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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金水娟犹豫难决,毓茗正色道:“镇南王,我们就用半年时间来证明对金雨的心意,可否?”
雁子飞轻轻一笑,“好说!萧老将军、老夫人,就宽限半年吧!”
二老只得点头,金雨轻轻呼出一口气,总算抢下半年时间。
……
幽深的夜空,一轮圆月高高挂在树梢,清坞微风阵阵,凉爽惬意。一大家子人猜谜行乐,其乐融融,金水娟却有点心不在焉,时不时地望向大门方向,直到看到银盔银甲渐近,才欣慰地笑了。
萧何禹斜眼看着儿子英俊威武,神色收敛,不似从前一味调笑玩闹,心中深感欣慰。
金雨瞧见他进来,正要上前打招呼,他却自顾自地说:“爹娘,孩儿要上京求娶八公主!请爹娘允许!”
萧何禹看看金雨,又转向他,“你可想清楚了?”金水娟则欢喜地直说好,“哪有没想好就说的?飞儿早该这样做了!收拾收拾就去吧!”
希望他不是一时意气,金雨笑道:“恭祝哥哥马到功成!”
想到一双儿女的终生都有了眉目,金水娟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镇南王与毓公子都来向金儿提亲了,飞儿以为哪一位更好一些?”
尽管萧一飞只是飞快地扫过自己,金雨还是看到了他眸中的些许恨意。
“问问妹妹的意思,爹娘看着定夺就是……孩儿要去歇息了,明日还要早起呢!”
金水娟笑道:“去吧!”又对金雨招招手,“金儿过来,近些才好。”
……
可青与大琴等猜拳行令,不亦说乎,金雨却看得好无趣味,一会儿便偷偷地溜了。走到清青苑,抬手敲门,不一会儿,小厮出来,“小姐,爷已经睡下了,小姐还是明儿来吧!”
本想问个清楚,看来他是不给自己机会,“好吧!”第二日一早再来,萧一飞却已启程进京了,失望、失望……
接下来的日子,金雨不是与雁子飞一起,就是与毓茗一起,或者天音阁听曲,或者游湖品茗。天性总是在不经意地小事中暴露出来。雁子飞的阴柔俊美,高雅尊贵;毓茗的温文尔雅,平易近人,前者令人仰慕,后者令人亲近,金雨则只管暴露自己真实的一面,谁能坚持到半年后,再作计较。
这日,苏清前来,“金雨,我们上京城了!”
萧何禹与金水娟不舍得放她去,“一个女儿家,到那么远的地方,有个什么事,可怎么好?”
苏清耐心劝解,“我大师兄决意收金雨做无名门弟子,只好上京城。伯父、伯母放心,京城有人照顾金雨的。而且金雨此生就是你们的女儿,不会改变!”
萧何禹知道金雨在萧府只是一时之计,只得依依惜别。于是,金雨留下贺礼给叶晚亭夫妇,另备贺礼请萧何禹代转张文彪,宽慰二老一番才离去。
而雁南雨季来临,洪水泛滥,不得已,雁子飞折回雁南处理;毓茗也因生意离开,金雨终于可以静下来想想清楚,心里则一直对萧一飞的不告而别耿耿于怀,哪怕是争吵、打闹,也不会让她这样失望。
第十章 再见已隔世
更新时间2013…9…8 13:25:15 字数:2007
阔别两年,京城繁华了很多,又多了一条商业街,城门口出入人流不断。金雨看到这一切,恍如隔世,“苏兄,我突然有一种沧桑感!”
苏清勒住马,轻轻笑道:“不过一十九而已,正是华年,莫要太感慨了!”
“嗯,我会调节好心情的,走吧!”
……
日暮时分,香茗茶庄掌柜白梦得立在后门,放眼张望着,“怎么还不到?”终于看到两人骑马而来,急忙迎上前,“五爷,您可来了!”领着两人进了茶庄后院,“萧小姐住前院,五爷暂时与小人住在后院。两位先洗浴更衣,小人去吩咐酒席!”
苏清对此甚是熟悉,亲自带金雨到前院,一个身量高挑的丫头迎过来,“五爷安!”
苏清点头,丫头便知道旁边站的就是萧小姐了,忙施礼,“奴婢梅卿,来伺候小姐!”
金雨呵呵笑道:“好机灵的丫头!苏兄去休息吧,有梅卿陪着我就行了。”苏清随折回后院,命人拾掇行礼等物。
是夜,前院西厢房摆下酒席,苏清与金雨刚刚就座,就听白梦得喜道:“二爷来了!”二人忙起立候着。
慕海一袭黑袍,黑巾束发,依旧俊朗的面容漾出喜悦,“五弟,金雨,终于又见到你们了!”二人忙施礼让座。星眸熠熠,看向金雨,“一向还好吗?”
