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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么想的时候,唐彬的耳朵本能地竖起来,察觉到死亡地呼啸。
噗!
白钦翎的箭镞射在一块岩石的上面。飞溅起无数的碎石。
就在这时,韩洞出现!
韩洞一脚踏上一块岩石,然后斜斜的飞出去。
箭镞,就扣在他的手中。
他已经发现了白钦翎,只是在原地无法瞄准对方,于是他决定向前一跃,同时凌空放箭。
这样凌空放箭,正是他地拿手好戏,他对此很有信心。
“你去死吧!”
韩洞在内心里狂怒的吼叫起来。
然而。就在那一刹那,他觉察到了白钦翎的眼神微微一冷。
完了。
嗖!
白钦翎轻轻的一松手。
铁骨箭呼啸而去,深深的刺入韩洞的胸膛。
韩洞的身体,立刻凝结成非常古怪的角度,然后向后面倒下去。
他手中的箭镞,也脱手而去。射在了不远处地石头上。然后软绵绵的掉下来。
韩洞的的尸体,同样顺着山岭滚落了十余丈。最后翻了一个巨大的跟头,趴在草丛中。一动不动了。
长长的特制长弓,则顺着山坡滑落,掉到了一线天下面地道路上。
嘭!
长弓掉落地声音非常的清脆,大概是砸到了下面道路上地石头。
果然,跟着传来长弓断裂的声音。
卫京幸忽然发觉,自己地到来是完全多余的,要破坏这些云亭山匪徒的暗杀计划,其实一个白钦翎已经足够。
他那神乎其技的箭法,完全可以将云亭山的匪徒全部干掉,只要他愿意的话。
来自高句丽的韩家三兄弟,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就被白钦翎干掉了,现在剩下一个唐彬,能有什么作为?
但是,他很快发现自己错了。
他忘记了一条最重要的信息:白钦翎是不杀普通人的。
那些云亭山的普通匪徒,根本不值得他出手,这些人,才是他卫京幸需要对付的目标。
“好!”
卫京幸抖擞精神,握紧了手中的乌金弓。
白钦翎的箭术固然神乎其技,但是自己也不会逊色他太多的!
嗖嗖嗖!
卫京幸同时搭上三枚箭镞,弦至满月,然后轻轻的一松手。
他前面不远处的三个匪徒顿时惨叫着,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敌人!”
韩家三兄弟瞬间被狙杀,云亭山的匪徒,顿时慌乱起来。
他们的第一反应,就是离开这个鬼地方,回去自己的老巢。
老鸭口这个鬼地方,不知道隐藏有多少敌人,更不知道敌人隐藏在哪里,如果继续逗留在这里,一定会像韩家三兄弟那样,成为这些树木花草的肥料的。今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有些匪徒就说自己的右眼跳,这是大事不妙的迹象,没想到,真的灵验了。
“不要慌!不要慌!风紧扯呼!”
在唐彬的吆喝下,云亭山匪徒相互掩护着后撤。
也许是因为慌不择路,居然有几个匪徒向着卫京幸的藏身地冲过来。
卫京幸立刻弯弓搭箭,瞄准了近在咫尺的敌人。
嗖嗖嗖!
一连串的连珠箭过去,三个匪徒顿时倒地,乱七八糟的滚到了山下。
嗖嗖嗖!
又是一连串的连珠箭过去,又有三个匪徒倒地。
云亭山的匪徒,全部乖乖的趴在了地上,不敢抬头。
那些逃出了生天的匪徒,全部都撒开脚丫一路狂奔。生怕后面有人追赶。
自从干掉了韩洞以后,再也没有听到雷鸣般地箭镞声。
白钦翎果然懒得出手了。
那些逃命的匪徒,再也没有遇到雷鸣般的箭镞,他们不禁欣喜若狂,急忙拔腿狂奔。
这时候,迎面而来的刘涛他们,也开始派人上山,搜索周围的山岭。
有了预备的他们,很快就和慌乱的匪徒照面了。结果一串弓箭下去。又有十多个匪徒倒地。
“嗖嗖嗖!”
卫京幸连续放箭,狙杀一切出现的匪徒。
唐彬见机不妙,也产生了回去老巢的念头,只是被敌人地箭镞镇住了,他不知道自己如果出现地话,是否会被突如其来的箭镞一击毙命。但是。韩家三兄弟都死了,他独力难支,留在这里只能是等死。眼看着鹰扬军的搜山部队是越来越近,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无奈之下,唐彬只好探出头来,寻找撤退的最佳路线。
他的身体刚从岩石后面出来,就意识到不妙。
一股强烈的死亡气息顿时笼罩了他。
在那么一瞬间,他似乎看到阎王爷正在亲切地向他招手。
嗖!
