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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庸 - 风玲剑-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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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改扮成中年庄稼汉模样,也不告诉“巧手”韩林和店中伙计,悄悄溜出客栈,顺首大街向长乐巷赌场走去。

  时值年关将近,长乐巷赌场正是生意鼎盛之际,乡下庄稼人辛苦了整整一年,唯有年节岁尾才有闲暇,忙惯了的人闲下来,只有拿赌钱打了日子,于是莫不以“办年货”作藉口,纷纷涌进长乐巷。

  康浩一身土布衣裤,夹在人丛中毫不显眼,戌正初过,便施施然走进赌场。

  这时,“开场铃”已经响过,赌场中烟雾蒸腾,满满挤了一屋子赌客,正在呼卢喝雉,喧嚷叫笑,好不热闹。

  康浩拢着袖口,混在人群中绕了一圈游目四顾,只见“鬼脸书生”高坐柜台内,正捻须颔首,状颇自得,其余伙计也没有一个认出自己的,有的还找话搭讪,招揽下注,不禁暗感好笑。

  他存心再挤进柜台些,试试“鬼脸书生”能否独具慧眼?谁知就在这时候,突然眼中一亮,门口进来三个少年客人。

  先进来的是两名锦衣华了公子,一个紫衣,一个白衣,年纪都在二十四五左右,从相貌看,是同胞兄弟俩,腰际各佩长剑,生得眉目轩朗,神态高傲,太阳穴双双坟起,分明都有一身精纯武功。

  两个少年公子刚进赌场,身子向左右一分,双臂横举,把附近几名赌客向旁推开,紧跟着,棉布门帘一掀,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红衣少女。

  那少女背插双剑,一张脸蛋白里透红,像煞初熟透的小苹果,美目浑圆,黛眉似柳,一身大红劲装,裹着纤细的腰肢,脚下小蛮靴,靴尖缀着老大一朵红丝绒花球。

  男女三个先后进了门,只看得守门伙计张口瞪目,凭良心说,长乐巷赌场接待过的阔佬豪客虽然不少,像这般粉装玉琢宛如金音玉女临凡似的少年富家子弟,只怕不是破题儿第一遭。

  红衣少女一脚跨进门来,黛眉立即紧皱皓腕轻抬,用一条红纱绢儿掩住了瑶鼻檀口,娇声道:“原来赌场中就是这么多人?这么臭呀?”

  左边的紫衣少年,陪笑说道:“琴妹妹……”

  红衣少女白了他一眼,截口道:“又来了,谁是你的妹妹?”

  紫衣少年连忙改口,道:“啊!是的!琴妹妹——嘿嘿,赌场嘛,本来就是这样又挤又臭的地方,嘿嘿……所以……所以……”所以了,竟呐呐的吐不出下文。

  左边白衣少年立刻接道:“所以,咱们还是回去吧,,表妹若要赌钱,在家里玩儿不是—样么!’红衣少女黛眉一挑,冷声道:“我偏要在赌场里赌,你们不愿意陪我,只管请便。”

  紫衣少年急了,忙道:“谁……谁说咱们不愿意的?表妹说在哪儿玩,咱们就在哪儿玩!”

  白衣少年也附合着道:“对!要赌钱,自然应该到赌场来,何况,咱们还没有见识过赌场呢。”

  红衣少女这才回嗔作喜,扬了扬手中丝绢道:“那你们快叫这些臭男人让开呀,这么挤,叫我怎么走进去?”

  两名少年如奉纶音,四臂同举,一齐呛喝道:“闪开!闪开!”

  周围赌客退让不及,顿时被推倒一大片,人人惶恐闪避,让出一条通路。

  康浩看在眼里,眉锋微皱,默默尾随在三人后面。

  那两名少年顾盼自雄,簇拥着红衣少女走向场中,早有伙计上前接待,躬身问道:“公子,小姐,想玩什么?牌九?双单?盒子宝?”

  红衣少女故充内行,淡淡道:“别罗嗦,先让咱们看看再说。”

  伙计连声应诺,恭谨侍候,三四个人撑众开路,将那少年男女三个,凤凰似的奉承着各处例览。

  赌客们禁不住好奇,倒有大半停止下注,伸长了脖子,目光远远地随着三个人转动。

  那红衣少女香巾掩鼻在场子里走了半匝,最后在一张赌盒子宝的台上前停步,指着台上那只方方的宝盒子问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白衣少年抢着答道:“表妹,这就是盒子宝,方盒子是宝盒,台上各门,随意押,只要你押的跟盒子里装的一样,就算赢了。”

  红衣少女嫣然一笑,道:“二表哥懂的不少嘛,难怪姨妈总骂你偷着赌钱。”

  白衣少年满脸变得通红,腼腆地说道:“我是看见庄里那些护院们玩过,自己从来没有赌过钱,表妹若不信,可以问大哥……”

  红衣少女笑道:“还问个啥,你们哥儿俩难兄难弟,有名的一对……”

  话锋一顿,又道:“其实,像咱们这种人家,偶尔赌钱原也算不了什么,只别沉缅迷陷就行了,赌钱也是一门学问,对不对?”

