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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林平之-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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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平之打断他道:“随口就没脑子的乱骂,是不是?我可没那么冲动,当然了,这确实是个有点危险的作法,不过我是有考虑的,不是一时冲动。”

“怪不得,你这样一骂,让周围的人一听到,谁还敢跟我们坐在一间店里,就算是这儿普通的居民,毕竟是生活在衡山派地盘,多少也懂些武林之事,一看到武林中人个个躲的远远的,哪个还敢来这茶馆喝茶。”田伯光这才明白过来。

“明白了吗?怎么样,是不是要谢谢师傅的手段,要不是吓走了这么些人,在这茶馆里哪里有那么好的位置给我们留着。”林平之调笑道。

“喂,喂,你那么大声一喊,难不成就为了喝茶,再加找地方住店吗,这个可不是开玩笑的啊,我们这样得罪了嵩山派,真要是人家大批人找来,碾死我们可也不是难事,若只有我一个人,说不定我又凭轻功溜了,这几年来,我都这么逃过十几次了,可今天有了师傅,我万万不能独逃啊。”

“谁跟你说我只是为了喝茶住店的,再说了,我就算是得罪了嵩山派,也不过只是一些言辞无礼罢了,而且无论如何,你以为嵩山派真会大张旗鼓的来找两个言辞无礼的陌生人的麻烦吗?”

“为什么不会?”

“当然不会,嵩山派既有重大图谋,自然不可能轻易节外生枝,而我们却是他们事先绝不可能料到的枝节,他们当然不能轻举妄动,如果他们能确定我们就是只有两个人,或者已经找来了也未可知,但现在”

这下却是田伯光打断林平之的说话了:“我明白了!刚才那三个刘正风的亲信弟子,怀疑我们有什么背景,嵩山派的人只怕更要有这种疑心,这几天这儿江湖客云集,各路人物甚杂,在不知道的人看来,其中每一个都可能是我们的同伙,又怎能轻易动我们。”

林平之带着三分嘲虐的笑道:“你真是天才儿童,现在才想明白,嵩山派的人,现在只怕正在到处想法子调查我们的身份,可他们势力再大,在这儿依然远来是客,这些天此地人又杂,别说两天,就是给他们两个月,他们都未必查的清。”

“可师傅还有别的目的吗?我现在已觉得,你不可能仅仅只是为了取得那三个人的信任才突然那么说的。”田伯光又问道。

“自己想。”

“好,我想,刘正风既行此事,曲洋应该在这附近,刚才那人说漏了嘴,都不小心谈到曲伯伯什么的,他们的掌门莫大先生也不可能完全置之不理,或者还有别的力量,也想帮忙,你是想要设法联络上他们,准确的说,是让某些人主动来找你。”

林平之点点头:“其实就在刚才去找刘正风的路上,我就打算了恐怕不会顺利,因为没人可以太轻率的相信陌生人,如果他们信了我们便罢,若不然,就只有换些别的路子了,不过也不一定是谁来找我们,总之我们必须得打开些局面,才可能有法可想,这是我的风格,光明正大的与人玩手段,若是暗夜行刺,窄巷杀人之类的,那并不是我。”

田伯光越听越是心惊,他对这个小师傅,却渐渐有了些真正敬意,实在无法想像,一个人能有如此的坚忍,有如此的思路,忽然间,他也隐隐有了那种以前就有人产生过的想法,眼前的林平之,似乎不像表面上那样,年纪那么小。

忽然间,林平之道:“小心点,正主儿来了。”

“什么正主儿?”田伯光疑惑道,此时这茶馆里人不多,却每一个武功都不太弱,果然如林平之估计的那样,每一个都不是普通来茶馆作客的,可是林平之所谓的正主儿是谁?

“看到那边桌那个家伙了吗?就在我背后,隔着两张桌子的那一个。”林平之道,他和田伯光坐在一张桌子一角两边,他背后却是田伯光侧面,田伯光闻言微微扭头看去,果然隔着两张桌子的一张板桌旁坐了一个又高又瘦,脸如枯树的老者,身穿着一件武林中人里最常见的青布长衫,只是却洗得青中泛白,实足的一派落拓架势。

那是?要说这茶馆里还有一个不像是武林中人,也就只有这老头一人了,田伯光一时兀自没明白过来,林平之又道:“看好了,他的兵器是什么?”

“没兵器啊,只有一把胡琴。”田伯光道,忽然又惊觉:“胡琴?这人莫非是?”

