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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炫稍稍挣扎了一下,头顶的烈日被夏无尘抬手挡住,清风拂过,身体顿时一阵清凉,她微笑着偎依在夏无尘的怀中,舒服地摇晃着双脚。
前面果然是个不小的集镇。黄砖绿瓦的房屋整齐的分布在街道两旁,一务小河穿镇而过,河上不时有小船荡过,到有几分江南水乡的感觉。
“我要这个,这个也要……”徐炫兴奋地抚摸着手中的木偶和饰物,双手已经塞的满满的。
“嗯,买就是了。”夏无尘从怀中取出几块散碎的银子,苦笑着说道,难道天下的女子都是一般喜欢逛街购物的吗?
不远处三三两两围着的人群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不时有惊叹声传了出来。
“无尘哥哥,我们去那里看看吧。”徐炫见夏无尘忽然没有出声了,她侧耳听了听,将手中的饰品轻轻放下,低声说道。
“买好了?”夏无尘转过头问道。
“不买了,你不喜欢的东西我买了也没什么意思。”徐炫索然无味地说道。
“那我送你这个好了。”夏无尘在她刚才挑选的东西中稍一翻动,将一根玉簪插在了她的耳边。
虽然只是根普通的玉簪,但插在少女漆黑的秀发中,顶端两只小小的玉蝶被风吹的轻轻摇晃,阳光斜斜地映着她的脸上,如同染上了一层金色。
“谢谢你。”徐炫摸了摸发端的玉簪,微笑着说道,“好开心,我还是第一次收到礼物啊,无尘哥哥,我一定会好好珍惜它的。”
围观的人群虽然水泄不通,但夏无尘几人所过之处,却自动散出一条道来,让他们施施然地走了进去。
里面并没有什么奇特的地方,只是一老一少两个工匠在砌墙。但他们的动作却极其流畅自如,只是片刻,本来应该由十人才能完成的一面墙就这样光洁的竖立在人们面前。
“啊,好厉害,我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厉害的手艺。”旁边的一个工匠打扮的汉子瞪大了双眼说道。
“可不是,你看那边,从来不肯服人的老张头都看呆了。”
“真的啊,我要是有他的手艺就好了。”
人群低声议论着。
“是行门的弟子。”风天翔低声说道。
“嗯,他们怎么会在这里?”夏无尘说道。
“好,好,干得好,这是你们的工钱,不知道有没有兴趣留下来工作。”监工迈步走了过来,满意地看着砌好的墙壁,笑着说道。
“不必了,只是路过为之,多谢阁下的好意。”老者摇了摇头,低声说道。
“考虑一下吧,工钱可以商量的。”监工抖动着肥胖的脸,急声说道。
老者接过几枚铜钱,转头说道,“罗行,走吧。”
蹲坐地上收拾行李的青年应了一声,长身站了起来,天气虽热,但他却带着黑色的帽子,遮住了半个脸,眼睛转动之间,射出如利刃般的光芒。
两人就这样排开人群,静静地走远。周围议论的人群争论了一阵,渐渐散去了。
“无尘哥哥,这两个人好厉害。”徐炫拉着他的衣袖轻声说道。
“你也感觉到了?”夏无尘和风天翔对视了一眼,沉声问道。
“是啊,你们看,他们砌的墙壁好厉害。我可以感觉到其中的韵律。”徐炫定定地看着墙壁说道。她的能灵眼可以看出别人看不到的东西,眼前的墙壁有一种很特别的感觉。
“是墙壁啊。”夏无尘微笑着说道。
风声突然变的急迫起来。刚才还是烈阳炙热的天气,马上就变的乌云密布。
“走吧,我们找个客栈休息下,暴雨马上就要来了。”夏无尘看了已经远去的背影一眼,低声说道。
雨蒙蒙的泥路上。两个人慢慢的走着,正是刚才的那两个工匠。
雨已经不知道下了多久,本来就不牢固的土路已经软的和面团一般,一脚踩下去。再拔上来时已经带起满脚的泥。只要走上几步,就要用竹片将黏在上面的厚泥削下,他们走的很是艰难。
青年提起一只脚,用力削去上面的厚泥,却没留神脚下一滑,他扑通一声摔倒在地上,溅的满身都是泥水。
他坐在水中愣了片刻,突然双脚用力乱踢,脚上的湿泥被甩的到处乱飞,显然满腹的怒气。
“罗行!你在干什么。太懒散了!”老者厉声喝道。
“师尊,我七岁入门,从小刻苦自励,从来不敢有半分的松懈。门下的众多弟子中,我虽不敢自认第一,但也不甘人后。为什么师尊总是要责罚我了?”青年忿忿地说道。
老者微微一愣,忽然大笑了起来。
“师尊,你为何笑我?难道我说的不对?”青年满脸通红的问道。
“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煅来;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老者低声吟道,忽然面色一正,沉声说道,“假如你在赶路,准备用一头千里马和一头牛来驾车,你会鞭打哪一头了?”
