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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一对狗男女！”
莫婵怒骂一声，侧身用剑指挡开秦然的剑，趁此机会，秦然追上白雪鹭，将另一把暮苍剑丢给她，两人同时紧握剑柄，剑尖直指莫婵。
“你们真是反了！”
贵为长老会四位长老之一的莫婵何曾被人拿剑指过？并且对方还是两个小辈，她那高傲的自尊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伤害，心头的怒火熊熊燃烧，白雪鹭和秦然能够清楚地看到她眼里的杀气。
管他什么预言，管他什么五神灵体，得罪了我莫婵，都得死！
在冰瑶和白雪鹭、秦然的连番刺激下，莫婵几近发狂，她手中的白色剑气愈加耀眼，竟是拿出了全部实力。冰瑶见状大惊失色，若是莫婵动了真格的，那么白雪鹭和秦然必定命丧当场！
“喝！”
冰瑶最终还是出手了，她不能看到秦然死在这里，否则救世的大计谁来做？她更不能看到白雪鹭丧命，不仅是因为对方是她养育了十几年的徒弟，还有一种更深刻的感情……
听到冰瑶的那声叫喝，莫婵瞬间警惕起来，侧目一看，一道白色剑气正朝她飞来。莫婵眼里闪过一道恨意，只得先回身对付冰瑶放出来的剑气。
“轰！”
莫婵和冰瑶的修为不相上下，都相当于蓝气三阶的水平，几乎要达到了紫气剑圣的级别。这两道剑气在空中相撞，爆发出一阵耀眼的白光，随即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连远处的大树也被掀起的气浪刮得猎猎作响。
秦然和白雪鹭忍不住用手臂挡住眼睛，同时心里也在后怕，莫婵的剑气威力强悍如斯，若是换做他们俩，恐怕连一击也承受不了。
“冰瑶！你为了一个被逐出师门的叛徒跟我动手！好，这可是你先动手的！”
莫婵好像终于抓到了冰瑶的把柄，同时秦然和白雪鹭也颇为意外冰瑶会出手救他们俩，不过稍加细想，便明白了过来。秦然是天底下唯一一位五神灵体，他若是死了，那么整个凌烟海阁流传了百年的大计就泡汤了。
“师姐，你身为长老会的长老，应该以大局为重，如果意气用事，坏了大事，你承担得起那个责任吗？”
“你少混淆视听，我刚才只是想抓白雪鹭，是这小子主动攻击我的！”
莫婵转头瞪着秦然，经过刚才与冰瑶的对招，她心里的愤懑稍微消散了些，心里也不像之前那般冲动。
抓白雪鹭事小，如果把秦然打得缺胳膊少腿，最后没法达成剑仙的修为，那就不是让冰瑶退不退位的问题了，自己这长老之位也难以保住。
其实她心里也隐隐担忧，如果秦然真的像预言中的那样，臻至剑仙，会不会来凌烟岛找她报仇？
所以莫婵并没有承认自己是想攻击秦然，而是将苗头对准了白雪鹭。
但是她想错了，低估了秦然对白雪鹭的感情，如果她要抓白雪鹭，秦然就算拼死也会保护白雪鹭。
“我告诉你们，现在雪鹭已经跟凌烟海阁一点关系都没有了！她是我的女人，你们谁敢动她一根汗毛，我定让你们十倍偿还！”
秦然的话让众人全都惊呆，尤其是那句“她是我的女人”，只听得众人脸红心跳，白雪鹭更是羞涩地低下头，却没有反驳。
他好像变了，变得更霸道，更自信，更像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
就是这句话，让秦然的名字永远印在了白雪鹭的心里，此生此世，永不相忘。
“真不要脸！”
莫婵冷声骂了一句，她活了四十几年，却从未有人对她说过这样霸道又深情的话语，心中对白雪鹭的嫉恨更深。
“哈哈哈哈……”
突然，一声狂放的大笑从天际传来。众人暮然惊愕，难道有人闯岛？
紧接着，一个深灰色的身影从天而降。他的脸上挂着一丝邪异的笑容，眼睛饱含深意地盯着秦然。
“独孤天傲！”
第221章 灭杀
冰瑶和莫婵都不认识突然出现的这一男子，但秦然、白雪鹭和邱寒菁三个去过云啸山庄的都见过他，他就是令武林人士谈之色变的嗜血魔头——独孤天傲！
在秦然叫出独孤天傲的名字时，冰瑶和莫婵都无比震惊，她们的神经瞬间紧绷起来，眼睛死死地盯着独孤天傲，表情严峻，如临大敌。
“你……你怎么追到这里来了？”
