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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这样也是对的,反正那人也被困在了清河县,如果能从他身上拿到机关,也没有办法传递出去。所以,你先回去告诉师父,就说还得请他老人家亲自来一趟,看他有没有法子,把机关传递出去。”
“嗯好,既然大师兄的意思是让我先回去,那我就回去回复师父,也把大师兄的意思转达给师父,请他老人家来定夺。”
“还有,你既然来了,就把师父的法杖给我,说不定我还有些用。”
年轻和尚犹豫了一下,“这法杖师父临行前是千叮咛万嘱咐,生怕我丢了或是怎么了。若是给了大师兄,我回去还不知道师父怎么说我呢?”
王仁詹见他不爽快,就厉声说道:“你就给师父说,我困在这里形同死去了,如果法杖不给我,我怎么能降服得了那人。”
年轻和尚还是不动容,“大师兄,你也要替我着想,这法杖乃是师门的利器,形同师父本人,若是我把它给你,恐怕师父非要我的命不可。”
王仁詹见他软硬不吃,知道自己再说下去也是徒劳,只好摆摆手让年轻的和尚走了。
在回城的路上,王仁詹心情坏到了极点。因为师父没来,而且自己在此也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出去。前些日子,他一直都压抑着这个问题,很少去想,甚至都不敢想自己能不能出去。现在想起来,也是烦躁不已。
此刻,他完全能体会到圣上为什么会想到要出家。
这种状况,其实比杀了他都还痛苦,还更为让自己难以接受。
就这样回到南山寺,又有察子来报,说花蕊夫人和费六爷在县衙里面。
王仁詹赶忙到赵匡胤的下处,禀报了这一情况。
赵匡胤沉思良久,说道:“由她去吧,我也是自作多情。”然后就不再言语。
从圣上的院子出来,王仁詹心里像有一头无处发泄的猛兽,他怒冲冲的在南山寺内闲逛。
这南山寺,大殿后除了僧人起居之地外,还有偌大的一些地方,建有亭台楼阁。有些地方也十分的荒僻,原是一些民居。
他走到一处僻静的院落时,突然就觉得有些声响不对。他下意识的放轻了脚步,慢慢的靠近院子的大门。然后侧耳细听,果然听到有些不一样的声音,而且人数还不少。
过了一会,他已几可断定,这院子里的人全是女子,而且,少说也有十几个。
南山寺的僧人私底下养了一群女子?这究竟咋回事?王仁詹虽然没跟圆序方丈打过什么交道,但以他所见的圆序方丈,应该不是那种佛门败类。若说是寺院内其他僧人私底下做出了此事,也不对啊。这养一个两个女子倒是可能,这一群女子如此打眼,怎么可能瞒得住寺里其他的僧人。
还有,这些女子脚步声轻微,响动非常小。若不是王仁詹有些功力,常人根本不会留意到这些不同的声音。
这说明,这些女子是躲在此地的。那她们究竟是些什么人呢?
王仁詹沿着墙根又走了一圈,找了一个不太容易引人注意的墙头,轻轻一跃就扒住了墙头。他仔细一看,院里有整整十几位年轻的女子,都穿着粗布衣衫,神色倦怠,多是在缝补僧人的衣衫和袈裟什么的。
说是干活的女子,也像是那么回事。但这些女子脸上都刻意的没有净面,一个个看上去都有些腌臜,不像那些做杂活的女子,有说有笑,也干干净净的。
院子里也没有其他僧人,要出入还是很方便,不想是被困于此。
王仁詹想了半天,也不好去打扰,毕竟他们也是寄人篱下。南山寺的主人,可是圆序方丈。
正在王仁詹专注的观察之际,身后传来一个女子的咳嗽声。那声音也是故意做出的,是想引起王仁詹的注意。
咳嗽声也引起了院内女子们的惊慌,王仁詹急忙一低头,就轻轻地落地站稳。他回头一看,见是一个尼姑手提拂尘匆匆的走了。
王仁詹也没去追,只是心里还是打了好几个问号。回到院子里时,赵匡胤也正在院子踱步,见他回来就问道:“武德使,你这一会出去一会回来的,再忙什么呢?”
王仁詹就把自己看到的告诉了圣上,说道:“圣上,我觉得这南山寺也是有些古怪,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地方吧。”
“古怪?有什么古怪的?不就是寺庙里有些做粗活的女子嘛。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说不定都是些落难在此的。”
“可她们为什么都躲躲藏藏的呢?”