  紫衣少年急道:“对!对极了,小兄就是这样,偶尔赌钱玩玩,决不会沉迷其中。”

  红衣少女似笑非笑扫了他一眼,转过话题道:“咱们就押盒子宝,如何?”

  紫衣少年道:“好极了,盒子宝纯是庄家跟下注的人互斗心智的玩意儿,最适合咱们武林人家玩,爹不是常说行走江湖,只须三分武功却得七分机智么。”

  红衣少女截口道:“我是问怎么个赌法?”

  白衣少年忙又抢着道:“容易得很,表妹请看,这台上不是画着图位么,左青龙,右白虎,这是出门,这边是归升,随便押上一门,或是挂角,穿心——”

  红衣少女不耐地道:“竟有这么许多麻烦?”

  紫衣少年说道:“一点也不麻烦,表妹如果不懂,先看小兄押两宝,立刻就懂了。”

  红衣少女冷冷哼道:

  “这是什么话?看你押,我来干什么的?”

  紫衣少年敢情最怕这位表妹生气,连忙笑道:“那……那就由表妹押,咱们在旁边看看,也是一样……”

  红衣少女眼皮一眨,见宝摊内站着一个中年店伙和一个十二三岁小孩,便问道:“你们两个,谁是庄家?”

  中年店伙含笑道:“回小姐,小的父子二人,共同主持这张台子,由这孩子装宝,小的是‘宝官’,只管吃赔。”

  红衣少女凝目指那小孩,不屑地道:“他这么小,也会赌钱?”

  旁边一名伙计接口道:“小姐别小看了这孩子,他是保定府有名的‘玄玄手’,从七岁就开始装宝台。到现在十三岁,整整六年,他装的宝客人最难押中。”

  “玄玄手”抬起头来,木然朝红衣少女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焦黄烂牙,内中还缺了两三颗,那模样叫人看了实在恶心。

  红衣少女哼道:“好!我倒试试这小鬼有多‘玄’。”

  说着,一伸纤手,向两个少年道:“钱拿出来。”

  两个少年急忙探怀,穿白衣的手快,抢先摸出一块碎银,约莫二三两重,放在掌上,轻声说道:“琴表妹,先小小的押,试他路子……”

  谁知话没说完,却被红衣少女一声冷哼打断,只见她纤掌一握一张,银块已成了细粉,皓腕轻翻,全都洒在地上,娇嗔道:“这点银子,打发赏钱都不够,真亏二表哥拿得出手。”

  紫衣少年虽然迟些,却正好学了乖,大手一把抓,怀中金叶银锭全都掏了出来,一面向红衣少女小手里塞,一面说道:

  “表妹,放手下注吧,这些要是不够,小兄还有银票。”

  那一堆银锭金叶。,少说也值千两以上,红衣少女这才脸色稍敛,自顾在赌台前一张长凳上坐了下来,望着“玄玄手”道:“说吧!咱们怎么赌法?”

  宝官偷偷扫了那大堆金叶银锭一眼,暗自咽一口口水,陪笑道:“宝摊上,青龙、白虎、出门、归升共计四门,请小姐随意押,宝盒内共分一、二、三、四几种点数,一点青龙,两点白虎,三点——”

  红衣少女螓首连摇,道:“咱们不要这些罗嗦,你干脆说吧,怎么是你赢?怎么是我赢?”

  中年店伙道:“如果小姐在四门中单押一门,宝盒子打开,点数正对,就管小姐赢了,押单门一陪三,点数不对,就算小姐输了——”

  红衣少女道:“能不能简单些,把四门改为两门,单点数算一门,双点数算一门?”

  中年店伙道:“那也使得,这叫做‘单冲’,无论输赢,都是一陪一。”

  红衣少女信手拈起一片金叶,向台上一摔,说道:“好,的押单数,你快装宝吧!”

  萦衣少年慌忙将金叶抢了回来,低声说道:“表妹,得等他先装好宝盒,才能押。”

  红衣少女愕然道:“为什么?”

  紫衣少年道:“不然的话,你押单,他就装双,不是输定吗?”

