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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奶娘见王绮芳进来,忙停下手,跟王绮芳行礼。
王绮芳见两个孩子半睡半醒的模样,忍不住会心一笑,冲着两个奶娘摆摆手,“算了,外头刚下了雪还冷着,让他们多睡一会儿吧。元娘呢?”
看到元娘的被窝空了,王绮芳不由得一愣,咦,她刚才站在门口,也没见元娘出去呀。
“娘,我在这儿呢。”元娘从一侧的净房出来,看样子刚刚梳洗完毕,小脸上还沾着点点水渍。她冲着王绮芳甜甜一笑,“娘刚从外头回来?外面真的下雪了?”
“嗯,昨儿夜里下的,现在已经停了,地上积了厚厚的一层雪呢。”王绮芳揉揉女儿净白的小脸儿,道:“去孙嬷嬷那儿?”
“嗯,昨儿听说孙嬷嬷回来了,我就想去看看她,不过转念又一想,嬷嬷从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好容易才回到家里,还不定怎么疲累呢,就打算今天一早过去看看嬷嬷。”
元娘一边回着话,一边仔细的看着母亲的脸色,当她看到母亲眼下浓浓的青色后,担心的问道:“娘,您是不是不舒服呀。脸色看起来很不好。”
王绮芳微微一笑,道:“娘没事儿,就是昨儿没有睡好,”说着,她扭过头看了眼床上呼呼大睡的两个孩子,故意用调笑的语气跟元娘说,“正好你弟弟和妹妹都不想起,娘准备和他们一起赖床。元娘要不要跟娘一起呀?”
元娘仰头看着母亲好久,浅浅一笑,露出一对可爱的小酒窝,“呵呵,女儿服侍娘亲。”
说着,元娘有模有样的抬起胳膊要扶王绮芳躺下,王绮芳明白了女儿的意思,笑着用食指点了点元娘光洁的额头,“鬼丫头,不想就不想嘛,还说什么服侍我,你这个小人儿,能服侍我什么?既然你想去看望孙嬷嬷,也别耽搁时间了,不过先好好的把早饭吃了,再去也不迟。”
元娘忙答应一声,眼瞅着王绮芳重新躺回炕上,跟两只小睡猪头挨着头渐渐睡去,这才惦着脚尖出了卧室。
母子三个又睡了大半天,直到中午才慢慢醒来。第一个醒来的是小新哥儿,他其实是被饿醒的,小家伙茫然的坐在大炕上,窗外明媚的阳光经过地面积雪的折射后更加灿烂的投进屋子里,他摸摸瘪瘪的小肚子,又迷迷糊糊的看着床上睡得正沉的母亲和妹妹,脑子里还迷糊着——咦?这天都亮了,娘怎么还不醒?难道这是做梦?
可爹也没说,肚肚在梦里也会饿呀。
倒是屏风外的奶娘听到了动静,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见小新哥儿正举着小馒头一样的胖手揉眼睛,小嘴还嘟嘟囔囔的不知道说什么,她生怕小新哥儿吵醒了大少奶奶,忙疾步走上前,揽住小新哥儿,轻声问道:“哥儿醒啦?”
