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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茶的事还是由嫣儿代劳,嫣儿将茶奉上之后离开了,并掩上了房门。
孙仁道:“嫣儿真是懂事,杨林,孤也想要这样一位乖巧的丫头在身边伺候。”
虽然楚楚等婢女对孙仁服侍得无微不至,但和嫣儿比起来,孙仁只觉得自己的婢女缺少一点灵气。
杨林道:“还请主公恕罪,嫣儿是微臣的友人所赐,对于微臣来说,是无价之宝,千金不能换的!”
既然杨林如此说,孙仁也打消了这个念头。
杨林便问道:“主公,你今次特意前来,是为了何事?”
杨林瞧出孙仁的心情不好,难不成又是为了曹操的事?
不过孙仁却说道:“孤在行宫里憋得慌了,想来走走,杨林,你再带孤去那天去过的茶馆可否?”
孙仁又想到了柴桑城中的经略茶馆,散心的话,去那间茶馆再好不过了。
杨林摇摇头,道:“主公乃万金之体,不可再去那些市井小民去的地方,若主公真想解闷,微臣倒是可以代劳,只是不知主公为了何事操心?”
孙仁的眉头狠狠一皱,道:“还不是张纮那个老家伙,实在是一点趣味也没有!”
第二章厚黑
原来,自孙仁成为了东吴的主公之后,张纮就以长史的身份,成为了孙仁的老师,张纮所教授的,自然是如何去治理国家、如何去任用贤能、如何去体恤百姓之类的话。
对于张纮成为主公的老师,杨林也是颇为赞同的,在孙仁接任东吴主公一事上,张纮可算是帮了大忙,而杨林对张纮也毕恭毕敬,平日里若是见到,杨林会主动向张纮行礼。
不过虽然张纮有才干,但他所讲授的,孙仁却不爱听,孙仁听惯了杨林所讲的有趣的故事,对于治国的方略,根本就听不进去。
杨林笑着问道:“不知今日,张大人给主公讲的什么?”
孙仁道:“张纮说,独视者谓明,独听者谓聪,能独断者,故可以为天下主。他说,无论你多么信任一位臣下,那位臣下都有可能对你说不实之话,身为主公,凡事应亲力亲为,了解事情始末,自己抉择,这样才能成为一名贤明的主公。”
不能不说,张纮说的颇有道理,不过由于他太过迂腐,一个道理要讲上好几遍,再加上他言语死板,从不灵活,孙仁主公不爱听,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杨林笑道:“主公,张大人所讲,乃治世之道,主公身为东吴之主,这些道理是要明白的。”
孙仁到杨林这儿来是散心的,可是没想到杨林也对自己一番说教,便不满道:“杨林,你怎么能和张纮一个模样?孤来这儿,是来让你为孤解闷的。”
杨林又道:“主公,既然今日的话题已然是治国之道,那微臣也只能对主公讲一些治国之道了。”
孙仁恨得咬紧了牙,若是自己要听治国之道,还来你这儿干嘛?
但是杨林又道:“不过主公可别将微臣和旁人一般见识,微臣的治国之道,自然和旁人的大不一样!”
既然杨林这么说,孙仁便也安下心来,道:“杨林,你说的治国之道究竟是什么?究竟和旁人的有什么不一样?”
杨林喝了一口茶,不慌不忙道:“主公,张大人所讲道理,虽是对的,但却未免固步自封,难以变通,试想一下,若每一位君主都以此种道理来治国,那国家岂不是千篇一律,还有一点就是,当今天下正逢乱世,乱世与太平之世不可同日而语,因此张大人所讲的治国之道,于当今的东吴并不可取。”
杨林否定了张纮,孙仁心中窃喜。
而杨林又说道:“依微臣所见,治理东吴,并不需要仁义礼信,而是要做到两点。”
孙仁不解,问道:“杨林,你说的,究竟要做到哪两点?”
杨林镇定自若道:“第一点,你的心要够黑,第二点,你的脸皮要够厚!”
杨林此言一出,孙仁顿时觉得啼笑皆非,天底下哪里有用心黑脸皮厚来治国的道理?
