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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上的那把剑,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你注意取过来。”
没有任何回应,潜藏在墙角的一道极淡的灰影点了点头。瞬间就隐没在墨色的黑暗之中,快的就好像他从来就没有存在过一般。
月凉如水,空中忽然流淌着莫名地不祥。
“什么人?”夏无尘皱了皱眉头,沉声问道。
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黑影幽幽的站在暗处,背对着月光看不清他的真面目,但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那种感觉却让人不安。
如同被毒蛇的目光盯住一般,夏无尘小心地后退了一步。灭神剑已经握在手中,血色的剑芒顿时大盛,驱走了那股难测的黑暗。
“玄心宗夏无尘?”暗处的那个黑影低声问道。
“正是,请问阁下……”夏无尘全身真元流转。他已经感觉到了还有一个人的气息,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意,但却本能的采取了防卫的姿势。
风从西方吹来,低伏的灌木和野草不安的起伏着,黑影再没有说话,但那凝重的杀意就算是个普通人也可以感觉地出来,夏无尘的裸露在外面的肌肤已经被这股杀意刺得生痛,暴起了一层疙瘩。
“想要杀了我吗?”夏无尘全神戒备,虽然对方实力强横,且还有人潜藏在暗处,但他反而斗志更加昂扬,手中的灭神剑仿佛感应到了他的心思,低低的鸣叫着,剑身微微颤抖。
没有任何先兆,黑影的气势也没有蓄到极点,但他就这样突兀地发动了攻击。
玄门大会上禁止私斗,这是千年传承的规矩,虽然现在天下玄门已经分离成了无数的宗派,许多的传承早已经没有多少人在意!但这一点却始终没有人敢尝试去挑战。
似乎也害怕被峨嵋巡查的道人发现,黑影并不想和他纠缠太久,一出手就用尽了全力。巨大的身影猛的跃入半空,借着下落的压力,如同雷霆般轰鸣,一道烈芒划破了夜空,长剑当头朝夏无尘斩落。
霸道的剑芒临风斩至,扑面而来的劲风几乎令夏无尘窒息。对方不知道和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动手就拼尽了全力,虽然全身都是破绽,但这极烈的一剑却好像要斩破大地,掩盖了其他的不足,更让他势不可挡。
置身于凛冽的剑芒下,外面的一切声响都已经消失不见,夏无尘并不敢退,背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那股寒意,已经封住了他后退的脚步,只要一个不小心,势必陷入两头夹攻之中,剑芒临头,其他的法器已经来不及使出,他手中的灭神剑血芒忽然大盛。
唯一能救他的只有他自己!
夏无尘眼中没有丝毫的慌乱和犹豫,在那如九天神雷般轰下的滔天剑芒中,他凝聚出全部的精神,努力的寻找着其中的生机。
极盛处,反而透着极衰,但即使能够想通,却没有多少人敢于在这生死的关头尝试。但夏无尘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选择,背后一直潜藏的那个杀机已经开始动了。
机会只有一次!
在撕扯着大地的剑芒中,一道血色的寒芒扶摇飞射,夏无尘全身被灭神剑的血芒护住,身体急速旋转,如同飓风般逆反而上!