“有什么莫非不莫非,这世上除了那个鬼鬼祟祟,只会作缩头乌龟,师弟有了麻烦也不敢出头的家伙,还有谁是在胡琴里藏剑的。”林平之笑道,这人果然是外号“潇湘夜雨”,以‘琴中藏剑,剑发琴音’闻名的莫大先生,他那把胡琴,也是他长剑的剑鞘。

田伯光忽然又发现了一件事,林平之刚才这几句话,说话声音不大,却又不是真的压低了声音不让人听见,这个距离上,常人当然完全听不到,可莫大先生内力雄厚,而林平之说的话,却是故意刚刚好让对方听的清清楚楚,莫大先生当然也知道他是故意的。

八十八章来,老头,唱个曲

一想到这里,田伯光却不禁有几分惊慌,这样诋毁衡山派掌门啊?岂不有点过份了,要知堂堂衡山掌门可是武林中大有身份的人,岂能这般当面指斥的,难道看他一身行头寒酸破旧便小觑了他吗,武林之中可不是官场,财主们的交往,那可不是专认衣衫的。

惊慌之下,忍不住又扭头偷瞟了莫大先生几眼,可是一眼望去,却没见莫大先生脸上有半丝气恼不平之色,倒是一脸的诧异莫名,还露出明显的惊佩之意,这却让田伯光也觉糊涂了。

“我可一直没转身,明白吗?”林平之随口对田伯光说道,田伯光顿时恍然,是的,林平之没转身。

莫大先生不知是何时到的这儿,反正他们俩刚刚上楼的时候还不在这儿呢,也没查觉有人来,无声无息的,忽然间便多了这么个人,简直有如鬼魅一般。可再转念一想,身边的林平之,岂不更像鬼魅,不管莫大先生是几时来的,总是在他们坐下之后,林平之可一直正襟危坐,莫说没转头,且目不斜视,他怎生知道莫大先生已至的。

果然这时莫大先生也在思虑不定,自己这般悄然掩至,眼前这个背对着自己的少年人,非但知道自己来了,而且一下子便认出了自己是何人,就算是自己看走了眼,就算林平之功力雄厚,胜过自己十倍,最多也不过从自己微弱的呼吸脚步之声中查知是一个高手,怎地连自己武功家数,是何人物都估的清清楚楚,难道当真背后长了眼睛不成?

就算是背后长了眼睛,注意看到了自己,他本不是自己认识的人,自己胡琴背在身上,剑未拔出,又哪能一下子便猜那么清楚的。

殊不知林平之虽然凭着远胜他人的感觉和听力查觉到了他,却并不是有绝对把握那么肯定是谁,其中却有大半是凭事理推测。

凭前世里的记忆与知识,林平之知道莫大先生虽与刘正风有音乐流派上的争执,表面上互相疏远,其实却未必,而且最后还是曾出手相助,那么此时他也就极可能已经在这附近了,听说了自己的叫喊,他当然会赶来。

虽然自己一声喊后,可能会注意到自己,并试图接近的人也有一些,但最急着来的,自然还是这有着师兄弟之情的人。再说了,莫大先生的武功轻功颇有特色,那高大瘦削的身材,如风如雾般的动作,也非寻常武林人物可及。所有这些加在一起,林平之便有七八成把握知道是他了。

退一步说,真认错了又如何,大不了对方笑一句,你眼力欠水准什么的罢了,还能怎样,何况林平之本又不是对他说话,连笑一句都作不到。而林平之这一蒙准了,莫大先生果然便十分钦佩。

既已被林平之看破,那也不用继续躲在后面偷偷摸摸的了,莫大先生便慢慢的走过来,坐到林平之对面,这一坐下,田伯光却本能的有些紧张,因为他的身份,在这类人面前,几乎是没法不紧张的,虽然现在这张脸没人能认的出也一样。

林平之却似是根本不知道这人是谁,随口便冲着莫大先生问道:“这位可是走街卖唱的,给大爷我唱个曲要多少钱?”

啊?怎么能这么对待这天下大派掌门?田伯光慌的几乎想要赶紧警告一声,可问题是,林平之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还是听他提示才知道莫大先生在这儿的,他还用自己罗嗦吗。但问题就在这儿,若林平之当真不知,随口便吩咐了,那也没什么,想莫大先生自己把自己糟踏的这副尊容,他行走江湖之际,怕没少听人招呼他“来,老头,唱个曲”一类的。

但问题是林平之不是知道吗,当然了,这也不算严重,可更要命的是,他已经把话当面说明过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叫“莫大先生知道自己知道”了,却还这般吩咐,这岂不等于当面找碴!

