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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王爷笑道:“好。”
他反正是什么都依王妃的。
牧无忧也没怎么抗拒,跟凝霜表妹一起吃饭又不是头一回了,从小就习惯了。
倒是凝霜,随着年龄的增大,越来越爱慕表哥,也越来越羞涩。
等无忧表哥坐下之后,她才羞答答地走到牧无忧身边的位置上,敛衽坐下。
牧无忧忽然发觉袍袖上有点纸屑,他便将手一挥。
“扑通”
原本在凝霜身下的小圆凳,不知怎么偏了一半,导致她只坐了小半边。
一时重心不稳,小圆凳一翻,凝霜狠狠的一屁股坐到地上,疼的“啊”的大叫一声。
景王妃急忙起身,“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伺候的?”
眼见母妃要责怪下人,牧无忧摸着鼻子说,“可能是我刚才不小心撞到了凳子,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凝霜本来也是因为一时的突发情况没有防备,才大叫了一声。
现在又听到牧无忧学着自己刚才的话说,俏脸一下子由红到白,让人看了极是不忍心。
王妃也似是听出了牧无忧的言外之意,沉脸看了牧无忧一眼,道:“忧儿,快看看凝霜表妹是否有摔伤?”
牧无忧则一边应着,一边又唤人去请府医。
“不用了,牧表哥,霜儿没事。”
凝霜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在旁边丫鬟的搀扶之下缓缓的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她还故意一个不稳脚踢到了椅子,生生将椅子往牧无忧那边靠近了些。
牧无忧只当没看见她的这点小心,依然心情极好的坐在一边。
凝霜见她的牧表哥没有像以往那般直接拆穿她的这些小把戏,刚才那些灰郁的心情一下子就跑到九宵云外去了,还有些飘飘然的感觉。
莫不是自己的这般“我见犹怜”的端庄得宜的样子让牧表哥发现到了与舒姑娘的那种粗野小家子气不一样的感觉?
所以牧表哥心下欢喜,今日才会待我与平时不一样?
还是娘亲说的对,这世间的男人皆是喜新厌旧,不会只喜欢一种类型的。
那我就当牧表哥的贤内助好了。
这般想着,凝霜的俏脸又是一红,一层淡淡的红晕衬得她的小脸也别有一番风情。
王妃将一切看在眼里,心中大喜,莫非忧儿他……
只可惜她们心中所想并不是牧无忧的想法。
牧无忧依然是云淡风清的吃着饭,再没有去看凝霜一眼。
而舒心那边在回到云香坊总部基地后,就被请去了研究室。
今天,小小的研究室确是将云香坊的长老们都吸引过来了。
舒心感觉空间一下子小了很多,都有点呼吸不畅的感觉了。
云香坊一向给人沉稳持重印象的大长老云青天,今日也难得一脸笑容的看着舒心。
这里面有蹊跷
更新时间:2014…5…31 18:37:06 本章字数:8578
云青天笑着对舒心说道:“舒姑娘小小年纪就如此厉害,老夫口服心服。”
说完便将手中拿着的,舒心改良出来的成品看了又看,闻了又闻。
到现在依旧是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眼前这个小姑娘制出的产品。
一旁的云少卿也走了过来,满眼都是赞许和温柔的对着舒心微笑。
舒心都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了钶。
云少卿的父亲云青宇也笑容可掬的走过来,道:
“舒姑娘,这段时间辛苦你了,我代表云香坊感谢你。
这是你的酬劳,请查验。明”
舒心一脸谦虚的笑,接过银票点了数,便将其叠好放进了怀里,道:
“大当家的客气了,我们既然是合作关系也就是朋友,何必谢来谢去?”
“哈哈哈……好好好,能与舒姑娘交朋友,是我云某,更是云家的荣幸。”
说着,云青宇话峰一转,问道:
“回程的马车我已经令人准备好了,就停在客院外面。
舒姑娘什么时候想回乡了,只需吩咐一声即可。”
话虽说得极其客套,可是舒心还是听出了赶人的意思。
这让她心里有点小小的不舒服,虽然原本她也想尽快回乡,好与娘亲和哥哥一起过端午节。
但是被人赶走,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不过她极好地压住了心头的不悦,面带笑容地道:
“我自己有马车,无需麻烦大当家。
一会儿我去跟在京城进学的大舅舅道个别,就直接回乡了。”
“这么急?”