  少女脸上一红,嫣然道:“真的,我竟没想到这个。”

  满屋赌客,都为红衣少女娇憨之态所引,加上那满桌金银耀眼生花,不觉纷纷停止下注。都围过来观赏这场豪赌,刹那间,便在离桌数尺处围了厚厚一道人墙。

  康浩被人群推挤,身不由己,也到了桌边。

  玄玄手将宝盒藏在桌下布围中,迅速装妥,向台面上一搁,宝官含笑道:“请小姐下注。”

  红衣少女微微一笑,掷下一张金叶,说道:“这是第一宝,一无初始,我押单数。”

  宝官拉开喉咙,吆喝一声,道:“一赔一,独闯单门,金叶子一张,重五两,开啦!”

  “叭”地掀开宝盒,里面滚出一粒宝子,果然是个幺。

  紫衣少年鼓掌道:“表妹,你赢了!好兆头。”

  红衣少女扬扬黛眉,道:“我就知道这小鬼头会装幺点,他以为我刚才押单,这回会改押双,却没想到我偏偏还是押的单。”

  四周一阵哄笑,宝官照赔一张五两重的金叶,‘玄玄手’,摸摸索索又装上第二宝。

  红衣少女霎霎眼,道:

  “鳌头独占,唯我独尊,单。”信手掷落,又是一张金叶。

  唱宝声中,宝盒子一掀,丝毫不差,是个三点。

  两个少年,喜得跳了起来,齐齐翘起大拇指,赞道:“表妹,看得准,真有你的!”

  少女接连两宝,轻轻易易赢了十两金叶,兴高采烈地道:

  “你没注意这小鬼头一双眼珠子,直向咱们溜转,他看咱们只三个人,所以就装了个三点。”

  两个少年齐声说道:“有道理!有道理!”

  接下去,怪事来了,也不知是那红衣少女手风太顺,或是“玄玄手”这回失了灵,那装宝的男孩,竟认准了“幺”和“三”,一口气连装了十九次“单”

  红衣少女每次押“单”,宝宝皆中,赢来的黄金白银满满堆了一桌,估计怕不有数万之巨,只乐得眉飞色舞,忘了人挤,也顾不得汗臭,一叠声只催快引起装宝。

  “玄玄手”不动声色,装好第二十次宝盒,刚端上台子,红衣少女已只手将面前那一大堆金叶银锭,向外一推,大声叫道:“单!”

  全场赌客蓦然肃静下来,人人屏息静气,几百只眼睛都瞪得跟铜铃似的望着那只宝盒。

  也难怪,数万巨金,孤注一掷,这等豪赌,只怕在长乐巷有史以来,还是第一遭。

  紫衣少年悄声道:“表妹,他已经连装十九次老宝,这一次,恐怕会变……”

  红衣少女斩钉截铁地道:“不!我料定了,准定还是‘单’。”

  宝官额上已经冒汗,望着那大堆金银,呐呐问道:“小姐,全都押上么?”

  红衣少女扬眉道:“不错,全押‘单’,你接受不接受?”

  宝官苦笑一声,道:“三数万银子,敝东还赔得起,不过小的以为……”

  红衣少女截口道:“既然赌得起,那就开吧!”

  宝官侧目瞧瞧“玄玄手”,那孩子可真沉得住气,一脸木呆;毫无表情。

  迟疑再三, “叭”地一声响,掀开了宝盒,场中爆起—阵惊呼诧叹,居然又是一个“幺”点。

  宝官气得脸色发青,撩手就是两记大耳括子,咒骂道:

  “去你娘的玄玄手,玄个屁,除了‘幺’你他妈的就不会装个别的?”

  可怜那孩子,颊上肿起老高,眼眶一红,竟哭了起来。

  赌客们又磋叹又是议论,却不便劝解,皆因事关金钱,“玄玄手’’父子受雇赌场,如今一口气替东家输去十数万银子,这数目,足够一大家人舒舒服服过一辈子,挨两巴掌又算得了什么。

  赌场最重信誉,一语输赢,纵是倾家荡产,也得全数照赔,康浩冷眼旁观,不禁暗暗替骆伯伧担心,假如今夜一赌惨败,十余年苦心经营,是否就此化为乌有?

  红衣少女欣喜无限,笑着道:“数数看,咱们总共赢了多少?”

  两名少年匆匆计数,桌面总计,共折合银子十一万四千三百余两,帐房“鬼脸书生”毫不迟疑,立即按数签出银票,翌日兑现。

  红衣少女仍将银票搁在桌面上,催促道:“再装宝啊,咱们还要押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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