金雨笑道:“爹娘很疼我,我过得很好!海兄,怎么样?”
慕海一脸的幸福,“伊平不久前诞下麟儿,看到那个小东西,我感觉很满足!”
金雨真地好羡慕,“恭喜海兄!”苏清也连忙道喜。
酒过三巡,苏清略带羞涩地说道:“小弟也将娶妻了!”
慕海和金雨同时瞪大双眼,“真的?谁家的女儿?”金雨脱口而出,“是钟情吗?”苏清微笑点头。
金雨欢喜地蹦起来,“太好了!你终于开窍了!祝福你哦!”钟情对苏清一往情深,终成眷属,真乃可喜可贺。金雨忘了几天来的不快,痛快地畅饮一回,“海兄,苏兄,今天是我最后一次畅饮,来,干杯!”
慕海点头,“本不该多饮酒,还是节制些好!”又正色道:“金雨就在此院居住,每月逢五亥时,到平南侯府青龙亭,大师兄会在那里等你!切记!”宛然已是一个大哥哥的口吻。金雨嘻嘻笑道:“我知道了。”
慕海与苏清相视一笑,这个小师妹好像还是以前的脾性,三人举杯痛饮。
心无城府地对饮、毫无防备地畅聊,这也许是世间最快意的事了,有几人能有这样的运气呢?金雨顿时觉得自己超级好运。
……
“梅卿!这个死丫头,一大早跑哪儿去了?”金雨快闷出病来了,便有些急躁。想起梅卿经常在茶庄帮忙的,灵机一动,茶庄正忙,不如也去帮忙吧。低头看看自己青衣白裙,好像不合适,正好胡三拎着两个大壶匆匆走出来,便嘻嘻一笑。
不一会儿,她已换了身小二的装扮,戴一顶灰色帽子,奔跑到楼内。白梦得正忙得团团转,“碧螺春一壶,二楼三号,快点!”金雨忙从茶间端了托盘上楼,放在三号桌上。
顾客不满意地念叨,“这么慢?还要不要做生意了?”金雨忙陪笑道歉,“对不起哦,今天实在人太多了!让您久等了,不好意思!”抬头看到来人,不惊一怔,立刻低下头。
“这个小二,抬起头来!”云英刚进了一批茶叶回来,在香茗茶庄听书。没想到要的茶好久也不来,正要发火时,茶来了,不禁叨叨两句。见这小二含笑赔礼,便消了一半气,抬眼一瞬间,看到一张俊俏的脸蛋,便叫他抬起头来。
金雨忙说道:“生意正忙,小的去忙了,爷请慢用!”匆匆下楼。
云英皱起眉,这个小二怎么见了自己像见了怪物一般,躲得如此快。
这时,临街而坐的客人说了声,“龙辇来了!那是新皇后!”连贾先生也停下说书,与众人拥向窗边。
仪仗近百米,太监宫女分列两旁,御前侍卫近身而列。一片金黄之上,金碧辉煌的一对璧人并列而坐,两人都微笑着向周围百姓示意,雍容华贵、傲而不娇,引得百姓齐齐跪倒,三呼万岁。金雨听到喧哗声,走出门外。
仪仗渐行渐近,慕海在前开路,云青在后断路。雁子林神采熠熠,如玉般的俊颜带着温和的微笑,黑亮的眸子闪着动人的光彩;他身边着皇后礼服的女子,端庄优雅,娇美如满月,正是原晓月,见她纤手轻轻摆动,不时地与百姓招收示意,大有母仪天下之态。
金雨的世界里只剩下眼前的两个人,心已凝滞,忘了呼吸,一双大眼睛紧紧跟着雁子林移动。
仪仗从眼前缓缓经过,路边的百姓纷纷跪倒,不敢仰望圣颜。一人拉着金雨,轻声催促,“快跪下!”金雨恍然未觉。
一名太监跑过来呵斥道:“大胆,还不跪下!”
见龙辇走过,她情不自禁地向前走了两步。太监大怒,挥掌打来。金雨直觉地挥出掌,顺手一带一推,将那太监推倒在地。
有几名太监瞧见,就要一齐拥上来,云青听见动静骑马过来,“放肆,谁敢在圣驾面前撒野?还不退下!”太监们不敢再多言,悄悄回到队伍中。
云青看一眼金雨,见她穿着香茗茶庄小二的服饰,说道:“今日放你一马,不可再无理取闹!”轻拍马颈,掉头追上龙辇。
雁子林面不改色地轻声问道:“何事?”