“师兄,小心!”背后潜藏的那人面上一惊,急声叫道。
没有人能看清楚那瞬间的变化,只听得一声狂吼,在剑芒四射中,两把剑的交击声连绵不绝,如同铁砂在地面上擦过,发出让人牙根酸楚的轰鸣声。
夏无尘身体猛然拔高,他已经突破了那道如山般的剑芒,冲了出去。
鲜血从他身上的伤口激喷而出,瞬间就让他全身被染成了鲜艳的红色。夏无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这一剑虽然成功,但破的实在是侥幸,只是那一刻,身上已经被刺破了无数的伤口。但他自信对手更惨。
长剑失去了灵气,在空中断做了两截,盘旋着射了出去,斜斜的插入地中,发出不甘的低鸣。发动攻击的男子如同断线的风筝般笔直坠下,轰隆砸在地上。
“好!”男子挣扎着说道。
他面上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面容,但随着这声叫好,一口鲜血狂喷而出,顿时将地面的野草染的血红一片,勉强抬起的头也无力的垂落,显然伤势严重,无法再战。
“师兄!”身后的男子沉声叫道,虽然心中悲愤。但却并不急着上去察看。
“可惜……”夏无尘暗暗叫道,他身上虽然满是血痕,但伤势其实并不严重。刚才的一击他手中故意留了一分力,为的就是想让身后的男子上去救助,好扳回失去的先机,但现在看来却是白费了心思。
杀机沉重,和刚才那种一往无前的气势不同,背后的这人却如同张好了网的蜘蛛。在猎物还没有停止挣扎的那一刻,绝不肯冒然向前。
“是个麻烦的对手啊。”夏无尘轻声叹道,他手中的灭神剑低低垂落,身后那凝重到犹如实质般的刺痛感让他不能随意动作,只要稍有疏忽。他几乎可以肯定对方必定会如同致命的毒蝎般扑来。
两人就这样僵持着,夏无尘身上流血的伤口已经收住,衣服上的血在风中慢慢凝结成了硬壳,让他全身说不出的难受。
远方有人声传来,那是负责巡查的道人,身后的男子沉静如水的杀机微微荡起波澜,虽然只是瞬间,但夏无尘却捕捉到了其中的焦虑。
“着急了吗?”他心中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会遭伏击,但玄门大会千年传承下来的规矩毕竟不容破坏,对方私下的行事若是被人发现,必定会受到严厉的惩罚,时间上却是他宽裕了许多。
轻微的谈话声在夜风中远远的传来,越来越近了。
夏无尘忽然听到了背后的呼啸声,他不必回头也知道是对方发动了攻击。
灭神剑上暴出的血芒护住了他的全身,几点寒芒被击落在地,夏无尘借着这个机会猛的转过了身体。
风扫着落叶,哗哗的响成一片,低声的翻滚,聚散着分离。
“说吧。”夏无尘看着眼前那个矮小的男子,淡淡地说道。他已经夺得了先机,现在被压迫的人已经换了个位置。
没有任何的回答,暗处的男子小心的退了一步,长剑吞吐着闪烁的青芒,如毒蛇般防范着敌手。
“你的同伴身受重伤,你以为他还可以坚持多久?”夏无尘笑了笑,“你们动手在先,我只要拖到巡夜的道人前来,倒霉的一样是你们,不如你现在把实情告诉我,我还可以考虑放你们走。”
“还是不想说吗?那我杀了你们,再慢慢找证据也是一样。”夏无尘踏前一步,身上逼迫的压力越发强大。
“我不知道。”似乎再也受不了这股压力,男子沉默着后退,虽然长剑还挡在面前,但面前的少年却让他失去了必杀的信心。
“不知道?”夏无尘停住了脚步,沉声问道。
“是的,我们只是接到命令要伏击你,但具体为什么就不知道了。”男子舔了舔嘴唇,看着不远处躺在地上生死不明的同伴低声说道。
“既然能够上山,那必定是参加大会的玄门之一,而你们害怕巡查的道人察觉,应该不会是峨嵋,摘下你的面具吧。”夏无尘低声喝道。
男子静立不动,似乎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但眼中却忽然闪过一丝笑意。
“不好。”夏无尘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个倒影,但来势如此之快,已经让他来不及反应。
“噗”,一声闷响,如同被巨锤轰击,夏无尘一个踉跄,面上顿时变得潮红,心坎处的一口鲜血猛地涌出,被他硬生生的咽了下去。一股铁锈般的腥味顿时充斥了喉间,说不出的难受。
没有丝毫的迟疑,对面的男子手中长剑挥洒而出,犹如一条灵动的巨蟒,带着死亡的杀意卷了过来。
夏无尘脚下用力,猛的闪过刺向心口的利剑!但胳膊上却是一麻。而后疼痛顿时蔓延了全身,让他的动作也变的缓慢了起来。
没有任何鲜血涌出,拔出的长剑留下了一个深深的小坑,紫色的剑芒如同藤蔓般沿着伤口衍生了出去,快速的将他手臂包裹。
“你完了,中了我的紫炎剑。你的身体会被咒法束缚,只能任我宰割。”男子狞笑道。被面具遮掩的眼中露出得意的神情。
“巡查的人要来了,我们还要善后。”一个声音在夏无尘身后响起,沉稳有力。不容辩驳。
