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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怕教坏了人家小娘子?!
除此之外,柔儿还特别喜欢在自己屋里赖着。好吧,孙嬷嬷说过,她是个淑女,不该说这么粗鄙的话,可、可她实在受不了柔儿不经自己允许就乱翻她的东西。有时,还满眼精光的打量她屋里的家具和摆设,瞧她那热切的目光,活似要把这些东西看到自己眼睛里带走。光看看倒也没什么,元娘最受不了的便是柔儿那些没头没脑的酸话。
昨儿看到元娘穿了身新作的秋装,就说什么还是有爹好呀,哪怕是继父呢,至少也能衣食无忧;
今儿在元娘的房间看到娘刚送来的水晶玩偶,就说什么真羡慕你呀,有个会做生意的娘,甭管多贵的东西,都能给你买来;
等等等等……
说完酸话呢,还不算完,紧接着柔儿就会用无比渴望的语气跟她商量,‘元娘妹妹,你的这个净水瓶真好看,能不能借我摆两天?’‘呀,好漂亮的苏绣屏风,过两日就是我的生辰,妹妹可不可以借我充充门面?’
诸如此类的话,说一天都说不完,元娘真是有些头疼。
按理说,柔儿是来客,她是主人,她有责任好好招待客人。但,但是这客人也该有点自觉吧,总不能天天惦记人家屋里的东西呀。
再说了,这些东西要么是爹爹精心送来的礼物,要么是娘亲特意买来的珍品,都是长辈的心意,她岂能随意送人?
熬了好几天,元娘终于忍不下去了。
“娘,柔儿住在咱们家,是不是也有月钱?”
早饭的时候,元娘故作不知的轻声问道。
“嗯?当然有呀,呵呵,她是卢家表姑的女儿,来咱们家做客,自然也要按照旧例给她月钱,柔儿和你们姐妹都一样,每个月二两银子。”王绮芳给李靖天夹了些亲手腌制的泡菜,听到女儿的问题有些奇怪,随口问道:“为什么这么问?是不是下人们短了柔儿的月钱,或者克扣了她的份例,她找你诉苦了?”
李靖天听了这话,也慢慢放下了筷子,虽然没有转头看向小丫,但耳朵竖得直直的。
“不是的,昨儿爹爹不是送了我一个玉蝉吗?”小丫故意拿李靖天给她的玩意儿做例子,语气中带着几分不解,糯糯的说道:“柔儿姐姐很喜欢,拿在手里把玩了好久,最后还说什么这东西若是送到当铺,定能当不少银子。我听了她的话,就有些不解,好端端的为何提及当铺,就想着她是不是、是不是……”
王绮芳楞了下,看着女儿不好意思的模样,随即笑着揉揉她头上的包包,解释道:“呵呵,是我疏忽了,只想着按照府里的规矩给她月钱,却忘了她也是个孩子,也喜欢那些玉器玩意儿。”
说到这里,王绮芳满含歉意的看向李靖天,赔笑道:“大少爷莫怪,这几天我忙着儒商会的事儿,对府里的几位贵客多有怠慢。”
李靖天忙摇头,笑着说:“娘子说得哪里话,你做得已经很好了,我都知道。”本来娘子就够忙的,结果还要操心自己的那些麻烦亲戚,唉,都是他让娘子辛苦了。
想到这些,李靖天面露愧色,给王绮芳夹了些菜,柔声道:“你放心,京里的事马上就有结论了,等忙完这一阵,我就带卢表妹和柔儿她们回那人家讨个说法,不管那人如何决定,我都会将她们母女安置妥当。”
表妹的遭遇,李靖天确实同情,但她只是自己的表妹,并不是女儿。即使是女儿,也是嫁出去的女儿,岂能住在娘家一辈子?所以,在亲眼看到柔儿的做派后,李靖天便做出决定,等京城的事暂告一个段落后,他就亲自带着表妹去找她夫家好好谈谈,若是那人的品行确实不好,那么他就出银子帮表妹置办些产业,再给柔儿准备些嫁妆,让她们母女生活无忧也就是了。
还有那个崔云娘,李靖天也有安排:“另外,崔家表妹你也不用管她,我已经给母亲写了信,让舅舅派人来接。若是舅舅没有时间,我会亲自派人送表妹主仆几个回乡。”
王绮芳挑了挑眉梢,“哦?这样会不会伤了亲戚的情分?毕竟她是母亲的侄女儿。”
李靖天笑得有些无奈,端起汤匙喝了口汤,才幽幽的说,“她做的那些事,哪一件顾及了亲戚的情分?再说了,咱们毕竟是分府别居,亲戚们偶尔有个往来倒也没什么,可……”李靖天缓缓摇头,很显然,这几位别有用心的亲戚着实吓到了他,“崔表妹若是不想回家,母亲又想留表妹在李家住,我只好把她送到祖宅去,那里也有李家的世仆,李二奎夫妇也好,老嬷嬷们也罢,都会好好照顾亲戚,定不会亏待了表妹。”
意思很明白了,李靖天已经放弃了爵位,如果大夫人还想着操纵他的生活,那就有些不合情理了。
王绮芳知道李靖天多少也是为她考虑,不想让她为了这些极品的亲戚为难、操劳。领情的笑了笑,给李靖天添了些汤,轻声道:“谢谢。”
李靖天见王绮芳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也满意的挑起唇角,心情愉悦的继续吃饭。
只是,王绮芳心里还有个刺呢,她故作玩笑的说:“表妹们都走了,那位宋家大娘子呢?”