云少卿眼中有淡淡的不舍和难过,但看着连假意挽留都没有的父亲和长老们,最终也没有对舒心说什么。
于是,舒心便立即和翠儿进城去与大舅舅告别。
这会儿,牧无忧正坐在小花厅与父王母妃和凝霜表妹一起用饭。
听到暗卫的禀报之后,他立即放下玉筷,站起身来道:
“我吃完了,心儿要回乡了,我去送送她。”
说完就转身大踏步地离开。
还沉浸在幻想之中的凝霜,直到牧无忧的身影消失在花厅门口,才反应过来。
“今日姨母您问舒姑娘的时候,她只说近几日就会回乡,怎么无忧表哥说她就要走了?”
景王妃淡定地道:“无忧派了两个暗卫给舒姑娘,自然知道她的行踪。”
这句话在凝霜的脑海里不断回响,终于被她细细的体味了出来。
原来无忧表哥早就知道她被烫伤的事,还认为她是自作孽;
原来削好的苹果会掉在地上,凳子会自己移开,都是无忧表哥故意的。
目的就是为他的舒姑娘出气!
凝霜的心顿时疼的拧成了一团。
若是她得罪了无忧表哥,她不介意被无忧表哥捉弄。
可是为了另外一个女人来处罚她,她却无法忍受。
坐在对面的景王妃,后知后觉地琢磨出了,凝霜问那句话的意思。
看着面色惨白,神情如丧考妣的侄女,景王妃心里也颇不是滋味。
难道有的感情,真的无法撮合吗?
而此时的牧无忧,已经在与舒心依依惜别了。
舒心早几天就让翠儿收拾好了包裹,之前又听出了云家赶人的意思,更是一刻也不想在京城呆了。
大舅舅还要在京城进学,舒心只是在学院大门处,与大舅舅说了几句多保重之类的叮嘱话。
这会儿连牧无忧也见到了,舒心就急不可待的登上了回程的马车。
驾车的是夜爻,牧无忧死皮赖脸地一定要陪舒心一段路。
“回家之后一定给我回信,让夜离他们送就是了,他们有办法。”
“……其实你们一家都搬到京城来不是挺好?
如果你兄长想到进学,我可以帮他联系名师。
户籍也落在京城,这样就可以在京城参加秋闱了。”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无非就是想劝舒心搬到京城来住,好时时刻刻与他相见。
舒心其实不是没想过搬到京城来,只是她现在手头的银子也就三万多两。
在舒家村可以说是富得流油,可到了京城就不过是个小资,顶多盘个小店,买处小宅院。
当然也能象在舒家村那样,把作坊放在宅院之内。
可是原材料怎么办?
从舒家村到京城有十天的路程,她家后山花田的鲜花先制成半成品再运过来,光路费都要花费不少。
京郊当然也有花田,可是那价格,啧啧!
见舒心不说话,牧无忧又软磨硬泡了一阵子,才不得不放弃了。
一路送出五十多里地,天色已然全黑了,舒心几次催着牧无忧回去,好早些休息,明日还要上朝的。
牧无忧又叮嘱了一大堆,这才无可奈何的打道回府。
可是回去没两天,牧无忧却又让王府的侍卫,拿着他的亲笔信和信物,交给舒心。
原来是京城中出了一件大事,是在景王爷的管辖范围之内。
由于事情颇为棘手,景王爷要求牧无忧将四名暗卫都借给他办事,办完了再还给他。
舒心知晓事情轻重,若不是万不得已,牧无忧肯定也不会把夜离和夜爻从她身边调开。
当下便含笑道:“如此,夜离、夜爻,你们二位就回京吧。有这位大哥送我就行了。”
那名侍卫正是景王府派来护送舒心回乡的。
舒心日夜兼程的赶路,几日后,终于回到了家乡。
还没到村口,远远的看到了李氏等人的身影。
舒心激动的下了马车,迎上前去扶着娘亲的手臂,轻责道:
“我信里不是说了,让你不用出来迎接我吗?
日头这么大,万一中暑了可怎么办?”
李氏上上下下将舒心打量了几遍,确认女儿气色家佳精神好,这才笑的道:“这才五月初,怎么可能中暑!”