“便宜他了!”背后的声音地位似乎很高,男子并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虽然心有不甘,但也只能服从。
剑芒一分为七,急速旋转着朝夏无尘钻了过来。虽然被迫服从命令,但男子终究还是不愿让他好过,这七道剑芒若是全部钻实,顿时就可将夏无尘绞成碎片。
剑芒凄厉,男子御剑攻击,却忽然发现面前本该被咒法束缚的少年抬起了头。狂乱的杀机如烈风般扑了过来。
夏无尘手中的灭神剑已经脱手,呼啸着挡在面前,他不闪不避,迎着凄厉的剑芒,整个人如流星般撞入了男子的怀中。
“小心!”背后的声音也变的急促,他虽然一直在戒备,但却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状,此刻夏无尘的攻势如火,让他抢救已经不及。
强大的冲击力带着两人飞退,男子只觉心口一凉,他低头看过,面上顿时大惊。无数的血丝从灭神剑上激射而出,沿着伤口钻了进去,顿时将他全身的灵气吸走,元神被血丝禁锢,就连想要兵解也是不能。
“和你拼了!”男子没有料到是这样一个结局,元神被吞噬,就连转世重生也是奢望,这种手法已经近乎魔道了,他猛的咬牙,拼着最后一丝清醒,召回了还在空中盘旋的灵剑,从背后刺了过来。
剑芒破空而至,若是夏无尘不放手,两人势必被穿成一串,若是放手,在前后的夹攻上,只怕活路渺茫。
“已经觉悟了吗?”夏无尘看着对方那渐渐涣散的眼神,忽然用力拔出灭神剑,滚烫的鲜血染遍了他的全身,男子痛得面上一阵扭曲,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意识,灵剑擦着两人的身体而过,掉入了深幽的潭水中。
身后的敌人已经扑至,虽然无法回头,但那如刀割般的劲风却让夏无尘清楚的知道这一击的厉害,先机已失,躲闪的机会已经不在。
夏无尘咬了咬牙,身后就是被云气袅绕的深潭,透着幽深的寒气,里面到底有什么,谁也不知道,但与其当场被击杀,不如赌上一赌。
他猛的将已经昏死过去的男子挡在身前,身后的劲风稍一停顿,似乎顾忌男子的生死,劲力不由慢了几分,给了夏无尘行动的机会。
“轰!”,在劲风堪堪击到他背后的那一瞬间,夏无尘纵身跃下了脚下的深潭,过了良久,才传来了落地的水花声。
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男子犹豫了片刻,似乎不知道是否应该下水追击,远处巡夜的道人似乎也发现这里的动静,破空的御剑声遥遥传了过来,顷刻就到了耳边。
男子再次看了看潭水,终于下定了决心,转手抓起重伤的两人,只是一个闪身,已经消失在黑暗之中,四周顿时变的寂静,只有地下隐约可见的血迹,提醒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恶斗。
第六卷第十一章深潭(一)
淡墨般的夜色中,星月的光辉如流水般洒了下来,染得天地一片银白,远方的两道光影刺破夜空,飞速射了过来,正是峨嵋夜间负责巡查的弟子。
“师兄,好像没有人了。”巡查的两个弟子御剑而至,小心的察看着四周。
“地下有血迹,刚才应该有人在私斗,只是不知道胜负如何。”其中一个年长些的用脚踢开一块凝结的草皮,已经干透的血痕顿时出现在月色中,红的吓人。
“血迹蔓延到潭边,难道他们掉下去了?”他顺着斑驳的血迹看去,阵阵雾气从下方的深潭中冒出,透着丝丝寒意。
“师兄,这里面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巡查的时候大家都不愿过来察看?”年轻一点的弟子问道。
“里面究竟是什么,我也不知道。”年长者探头看了看下面,深不见底的潭水没有任何波动,就好像死水一般,让人一阵眩晕。他顿了顿,接着说道,“曾听长辈们说过,这里是我们峨嵋的先人运用大神通布下的禁制,下面据传封印了魔物,不过谁也没有真正见过,我们这样修行低微的弟子,还是少操心为妙。”
他随手将小块的碎石丢落深潭,过了良久,才传来一点低沉的扑通声,下面深的吓人。
“好高啊,师兄。”
“嗯,这里一直被列为禁地,很少有人知道峨嵋还有这样一个地方,下面的潭水深幽无比,据说一直连通到寒北的海眼中。”年长者四面来回察看,周围并没有留下多少可供查询的痕迹,显然已经被人小心的掩饰过了。
“算了,我们走吧。”他站离了潭边,沉声说道。
“那这些怎么办?不需要寻找一下吗”另外一个弟子指着地下的血迹问道。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没看见死伤者,除非有人申诉,否则何必费这个精神。”年长者伸了个懒腰,“我们按照规定报上去就行了。具体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接手。”
见那名弟子还有点犹豫,他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