李靖天表情有些古怪,用力吞下险些卡在嗓子里的汤,艰难的说:“她么,可以暂时放一放。娘子,你千万别误会,我不是为了我自己……呵呵,说实话,我好久没有看到李文兄落荒而逃的狼狈模样。”
汗!王绮芳真同情李文,误交损友呀!
既然和自己无关,王绮芳也乐得看热闹,继续哄着孩子们吃早饭,一家人又开始随意的说说笑笑起来。
虽然李靖天已经决定了要送走柔儿母女,但饭后,王绮芳还是命人给卢秋娘和柔儿送了些京城时兴的钗环珠花过去——李靖天体恤她,她也要有所表示才是。
只不过,王绮芳的这番心意非但没能得到柔儿的感激,反而落得一身的埋怨。
“嘁,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她也好意思送来?!”
不屑的将一只珍珠串成的簪花丢回托盘,柔儿不满的嘟囔着,“……几两银子的小东西,还抵不上元娘鞋子上的一颗宝石的零头,那女人真偏心。”
也不是她眼热,实在是元娘的东西太奢华了。昨儿她去找元娘聊天的时候,无意间看到元娘的鞋子上竟然各镶嵌着一颗大拇指般大小的红宝石。那种宝石她在家的时候,曾在县里首富云大娘子家见过,只是那宝石被云大娘子爱若珍宝的镶嵌在金步摇上,那步摇也不是随便什么时候都戴的,而是过节或者见贵客的时候,才会特特的戴出来炫耀。
当时柔儿在云家看到那红宝石的时候,还羡慕不已,云大娘子更是无比骄傲的说,这一颗宝石就价值上百两银子呢,足够普通百姓一大家子人大吃大喝过上好几年。
结果,这样的宝贝,却被元娘毫不重视的钉在鞋上。更让人崩溃的是,那双鞋子跟显然是家常穿的……柔儿忍不住想,若是元娘外出做客或者参加什么重大场合,岂不是要穿金子做的鞋?!
至于什么龙眼大的珍珠、纯白玉做的茶具、一盒盒满满当当的各色金银钗环……在表舅家见了这么多好东西,柔儿的眼界也高了,根本就看不上这些市面上的小玩意儿。
静安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的把柔儿丢乱的东西重新规制好。心里却暗自腹诽,柔儿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人家大少奶奶是元娘的亲娘,不心疼自己的女儿,难道心疼你这个整天想着勾引丈夫的狐媚子?!
“哎呀,静安,你别管这些了,赶紧帮我想想办法呀,看看怎么样才能得到大少爷的青睐。我可不想顶着个‘表小姐家的女儿’的身份住在李家,我、我要当李家的主子。”
柔儿也想像王七娘那般,每天穿着华美的广袖襦裙,戴着样式别致精巧的首饰,前呼后拥的有一群人伺候,啧啧啧,一想到家里那个狐狸精和她生的小贱种眼红的眼神,她的心都要飞起来了。
“柔儿,我觉得你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得到大少爷的青睐,而是能确保留在李家。”静安很不想给柔儿想什么勾引人的办法,但一想到她刚刚得到的消息,她还是忍住性子跟柔儿好生说道:“我听说,大少爷准备过些日子就送伯母和你回家——”
“什么?他、他要送我回家?肯定是王七娘搞的鬼,哼,我就知道她还在为花园的事嫉妒我,你等着,我这就找我娘去,我娘那儿可是握着李靖天的把柄呢。他要是敢这么对我们母女,就别怪我们无情无义了。”
话音未落,柔儿便像个点火的炮仗,噌的蹿出了屋子,火急火燎的朝卢秋娘的房间跑去。
把柄?什么把柄?