对于咄咄逼人的独孤天傲，秦然只能长叹一声，他以前曾经想过独孤天傲有可能会跟他而来，但那多是自我调侃，没想到对方真的敢独闯凌烟岛。
“好徒儿，我当然是来找你的。怎么，不欢迎师父？”
独孤天傲依然是那副舍我其谁的自信样子，他甚至完全没把冰瑶和莫婵放在眼里。
“谁是你徒弟？你不要自作多情了行不行？”
秦然断然否决了独孤天傲的话，这让后者有些不悦。他看看秦然不远处的莫婵和冰瑶，若有所思。
“我看你们俩修为不低，应该是凌烟海阁掌门之类的人物吧。”
方才莫婵与冰瑶的对招，独孤天傲也看在眼里，虽然两女的修为跟他的差距还很大，但在这江湖上也能排到前几位了。
“原来你就是独孤天傲。”莫婵谨慎地盯着对方，“我是凌烟海阁北派长老莫婵，擅闯本派圣地是重罪，你最好尽快离开，否则……”
“否则你就把我杀了？”独孤天傲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你有那本事吗？”
“你！”
莫婵咬着牙根，怒目以对。今晚的她可谓是腹背受敌，两个小辈拿剑指着她，冰瑶出手攻击她，现在又来了个外人轻言蔑视她，本来忍耐就极其有限的莫婵彻底发狂了，她绝不能容忍自己在冰瑶等人面前丢脸！
“狂妄之徒，看我今天来教训教训你！”
莫婵一向极爱面子，哪里受得了独孤天傲这般出言挑衅，她双目凶狠地一瞪，未加多想就朝独孤天傲奔袭而去。
“师父！别……”
邱寒菁大叫一声，她曾见识过独孤天傲的实力。当日在云啸山庄，若不是独孤天傲手下留情，天山剑派的掌门和乌木帮的帮主将瞬间被秒杀，即便自己的师父比这二人强一些，也绝不是独孤天傲的对手！
莫婵正在气头上，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她无视邱寒菁的劝阻，手里两道剑气瞬间朝独孤天傲劈出，同时运气调息，将全身的气力调动起来，整个身体竟都泛起了白光。
这是她生命中第一次用尽全力，唯有这样，才有可能跟独孤天傲一拼！
但是她并没有做到。
独孤天傲不闪不躲，面对袭来的两道剑气，嘴角一撇，发出一声肆意的冷笑。
在他看来，任何人胆敢对他动手，都是愚蠢可笑的！
“叮！叮！”
一次轻描淡写的挥手，两声清脆的响声，独孤天傲轻松地将莫婵祭出的两道剑气“拨开”，剑气飞向茫茫的夜空，如两颗流星划过天际，最终消失不见。
又是这一招！
秦然和白雪鹭曾见过当时还自称上官凛的独孤天傲轻易击飞赫连杉诛的剑气，可是赫连杉诛的剑气修为不高，然而面对接近紫气级别的莫婵，他竟然也能够做到，如此说来，他的修为和对剑气的理解已经远远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莫婵虽然惊愕，但此时她非但没有收手，反而对独孤天傲击飞她剑气这件事更加恼怒。她冲至独孤天傲面前，一掌朝后者胸口袭去，这一掌蕴含了她几十年的修为，可谓是拼了老命也要挣回面子。
独孤天傲根本没做什么准备，只是轻轻地抬起右手，伸出一根手指。
难道他认为自己仅凭一根手指就能对付得了莫婵的全力一击？
秦然紧张地盯着双方的战况，这两人都是他的敌人，谁伤了对他都有利，但秦然心里却希望受伤的那人不是莫婵。那女人虽然骄横恶毒，但她好歹是正派中人，又是凌烟海阁地位颇重的长老之一，若是被独孤天傲伤了，甚至是死在独孤天傲手里，那么对于整个武林都是个沉重的打击。
当手指与手掌相触的时候，独孤天傲的周围突然泛起了一股紫黑色妖气，这股邪恶的气息绝不是人类所有，更像是从地狱中飘出来的鬼魅之气，充满了恐怖慑人、令人发抖的阴森。
“啊！”
莫婵突然惊恐地尖叫一声，只见在她手掌与独孤天傲指尖相触的地方，一道道黑色丝线犹如树根般迅速生长，以极快的速度朝她的手臂侵蚀而来。而之前莫婵身上发出的白色光芒瞬间消失，就像被这黑色树根吞噬了一般。
独孤天傲这才释放出他的真气，深紫色光芒在他指尖集结，形成一个球状的剑气团。随着他真气的注入，剑气团越来越大，已然成长为两个手掌大小的能量球，而在能量球的另一侧，莫婵的手掌就“粘”在球面上，她已经被这一幕吓傻了，想抽走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只能呆呆地望着不断膨胀的能量球，心底是无尽的绝望。
“轰！”