云青忙笑道:“一个不懂事的小子,微臣已斥退他了!”
雁子林含笑不经意地转头,与那双水汪汪的大眼正对,笑意微凝,再细看模样、服饰,笑着点点头,转过身来,心底一丝忧伤划过——铃铛,两年了,朕时常还会想起你。“小二”那双眼睛,还有那忧伤的眼神,怎么那么像,好像还在自己身后,再转头,那人已湮没在人群中。
第十一章 报恩
更新时间2013…9…9 12:17:19 字数:2702
“皇上,您在找什么?”云青见雁子林一而再地回头,忙近前问询。
雁子林轻轻摇摇头,眸光一凛。突然,两边楼上窜下一群人,直奔龙辇而来。慕海飞身赶来,与云青一齐站在雁子林身前,奋力护驾。
冷不防,一名宫女翻腕执一把匕首飞身刺来,被雁子林一个侧身闪开,不料那人并不进招,而是迅速转身……“啊!”原晓月瞬间被挟持,“宫女”搂紧她,倒飞上房顶,几个纵跃,直奔城外。
雁子林冷笑道:“慕将军,务必将陀螺国奸细全部拿下,留活口!”
“末将尊令!”慕海骑马奔城外查看。
……
金雨见前方人影混乱,一醒,见“凤袍”上了屋顶,顾不得许多,借人肩跃起,去追赶原晓月,身旁的人转到屋后,迅速换一身行头,不着痕迹地穿过人群。
百姓一片慌乱,雁子林示意云青安抚。
云青扬声道:“各位乡亲不必惊慌!大将军早已布局,只待贼人自投罗网!不日将贼人午门处斩,请乡亲们看我国威!”
百姓们这才知道皇上早已有安排,喜不自胜,纷纷拜倒。雁子林挥挥衣袖,起程回宫,百姓恭送。方入雁宫,他便褪下龙袍,换了轻便黄衫又出了宫。
……
金雨追至落峰山腰密林深处,却不见了原晓月二人的身影。忽听草丛沙沙响,她缓下搜寻的脚步,警惕地四下张望。
“将这个小子拿下!”
利刃破空而来,金雨抽出软鞭,卷下几柄飞刀,一个回旋踢倒身后一人,再一个腾空翻,直奔下令的声音而来。
全通本在暗中盯着贼人,静等慕海命令。不料跑出这么个多管闲事的人,眼见他有危险,不得不从树梢跃下,“保护好自己,他们人多,小心!”
话音落,全通已被包围,金雨不及说感谢,也被一群人围住,眼看着原晓月出现在不远处,却不能近前。
软鞭挥过,面前倒了一片,待打退身后的人,身前又是人,如此反复,金雨渐渐不敌。
好汉难敌众勇,全通一时难以突围,只得喊道:“快快离去,莫在此纠缠!”无奈金雨已难以脱身。
这时,一道银色闪过,敌人纷纷大叫一声倒地。金雨忽觉腰间一紧,身体腾空而起,一种熟悉的感觉袭来,“快放下我,救皇后!”
身后轻柔的声音笑道:“慕海和全通会救她的!你真是多此一举!”
“我必须救原晓月,她救过我!”
“那,好吧!”身后的人突然一松手,金雨直直坠了下去。掉在树枝上,金雨趁机借力跃起,向那名宫女刺去。
那人本欲还手,不想银色身影已先一步,点了她穴道,便只能眼睁睁看着金雨刺过来,不料,及至身前,峨眉剑却倒转过来,只是在她胸口一点,她便软软地倒在地上。
……
金雨尚不会解穴,求助地看向银色。凤眼笑意绵绵,随手一指,原晓月呻吟出声,“谢谢壮士相救!本宫必当厚报!”
金雨笑道:“你曾救人一命,因此算是回报吧!以后各不相欠了!”眼见贼人余孽蜂拥而上,丹凤眼一皱眉,“我们还是离开此处吧!”
金雨犹豫着,就听到一声哨响,林中深处涌出众多士兵,将一干人全部困在包围圈内。慕海身着将袍,威风凛凛地出现在众人眼前,“来人,将贼人通通拿下,要留活口!”
“咱们是该走了!”
银色身影便携了她直飞入林中深处。
稍晚一时,雁子林也赶到了,“皇后,可安好?”原晓月微微笑笑,“能为皇上解忧,就是搭上臣妾的性命,臣妾也在所不惜!”
雁子林轻轻拥着她,“走吧,朕带你去看云海!回宫后再处置庄甜等人!”
原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