“那可能是因为,怕外面的人误解了寺庙的僧人。这些女子没什么大不了的,你要是不放心,我们一起过去问问就是。”
王仁詹觉得这样也好,就要去叫几个察子来。赵匡胤摆摆手,说道:“几个女子,你怕什么。走,前面带路,我去看看。”
于是两人就往后院的僻静处走去,走到院子前,赵匡胤直接就上前去敲门,可一直都没有任何动静。甚至连院子里的细微声音都没有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做戏
赵匡胤回首看看王仁詹,王仁詹说道:“圣上如此敲门,肯定是吓住里面的人了。要不……”
赵匡胤看他要摆架子,想要破门而入。就制止道:“慢来,既然人家如此害怕,你这破门而入不是更吓人吗。”
他看看墙头,“那我们不如翻墙而入好了。”
王仁詹道:“那好,我先进去看看。”他一个纵身踏住院墙壁就翻了过去。少顷,他在里面说道:“赵爷进来。”
赵匡胤也如此翻身而入,站定后,只见院落里站了十几个惊慌不已的女子。一个个脸上虽然都是污垢,但看得出都还甚为年轻,而且身段婀娜,不像是粗鄙人家的女子。
赵匡胤也有些惊愕,遂上前问道:“各位姑娘,可是被困于此?还是被收留于此的?”
那些姑娘一个个都不说话,还往一处挤,而且眼里充满惊恐。好像是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人。
赵匡胤的怜悯之心顿起,又说道:“姑娘们不怕,这南山寺除了有僧人外,还有朝廷的人可以保护大家。大家如果信得过我,就实话告诉我,我替你们做主。”
沉默了一阵,终于有一个女子开口了,她一开口就把赵匡胤吓了一跳。
“你别说了,我们如此都是被你逼的,你也别装什么好人。我们都知道你是谁。”
王仁詹一旁厉声道:“你们既然知道是谁站在这里,那还不下跪?”
赵匡胤摆摆手,“你说是我逼的你们,此话怎讲?”
那个胆子大一些的女子说道:“你不就是大宋朝的天子赵匡胤吗?不是你谁,在城里追杀我们,还把我们的吴大人杀了。”
赵匡胤与王仁詹面面相觑,才明白眼前的这群女子,原来是吴越国的人。赵匡胤想起离京时,赵普说过,吴越国正为了巴结大宋,遴选了一些秀女送了过来。原来就是面前这些女子。
既然是自己下的令,在全城抓拿吴越、南唐的了你,那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赵匡胤扭头就走,王仁詹忙紧跟着出了院子。
王仁詹在后面说道:“圣上,你看是不是……”
赵匡胤明白他的意思,说道:“不,几个女子就有她们去吧。也算是给圆序方丈一个面子。”
王仁詹也只能领命。
而就在两人身后,一个尼姑望着两人的背影远去后,就迈进了小院子的门。
她看着面前的女子,反手把门掩上。
梁玉喜在小院陪着费六爷和花蕊夫人吃酒闲谈,王雨鹛在一旁伺候斟酒。
费六爷对梁玉喜几日来的武技练习,还是赞誉有加。看得出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酒也是频频举杯。
喝到酒酣耳热之际,令主簿匆匆忙忙的进来,说是郑王在后衙等他。
梁玉喜有几日没与郑王会面,就给费六爷告退后,到后衙去了。
他到了后衙的厅堂,就见郑王和柴宗训、陈公、贾白羽他们几个都在。
于是问道:“郑王和三弟近来可好?”
郑王很冷淡的点点头,柴宗训施一礼道:“三弟给二哥请安了。这一向在东闾府走动较多,二哥见谅。”
几人落座后,郑王说道:“梁县令近日常在后衙的花院里,不知是有什么繁忙的事体吗?”
梁玉喜第一次见郑王说话阴阳怪气的,知道他可能已经晓得了花蕊夫人和费六爷的事。
“只是有两个旧友造访至此,所以,常常与他们在一起切磋些问题。”
“两个旧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后蜀的妃子花蕊夫人和她的兄长吧?”
“正是。”
“那你知道这花蕊夫人和费六爷何许人吗?”