青年面带疑感地说道,“当然是鞭打千里马了。”
“那为什么要鞭打千里马了?”老者接着问道。
“那是因为只有千里马才能担的起责任啊。”青年好像明白了点什么,低声答道。
“我斥责你,那是因为我觉得你也能够担的起责任。”老者微笑着说道,雨声虽大,却无法盖过他的声音。
“没有享受,只是日夜苦修,导致行门凋零式微,这次玄门大会,若是能够取得胜利,那就可以让世人了解我们。”老者轻轻拉起青年,轻声说道。
青年忽然甩开老者的手,俯身在泥水中跪了下去,双膝瞬间没入了泥中,他却毫不在意,大吼着说道,“多谢师尊教诲,弟子一定让我行门名扬于世!”
雨水虽然越来越大,罗行身上却仿佛充满了力气一般,他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脚上的厚泥已经不能阻止前进的方向,反而激起他冲天的豪情。
也许是太久没有下雨了,淅淅沥沥的雨水已经下了一天,整个集镇笼罩在一片淡淡的青雾之中。
夏无尘静静地看着窗边滴落的雨线,轻轻在茶几上弹动着手指。
“公子,莫非在想行门的事情?”风天翔瑞着两杯茶走了过来,低声问道。
“嗯,想不到连这种久不出世的宗门都出现了,看来这次玄门大会不简单啊。”夏无尘沉吟着说道。
“行门讲究苦修,虽然也是玄门正道,但那种苦处却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千年前的显宗流传到现在,只怕剩下的弟子已经不多了,也许他们也想靠这次玄门大会重振吧。”风天翔笑着说道。
“我听过这样一句话,叫’得时无怠‘。这也就是要’抓住机遇‘之意。”他慢慢说道,“面对机遇而不行动,就像是看到了飞禽走兽而不猎取,以为它们会自动变成盘中美味一样。”
“公子既然决心让玄心宗在玄门大会上挣得一席之地,那就不能自己乱了心神,我们一路走来,天下乱世已现,玄门一样不能独善而为,只有抓住机遇,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他沉声说道,杯中的茶叶忽上忽下的在水中飘动。
“这里面的厉害我自然知道,只是我宗现在实力单薄,不由得我不担心啊。”夏无尘抿了口茶,苦笑着说道,“我原来在宛城还有点实力,只是分开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情况如何。”
风雨更急,猛的一个霹雳轰落,震的人耳朵发麻。
宛城,夜深。
幽幽的笛声在夜色中悄然穿行,空中的星辰静静的闪烁着,恒古不变,风儿轻轻的吹过山峰,将少女白色的丝巾卷起,就这样飘落在风中,如同一片洁白的羽毛越飞越高。
笛声渐渐的细了下来,少女低头坐在山顶,风抚摸着她的长发,她看着飘飞的丝巾,并没有抓住它的意思,只是那么静静的坐着,一双眼睛却如星辰般闪烁。
“星瞳,星瞳……”远远的有叫声随风传了过来,少女皱了皱眉,飞剑电射而出,在空中来回盘旋,发出清泠的光芒。
“你果然在这里啊!”刘尚德寻着剑芒冲了过来,护身的剑芒划出一道耀眼的剑芒,他稍一盘旋,落了下来。
“什么事?”星瞳低声问道,过了这么久,她已经可以很流利的说话了,但还是不怎么样喜欢说话。
“你不会忘记了吧,师尊不是说好了,要我们在峨嵋的金顶和他汇合的吗?我算了算,明天正好是黄道吉日,七月十八,意头大好啊。”刘尚德笑着说道。
“我可是都准备好了,天下玄门啊,一想到这些我可就兴奋的觉都睡不着。”他用力挥动着手中的长剑,“这次我可要让那些当初瞧不起我的家伙们看看,我刘尚德也有今天!”
