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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诧异道:“你是何人?难道你不知道洒家是赶车校尉吗?”
杨林道:“不才初来乍到,在这诗会之上,已然得了优胜,但是校尉大人却偏偏要将不才的优胜抢去,不才自然要阻止。”
王宝讥笑道:“你得了优胜?就凭你?”
杨林道:“论文采,在座的诸人都在不才之上,是众人抬爱,不才才得了优胜,不过纵然如此,不才和校尉大人比起来,还是要稍胜一筹。”
王宝大怒,将腰间的剑拔了出来,喝道:“你敢说洒家的文采不好,你有几个脑袋?”
凶器一现,诗会顿时大乱,所谓刀剑无眼,时值天下大乱,军官们杀几个人,根本就不值一提。
王宝将剑在杨林的眼前晃了晃,不过杨林却纹丝未动,王宝道:“见洒家拔剑了你竟然不逃,洒家佩服你的胆量,但你的这条命恐怕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王宝猛力挥剑,直砍杨林,众人惊叫,以为杨林必定命丧当场!
生死只在顷刻,杨林的脚步却依然未移,甚至连眼睛也未眨,王宝的剑停在了杨林的脖子前,却并没有下杀手。
众人这才长舒一口气,原来这位赶车校尉只是在吓人而已……
王宝轻蔑道:“饶你一命,谅你一介文人,也翻不起什么风浪。”
说罢,转身离开,众人围了过来,嘘寒问暖。
杨林又重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喝了一口茶,压压惊,良久,才问吴湘:“吴先生,这诗会还要继续进行吗?”
吴湘叹了一口气,说道:“刚才那粗人来闹场,人人都成了惊弓之鸟,诗会哪里还能进行,这场诗会的优胜,就由杨兄得了去吧。”
百两黄金近在眼前,杨林却道:“在下虽然作了诗,但他人却未作诗,更由于刚才那人来闹场,致使诸位再无吟诗之心情,若在下这就得了优胜,恐怕胜之不武。”
吴湘道:“也罢,那么此次的诗会暂且作罢,等下月初七,诸位再来吟诗作赋吧。”
吴湘宣布诗会到此结束,众人都悻悻起身,难掩心中失落之情。
杨林起身,朗声道:“诸位,当今天下群雄并起,虽武能安邦,却不能定国,武人小觑文人,但我们文人却不能看轻自己!”
一句话,道出了众人的心声,众人虽小有名气,但都感到对于乱世无能为力,就连一名小小的赶车校尉,也没有将自己看在眼里。
有些人凑了过来,问杨林:“我们不能上阵打仗,能够左右天下的局势吗?”
杨林道:“用刀去拼杀,那只是莽夫所为,韩非子有言,侠以武犯禁,儒以文乱法,文人在乱世中,并非一无是处,恰恰相反,文人的力量,远比那些粗鲁的军人要强得多,使用这股力量,就连吞并天下也不在话下。”
吴湘不住的点头,杨林的话,说进了他的心坎中,江南文士,虽有才华,但各地的豪强,却看不起这些只会吟诗作赋的文人,吴湘举行诗会的目的,正是为了将江南文人凝聚起来。
此次的诗会虽然不尽如人意,但最后却听到了来自杨林的肺腑之言,得到的似乎比失去的更多。
第六章驿馆
杨林回到柴桑驿馆自己的房间之内,还没坐下,一人突然闯入,正是不久前大闹摘星楼诗会的赶车校尉王宝。
王宝一见杨林,立即抱怨道:“你这家伙,说让洒家去办一件事情,竟然是去闹文人的场子,你倒高兴了,可是洒家可被这帮玩弄诗赋的给记住了!”
杨林笑而不语,只是缓缓坐下,而王宝发了一通脾气,也坐了下来。
两人是在这驿馆中认识的,杨林虽被仁公主封了郎官,但官卑职小,这柴桑城中官比他大的人多了去了,因此驿馆的接待并不待见他。
而王宝也是如此,他的这个赶车校尉是花钱买来的,只是一个虚职,并没有实权,王宝这个校尉却从未领兵上阵,因此一直郁郁寡欢,他想再捐一个将军来当,因此便在驿馆里住下了,却不想竟遇见了杨林。
王宝生性粗鲁,大吵大闹间惹到了杨林,杨林便和王宝争执起来,最终两人商议了一个办法,那就是王宝出一个题目让杨林答,杨林出一个题目让王宝答,输的人要为赢的人做一件事情。
结果杨林理所当然赢了,杨林让王宝去做的事,便是在初七的摘星楼诗会上闹场,而杨林也许诺,若王宝跟着自己干,自己一定保他当一名带兵打仗的将军!
