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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小县令-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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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着孝帕,看来这不是一起简单的死人案子。

县衙的捕头朱权拉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汉上前禀道:“梁大人,这是北城门外的里正,这具体的详情,他向大人禀报。”

里正上前见过礼后说道,这今日一大早,陆续就有二三十个人抬着死者,到这茶肆来,扬言说茶肆放毒害死了亲人。而茶肆老板被惊骇得赶忙躲了起来,这些人就在这里打砸开来。朱捕头他们来后,也一时惮压不住,死者家人一定要茶肆老板出来给个说法。

里正讲完后,梁玉喜问朱权,这茶肆老板现在何方,可已经缉拿住了。

朱权回称,刚有捕快来报,已经拿住人了。

梁玉喜点点头,于是走到茶肆的门口,他双手抱拳朗声道:“诸位父老乡亲,大家一定认得我这个曾经在东闾府跑前跑后的小厮。今日这起死伤人的案子,大家尽可相信我。”他突想起自己前几日还在大牢里,情绪略微有些激动,“相信我这个才从大牢里出来的人,一定会秉公办案,给死者亲人和清河县的百姓一个公道。”

然后,他回首对死者的亲人们说道:“这茶肆老板已经缉拿归案,诸位不得再在此造次。将尸身一并抬到县衙去,本官即刻升堂断案。若诸位不听,仍在此聚众闹事,本官也不法外施恩。”

几句话一说,闹事的这些人,原本就是来撒气的。听说人已经拿住,衙门要升堂断案,再闹下去显然就没有一点道理了,说不定还要吃亏。于是都点头答是。

于是,众人皆慢慢散去,有些闲散的人就往县衙涌去,等着看梁县令如何升堂断案。

在人群中,肖骁申和两个“穷奇”也都乔装在北门外的一个酒楼上看热闹。看着梁玉喜处事有条不紊,果断坚决,还颇有临场的大气度。肖骁申脸色沉了下来。虽说他也知道梁玉喜有些胆识,但这小子今非昔比,现在可是这一方百姓的父母官了,也是沙陀人东山再起之地的障碍,如果这人不好对付,那坏他们大事的可能性就太大了。

这次进城来后,肖骁申见了吴越国的密使吴苾用。此人领吴越国王钱弘俶的旨意,正将遴选的十多位女子和珍奇珠宝若干,运抵清河县后,准备到汴京朝贡。因无法出境被围困于此。

吴越国一直有沙陀人盘踞于此的消息,听说沙陀人有意商榷大事时,钱弘俶就授意吴苾用,可与沙陀人接触,但必须警惕他们的真正企图,也要防止大宋国借机南侵。

吴苾用理解钱弘俶的意思是,可暂时接触了解,但绝不被沙陀人绑架在一起。除非沙陀人有足够的政治军事力量,且愿意维护吴越国的利益。起码不能让现有比较好的形势恶化。

虽说吴越国现在的状态似乎是迟早会并入大宋朝,但好歹对钱弘俶来讲,如果有另一股势力出现,这吴越国对大宋的影响力就会增加,大宋会越发的依赖吴越成为和平的力量,而不是排挤。

这个算盘是很好打的,吴苾用所以只是跟肖骁申草草的见了一面。

肖骁申虽然没有从吴越国密使那里得到自己想要的,回过头与南唐使者冯邦安的见面则给了他惊喜。冯邦安告诉他,南唐后主李煜有旨意,只要沙陀人愿意起事,则南唐可派军队夹击策应。而且他此次进入大宋境内,还带了几十位精壮的兵勇,准备伺机深入大宋腹地,做些堪舆。

所以总的来看,此行进城还是基本圆满的。吴越虽然没有答应出兵,不过他们暧昧的态度,也不失为今后可以借助的力量。南唐如此迫切想与他们联合,皆因为,李煜深恐赵匡胤迟早都会下手,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先行准备。

第七十九章 毒杀

肖骁申原本也没打算急着出城。到北城门口,也是想四处转转,看看这城防有些什么动静。没想到在这里见识到了梁玉喜,还让自己心里有些不安起来。

此时,旁边一桌几人的话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见旁边一桌共坐了三人。中间是一位身材魁梧的行脚商人,有些不怒而威的气势;旁边是一个面色如玉,眉目俊朗书生模样的人;另一边坐的是一个目光冷峻的跟班伙计。

只听那商人开口道:“梁县令刚才这一出怎么样?你们说说看。”