这几天京里发生了这么多事儿,大少奶奶一个妇道人家硬是支撑着这么一大家子人,估计早就累坏了,要不然也不会跟两个奶娃一起赖床。奶娘近身伺候着,自然知道王绮芳的身体情况,如今见她睡得这么香甜,更不好打扰她的睡眠,抱起小新哥儿,准备到屏风外的贵妃榻上给他穿衣服。
结果,奶娘还是慢了一步,小新哥儿终于揉掉了眼底的迷糊,确定自己不是做梦后,嘟着小嘴,大声叫着:“娘,天亮啦,该起床了”
喊完一嗓子见王绮芳没有反应,他更是抢在奶娘动手阻止他之前,跑进王绮芳的被窝,拉着母亲的手,抱怨道:“娘,我饿了,咱们起来吃饭吧。”
被儿子这么一番折腾,王绮芳就是陈抟老祖转世也该被摇醒了。
看到窗外明晃晃的大太阳,又看到奶娘异样的眼神,王绮芳只觉得自己越活越回去了,竟然跟两个小奶娃儿一起学会了赖床,额,尤其是听到儿子是被饿醒了,她更觉得不好意思,快手快脚的穿好衣服,叫醒小丸子,母子三个一起进了净房梳洗。
元娘也从孙嬷嬷屋里回来,正好跟母亲和弟弟妹妹一起吃午饭。小丫头很细心,也很体贴,见母亲脸上的疲惫消失一空后,再也没有提起母亲一觉睡到午时的糗事儿,而是说起了孙嬷嬷的京城历险。
“……孙嬷嬷说幸好她遇到了三公主的娘子军,更巧的是里面有人认出了她,知道她是母亲聘请的教养嬷嬷,便格外照顾护送她进了城……”
王绮芳不置可否的点点头,她心里始终有根刺,每当听到京城谁家被灭了门,谁家被乱兵抄了家,那根刺便扎的更疼。
许是第一场雪带来了福气,京城真的平静下来,外头虽然还有府兵驻扎,但已经少了前两日的粗暴和冷酷,不但允许行人随意出入各坊,遇到胆子大凑上来打听事儿的,还能耐着性子解说一二。
不久,京城的城门开了,再不久,小商小贩也开始出现在各个坊里。
京里的气氛越来越缓和,百姓们也试探的走出了家门,访友的访友,打探消息的打探消息,街上的马车渐渐多了起来。
第三天,消失两天的李靖天也回来了。
王绮芳冷着脸,打发了屋里的下人后,一字一顿的问道:“这次是不是你的主谋?你到底瞒了我多少事?那天看着我跑出来送死,你是不是很得意,觉得我很傻?”
李靖天楞了下,紧接着像是想到什么似得微微一笑,反问道:“娘子难道就没有事瞒着我?比如清泉山庄的密道?再比如院子里偶尔出现的金花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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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凤凰涅盘 第126章 夫妻交心(四)
第126章 夫妻交心(四)
“那蟒蛇是小乖的徒弟吧?小丸子可是个憨直的乖孩子。”
有些事他不问,并不意味着他不怀疑。
同理,有些事他不说,也不意味着他不在乎。
李靖天看着王绮芳眼中闪着震惊、慌乱、恍然、懊恼……不过是一句话的当儿,她的眼底已经相继出现诸多种情绪,想必她心里更加凌乱吧?
微微一笑,李靖天努力使自己的语气尽量柔和,道:“七娘,我说这话并不是想指责你什么,而是想说每个人心底都有秘密,我有,你也有。我们虽然是夫妻,但也是两个独立的个人,我没有权利逼问你的秘密,也希望你能理解我的做法,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并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为了你好。”
王绮芳用力咬了咬下唇,心底因李靖天的几句话而引起的惊涛骇浪,也开始慢慢平息,她有些狼狈,也有些赌气,语调生硬的道歉:“……是我僭越了,还望夫君恕罪。”为我好?哼,把我当傻子一样耍弄,看着我当众出丑,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李靖天无力的叹口气,他明明不是这个意思,怎么越说越拧了呢?
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他有些疲惫的说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哎,算了,还是等这件事过去后,我再好好跟你说吧。”
他跟七娘的关系刚刚有了起色,李靖天不想因为几句话没有说对而前功尽弃。
不过,现在他实在太累了,脑子都有些混沌,估计再这么说下去,他们两口子非吵起来不可。
想到这里,李靖天摆摆手,抬腿便朝西次间儿走去。
而李靖天的这番举动,在王绮芳看来,则是他不想跟她解释,或者认为没有解释的必要,这才不负责任的转身离去,分明就是没有把她看在眼里。
王绮芳的心情更差。
以至于接下来的日子里,李靖天想找王绮芳说话都没有机会,因为人家根本就不见他的人,不是跟元娘窝在暖房里做针线,就是跟小丸子他们在花园玩闹,一看到他露面,不等他开口打招呼呢,她就闪身离开。