王宝拿起桌上的茶壶,咕咕咕的就往肚子里灌水,喝饱了之后,看着杨林,心中倒有一些佩服之情,虽说在摘星楼的那一幕只不过是自己和他演的一出戏,但自己举剑就砍,气势汹汹,而杨林却眼睛都未眨一下,当真是胆色过人。
杨林并不介意茶壶是王宝喝过的,悠闲的提起茶壶,将水倒进自己的水杯中。
王宝问道:“洒家不懂,你为什么和那些书呆子过不去?这些家伙加在一块儿还打不过洒家一个呢!”
杨林轻笑道:“书呆子?你可别小瞧了这些文士。将军统帅军队,攻城略地,所得到的只不过是几座城池,但文士以三寸不烂之舌,合纵连横,所得到的,岂止一个国家?历朝历代,王图霸业,又岂是单单靠武将打下的,若能将文人们聚集在一起,其战力又岂是数十万大军所能比拟的?”
王宝听不进杨林的论断,只是道:“洒家为你为伍,自然是要得到好处的,你记住,你曾经承诺过让洒家当将军的,你可要说话算话!”
王宝虽是粗人,但是杨林的才干,他能够分明的看到,这家伙牙尖嘴利,所说之话,具有一种特别的**力,再加上他临危不动的气质,这正是成大事者所应有的素质!
杨林道:“王校尉切勿担心,既然在下许诺,那么只要在下有能力,就一定会让你当上将军,不过前提是,王校尉请务必与我同一阵线,有些事情,若没有王校尉的鼎力协助,是万万不能成功的。”
杨林言下之意,是又要让自己为他办事,王宝虽然心中不快,但为了自己能够日后飞黄腾达,也就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王宝朗声道:“洒家不喜欢拐弯抹角的,既然已经上了你的贼船,那么洒家也就豁出去了,说吧,你究竟还有什么事情让洒家去做!”
杨林笑道:“王校尉不愧是武人之资,说话快言快语,在下佩服,当下的确有一件事要让王校尉去做,相信王校尉一定能做好的。”
王宝不满道:“你少卖关子,究竟是什么事,说!”
杨林从怀中拿出来一封信来,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想让王校尉替我跑跑腿,替我送一封信去给一个人罢了……”
王宝接过信件,信已经封好了,不过信封上并没有写收信人是谁。
杨林正色道:“此信事关重大,你我的荣华富贵,全在这封信上,因此我不许你偷看信的内容,一定要将此信送到收信人的手上才行。”
王宝道:“洒家才不稀罕偷看你的这封信,既然你让洒家去送信,总要告诉洒家这封信是送给谁的吧!”
杨林脸色稍缓,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名字:“曹操。”
此言一出,王宝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待缓过神来,才断断续续道:“你说什么……洒家没有听清楚……这封信究竟是要送给谁的?”
杨林不为所动,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曹操!”
王宝大骂道:“你疯了,你难道不知道曹操是东吴的敌人,即将对我们用兵吗?难道你想吃里扒外,里通敌人吗?”
杨林淡然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叛徒也好,细作也好,只要最后能成事,这些称谓都无所谓,我所要的,只是结果!王校尉,这里可是柴桑城的驿馆,虽说只住着你我二人,但难免隔墙有耳,你若再这样大吵大闹,恐怕将军没当上,脑袋却搬家了。”
听到杨林的提醒,王宝这才降低了声气,道:“但是,让洒家送信给曹操,这可不太情愿。”
杨林道:“送与不送,但凭由你,我虽不让你看信中的内容,但却能告诉你,这封信关系着东吴的命运,而如果送到了曹操的手中,那么对于东吴而言,将有百利而无一害!”
王宝诧异道:“此话当真?曹操看到了这封信,真对我东吴有利?”
杨林道:“我无法向你证明,可是我说过,我所看重的只是结果,如果你信得过我,只管日后等待结果就可以了。”
王宝毅然道:“既然如此,洒家就相信你一次,可是要将这封信送去江北,得花不少的日子!”
杨林道:“你虽为赶车校尉,但这只是虚职,并无实事,就算人找不到了,旁人也不会过问,你骑一匹快马去,我算了算,大概一月就能返回!”
王宝又道:“但如若这封信送不到曹操手上,那洒家也无能为力,人家是大汉的丞相,怎么会屈尊去见一个小小的赶车校尉?”