但是孙仁又瞧杨林的表情,知道他并非说的玩笑话。
杨林继续说道:“主公切勿不信,且听微臣慢慢将来。当今天下,群雄之中,唯曹操一枝独秀,可曹操的为人,却为人诟病。当年曹操逃难,寄宿在吕伯奢家中,吕伯奢好心好意款待他,曹操却疑心吕伯奢要害他,将吕伯奢全家杀死,杀死之后,还说了一句‘宁教我负天下人,休教天下人负我’,人心如此,不可谓不黑。正是因为曹操心黑,才能够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之强,皆是因为曹操心黑的缘故。
而另一位,则是汉高祖!高祖自认不如项羽,每每项羽阵前挑衅,高祖都避而不战,项羽言语侮辱,高祖听而不闻,脸皮如此之厚,世间少有。更有甚者,项羽要烹杀高祖的亲父,高祖竟然视而不见,竟说如果将自己的父亲吃了,还请‘分一杯羹’,试想一下,若是脸皮不厚至极,怎能说出如此话来?然而正是因为高祖脸皮之厚,他才能打败项羽,最终平定天下,成为了大汉的开国皇帝。”
虽然一开始孙仁以为杨林所讲的是胡话,但听了杨林的一番讲解之后,孙仁立即觉得,杨林所讲的,竟然字字珠玑。
心子黑,脸皮厚,这还真是为人君者所必不可少的素质!
孙仁也曾熟读史书,有了杨林的提点,她便将史书上的君主逐一的拿出来比对,孙仁惊奇的发现,但凡在史上颇有功绩的帝王,要么就是心子黑,要么就是脸皮厚,又或者两者皆有。
“有趣!有趣!”孙仁越是比对,越觉得有趣,她笑着说道,“杨林,这东西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如此说来,这成大事者,莫不都是厚颜无耻、心狠手辣之人了?”
杨林笑道:“主公,仁义只是圣人所说,但圣人,却从未成为君王。微臣所说的治国之道,并非以圣人之言出发,而是从人心出发,只有掌控了人心,才能够将国家治理好!刚才微臣所讲的,只不过是厚黑之道的皮毛而已,若主公想继续听,微臣接下来还有许多话可讲!”
所谓的厚黑之道,是一门极其高深的学问,杨林以曹操和刘邦为例子,只不过是为了将孙仁主公引入进来,而在孙仁入门之后,还需要学习更多的内容。
杨林便逐一为孙仁讲解厚黑之道,而孙仁也耐心的听着,她发现,原来学治国之道并不是那么无聊,杨林所讲的治国之道,引了不少例子,孙仁听着像在听故事一般。
当然,厚黑之道,单单一日是讲不完的,杨林为孙仁讲了一日,第二日,便在行宫为孙仁授课。
孙仁上午听张纮所讲的乏味的治世之道,下午,便听杨林所讲的有趣的厚黑之道,杨林循循善诱,将厚黑中的诸多道理为孙仁简单明了的讲了出来,孙仁资质聪慧,学得很快。
在杨林将厚黑之道悉数讲完之后,孙仁只觉得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自己看待事物的眼光也发生了改变。
杨林自然也瞧出了孙仁主公的变化,自己一手培养出来的这位弓腰公主,总算能够在乱世中立足了!
第三章远见
建安十三年,春。
时曹操已平定北方,正蓄势待发,准备南进。
长江以南,人心惶惶,民众害怕曹操大军一来,便会生灵涂炭。
东吴的繁荣始于乱世,但始于乱世的繁荣,却终归不是长久的,很可能会再一次被乱世所破坏。
百姓们偏安江南,不喜战争,但适逢乱世,谁又能左右自己的命运呢?
“曹操的第一个目标,自然是刘备和荆州的刘表!”
摘星楼上,杨林和东吴舆论会的核心成员济济一堂,正商讨着目前的局势,众人皆担心曹操首攻东吴,不过杨林却淡然处之。
吴湘问道:“杨先生,你说曹操的首要目标是荆州,有何道理?”
在桌上,早已摊开了一张地图,杨林指着地图上的地名说道:“自古以来,荆州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曹操手地上谋士这么多,他自然知道若想一统天下,必将先夺荆州的道理,至于我东吴,倒是其次了,如若曹操率先攻我东吴,那倒是只需主公休书一封给刘表,与我前后夹攻曹军,曹操腹背受敌,必大败无疑!”