吃饭的时候,也像对待陌生人一般,哦不,比陌生人还有不如,根本就是把他当做透明人,不同他说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啧啧,真是把冷战进行到底呀。
李家的两位主人无声的冷战着,而内城里的皇宫中,则热热闹闹的上演着一幕又一幕的悲喜剧。
“今上仁慈呀,太子做下这等无君无父的忤逆之事,今上还是网开一面,只将太子和几位谋臣赐死,其家眷都只是贬为庶民而已。”
说话的是紫鹃,自从京城的形势稳定下来后,她便第一时间赶到平康坊给王绮芳请安,并带来了最新的消息。
王绮芳怀里抱着个手炉,有些倦怠的窝在临窗大炕上,自打那日她跟李靖天吵架之后,她整个人都变得懒懒的,说什么都没有精神,如今听到京城最大的八卦,也没有半分好奇。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随意的问了句‘福王呢?是不是也赐死了?’表示自己又在听之外,便没有更多的反应。
“没有,”紫鹃坐在炕前的鼓墩上,手里抱着个冒着热气的茶盅,继续说道:“郑贵妃把所有的事都推到死去的静薇公主头上,实在推不过去的便揽在自己身上,总之郑家冒充太子诛杀京城官员和皇亲国戚的事儿,都是郑家人所为,与福王无关。郑贵妃又赶在今上下旨前,自缢身亡。”
唉,不愧是当母亲的人呀,为了儿子,自己的命都可以不要。紫鹃轻啜两口茶,暗自感叹道。
“哦?那今上又是怎么表态的?”王绮芳对这个话题总算有了点儿兴趣,轻挑眉梢问道。
“今上对太子都如此仁慈,又怎么会忍心重罚没有过错的福王呢。”
虽然自己家里没有被‘乱兵’抢劫,但紫鹃亲耳听到不远处的邻居家中被劫杀一空,那些人连孩子妇孺都不放过,简直就是禽兽、败类。
紫鹃不是无知妇人,她经常周旋在贵妇人中间,对朝廷的某些事还是知道的,再加上事后市井间的某些谣言,她也能猜到‘乱兵’的真实身份。所以这会儿提到罪魁祸首福王的时候,语气中不自禁的带了不少怨气,“……下旨命福王即日返回封地,更派了不少内卫护送他连夜出了京城,逃命一样赶往封地岭南。”
“岭南?”那里不是朝廷流放重犯的地方吗,怎么成了福王的封地。
王绮芳的注意力终于被吸引了过来,她不解的问道:“今上不是判定福王无罪了吗?怎么还让他去流人之地?”
紫鹃听了这话,神秘的笑了笑,把鼓墩往前拉了拉,她的头抵着王绮芳的肩膀,小声道:“还不是因为燕王。”
“燕王?就是那个带领府兵千里奔袭来救驾的三皇子?”王绮芳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这个人,倒是这两天,因为京城重新恢复了安定,这个名字才开始不断的出现在众人的谈论中。
“没错,不过我听说燕王并不是今上的亲生子,而是、而是今上的侄子,”
说到这里,紫鹃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是轻不可闻的嘀咕道:“坊间还有流言说,燕王的父亲戾王(死后隆庆帝追封滴),是已逝太后的亲子,只是二十年前京城政变的时候,被人密告说他私练府兵、密造兵器,企图逼宫谋反,最后被今上赐死,家眷及子嗣贬为庶民。燕王则是被太后挡在身后,勉强逃过一劫,接着太后做主将燕王过继给了今上。”
官方的说法是今上孝顺太后,不忍太后绝嗣,便将年仅六岁的燕王收到自己名下,最后更是把整个燕地封给燕王。
而事实上呢,恐怕是太后以死相逼,又或是用什么宝贝换了孙子的一条命,至于燕地呢,更是只存在于地域图上的一个说法,实际上真正拿到手里的还没有一个县城大。
王绮芳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若有所思的看向窗外,只觉得耳边紫鹃的声音越来越小。
“大少奶奶?大少奶奶?您怎么了?”
紫鹃说着说着,见王绮芳走了神儿,忙关切的站起来,低声提醒道。
“哦,没事儿,你接着说。”
王绮芳回过头,勉强的笑了笑,柔声说道。
“是,太子逼宫的时候,将福王系的官员以及整个郑家诛杀殆尽,而不久后,福王,哦不,是流窜的郑家反扑,又把太子系和三公主、九公主的心腹逐一灭门……期间,二皇子、四皇子被‘乱兵’误杀,五皇子被太子逼得自/焚,七皇子和八皇子则因惊慌过度而一病不起,据太医说,两位皇子日后也只能静养……”
紫鹃坐回鼓墩,掰着手指说着,最后总结道:“现如今,皇族中最有资格继承皇位的只有福王和燕王,偏福王又被今上赶回了封地,所以最终登上宝座的是燕王。听说今上已经决定禅位给燕王,礼部已经开始选定黄道吉日和准备禅让的典礼。”
王绮芳心底的那丝怀疑终于确定了,燕王登上了宝座,那是不是就间接的承认戾王并不是谋反,而是被冤枉的?
戾王平反了,那么李靖天的父亲呢?是不是也可以认定无罪?
难道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