星瞳沉默不语,突然御剑飞走,留下口沫乱飞的刘尚德一个人愣在山顶。
“啊,星瞳,你怎么突然跑了,等等我……”他急急忙忙的追去,却只看见天边那一抹如流星般的剑芒逐渐淡去。
“终于可以见到他了吗?”少女在夜中飞掠而过,她心跳的厉害,想要大声欢笑,眼角却有淡淡的思念滑落,在空中泛起一串晶莹的亮光,消散在风中。
第五卷第十二章迷茫
“轰”一声巨响,紧闭的城门终于被巨大的撞木砸开,前排的兵士举着手中的刀,如恶狼般冲了进去,城中的铁甲骑已经被王鹏带出,大部分绞杀在城外,剩下的只是百姓和老弱病残而已,但就算是如此,他们也付出了不少伤亡才能破城。
砖石和滚木从城头拼命砸下,被砸伤的兵士只是抹去额头上的鲜血,眼中的杀意却是更加浓烈。只是片刻之间,城墙上穿着黄色的宁州军已经被尽数屠戮,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如同被砍伐的树林一般。
大地发出低沉的轰鸣声,数百骑铁甲如电般冲入城内,马上的骑士大吼着勒住了缰绳,烈马打着响鼻,身上已经被鲜血染得通红,在火光下如同地狱的魔神一般可怕,那是帝师的精锐,龙鳞骑。
领头的骑将腰间系满了人头,他转头看了看街角畏缩着发抖的城民,忽然大笑了起来,用力将手中的长刀刺在了地上。
“太傅传上谕,青石城窝藏叛贼王鹏,其罪当诛!”他顿了顿,猛然大声吼道,“屠城!”
“屠城!屠城!”占据了城头的黑甲兵士们大声咆哮了起来,猛烈的吼叫声如同野兽般刺破了寂静的夜空。
对于这些兵士而言,城内的人他们并不认识,一路奔袭的劳累,被王鹏铁甲军杀伤的愤怒。这一刻总算有了补偿。在他们看来,屠城就是破城后最好的奖赏,那意味着财富、女人、以及发泄胸中郁积的杀戮。
黑衣的死神如同潮水般涌了进来,十来个人一个小队,欢呼着冲向了大街小巷。青石城中火光星星点点的冒了起来,终于汇成了一片殷红的海洋,到处都是妇孺的哭喊声,夹杂着施暴者快意的狂呼。
丹神子面色阴郁的站在城头上。静静地看着城下的杀戮。玄天门九宗,他这一宗的宗主历来就是朝中的国师,门下的弟子也多半在军中或朝中控职,他也不能例外,身上披着的豹纹重甲和胸前镶嵌着的两把相互交叉的利剑。让路过的兵士纷纷躬身行礼。
火光映入他的眼中,如同鲜血在流淌。
他身边的亲兵虽然身体挺立如松,但眼中流露出的渴望却如同实质一般。但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出声。
丹神子修行多年,纵然是黑夜,还是可以看的极远。青石城的城墙很高,站在城楼上,下面的一切尽入眼底。
十来个兵士怒喝着将一些妇儒和老人驱赶到一起,他们双手空空,显然是没有掠到财物,心中正是满腔的怒火,不停地踢打着走得慢的人。其中一个妇人也许腿上有伤。她一个踉跄,掉倒在地上。一个兵士用力踢了过去,也许是突起的骨头碰痛了他的脚,兵士用力骂了一声,猛的挥刀砍了下去。
鲜血如同泉水般涌了出来,长刀深深的切入了妇人的后背之中,她却一时不得死,爬在地上大声惨叫着,已经痛的说不出话来。
人样中冲出一个少女,面色煞白。眼中泪水无声的滴落,她啊啊地叫道,用力抱住了兵士的腿,急得不停的磕头。
“妈的,原来是个哑已。不过长的到是不错地。”兵士用力踩在妇人身上,将长刀抽了出来,妇人闷哼了一声,嘴角流出乌黑的血来,却是已经死了。
少女悲鸣了一声,扑到妇人身上无声地哭了起来。兵士粗暴的抓住少女的头发将她拖了过来。用刀尖挑起她的下巴,转头对身后的兵士说道,“这个我就先来了。”
他手中的刀突然一重,却是少女扑在了刀上,整个身体已经被刺穿,眼看是不能活了。
“真他妈晦气。”兵士恨声说道,长刀闪动,少女已经被从中破成了两半,鲜血喷了他一头一脸。他撕下旁边一个俘虏的衣裳把脸擦干净,却是毫无惧色。
火光和哭喊声,惨叫声此起彼伏,慢慢汇成了一股巨大的声浪,在丹神子耳边不停的轰鸣,他虽然面无表情,但双手已经越握越紧,眼中的火焰如同活物般闪烁,他忽然低吼了一声,就要跃下城楼。
“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