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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好赌心中激起的灰尘片刻后已然复归于定,他的心这一刻不再被杂绪所扰,压制住了内心的波动,脸上一脸惊讶的神色消散不见,硬着头皮道:“这……我输了!”
我输了!
对好赌来说,说出这么简单的三个字是多么不容易的事,简直就像是别人在扇打自己的脸一般,只觉得脸火辣辣的一阵疼。
这种滋味实在是太不好受了,但他还是承受了。
不因为别的,就为一个承诺!
酒庄四好向来杀人不眨眼,行事无常,但偏偏却是极为守信用。
在他们看来,杀人不过就像是销毁一件没用的物品罢了,所以随手便为,而承诺就像是一件很难销毁的物品,虽然可以销毁,但他们绝决计不会去销毁。
因为这一件物品他们视之极为重要。
所以不管如何,输了就是输了,好赌决不会耍赖,虽然心情极为失落,但他还是亲口承认了。
不过这一句我输了其实对他的意义并不大。
一个总认为自己天下第一的人突然间遇到挫败,这种挫败对他来说应当是刻苦铭心的,怎么会说意义不大?
因为他从来就没把自己输过的当回事,就像先前输给胡八一样,他几时放在心上了,还不是口口声声嚷着自己赌道天下第一。
他输过的其实也不少,当面他自是亲口承认,可事后他又何曾记得,还不是整天自夸,一副无敌的模样,这自是性格使然了。
所以这一句我输了对他来说,意义不大,随口可说。
而先前却说对他来说是极不容易的事,自是因为他觉得当场认输有失颜面了。
也就是说这一句话本身对他来说容易,但说出来后觉得有失颜面所以变得难说了。
他虽亲口承认我输了,说之时却是属于一种无心的状态,也就是并不是太认真,只想说了之后早点将这一件丢脸的事揭过去。
所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有意并非刻意,而是有十分重要的意义。
他这一句我输了,对赵大山几人来说,意义自是大不相同了。
听到这一句话从他口中亲口道出,赵大山、白旭、玉琳三人登时大喜,均掩不住内心的喜悦,相顾而笑。
这一刻,他们紧紧悬着的心终于是可以放下来的,可以稍稍安心了。
因为这第一仗拿了下来,便是抓住了胜利的一半。
抓住了一半胜利,对另一半更有了希望,更多了一份前进的鼓励!
鼓励,哪怕仅仅是一丝一毫,对于觉得前途迷茫而提心吊胆的人也甚为受用,便如同黑暗中出现的一盏明灯,为人驱除不明与不安,带来光明与希望。
好赌低着头,忽然抬头皱眉,开口说道:“我确实是输了,不过我怎么也想不通怎么会是五枚半,我应当不会错的!”
显然,面对这亲眼所见的事实,好赌还有一丝丝的不甘。
无言淡然道:“好赌兄!这五枚半可都是从牌匾之中出来的,你也亲眼所见,决计不会有假,再说我也不可能在好赌兄眼下作弊,所以在这‘铜’证如山的事实面前,可容不得好赌兄不认账。”
好赌呸的一声,道:“你舅舅的!老子哪里不认账了,我不是认输了么!我只是想不通你们是怎么瞒过我的耳目的。”
无言点头,道:“那我就让好赌兄输个明白。好赌兄太过小瞧我师叔的无弹了,这无弹看似简单,可其中却大有文章,否则怎会让我也猜错了。概因这无弹将所弹之数隐于无之中,何来无之说,便是说我师叔弹一下,所弹出的数目却往往不止一之数,便拿铜钱来说,也就是说我师叔看似弹一下,可往往实际却是弹出两枚或者三枚铜钱。”
好赌道:“不对!弹一下弹出两三之数我也会,可决计不能瞒过我的耳目。”
无言笑道:“要瞒过好赌兄的耳目,自是要你看不到听不到,也就是说隐于无中,要怎么做到呢?就拿先前的无弹来说,我师叔弹出五枚半,可好赌兄却只猜出了四枚半,这多出的一枚怎么藏于无中呢?其实就是将两枚变成一枚,另外一枚便成了‘无’了!就是说我师叔弹出之时,有两枚同时弹出,两枚铜钱紧紧贴在一起让好赌兄以为是一枚,而且两枚弹出之后在半空中激射而去之时必要保持一致,完全的一致,也就是说同样的速度,这样一来既遮了你的目,也掩了你的耳!所以你就猜差了一枚!”