梁玉喜听他的话音里似乎还有很多意味,就回道:“这个嘛,我还真没计较太多……”
“计较太多?你是一点都不计较。”郑王脸色一变,继续说道:“这花蕊夫人不光有些狐媚功夫,魅惑了圣上,而且此人渊源颇深。有传言,她乃是江湖三大魅女之一,香教教主阿布拉的弟子。这香教乃是一大邪教,以女子居多,靠香气和姿容魅惑世人,迷其心性,为自己所用。其恶毒程度与沙陀人的人偶术不相上下。我提醒你,是希望你不要被其迷惑,不然,到时想掉头出来都来不及。”
这一说法,梁玉喜还是第一次听说,心里也有些震惊。他只知道花蕊夫人除了美貌无双以外,还很擅长种花。郑王说她是个邪教弟子,他还是很难与花蕊夫人对上号。
郑王继续说道:“你知道费六爷什么人吗?他早年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凭借自己一身武技绝学,在乱世混出了一个名头。其残杀的投降兵士和将领,数以千计。你知道他这一身绝学是怎么炼成的吗?就是靠残杀兵士练就的。说他两手沾满了鲜血是一点都不假。这两人,现在居然成了你的座上宾,你这是在自甘堕落吗?不知你这是何苦来哉?”
郑王的盛气凌人和颐指气使,让梁玉喜一下子陷入了很难堪的境地。
他也不好立即反驳,但还是想辩解一番:“小子早前在林场,曾经被花蕊夫人救过,所以一直感恩戴德,把她当成自己的救命恩人。而且她人也不错,常常照顾些弱小,并不是那么不堪。费六爷也是跟我如此结缘,他也早已起誓,不再杀一人。所以……”
“所以什么?所以他们就是好人了?”郑王的语气明显多了一分恼怒。
柴宗训见此说道:“大父,二哥一直是一个有分寸的人……”
“你也不要说了,我看我们在县衙继续带下去只会妨碍他在这里结交旧友,我们走!”说罢,就起身离去。
梁玉喜惊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道郑王会如此生气,一时间还措手不及。
柴宗训也站起了身,他伸手忙去拉符彦卿道:“大父,我们且再听听二哥的话,至于……”
郑王回眸里都是冷漠,说道:“没什么好说的,我是不留在此地了,如果你们谁留下我也不勉强。”说完就走出了厅堂。
陈公和贾白羽也只好起身跟上。柴宗训回身对梁玉喜说道:“我也没想到,大父会如此在意此事,这可怎么是好……”
“没事,我想郑王可能是有些误会,不过这误会终究会消除的。”
“嗯,我要好好劝劝大父。二哥,我……就先追过去,等大父气消了再劝劝他。”
“嗯,好。”
所有人离去后,梁玉喜怅然若失,呆呆的站在厅堂发愣。
王雨鹛悄悄来到他身后,他也没有发觉。她说道:“这就是一出戏。你没看出来吗?”
地一百一十二章 一锅粥
“什么戏?”梁玉喜也是满腹的疑虑。
梁玉喜确实意识到了郑王的反常表现。如果郑王是真的和花蕊夫人、费六爷之间有间隙,也不至于话都没说透,就拂袖而去吧,好像是故意摔个脸色给梁玉喜看一样。
“这戏就是做给你看的,郑王他们可能是想离开县衙,另有什么打算了。”
梁玉喜回想起郑王和陈公在南山寺的情景,也觉王雨鹛的说法有些靠谱。只是不知道,这郑王如此究竟是为什么呢?
难道是因为无法携手一起破了沙陀人,而心灰意冷;还是眼看清河县岌岌可危,准备另寻他路……
梁玉喜觉得这些都不可能,而且,他能感觉到,柴宗训其实并不知道郑王的想法,陈公倒可能知道的。
两人正理着突如其来的思绪,费六爷也到了后堂。梁玉喜见他大摇大摆的,也不忌讳什么人。忙说道:“六爷,这后衙人多嘴杂,你和夫人的行踪恐怕不便……”
“没事,你这里武德司的人都在,还怕谁不知道我们行踪?”
王雨鹛倒没介意六爷的话,她笑笑说道:“六爷,你是天底下最磊落的人,什么事在你的眼里,都不过如此。你哪里会怕一个武德司的察子呢。”
“好嘛,你也学会跟六爷斗嘴了。不过,我倒是越来越觉得你不像个武德司的人了。”费六爷指点着王雨鹛说道。
他又回头看着梁玉喜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怎么了?就为郑王和卫王的事,看把你愁得那个样子。我给你说,郑王就是个很小气的家伙,表面上忠君爱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