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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成给放了鸽子。要不是一群锦衣卫的缇骑猛扑过来护住了沈子成,那刺客几乎就能在沈子成身上得手。
刺客的武功虽然在唐一鸣面前不值一提,比起寻常武士还是要高出许多,就算这群缇骑围着刺客乒乒乓乓打的挺热闹,一时半会还真没办法奈何得了他。沈子成退后几步,在几名缇骑的护卫下冷眼看着战局,一转眼看到唐一鸣收拾完了一个刺客,居然还摆了个造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唐一鸣一听大人火,急忙抢了过去,三下二去五将那刺客也给解决掉,这边晋王府的侍卫围住了朱棡,另有几个侍卫看锦衣卫已经收拾了两个刺客,显得晋王府的面上无光。便拼命攻击那个绑住严柏的刺客。那刺客也没了办法,就算他把严柏挡在前面当盾牌,那些侍卫的刀剑依然是劲道凌厉的劈了过来,看样子是要把他和严柏一起砍成两半,要不然就是要把他和严柏一起捅个透明窟窿……
严柏吓得面无人色,可是嘴唇颤抖,怎么都说不出话来,肚子里早已经把晋王府这帮侍卫骂够了祖宗十八代。激战半晌,就看到刀剑在自己身边挥来挥去,好几次几乎是贴着鼻子砍了过去,严柏吓得一身冷汗,终于把持不住,裤裆一抖,一滩尿流出裤子。
扬州府的老百姓哈哈大笑起来,虽然刺客在打官老爷,不过对于平民来说,谁打谁根本就不要紧,这些老百姓要为自己一家几口人忙碌生活,哪里去管这些闲事?忽然看到平时高高在上的官老爷吓得尿了裤子,个个都是忍俊不禁,原来这些老爷和老百姓是一样的,遇到凶险的时候,一样会尿裤子。
朱棡咬牙切齿的叫道:“把第三个给本王拿下,重赏!”
沈子成笑眯眯的看着严柏,心道,朱棡会和户部打招呼,您的抚恤金,要比寻常壮烈的官员多不少呢!
第一百三十四章 整风运动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尤其是晋王朱棡亲自喊出来的重赏,侍卫们的眼前似乎出现了白花花的银子,黄澄澄的金子,大堆大堆的铜钱……就连扬州府的官兵,本来还怕伤着严柏,现在也全部兴奋起来了,刀剑直对着刺客招呼了过去。
那刺客倒也硬气,挺着没杀严柏,遮挡了好几个回合,无奈双拳不敌四手,终于被侍卫们瞅着个空子一刀砍翻,另一名侍卫斜刺里冲上来,大刀落下,竟然硬生生的一刀将刺客抓着严柏的手臂砍断。一把就将严柏拉了过来。严柏瘫倒在地上,浑身上下瑟瑟抖,不敢相信自己就这么从鬼门关已经走了一圈回来。
那名刺客一摔倒在地上,不管臂上血流如注,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众侍卫急忙抢上前去,却见那刺客已经自尽,一股黑色的鲜血顺着口角流了出来。这些都是死士,口中早已备了毒药,一旦失手就马上服毒自尽,绝不给对方逼供的机会。
朱棡一看这人已经死了,便急忙回头朝被锦衣卫按倒的那两个刺客看去。只见一群锦衣卫也是灰头土脸的样子,两具尸体倒在地上。想必也是已经自杀了。两名缇骑凑过去想拍拍沈子成的马屁,刚刚走到沈子成的身边,还没来的蹲下给沈子成包扎伤口,就被沈子成一脚一个全都踢翻在地,指着鼻子大骂道:“你们也算是锦衣卫?也算是皇上选中的大内亲军?就你们这些出息,还有脸跟我去日本?忘记做缇骑要学什么?抓到活口,第一时间扭掉下巴,防止咬舌自尽或者服毒自尽。这些最基本的你们都已经不记得了?那还跟着我去日本作甚?是去丢我们大明锦衣卫的脸吗?”
朱棡的眉头渐渐挤在一起,他知道沈子成本不是这么火大的人,对属下还是格外维护的。本来沈子成挑选的人手十分精干。但是被胡惟庸和毛骧这么横插一缸子,现在人手驳杂,沈子成只能将自己得力的人,像蝶衣、唐一鸣这样的带十来个人在身边。其他大多是想谋个出身的,这样的人自然没有多少真材实料。出现这样的失误也是难以避免的。沈子成这一骂,便是要骂醒这些缇骑,既然已经出来了,就不是在京都享福的日子,要作事就要踏踏实实,一五一十的做事。不然的话,还是现在就滚回京都去好了。别继续丢人!