接着抬起右指,向步需亭牌匾上一指,说道:“想必好赌兄又要说不对了,既是同样的速度,那么也就是说弹入牌匾之时必是同时陷入牌匾之中,那么你刚才拍动之时,两枚铜钱必定同时落将下来,怎的却只落了一枚,后来我再拍之时另外一枚才落将下来?”
好赌道:“对!我正有此疑虑。”
无言笑道:“这就是我师叔无弹的厉害了,先前我说我师叔弹出两枚之时让两枚铜钱紧紧相贴,又以相同飞速同时激射而出,那么肯定有人以为弹出之时必是以同等力道弹之,可这就大错特错了,我师叔弹出之时却是不同力道,两枚只差了一丝丝力道,正是这一丝的力道,让这两枚铜钱先一同飞射而去,到了后头钻入牌匾之时,一枚钻得深一枚却钻得浅。说白了,就是这份力道的掌控极为精妙!所以无弹这一招看似简单,却往往变化无穷,让人防不胜防,所以无弹加上漫天花雨才有这‘漫天花雨不知数’的美名!”
好赌点点头,虽觉有理,但这暗器是白旭所出,是否如此自是要问当事人才能证实,便问白旭道:“这小子所说虽有理,但是否如此?”
白旭道:“我这师侄所说自是没错了,我曾出这一招考过他,他猜错了半枚,后来我为他详解了这一招的奥妙之处,所以他对这一招极为了解。”
好赌不禁沉思:“若将两枚暗器控制得如同一枚一般,想来我也能做到,可若是力道能掌控得如此之精妙,让之竟在半途而变,这一步想来我怕是还做不到,这书生的暗器功夫竟比我还要高一筹,好生了得。”不禁心生佩意,嘿嘿对着白旭道:“想不到你这书生的暗器功夫这般了得,这一场我也输得不冤。”
白旭拱手道:“承蒙阁下廖赞,实是不敢当!”
无言笑道:“当然不冤,我猜我师叔的无弹之时猜差了半枚,而好赌兄却猜差了一枚,比我差了半枚,这可是实实在在的数目。”
好赌心中却想:“你这混小子,你说你猜差了半枚,我又没见过你猜过,怎知真假。”可又想:“先前我已说了决不反悔,现下猜不中了发这等牢骚,岂不是显得我无赖了么!再说不管他真猜差了半枚还是假猜差了半枚,我都是输了,输给了这书生,这是实实在在的,我确实是没猜对数!所以在这听与看之上,我还有待加强,也就是说赌技跟暗器方面还需好好精练。”便道:“输了便输了!我也没什么好说了,只怪我技不如人。”
无言道:“好赌兄过谦了,这一局实是侥幸赢了好赌兄!”
好赌嘿嘿一声笑,脸上的失意早已一扫而光,说道:“这一局是我大意了,接下来你可没这么走运了,我大哥二哥决计不会输,你们别以为赢了我就能高兴了,看我大哥二哥如何收拾你!”
无言淡然一笑,道:“那就拭目以待,只怕要让好赌兄失望了,接下来这一场却要到那边去比。”向着对面一指,拱手对好赌道:“好赌兄请!”
好赌却是望着脚下的五枚半铜钱,大手一摆,道:“你舅舅的!等等。”突然蹲下身子,将地上五枚半铜钱尽数捡到手掌之中,转身对着水池方向奋力一扔,便将掌中五枚半铜钱尽数投入了水池中,自顾道:“你舅舅的,害老子输了,老子让你们尸沉池底。”竟是对着几枚铜钱发起脾气来了。
赵大山等人相顾愕然,只觉这人行为怪异,这般做法未免显得有些孩子气了,但想到他输了比试,心情不悦,做出这般孩子气的事来出气,倒也不足为怪。
好赌心中此时却在想:“你舅舅的!这样一来你们就不见了,以后我还是赌道天下第一。”这才转身行上廊道。
第171章 第二场比试
无言跟白旭相顾一笑,紧随其后行上廊道,赵大山跟玉琳也是一般。
五人很快过了廊道,又回到了好吃、好喝这边。
好赌方一过了廊道,好吃便道:“四弟啊!回来了啊!接下来就看哥哥的了。”
好喝却道:“四弟出马必然取胜,这下那小子定然知道厉害了。”瞅向无言,却见这家伙一脸笑态,竟是没有丝毫的不悦神色,不禁心中奇怪:“四弟自然不会输,可这小子输了怎么还这般神色,难不成输了也能高兴?”