书生笑道:“这小子还算不错,当这个县令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有些人是没错看他。”

商人:“这种鸡毛小事能断得了,也就是个县令之才。”

书生:“那可不能这样说。这清河县现下的状况,任何小事都可能会变成大事,没有小处着眼的本事,还做不到一方稳定。”

“你是偏爱他而已,我看他还得长些本事才行。”

“他怎么能跟你比,你好歹……”书生说着说着就住了口,哈哈笑过。

旁边的伙计一直也没开腔,只是左右睃巡。肖骁申的目光跟他相接时,肖骁申被那凌厉的目光扫得哆嗦了一下。

那书生又道:“赵爷,你难得从京城来,一起去看看梁大人审案如何?”

商人犹豫了一下,瞟了一眼旁边的伙计,那伙计嘴角一咧似有默许。

“那好,我们走。好多年也没看过人审案子了。”商人兴致很高的就起身要走。

三人起身后,肖骁申注意到,旁边另有坐下的几个精壮汉子都迅速起身,随他们就要下楼。

而那书生经过肖骁申面前时,一股袭人的香气扑鼻而来。

三人走后,肖骁申怔怔的想了半天,总觉得刚才这两人的对话,十分的特别。表面上看,这三人好像不过是平常装束。但说到梁玉喜时,总有些居高临下的指点意思在里头。而且,这书生口称的赵爷和京城,还有那些随身的侍卫,不禁会让有心人浮想联翩。这难道是京城来的一个达官贵人不成?

其实这三人正是赵匡胤和王仁詹、那书生打扮的是花蕊夫人。

连日闷在丽春院内,赵匡胤也是憋闷不已。就叫花蕊夫人陪他四处走走,这不就凑巧到了这北城门外。

刚看热闹时,其实,花蕊夫人就认出了肖骁申身边乔装后的两个“穷奇”,也就自然认出了乔装后的肖骁申。她故意说到赵爷和京城等话题,就是想暗示肖骁申,这商人可是大宋天子爷。

花蕊夫人为什么有这种心态,皆因为她对赵匡胤还心怀有怨恨,也是有些恶作剧的意味在里面。她倒想看看沙陀人跟赵匡胤怎么斗下去,到底沙陀人是不是真的这么厉害,赵匡胤落到这清河境内还是不是真的英雄豪杰。总之,这种复杂的心绪,让她想这样冒个险。

只是,肖骁申并没有一时想得到。他怎么也不可能把这个人与大宋天子联系在一起,最多只是怀疑这人来头不小而已。

三人下了酒楼,不多会就到了县衙门口。今日照例也是围了不少的人,一些人是来看断案的,而多数人还是来看梁玉喜的。都对小厮当县令新奇不已。

只见梁玉喜已经坐定在了明镜高悬之下。从他举止看,花蕊夫人还是看出他有些小小的慌张,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堂上摆谱。倒是主簿懂事,一直躬身在一旁伺候着,时不时低头提点两句。

花蕊夫人忍不住笑了几次。

茶肆老板带上来后,梁玉喜抓起惊堂木啪一声拍下,喝到:“堂下人抬起头来,将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几口人等报上公堂。”

茶肆老板也不过是个四十多岁的厚道人。他抬头道:“回禀大人,小的名唤黄五六,家住北城门口外,将就开了个茶肆在那里。家里就我和老娘、娘子,小子在县学堂。”

“你可知今日为何将你押至大堂?”

黄五六支吾道:“因有人告我毒杀人命的官司,被押至大堂。”

“你可知罪?”

“小的……小的不知罪。大人,我在北城门口做茶摊生意,也有好多年了,从来未与乡邻隔壁有过口角红脸,也不曾与吃茶的人争吵过一句。一直本本分分的经营,断不会平白无故的毒害人命。”

他刚说完,大堂跪着的几个死者亲人,就闹将开来,说他巧言令色,完全是欲盖弥彰。

梁玉喜惊堂木一拍,“都给我住嘴,这是本官的大堂,不是酒楼茶肆。若是再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就一人各掌十个大嘴巴。”

说完后,大堂又安静下来了。

梁玉喜问道:“那你见过死者吗?”

“小的见过。”

“这些死者昨日可曾到你茶肆喝茶?”

“大人,这几人昨日……昨日倒是来过。”

“那他们今日死去,你怎么解释呢?”

黄五六一下子就慌了,“大人,我也确实不知,他们为何今日就丢了性命。”

“若是几人生病去世、他人寻仇、谋财杀死这几人,怎么会几人同时在今晨死去呢?”