又看着那名侍卫:“这位大人一路辛苦啦,民妇备了些薄酒粗菜,还请大人不要嫌弃!”
那侍卫坚决推辞,说要赶着回京复命。
他驾车送舒心到家门口,看着她与娘亲、王婶、二伯一家进门之后,便转身离去。
李氏心疼女儿,亲自下厨做了一桌拿手菜,为舒心接风洗尘。
舒心一路买了不少各地特产,吃过饭,都拿出来,送给王婶、二伯一家,以及左邻右舍。
一时间村民们都知道舒心回村了,媳妇婆子小姑娘都争先恐后地过来串门子。
李氏和王婶忙将人都请进了屋内,年长的都在堂屋里跟李氏聊天,小姑娘们则都聚在了舒心的房内。
“心丫头,你这一走就差不多是半年,在京城过得惯么?”
“小丫,你这不是说瞎话么?京城那是富贵乡,怎么可能过不惯?”
“是啊是啊,心丫头,你说说看,京城是不是象芳丫头说的那样,跟仙境似的?”
舒心抿唇一笑,“怎么可能是仙境?京城一样也有低矮小草房的。
不过,整体上比省城是要繁华富裕。而且全国各地的商人都云集京城,商品自然也远比咱们这里丰富。”
“难怪,你送我的那个头花,我见都没见过,比芳丫头戴的还要好看呢。”
说这话的是文婶家的二妞,她生得挺漂亮。
漂亮的小姑娘最爱比美,可是原本跟她不相上下,年后到京城玩了一圈回来的舒芳,却突然漂亮了起来。
当然,这种漂亮不是指的长相,而是打扮。
尤其是头上头花、脖子上、手腕上的链子、镯子,那花色精致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几年二妞家帮着舒心家做些打理花田和清洗、晾晒鲜花的活计,舒心给的工钱又优厚,她家的余钱也慢慢多了。
当时二妞就缠着爹爹和娘亲去了趟省城,可是找遍了省城的大街小巷,也没见过同样的头花。
这让二妞很是失落了一阵子。
现在有了舒心送的漂亮头花,二妞立即往头上一插,觉得自己又能与舒芳比美了。
一旁的舒芳瞧见,鼻子里不屑地轻嗤了一声,故意咳了两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之后,
伸出越来越白皙的小手,扶了扶自己的耳鬓。
那里,簪着一个银丝攒珍珠,还垂着小珍珠滴串的蝴蝶簪子。
闪闪的银光和柔润的珠光交相辉映,炫得人睁不开眼。
“哇,好漂亮啊。”
满屋子的小姑娘眼冒星光,满脸的羡慕。
舒芳的虚荣心得到了最大的满足,清了清嗓子,故意责怪地道:
“心儿,这簪子很贵吧?说了不必送我这么贵重的首饰,你干嘛还要如此破费?”
舒心将她那点小心思瞧得一清二楚,不过还是配合地道:
“你是我堂姐嘛,说什么见外话呢。”
舒芳感觉圆满了。
舒芄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看着舒心的眼神中带了一股子愧疚。
舒心有些莫名其妙,就笑着问道:“芄姐姐是不是不喜欢我送你的珠花?”
舒芄赶紧摆手,“不是不是,你送给我的珠花很漂亮,我舍不得戴。”
那你干嘛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我?
舒心正要继续问问,忽听门外传来一道嚣张的声音:
“舒心可在?这是逮捕令,请你跟我们去趟县衙。”
一时间满院子寂静,李氏心里着慌,面上勉强维持住镇定,走出去向捕快福了福,问道:
“请问这位大哥,县太爷找我家心儿有何事?”
来抓人的依然是张捕头,他皮笑肉不笑地的道:“不是找,是抓!有人告她的店子投毒!”
李氏愣住了,“什么店子,我们没有开店呀!”
“运来饭庄是你们的吧?”
舒心凝眉,难道是饭庄里出了什么事?
说实话,那个饭庄经营得虽然还算不错,但地处较偏,顾客都是中低下层的百姓,饭菜价格并不高。
因此,每个月的分红也就是四五十两银子,以舒心现在的月收入,还真是不记得这么个产业。
不过饭庄交给三舅舅管,舒心放心得很,却不知这投毒一说,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