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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
这是一个橘红色的酒缸,缸身之上雕着‘天南’两个十分显眼的字,字体周围一条条丝线散发着淡淡的金光,金光点点若隐若现,如同那天上满天的星斗,不时闪烁,灿烂无比。
萧湘跟白旭一见到这个酒缸,都是一声轻咦,目光登时投到这酒缸之上不住打量。
白旭打量了好一阵,啧啧赞道:“妙!想不到这当中内藏乾坤,竟是个如此漂亮的酒缸。”
萧湘却道:“妙是妙,可也怪得紧,为何要将这酒缸藏起来?”
无言笑道:“此酒缸乃青龙木,更是青龙木中的上等之木金星青龙木所制。青龙木天生异香,其木之上香气永恒不散,此香气更可提神醒脑,之所以要将这青龙木酒缸以外缸封之,是为了存其香气,使开缸之时香气更为浓郁。于浓浓的香气之中饮酒,岂不神清气爽,更添酒兴。”说罢望向赵大山,问道:“赵伯伯,不知我说的可对?”
赵大山点了点头,一脸惊讶,说道:“没错,你所说的皆对。想不到你竟然知道其中奥妙,看来之前所言之语并非狂言,只是不知你是怎么判定绿色酒缸之中还封着另一个酒缸的?”
无言道:“小侄从两个方面判断。一是那白色丝,之前章才将酒放上桌之时,我便仔细察看了一下那丝,发现丝之上泛着点点微弱蓝光。后来我饮那竹叶青之时手上沾了酒水,弹到了那白色丝上,发现那白色丝遇水即融,综合这两点,我断定这丝是用月夜蓝蛛的蛛丝所编成的。”
白旭对这些鸟虫蚁兽之类知之甚少,从未听过月夜蓝蛛,疑惑道:“月夜蓝蛛,这是什么东西。”
还不待无言回答,萧湘当先回道:“白贤弟,此问便由我来答你。我那西域至友,便是那送我雪莲膏、粘树之人,他不仅精通药草,对这虫兽之道也有涉猎。
这月夜蓝蛛他正好有养,也曾与我介绍,当时我听了也觉得甚为稀奇。记得他是如此说的:‘《奇虫异兽录》记曰:北方月夜峰顶,终年积雪,峰上多积乱石。乱石之中生有一类奇蛛,此蛛通体白色,一身浓毛,平日间深藏于石穴之中,极少出穴活动。每逢月圆之夜全体无故出动,不知其因。此蛛所吐蛛丝呈白色,蛛丝之上有微弱蓝光,捕食之时吐蛛丝于雪上,蓝光闪动,猎物为蓝光所吸引,直扑而来便为蛛所粘,为之所猎……。”说到这里,突然停住,双眉微皱,摇了摇头道:“这日子一久,我倒是有些忘了,记不清后头所说的是什么了。”
无言道:“那便由我来补充。此蛛丝可克别物,亦为别物所克,其所克之物乃陶瓷,以蛛丝用力绞陶瓷,如利刀切菜,当可碎之。而克其之物即为水,蛛丝遇水即融。但冰水却除外,蛛丝若浸冰水不仅不融反而更惧韧性。”
白旭一副晃然大悟的模样,心道:“怪不得无言那小子先前以丝缠缸,那绿色外缸轻而易举便被绞了个稀巴烂,原来是这般道理。不过这蛛丝也确是奇特,同样是水,但遇冰水反而更加柔韧,江湖之大,果是无奇不有。”向赵大山问道:“哦!原来如此!赵兄,不知这小子所说可对。”
赵大山脸上神情丝毫不变,一直静静听着,此时点点头,道:“没错,那确实是用月夜蓝蛛的蛛丝所编成的。”望着无言,问道:“那第二个方面呢?你从哪里判断?”
无言微笑道:“第二方面我便是从这酒封之上判定。我常年饮酒,自然也常闻酒,这嗅觉自然比普通人要灵敏许多,这酒一上桌,我便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荷香味。”
白旭自然不曾闻到无言所说的荷香,疑惑道:“荷香味,这哪来的荷香味。”
无言并不答话,右手掌按在酒封之上,捏住了圈在酒封之上的绳头,用力一扯之下便将圈绳扯断,顺手将红色酒封往上一掀,倒翻在手掌心上,托着这倒翻的红色酒封,手掌伸到胸前半空中,说道:“萧伯伯、白师叔你们俩且看。”
第65章 扣碗
萧湘跟白旭闻言都将目光投到无言掌心中的酒封上,只见那酒封赫然变成了嫩绿色。萧湘一声轻咦:“咦!这是……”
无言接道:“这是荷叶。而且还是新换上不久的荷叶。在我印象之中,有一种酒以月夜蛛丝装之,以青龙木缸装酒,以外缸封青龙木缸,又以青龙木塞封缸口,再以荷叶封于青龙木塞之上,而荷叶之上则另外再用纸包之。封于青龙木塞之上的荷叶隔一段时间便需更换,以确保荷叶新鲜。”
萧湘道:“封荷叶于其上有何作用?”