黄五六跪在下面冷汗都出来了,一个劲的发抖。

梁玉喜惊堂木一拍:“黄五六,你老实说话,究竟给几人吃了什么东西?”

黄五六哆嗦着道:“大人,几人确实来我茶肆吃过茶,不过我跟他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怎么会有心害他们呀。”

“那几人可是喝一样的茶?你好生说清楚,相信本官。”

“是……昨日,我就这几个客人……过了申牌时分,见没什么生意,因亲戚处要帮忙,就早早的收了。”

梁玉喜心想,如果黄五六说的是实话,他未曾下毒的话,那这事就蹊跷了。

“茶肆除了你一家人,还有什么杂役没有?”

“没有杂役,小茶肆也养不起杂役,都是自家人打杂。只是平时,都是拿钱买水工挑的水而已。”

“哦?”梁玉喜想,这水工倒也应该叫来问问。

主簿下去唤过朱权,朱权就拿了签后去抓拿水工。

梁玉喜道:“仵作尸身验得怎么样了?把尸格呈上来。”

仵作上前呈上尸格,说道:“几名死者,均为中了无名之毒,于今晨暴毙。”

“何为无名之毒啊?”

仵作一时也答不上来,只道:“此毒物还不识,但毒杀是可以肯定的。”

梁玉喜有些不悦道:“仵作,你身为我断案的耳目,如此敷衍不是儿戏吗?”

仵作忙道:“大人,这确也是仵作无能。只是此毒物十分罕见,并非中原之物。五人的中毒性状十分明白,为毒杀致死。另外,此毒物我虽是不识,但与其他毒物差别甚大。”

“此话怎么讲?”

“我仔细用银针探过,此毒物若是与误食的东西得当,并不会引起人暴毙,只会让人慢慢中毒致死。而与茶叶混合,则入腹即暴毙。”

第八十章 回京

梁玉喜见他说得如此玄乎,半信半疑的。

不大一会,朱权将北门水工找了来,水工上堂施礼后跪下。

梁玉喜问道:“你昨日可曾卖水给黄五六?”

“小的,昨日问黄五六时,他说近来生意不好,只要了一桶水,给了五文钱。”

“那一桶水是你从何处担来呢?”

“实不满大人,那桶水原是我与东闾府的杂役耍闹时,偷偷将他取的水与我车上的水换了一桶。小的也没觉那桶水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梁玉喜一听东闾府,咯噔一下,问道:“这杂役从哪里打的水来?”

“他是从黑松山回来,说是去山上取的泉水。小的常与他戏耍,见他为一桶水也小心翼翼的,就趁他不备,将水与他换了。”

梁玉喜点点头,脑子飞快的转了起来。这杂役取的束泉水,不知是否是按府上要求,午时三刻取的?难道这泉水过了时辰就会死人不成?或是这泉水取出被人作了什么手脚?

他让朱权又去东闾府带取水的杂役来。杂役到堂后说,他是午时三刻取的水,跟往日一样,并无什么不同。一路上也不敢贪玩,小心看护送回了府。路上倒是与北门水工打闹了一回。

梁玉喜有些明白了。就令暂时退堂明日再审,一干人等,都暂押牢内。

退堂后,花蕊夫人问赵匡胤道:“赵爷看这小子案子审的怎么样?”

“像那么回事,不过他到底还是没搞清楚究竟何物毒杀了几人?不知他明日再审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花蕊夫人笑道,那赵爷明日又来看就是。

赵匡胤苦笑了一下,没想到自己贵为九五之尊,现在就在这里看人审案子消遣。

梁玉喜回到后堂,他把主簿叫来,让他找人上黑松山去,取束泉明日午时三刻的泉水回来。

然后,他就叫了马德贵和董书怀一起,三人上马后就出了城,直奔西北官道的渡口。

三人到了渡口,向对岸招手示意,不一会就有一艘渡船过来了。

赵光义上了岸后,迈步走到界碑面前。梁玉喜先施一礼道:“钦差大人,清河县县令梁玉喜在此恭迎。”

赵光义没想到清河县县令是个看上去如此年轻的小子,他想了想,这朝廷几年科举,也没听说有过如此年轻的人。那这人是怎么到这三国通衛的地方来任一县之令的呢?

“梁县令?来得好,我奉皇上的旨意,原本是准备到清河县走动巡察一番,不想这清河异象阻碍了我的行程,所以我把你叫来,也是想了解这清河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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