杨林笑道:“曹丞相心怀天下,礼贤下士,如若他真的怯于见一位小小的东吴赶车校尉,那么这位丞相所拥有的‘器’,就连做我的对手的资格也没有!”
第七章民情
孙权虽是东吴之主,但东吴民众却没有几人见过他的面,因此他换上布衣,便能够微服出行,一路上只带了两名亲信陪同。
近日为了妹妹的事,孙权没少操心,虽说自己硬着头皮否决了孙曹联姻的决议,但张昭等老臣依旧不依不饶,执意纳谏,致使孙权不胜其烦。
幸好仁公主在柴桑住得颇为开心,心中再无阴霾,又变成了那个无拘无束,喜好舞刀弄枪的妹妹了,孙权又想起了兄妹俩小时候的点点滴滴,只盼妹妹能够多住几日,一叙兄妹之情。
又听闻妹妹在曲阿找了一位颇为了得的说书先生,每日有一两个时辰妹妹都在听说书先生讲故事,不过孙权由于事务繁忙,没能见那位说书先生一面。
今日上街来,孙权是为了体察民情,江北的曹操蠢蠢欲动,而自己又拒绝了曹操求亲的要求,只怕那厮不日就会兵临江东,而东吴子民如何看待战争,孙权很想亲耳听听。
两位亲信多有在柴桑城里走动,孙权便问其中一位道:“孤想瞧瞧民众们是怎么想的,在这柴桑城中,应当去何处?”
亲信道:“柴桑城里,有识之士论天下大势,多在一家名为‘经略’的茶馆,主公可到那儿去看看。”
孙权依议而行,三人来到柴桑城的闹市,孙权见车水马龙、繁花似锦的景象,心中颇为欣慰,吴地在自己的治理之下,总比北方连连战乱要好上百倍!
亲信带路,不一会儿,三人就来到了经略茶馆,孙权在茶馆中找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坐下,点了一壶清茶,两名亲信随侍左右。
只见大堂中茶客们已经谈得正欢,所谈论的焦点,自然就是各地的局势,孙权在一旁听着,这些茶客们虽然无官宦在内,但他们的论点论据,倒也颇为有理,从北方的曹操,到荆州的刘表,再到益州的刘璋,他们手下的兵力,将领的实力,都被茶客们说得分毫不差。
再说到江东,茶客们皆认为江东土地肥美,水路发达,正是建立基业的风水宝地,因此曹操会心生贪念,孙权捋着胡子,默默的听着。
茶客们畅谈了一阵之后,一名戴着面具的茶客突然来到了大堂的中央,孙权不明所以,小声询问,一名亲信附耳道:“这是这里的新花样,由茶客们自己扮演当权者,以当权者的角度来思索。”
孙权点头道:“那也颇为有趣!”
不过孙权平静的心情很快就被打破了,只听得那名那名戴面具的茶客朗声道:“孤乃江东之主,孙将军是也!”
孙权面色微愠,他实在没有想到那名茶客扮演的竟然是自己!
实际上柴桑市面上卖的这些面具,只有曹操的是活人的面具,其余的,如姜太公、孔孟、秦始皇,都是先贤,而碧眼儿孙权的面具自然是没有的,那位茶客扮演他,戴的却是江东的另一位名人伍子胥的面具!
两位亲信知道主公生气了,却不敢劝,孙权强忍住心中的怒气,继续听这些茶客们究竟闹成什么样。
只听得一人问道:“孙将军,请问您是否愿意将妹妹嫁于曹操,以换取两家数十年的太平?”
孙曹联姻之事,孙权一直介怀,没想到这些无法无天的茶客们竟然敢在茶馆里公然讨论此事!
孙权拽紧了拳头,浑身颤抖。
戴面具的茶客并不知道东吴的主公就在此处,高声道:“孙曹联姻,只需牺牲一人之幸福,便可换来吴地百姓的太平,且孙曹联姻之后,便可孙曹联军,一统天下也是轻而易举之事!如此有百利而无一害之事,然而孤却舍不得自己的妹妹,孤想妹妹留在自己身边,不想让她远嫁,因此虽然曹操随时可能对江东动兵,孤也不会和曹操联姻,与妹妹比起来,江东的百姓又算得了什么?”
众人哈哈大笑,但是孙权却气得面红耳赤,在众人的笑声中,孙权举起拳头,一拳砸在桌上,矮桌竟被一拳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