无言道:“以鲜荷叶封于檀木塞之上,时常更换,荷叶所含的淡淡清香之气便会留于檀木塞之上,荷香配上檀木之香,香气十分特别,别有一番风味,年份越久,香气则更盛,闻之更是为之销魂。”
萧湘道:“这倒怪了,就算一直更换荷叶封于青龙木塞之上,荷叶的清香也只能留于青龙木塞的表面之上,如此只是青龙木塞有独特香气罢了,一个酒塞有独特香气又有何用,香气又非留于酒中。”
无言道:“这个便关乎此酒的饮法了,萧伯伯莫急,等下赵伯伯自然会说。”淡淡一笑,续道:“而综合月夜蛛丝与一丝淡荷香我便猜这种酒是我所知的那种酒,我便大胆放言,不用闻酒也能猜出这酒的名字,于是我才大胆用月夜蛛丝破缸。”
萧湘拍手赞道:“厉害,厉害。看来是我见识太过浅薄了,想不到你竟真能望缸猜酒。”无言还未道出这酒的名字,萧湘为何却这般肯定他,这是为何?
萧湘原本是完全不信无言的,但他见无言以破缸,道出了白色丝的来历,又猜出了酒封之下的荷叶,每一步皆是准确无误,说得更是有理有据,之前觉得无言狂妄的念头自然也就打消了,转而变成相信无言了。
白旭笑道:“若是你猜错了,用月夜蛛丝破缸,当中并没有内缸,那缸中所装之酒水岂不破缸而出,仅凭这两点你就这般有信心?”白旭所想,这天下酒那般多,说不定用月夜蛛丝装缸,荷叶封缸的酒并不止一种,无言怎的就这般断定?
无言苦笑道:“这个我还真不知怎么说,只能说是我对这酒的印象十分深刻。 师叔你也知道,我自小便饮酒,所饮过之酒无数种,但据我所知以月夜蛛丝装缸,以荷叶封缸的却只这么一种,因此我才这般断定。”
赵大山拍手赞道:“贤侄好生了得。我所珍藏的这种酒那可是极为少数的,据说天下间不过五十多缸之数。我原以为这般稀奇的酒,天下少有人能有幸得曾饮之,知道这酒的奥妙的就更少了,真料不到贤侄你竟然知道。”
无言道:“我还未猜这酒的名字,怎的赵伯伯却这般肯定我知道了,说不定我猜错了。”
赵大山道:“你既知丝的来历,又敢以破外缸,又知荷叶酒封这许多事,自然知道这酒是什么酒了,断断不会错了。”脸上闪过一丝苦笑,道:“我原本还想卖个关子,让你们惊奇惊奇,想不到都被无言贤侄搅黄了,既然贤侄知道这酒的奥秘,那想必对这酒的饮法也是知道的了,那便由你来说说吧。”
无言拱手道:“那小侄就献丑了。”抱起桌上那青龙木缸,对萧湘跟白旭道:“萧伯伯,白师叔你们俩先将你们桌上那一缸酒的外缸破开,再将纸封与荷叶封掀开。”
萧湘跟白旭闻言便动起手来,有无言之前的例子,萧湘跟白旭照着无言的做法拿着月夜蛛丝绞缸,片刻间便完成了。外缸一碎,一股清香登时弥漫开来,萧湘与白旭皆是深吸一口气,顿感神清气爽。
而桌上两个全新的酒缸便呈现在几人面前,这两个酒缸与无言桌上的青龙木缸颜色一模一样,上面也都雕有天南两个字,只是深浅稍有不同,缸上也是布满了一条条金色丝线,金光点点,整个酒缸散发着一股纯然的气息和如梦般的迷离光泽。
萧湘跟白旭一见到眼前这两个如此漂亮的酒缸,情不自禁便端详了起来,用手在缸上不住抚摸,只觉手感滑润细腻,皆是啧啧称奇,一时竟将掀酒封的事都忘了。其实也怪不得他们俩会如此,这金星青龙木特别漂亮,但却极为稀少,用来做酒缸的几乎没有。他们俩从未见过金星青龙木,自然为之所吸引,一时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桌上的金星青龙木酒缸上了。
无言与赵大山相视而笑。赵大山大声说道:“你们俩个还不快掀开酒封,是想喝酒呢还是想看缸呀!”