膨胀到半人高的能量球终于爆发，蕴含巨大的能量瞬间将莫婵吞没，众人只看到一道紫黑色的光闪过，接着就看到莫婵飞到了半空中，然后重重地摔到地上，再也没有爬起来。
这就是紫气跟蓝气的差距！
剑气修为越到后面差距越大，且不说莫婵跟独孤天傲差着一个等级，就算差了一阶，也是天壤之别。独孤天傲十几年前就已经达到了紫气一阶，想必现在都升到了三阶，紫气三阶和蓝气三阶只差了一级，却犹如一名成年壮汉跟三岁小孩之间的差距——不用手都能对付得了。
“师父！”
伴随着一声声嘶力竭的大喊，邱寒菁狂奔到莫婵身旁，双眼紧盯着自己的师父，但此时，莫婵已经满脸血痕，没了呼吸。
“啊！”
邱寒菁双手颤抖着抱起莫婵的尸体，“嗷”的一声痛哭起来。
秦然见到莫婵惨死，心里也分外难受，因为这一结果跟他脱不了关系。
如果不是他在这里，独孤天傲也不会追来；如果不是他放走了巨蛟，恐怕独孤天傲也难以轻而易举地来到这凌烟岛上，说到底，这场祸端皆是由他引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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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灭门真凶
“没想到这厮的修为已经接近剑仙了。”
冰瑶也不知是在跟秦然和白雪鹭说话，还是在自言自语。她一脸凝重，一位长老就这么死在了独孤天傲手里，她该怎么向其他人交待？
“独孤天傲！你若再妄造杀孽，我秦然一定发誓，亲手将你毙于剑下！”
秦然怒不可遏，他虽然厌恶莫婵，但对方所做之事却不至死。独孤天傲对莫婵痛下杀手，或许正是为了给他一个下马威，就像在说：如果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将你身边的人尽数杀光！
独孤天傲眼瞳中的黑气渐渐消散，周身的鬼魅气息也开始淡去，他看看秦然，又望望远处倒在地上的莫婵，眼里隐含一种复杂的神色。
“那你就速速拜我为师，助我统一中原武林。这样，就不会有更多人因为你而死了。”
果然就是这一目的！秦然对这种威逼利诱的方法嗤之以鼻，独孤天傲此前还说是为了帮秦然达到至高无上的剑道之境，现在终于承认是想拉拢秦然这个帮手，助他打天下了。
“你这是痴心妄想！我就算死在你手里，也不会助纣为虐，跟你同流合污的！”
秦然再一次断然拒绝对方的要求，而这一声拒绝也让对方感到无比羞辱。
愤怒时的独孤天傲面目狰狞，露出一口恐怖的獠牙，深红的血丝染透了他的眼睛。他缓缓低下头去，脚步慢慢地向前拖动，整个人犹如丧失心智，变成了一只厉鬼，要将面前的活人通通拖下地狱！
秦然、白雪鹭和冰瑶都被独孤天傲的样子吓了一跳，三人不由自主地开始后退，这时独孤天傲突然抬起头来，一双赤红的眼睛冷冷地盯着秦然三人，这样的眼神不禁让秦然感觉有些熟悉……
“吼！”
独孤天傲的喉咙中发出一阵低沉的嘶吼，好像已经完全没了人的样子，他不顾一切地朝秦然这边冲来，就像一头从地狱中释放出来的野兽，凶猛残暴。
在这一瞬间，秦然突然明白了，独孤天傲的样子跟自己暴走时完全一样！也就是说，独孤天傲很有可能也修炼了《摧心剑谱》的心法！
与此同时，秦然又想起了那天薛三源告诉他的话。十年前，也就是灭门惨案发生的同一年，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曾经去拜访薛三源，那人的状况也是这般狂躁嗜杀，并且之后记忆全无，更重要的是，那人说自己刚刚杀了十七口人！
如果世上除了秦然之外，只有一个人会有此暴走的现象，那么这个人便是独孤天傲！如果独孤天傲就是那个去向薛三源求医的人，那么灭门凶手，就是他！
十三年后，秦然终于找到了杀死他亲人的真凶，一种埋藏在心底深处多年的压抑瞬间释放了出来，然而他却无法彻底释怀，因为他暂时无力为亲人报仇，这个敌人太强大，现在去寻仇，只会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
看着迅速向自己逼近的凶手，心中复杂无比的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