一枚箭镞凌空飞来。
噗哧!
箭镞从唐彬的后心刺入,箭头从前面穿出。
唐彬刚好从土坎上跳下来。于是倒地以后,就再也没有起来。
剩下的匪徒心胆俱裂,转身就跑。
卫京幸冷冷的垂下乌金弓。
没有追击的必要了。
他和鬼雨都战士打了个招呼,那些鬼雨都战士也转身回去了。
卫京幸将周围大致的搜索了一番,确定没有敌人的埋伏以后,打出可以安全通过的手势。
刘涛从卫京幸打出感谢的手指。护送着覃睿和崔瀣继续前行。
光启三年八月八日下午。刘涛护送覃睿、崔瀣等人顺利路过老鸭口。
计划被打乱地杨复恭,一时间没有办法组织更多的刺杀行动。只好无奈的看着鹰扬军的使者一路西来。
终于,八月十六日。覃睿、崔瀣等人,安然无恙的到达兴元府。
却说刘涛等人通过以后,白钦翎和卫京幸也先后撤离。
白钦翎将自己专用的箭镞都找回来以后,漠然离开。
卫京幸忽然叫道:“白……老白……”
白钦翎停下脚步。
卫京幸立刻跪倒下来,无限敬仰地说道:“我想拜你为师。”
白钦翎冷漠地摇摇头。
卫京幸绝望的说道:“为什么?”
白钦翎冷漠地说道:“我没有做你师父的资格。”
卫京幸不解。
白钦翎还是很冷漠地说道:“你想学箭术,我可以教你,但是,我不能做你的师父。”
卫京幸大喜过望。
只要能够学到神奇的箭术就好,其余都是虚的。
但是,白钦翎的下一句话,又让他的内心好像打翻了五味瓶一样。
白钦翎冷峻的说道:“不过,你这样的水平,我是不会教你的,即使教你你也学不来。”
卫京幸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这是很残酷的评价,残酷的让人难以接受。
然而,做出这个评价的是白钦翎,他只有接受。
缓缓的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卫京幸缓缓的说道:“我要练习到什么样的水平,才能跟你学习箭术?”
白钦翎拿起一根杉树枝,轻轻的甩了甩,似乎觉得不够软,于是又拿起来另外一根更软的,顺手将上面的叶子撸掉。
卫京幸看着白钦翎的动作,却不解何意。
白钦翎手捏树枝,慢慢的说道:“薛仁贵三箭定天山的故事,你听说过吧?”
卫京幸点头说道:“听说过。”
唐初李靖重重的打击了突厥人的势力,但是始终没有彻底铲除他们。后来突厥人死灰复燃,再次和大唐交恶。高宗年间,北方少数民族突厥人经常入侵唐朝境地,严重威胁着唐王朝地安全。龙朔元年(公元661年),薛仁贵奉命率军在天山一带与突厥人决战。突厥人为北方游猎民族,强悍善骑,素有弯弓射雕之风。突厥人方面率军作战的就是号称为“天山射雕王”的颌利可罕,率兵十多万。
战斗一开始,对方突厥军就精选十几个骁勇强壮的将士向唐军挑战。颉利可罕最赏识的三员大将元龙、元虎、元风出现在前面。只见薛仁贵镇定自如。拉弓射击,三箭连发,龙、虎、凤应声倒下。顿时,突厥军吓得乱作一团,纷纷投降。唐军取得重大胜利,全军欣喜若狂。薛仁贵的威名大震,颌利可汗“天山射雕王”的称号,也被薛仁贵夺走。从此,“将军三箭定天山,战士长歌入汉关”,成为唐军长期传唱的歌谣,薛仁贵也成为继开国将帅之后最杰出的名将。。
白钦翎说道:“但是,你知道薛仁贵最拿手地本事是什么吗?”
卫京幸说道:“不知道。”
白钦翎缓缓地说道:“七箭下天山。”
卫京幸好奇的问道:“好古怪的名字。”
白钦翎肃容说道:“不,一点都不古怪!”