白旭与萧湘这才回过神来,白旭笑道:“这酒缸实在是太过漂亮,我俩情不自禁为之所迷。”
赵大山笑道:“你们若想看缸,且先退下去,待我与无言贤侄先将酒饮完,剩下空酒缸再叫你们前来慢慢欣赏,若要饮酒,则快快掀开酒封。”
萧湘道:“先不说这美酒我与白贤弟懂不懂得品,就冲这酒如此奇特。至于饮法你们更是弄得神神秘秘,完全激发了我的好奇之心,我自然要看看这饮法有何特别了。”
白旭道:“留个空酒缸给我们,你倒是有良心,竟有这般待客之道,我说什么也不能让你如愿多饮。”
两人说罢皆动手去揭酒封,方一揭开酒封,白旭‘咦’的一声,萧湘双眉一皱,道:“这是……”两人的目光各自聚集在缸口的青龙木塞之上,只见那青龙木塞与金星青龙木缸完全不一样,颜色呈深紫色,并无线条,倒是塞面之上有一个红色的螺旋圈。
无言见两人这般反应,将手中青龙木缸往前微微倾倒,将缸口对着白旭与萧湘,另一只手指着缸口塞上那螺旋圈,道:“萧伯伯与师叔可是在奇怪这个,你们看好了。”右掌食指拇指捏起桌上那根银针,针头对准螺旋圈正中心那一个小圆点,将针头缓缓插了进去。
插了约莫三分之一方才停住,又向外拨了出来,顺着螺旋圈绕动了起来,当绕动到螺旋圈最外围的那一个点的时候手掌蓦然向上轻轻一抬,只见银针头带着一条红白相间呈圈型的线条出现在无言手掌下,靠近针头的圈型最小,越往下圈型越大。
无言低头望着这条圈型线条,缓缓说道:“青龙木酒塞封缸之时,便在塞上雕上了螺旋圈,螺旋圈贯通木塞两面。木缸内一面以一层蜡纸封住螺旋圈,缸外一面滴蜡于其中封之,饮酒之时,以针头穿入圈正中心点的红蜡之中,再行绕圈一带便将整圈红蜡连带缸内纸圈带出。”
萧湘苦笑一声,摇了摇头,说道:“不就是封个酒,怎的要这般麻烦。像这几缸竹叶青只封了一个酒封,饮酒之时只需一揭便可饮酒,如此多方便。这酒倒好,又要用外缸封存,又要用青龙木塞塞住,还要开圈滴蜡,又用荷叶封上,再行包上另一层酒封,难道你们不觉得华而无实吗?”
无言将银针放到桌上,连连摇手道:“并非如此!这当中每一点都是十分关健的。不过这些还是等下再行解说,我不知有多久没饮过这种酒了,现下早已是垂涎欲滴,还是先过过酒瘾再说。”
当下右手双指拈起桌上那荷叶酒封,左手轻轻地将荷叶酒封之上那另一层纸酒封揭了下来,又端起桌上那一口青瓷大碗,一翻转之下便将碗口倒扣到指上,指尖运劲往上一戳,青瓷碗蓦地急弹而起,滴溜溜一阵转动之下朝无言右手拿着的荷叶落去。
这青瓷碗口刚扣到荷叶之上,无言手心运力,掌正中心那荷叶急鼓而起,窜入了碗口之中。不待青瓷碗落到手上,无言五指募地张开,拇指往外一分,其余四指随在荷叶之后探入了碗口中,拇指按到了碗外碗口边缘之上,运劲一抛,青瓷碗便在无言手上急速转动了起来。
随着无言手臂往前一伸,手掌按到桌子上,伴随着极轻的砰地一声响,青瓷大碗停住了转动稳稳立在了桌面上,朝碗中望去,只见那荷叶紧紧贴在碗底以及四周边缘,简直如同粘上去的一般,简直天衣无缝。无言望着铺上荷叶的大碗,脸露满意之色。
赵大山见无言做得如此麻利,赞道:“无言你这手法倒是挺巧的。”
无言道:“熟能生巧罢了,我饮过许多种酒,当中不少都要在碗中垫上其他东西来调酒,做习惯了自然就熟练了。”说罢双掌齐探而出抱起那青龙木缸,缸口对准大碗口一个倾斜便往碗中缓缓倒酒,只见得几道清澈透明的酒水从螺旋圈之中溢了出来,缓缓流过青龙木塞,汇成一张透明的酒水帘子垂到了碗中。
无言在倒了将近半碗左右之时突然将青龙木缸往后一提,止住了倒酒,将酒缸放到桌上,说道:“师叔你们也如我这般倒上半碗酒,切忌不可倒得太快,更不可倒得太多。”
一旁候着的章才一听无言如此说,当即道:“让小人来倒。”伸出双手便要去抱缸倒酒。
萧湘淡然一笑,伸手拦住了他,说道:“不用你了,我自行动手。”望了一眼白旭,说道:“白贤弟,且让我先倒。”拔下腰间那根玉萧,双手持着玉萧凑到嘴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