静安面沉似水的坐在屋子里,不知想着什么……
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12章 风起云涌(二)
第112章 风起云涌(二)
自从莫名的来到大周,王绮芳觉得自己一直非常努力的适应古代的生活,析产别具也好,和离也罢,还是带着儿女再嫁,她都自认为已经做到了最好,但是,直到看到钱氏的那一刻,她才猛然发觉,自己根本就没有真正融入这个社会。
“什么?您是说杨家被抄了?杨给事中父子全都被关入了京兆府的大牢?”
王绮芳听到李靖天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腾地坐直身子,惊讶的问道。
“没错,估计是今上的意思,因为抓人的是左千牛卫,属于内廷禁卫军。”
李靖天也听静娘说过,王绮芳和杨给事中的娘子钱氏关系很好,钱氏还曾经去清苑帮七娘撑过腰,着实帮了她不少忙。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后,便立刻回来告诉了娘子。
“怎么会?他不是九驸马的同窗好友吗?还和九驸马一起弄了个文渊社,在京中颇有威望的呀。杨家也是大周的开国旧臣,怎么会谋反?”王绮芳还没有完全把这个消息消化完,她喃喃自语了好久,忽的想起个重要问题,抬头问:“对了,杨家的家眷呢?杨给事中的妻子儿女呢?也一同被押入了大牢?”
王绮芳能说得上话的朋友本来就少,真心帮过她的更少,而钱氏便是这极少数人中的一个。
“今上总算给九公主留了面子,只是把杨家的男人抓了进去,女眷们则被关押在杨家的一个偏院里,等着发落。”
李靖天知道王绮芳担心好友,说完这话,又补充道:“估计这案子很快就能审理完,到时——”
王绮芳想到了什么,打断道:“若是罪名落实了,女眷是不是要充作官婢,当街发卖?”卢家当年就是牵扯到谋逆大案,所以卢秋娘最终被官府发卖。
“差不多。”李靖天点点头,随即安抚道:“你也不用担心,杨家其实是被太子连累了,说是谋逆,实则因为站队碍了今上的眼,毕竟今上还没死呢,看到臣下掰着手指头盼他归西,心里当然不舒服。可罚得太重,未免会破坏了朝廷的均衡,所以,杨家的罪名即使落实了,也不会株连太广。”
李靖天说得不全对,隆庆帝确实要维持朝内太子系和福王系的平衡,但是他并没有放过出头鸟杨家,而是又从福王系里揪出一个,跟杨家并在一起处罚。
而福王系的这个替罪羊,王绮芳也认识,正是静薇公主的丈夫,苏童苏驸马。
“静薇公主果然是个心狠的角色,想必是郑家猜透了今上的心思,知道今上也要拿自己开刀,便干脆选了个最不重要的人推出来,”李靖天接过王绮芳递过来的茶盅,轻轻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梗儿,轻啜了两口,感慨的说道:“呵呵,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她嫁给苏童也三四年了吧,孩子都生了俩儿,怎么就舍得亲手把丈夫送上断头台?”
最毒不过妇人心呀,郑家的女人尤为狠毒。
静薇公主和苏童如何,王绮芳并不关心,她关心的是杨家,“那要是这样的话,是不是意味着今上要重罚他们?”苏童这个名义上的驸马都可能被杀头,更何况一个小小的六品给事中?
“不好说,我有种不好的预感,”李靖天长长的舒了口气,放下茶盅,揉了揉眉心,道:“北唐的事,我已经让人散布了出去,朝廷安插在黄河沿岸的探子也已经把消息传了回来,侠客盟潜伏在三公主府上的暗探也回禀说,三公主已经知道了,也连夜进宫向隆庆帝启禀了此事,但是,不知道为何,事情已经过去了三四天,隆庆帝和三公主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太奇怪了。”
京城表面上看着很平静,但实际上则暗藏着重重危机。
暴风雨前的宁静,王绮芳也感觉到了,所以才会分外的不安,“咱们不会受到牵连吧?对了,卢表妹她们——”
李靖天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