却不料莫大先生脸上虽现出几分诧异之色,却并未有怒意,只是随口问道:“这位爷不是知道小老儿是什么身份吗?”

“什么身份?”林平之脸上现出三分嘲谑之色,随口答道:“左右不过一个藏头露尾,鬼鬼祟祟,正事不干,只会背后瞎转的家伙,像这样的一个人,别说他只不过也就是一个大派掌门,哪怕他是北京城里金銮殿上的那位万岁,若像这样作,他也就不是他了,他又能比一个真正走江湖卖唱的高贵些吗?要我说,像这一流的货色,还不如一个清清白白走江湖卖唱的人呢。”

莫大先生听这话听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半晌方言:“林公子高论,小老儿佩服之致,只是却有些不明白,为何说‘像这一流的货色,还不如一个走江湖卖唱的人’?这还望小兄弟赐教。”

田伯光看这架势,简直越看越是糊涂,想林平之对他说话如此无礼,他反倒客气起来,但田伯光自知身份,一旦处到这样的境地,总是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字,生怕稍一不小心,被人认出了自己,那可要命的狠啊。

林平之想了想,思路却到了前世里的某些电视剧上,但电视剧是什么,这却没法对这世界的人解释,只好说道:“在我的故乡,有许多部戏曲的曲目,说的便是一些过去的皇帝,说这些皇帝个个微服私访,在人世间行侠仗义,打抱不平,作了多少好事云云,可是他们是皇帝,他们的本职是什么?”

“呕?是这样?小老儿我别事或者孤陋寡闻,要说到戏曲,我不知道的曲目还真不多,我怎不知你说的这些关于皇帝的曲子。”

“我说有就是有,你所知的曲目只是这个天下的,你怎知这天下就是整个世界,你怎能知世界有多大,国家有多少?”

“是这样,这倒是我坐井观天了,只是林公子何意?”

“皇帝的职责是什么?是经营天下,治理国家,他不去作,却要丢下朝政溜走,国家会治成什么样?若是有良臣维持还好,若是不幸为佞臣把持,却会造下多少罪孽?他便再怎么努力作好事,能补的上十万分之一,百万分之一吗?”

“噢?是这样,我明白。。。。。。”话说到这,莫大先生却忽然语塞,明白到林平之嘴上说的是皇帝,其实是在讽喻他而已,虽然他的地位与皇帝自然不可相提比论,可到底也是天下武林大门派的掌门,便这般如独行侠一样偷偷摸摸乱转,果然也是大为失职。

话说到此时,还未等他多想清楚,林平之忽然又道:“喂,我说,你这卖唱的家伙,我不是叫你弹琴唱曲吗,怎么只顾罗嗦,也不赶紧唱一曲,给我兄弟娱乐娱乐。”

田伯光心惊胆战的看着林平之教训这武林中有数的高手前辈,衡山派掌门,只觉得口中有些发苦,额头上微微渗出一层冷汗,不知如何是好,一只右手却下意识的按上了雁翎刀的刀柄,当然他并不是想要拔刀出手,这也不是他们此来的目的,只是心中既紧张,自然形于动作。

却见两个人都神色如常,并未有什么发生,莫大先生倒真的开始一边拉琴,一边唱曲了:“叹杨家,秉忠心,大宋……扶保……”

真到莫大先生这般唱着时,田伯光反倒立时心静了下来,他是武林中独来独往,多历风险的高手,可不是什么没见过世面的人,心既静,便认真听曲,却觉这曲子悲悲凄凄,并无什么好处,他修行亦甚高,人也沉稳坚毅,心情并不为所动,只是觉得甚是不好听。

“……金沙滩……双龙会……一战败了……”莫大先生还在奏琴唱曲,林平之悄悄的问了田伯光一句:“怎么样?你觉得他的胡琴奏的如何。”

田伯光几乎想要脱口便说:“这曲子有什么好,还不如青楼中的随便来个女孩,随便什么吹拉弹唱的好。”

总算他还记得面前这位可是衡山掌门,那种无礼之言岂能说的出口,略想了一想便道:“我是个粗人,不太懂得音乐什么的,只是觉得这位老先生所奏之曲,似乎过于悲哀了一些,不过这是我外行的见解,只怕未必对啊。”

“……小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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