嫣儿听得兴起,心想杨林这家伙胆敢肆意修改孙仁送给曹操的和书,将和书的内容换成挑衅词语,定然有恃无恐,既然他说曹操不会立即对东吴用兵,那就断然不会。
吴浩却说道:“杨先生,照你这么说,我东吴暂可保一时安稳,但若曹操占了荆州之后呢?那东吴再无荆州做屏障,曹操的大军定会长驱直入的。”
杨林道:“曹操与我东吴之间定有一战,这一战不可避免,虽曹操气势如虹,但这一战,东吴的赢面却很大,故而不必担心,我等只消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
杨林此言一出,众人便知道又有活儿要干了。
如今吴湘的家族,全被杨林绑在了一起,以杨林马首是瞻,对于杨林的命令,不敢有半点违抗。
帮助孙仁登上东吴的主公之位,吴氏家族冒着灭族的危险鼎力相助,但当孙仁成功登位之后,却只赏赐了一些黄金而已,吴氏家族是东吴巨富,不缺钱花,他们所渴求的,是家族的地位。
不过对于此,杨林也解释过了,是不想让主公的后台这么快暴露在敌人的眼皮底下,有了杨林的解释,吴湘等人又能多说什么?
杨林对众人说道:“我之前给你们讲过的,国之根本,在于农业,只有农业稳固了,人口才会兴旺,军队才会强大,当今世道,唯曹操一方采用屯田之法,最为稳固,曹操纵然战败,只消回去休整三、五个月,便能卷土重来,但我东吴却无此根基,倘若大败,只有灭国一途而已,因此,当务之急,东吴应发展农业。”
嫣儿戏谑道:“杨大人,若我们都种田去了,若曹操大兵压境,东吴无兵可守,那你的努力不是白费了吗?”
杨林笑道:“关于此,你们不用担心,主公与我一定会想办法的,不会让曹操吞并我东吴的,如东吴真打败了曹操,我方便能有一段较长的休养时间,这段时间,正是我东吴在国力上赶超曹操的机会!”
众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敢相信杨林所言,若国力上的差距能够这么简单就弥补的话,那还需要那么多的谋臣做什么?
不过杨林则显得异常自信,说道:“众位不必怀疑,只消照着我所说的去做就行了,曹操虽强,但江北之地,实在不及我东吴之地富饶,我等只需兴修水利,重视灌溉,便能让百姓们丰衣足食。”
这下大家都听明白了,杨林的意思,是让众人在东吴的各地兴修水利,保证良田的灌溉。
吴湘又问:“杨先生,单单如此,未必能使我东吴赶上曹操吧?”
杨林便道:“吴先生无需怀疑,兴修水利,只是计策中的一环罢了,我这里还有一件宝贝,你们可以来看看!”
说着,杨林便从身上掏出来一张手帕,并将手帕仔细的展开。
众人瞧他小心翼翼的模样,知道手帕中的玩意儿定然是十分珍贵的,瞧杨林手中那物的形状,像是宝石之类的物品,但是当那物展现在众人眼前的时候,众人却看不出究竟。
只见黑漆漆的一团,不知是什么玩意儿。
吴阳问道:“杨先生,这是石头吗?”
杨林遥遥头,说道:“这不是石头,这是一种来自于番邦的粮食,姑且就称它为‘番薯’吧!”
“番薯?”
众人还是不解,于是杨林便详细的解释道:“当下百姓们和士兵们所吃的粮食以小麦和大麦为主,但这两种粮食对气候的要求较高,若遇大旱,田里便颗粒无收,若再兵荒马乱,粮食就更少了。当百姓们没有粮食吃的时候,他们连树皮、黄土都吃,更有甚者,竟是吃人,灾民们是国家的不稳之因,若是他们起兵造反,国家政权便会不稳固。
而这种叫做番薯的粮食,是我从番邦弄来的,比小麦和大麦易于耕种,只消埋在土里便能存活,纵然是贫瘠的土地也能生长,也不会受到鸟害,其产量,三倍于小麦!”
“这么多!?”
吴湘吃惊道,他虽然不太明白杨林所说的话,但是也听出来了,如果真有一种粮食的产量能是小麦的三倍,那么同样一块地,种出来的番薯,就能够养活以前三倍的人!
杨林又说道:“我希望诸位能够小心的将番薯种出来,随后便在东吴各地命农人们耕种,一旦成功,我东吴就再也不会遭遇饥荒,当番薯的产量达到了一定的度之后,便能够减免农人们的赋税,如此一来,民众对于国家的认同度也会提高,届时,便会有忍受不了北方的重税的人来投奔我东吴,我东吴的国势,就会日益强大。”
杨林高瞻远瞩,众人听得心惊,他竟然能够预料到那么久之后的事。
想不到看似丑陋的番薯,竟然是增强国力的根本之物!
当然,杨林所想到的,还不仅仅是如此而已,只听得他又道:“之后的事才是关键所在,嫣儿,我不是让你们熟读经济学了吗?当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