辩了起来。
听了杨林的一番解释,周瑜恨恨道:“你的这些话,只不过是故弄玄虚罢了,你所说的那种胶,天底下是没有的!”
杨林笑着说道:“周将军这么说,未免有些掩耳盗铃!若是周将军未听闻过的物事都可视为没有,那天底下没有的东西可多了!这正如士兵们手中的兵器,看似锋利,却并非是最厉害的,不才听闻道家有一种**,只消一石,便能将一座山头夷为平地!”
周瑜骂道:“你这小儿休要信口胡说,本将军带兵这么多年,从未听说过**这种东西!”
周瑜虽也懂一些道家之术,但对道家的火药一事,却一无所知,尤其是杨林形容只需一石的**就能夷平一座山头,更是无法相信。
不过站在周瑜身旁的诸葛瑾却说道:“周将军,道家的**,微臣却是听说过的,威力惊人,和刚才杨先生所说的并无二致……”
诸葛瑾原本是站在周瑜一方的,但他心性耿直,对是非曲直看得很重,因此才会在朝堂上当场揭周瑜的短。
周瑜一惊,道:“此话当真!?”
诸葛瑾道:“千真万确。”
既有诸葛瑾如此说,众臣对于周瑜的印象,立即打了折扣,杨林却有一些失望,没想到只是短短几句话,周瑜就遭了自己的道,周瑜虽有经世之才,但易怒易急,难怪诸葛亮能气死他。
杨林又道:“周将军,不才刚才说这么多,只是为了告诉将军莫做井底之蛙,将军以常理来推断,但将军的常理,却只在方寸之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前任主公遇刺身亡,凶手所用之手段,诡奇异常,正是在周将军的常理之外!”
杨林的一番话,说得周瑜哑口无言。
周瑜万万没想到,自己竟会在和这位黄口小儿的争辩中完败,这家伙究竟是什么人,自己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他?
见周瑜语塞了,孙仁立即说道:“周将军,杨林已然将话说明,兄长之死,虽然玄怪离奇,但也并非人力不可为,凶手狡猾多端,当务之急,并非是再次查验兄长的尸身,而是加紧追查凶手,令兄长死得瞑目,至于开棺验尸之说,还是免了吧。”
孙仁说得苦口婆心、有理有据,众臣们尽皆信服。
之前列位臣工们中还有人支持周瑜的说法,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