薛仁贵三箭定天山。一举奠定了自己的名将地位,从此率军南征北战,为大唐立下赫赫功勋。他率军东征高丽,一举统一了新罗半岛。在征服高丽以后,薛仁贵的名誉达到了巅峰,成为万千唐军敬仰的偶像。然而。在随后面对吐蕃人地大非川作战中。因为副将郭待封的过失,唐军损失惨重。有超过十万将士死节,作为主将的薛仁贵。同样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大非川一战,几乎毁掉了薛仁贵的平生声誉,也将他从神坛上打落下来。这是他一生唯一的战败,但是他却已经没有挽回的机会。此战失败以后,薛仁贵就退出了前线。痛定思痛的薛仁贵,没有被大非川的失利压垮,他晚年潜心研究,将自己地带兵心得、箭术心得,全部叙述出来,传给后人,以雪大非川战败之耻。
薛仁贵在自己的记述中,重点描述了西域的局势,以及掌控西域的关键所在。因为他的著作总共有七卷,三箭定天山的故事又流传地如此广泛,这部著作主要地目的又是平定天山南北,故后人称之为《七箭下天山》。这不但是一套箭法,还是一套兵法,里面包含了薛仁贵攻略西域地全部心得,其中部分的细节也描述地非常清楚,对于日后的将军带兵平定西域具有划时代的借鉴意义。
薛仁贵在兵法的开篇写道:“以德服人,诚信为本。”这是薛仁贵在长期的战争中总结出来的,绝不是某个大臣随随便便提出来的建议。当时有关掌控西域的策略很多,有人主张将西域各族全部灭绝,有人主张西域各族全部内迁,也有人主张和西域各族和平共处,只是大唐对待西域的政策摇摆不定。政策的不断变化,自然给唐军的信用带来巨大的问题。薛仁贵提出以德服人,诚信为本的主张,正是建立在这样复杂的基础之上的。
然而,在后来的唐军将领中,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并不多。为了获得更多的功绩,唐军将领在战斗前,可以采取各种卑鄙的手段许诺,包括赦免对方、保留对方财产等等,但是在获胜以后,往往会采取屠戮的政策,满足个人建功立业的,将军个人获得了私利,对国家的信誉却是严重的伤害,导致西域各族原来越不信任唐廷。
玄宗时代的王忠嗣、高仙芝,在这一点上都表现的非常突出,他们最拿手的办法,就是在战前和敌人议和,诱骗敌人进入指定地点,然后大肆杀戮。这样的办法当然不是长久之计,反而导致西域各族对朝廷不再信任,往往是表面臣服,但是一有机会就反叛。恒罗斯战役中。葛逻禄的叛变,并不是偶然的,而是之前大唐一连串错误政策的结果,它最终导致大唐失去了整个西域。
当然,话题扯远了。
在这里必须说明,薛仁贵虽然提倡以德服人,诚信为本,但是前提是彻底将对方击溃以后的以德服人,是对方投降以后地诚信为本。如果对方不肯投降。又或者是耍阴谋诡计的话。同样是毫不留情的。开国名将李靖虽然横扫突厥,但是就杀人数量来说,完全比不上后来的薛仁贵、苏定方、王方翼、王忠嗣、高仙芝五人,其中又以王忠嗣最为残虐,最为不讲信用,最终为西域的全面暴乱埋下了祸根。
现在的西域各族。对大唐朝廷是非常不信任的,甚至连归义军对朝廷都是非常顾忌的。这种不信任的局面,如果得不到改善地话,大唐永远都无法恢复以前地辉煌。然而,想要在大唐的裹尸布上,重新建立这样的信誉,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因此一早有人断言,汉人想要重新入主西域,唯有改朝换代。
白钦翎悠悠说道:“其实。中原射箭之人,都不过是井底之蛙,孤陋寡闻。”
他指着西北方向,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有天山,才是天下神箭的较量之地,天山射雕王。那才是神箭手地最高称号。自从薛仁贵之后。我们悍然已经失去这个称号两百余年。现在,我们要将这个称号夺回来!”
卫京幸遥望西北。忍不住热气上涌,脸色明显的涨红起来。
实在的。他很少有情绪波动,在鬼雨都战士里面,他和藏勒昭都是情绪控制的很好的人,整体偏向于冷漠,即使是身边的战友倒在血泊中,他们也不会出现任何的情感波动。长期的残酷战斗,早就将他们的神经,锻炼得无比地坚强,完全可以用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来形容。
但是,这一刻,他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
天山射雕王!
那是昔年突厥颌利可汗的称号,寓意天下箭术第一,无人能及。
但是,薛仁贵打败了他,从而将天山射雕王这个称号夺了过来。
徐仁贵开创了一个时代,一个汉人在箭术上压倒游牧民族的时代!
游牧民族在射箭上有独特的天分,他们可以从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