便道:“小子!叫你嚣张,这下知道厉害了吧!”
无言笑道:“厉害在下倒是还未尝到,就不知好喝兄能不能让我尝到了。”
好喝道:“我四弟已经打败了你,早让你尝到了。”
无言道:“恐怕要让好喝兄失望了,刚才那一场比试,我们侥幸赢了。”
赢了,怎么可能!
这话从无言口中说出,他简直不敢相信,便对好赌道:“四弟,这小子……”
不待他说完,好赌打断他的话,道:“二哥,我输了!”
好喝眉头一皱,有些不敢相信,但此话是自己四弟亲口所说,绝不会有错,轻轻叹了一声,道:“四弟,你不必沮丧,等下二哥必定要为你讨回来!”
好吃道:“我瞧你的样子,便猜出了几分了,不过这也没什么,胜败乃兵家常事,败了以后就讨回来了就是了。”
好喝道:“怎么输了,你猜错了多少?”
先前好赌去步需亭那边,好喝要镇住钟内萧湘,自是不能离开,而好吃觉得好赌必胜,故而干脆也没有去,倒是调起气息来了。
两人都觉得好赌必胜,故而倒也没去在意步需亭那边,一个只顾静心调息,一个只顾着钟内的萧湘,因此对步需亭那边的事却是一无所知。
此时好喝忍不住发问,好赌脸有异色,道:“二哥,你还提它做甚,反正就是猜错了。”
好喝道:“四弟别气,二哥我不问了。”对无言道:“小子!你爷爷的,接下来要比什么?”
无言正色道:“我见好喝兄一脸气态,一副急不可奈,欲要与在下一决高下的样子,那我就如了你的意,接下来这一场比试,咱就来比喝酒,斗个酒量,看谁能喝!”
好喝一听此话,登即喝道:“好!太好了!”
掩不住心中的兴奋与喜悦,两道眉毛微微向上一挑,脸上登即堆满了笑容。
这一刻他可是等了太久,虽然实际上并不是很久,但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很久很久!
因为他的内心一直充满着期待,跃跃欲试。
有一个向人展示自己长处的机会,任何人都希望这个机会能早点到来,特别是这个长处是自己的得意之处,内心当然会焦急期盼。
当人的内心充满了焦急,内心就会产生波动,这种内心的波动就会影响感觉,感觉一生起伏就会对时间产生错觉。
所以当你对一件事越是期盼的时候,往往便会觉得时间过得很慢很慢。
所以,等无言这一句喝酒他等了太久了。
眼看这个机会终于是来到了,终于是轮到自己大显身手的时候了,自然兴奋之极了。
不!不是大显身手的时候,而是大显酒量的时候。
无言哈哈大笑,道:“瞧好喝兄一脸兴奋的样子,我劝好喝兄还是莫要太过高兴为好,你别忘了,你的对手可是我,在这酒道之上我决计不会败!”
说到后头几句之时铿锵有力,将自己的自信表露无遗。
这一次的自信是真真正正的自信,决计没有半分虚假含在其中。
酒道,这一道他真的是太了解了,几乎已是无所不知。
有这份充足的实力作坚强的后盾,他当然敢于自信,敢于未比先言必胜。
好喝一脸不屑,道:“少吹牛皮了!混账小子,你爷爷的不知道我的厉害,在这酒道之上,你决非我对手!”又道:“这么说来,这一次你是要亲自出马了?而不是跟先前一般找个人代你了。”
无言冷哼一声,道:“虽说我所出方法公平公正,但若尽是找人代我,未免有推托溥衍之嫌,这一次我自当亲自出马!我俩皆自以为必胜无疑。既是如此,在此空做争论,也不过是在讨些口头上的便宜罢了,谁强谁弱,比了便见分晓。”说罢抬起右手食指向着不远处一片假山处指去,道:“酒已备好了!好喝兄,请了!我们去那边一决高下!”
好喝道:“等等!”将手间葫芦带轻轻一扯,拉着葫芦往身后便是一甩,头微微一侧,便已将葫芦带套在了肩膀之上,葫芦则挂在了身后,对钟下好吃道:“大哥,我去跟他比这一场,你替我先镇住钟内这人!”
钟下好吃点点头,腾身便上了钟顶,身子一弯之下便即蹲了下去,双腿交叉在钟顶打起坐来。
好喝见他坐定,身形一晃便即跃下钟来,对好赌道:“四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