没想到被踢翻的那两个缇骑也是条汉子,跪在地上左右开弓照着自己脸上抽了十来个嘴巴子,这才有一人说道:“同知大人息怒,是小的疏忽,小的回头就去卫所里报备。将来任凭大人处罚。不过,还想请大人给小的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
沈子成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是个汉子,便顺着口风说道:“行,别说本官不给你们机会。这一次刺客的事,意图刺杀晋王,实属等同谋反的行径。本官这就回书京都。锦衣卫要一查到底。你们以后办事小心谨慎就行了。要是不记得锦衣卫的守则,便赶紧仔细给背熟了,记紧了。从日本回来,我多的是案子给你们查。办的不好,就卷了铺盖给老子滚出锦衣卫去。这脸,你们丢得起,老子丢不起!”
一番话骂完,就连站在一边没有过来的缇骑们一个个也红了脸。的确如此,锦衣卫本来是朱元璋挑选的最精锐的亲军卫所,先行组建的大内亲军都督府,而后又改制为锦衣卫。这些人本来的素质都不算差,打能打得,查也能查得。只是在京都享福的日子多了,渐渐都疏忽了自己的本职。被沈子成这么一骂,但凡还有些血性的缇骑都规规矩矩的站好在一边。眼巴巴的看着沈子成。
沈子成对着朱棡一拱手:“晋王,没大碍吧?”
朱棡点了点头:“没事,沈大人安然无恙就好!”朱棡是吃了个哑巴亏,刺客忽然冒出来,直奔他和沈子成。现在三个人都死了,死无对证。天知道他们的本意是来刺杀自己还是刺杀沈子成?结果被沈子成抢先一步,说这三人是来刺杀自己的。一个斗大的黑锅当头罩下,朱棡还得堆着笑脸替沈子成顶起来,心里别提有多憋屈了。
“收队!”沈子成一举手,锦衣卫们立刻将手中的武器齐刷刷的插回腰间,百余把秀春刀整整齐齐的出一声“唰”,跟着尽然有序的走到沈子成的身边,前后左右,竟然是护卫的密不透风,却绝不挡着沈子成朝外的视线。就这么一手,就显示出这些精锐密探的素质来。看热闹的老百姓们忍不住叫一声“好!”
相比之下,有些散乱的晋王府侍卫和乱哄哄的扬州府官兵就显得落了下乘。严柏现在还是一直腿软的站不起来。几个官兵死命将他搀扶起来,架在胳膊上。原本精悍英明的官老爷,现在看起来跟刚刚经过严刑拷打似的,一脸死气沉沉的模样。好在严柏怕是怕的很了,还不至于糊涂,强行支撑着走到朱棡的身边。
朱棡闻到那一股骚臭的味道,心中一阵恶心,皱着鼻子,眯着眼睛。
严柏颤巍巍的说道:“扬州府治下不严,竟然有刺客惊扰了王驾。下官罪该万死。万幸皇上洪福齐天,老天保佑,晋王安然无恙。不然的话,下官万死难辞其咎。”
朱棡忍着心头的厌恶,敷衍道:“行了,本王还没事。你将刺客查清。报上朝廷。”
严柏松了口气,只要朱棡不找麻烦,这顶乌纱帽和脑袋就保住了一半。再强行支撑到沈子成的面前。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沈子成冷声说道:“我们刚刚到了扬州,就有刺客。这刺客想必是应该知道我们的路线。严大人治下不严这一条罪名。本官也先给你留下。现在随行的锦衣卫都是要去日本的。本官也不难为你,在本官回到大明之前。扬州府若是不能查个水落石出,你就带着自己的官印去京都锦衣卫衙门喝茶去吧!”
严柏心头一懔,嘶哑着声音老老实实的答应了。
看着严柏远去的背影,蝶衣凑到沈子成的身边小声说道:“这样的案子,区区扬州府能查得出来吗?”
沈子成笑了笑,忽然拍了拍站在自己身侧的一个锦衣卫缇骑的肩膀,问道:“你是缇骑,我来问你,这样的案子应该怎么查?”
那缇骑一看是同知大人询问自己,激动莫名,抱拳道:“大人,按照锦衣卫惯例,这样的案子,先要排查刺客的身份。确认他们的户籍。这几个人若不是扬州人,便会有路引在官府报备。假若路引是假的,便要查访制造假路引的人。倘若路引是真的,锦衣卫自然会顺藤摸瓜,一查到底。他们若是凭着本事自行混入扬州府的。就要画影追查,核实身份。”
这人说得挺激动,沈子成打断了他的话头,微笑着说道:“你说的不错。”随即又问另一名缇骑:“你说呢?”
那缇骑急忙回话道:“大人,方才小六子说得对。若是这些线索断了。咱们锦衣卫也不怕,因为同时还要追查刺客的兵刃来历、衣服的质地、武功的流派……”
沈子成听他们滔滔不绝的说着,欣慰的点了点头:“总算你们没有把本事给忘光了!”
一旁早有锦衣卫拿过刺客的短刀仔细检验,忽然脸色一变,跑到沈子成的身边说道:“大人,这样的刀,我见过。这是蒙古人常用的割肉刀。在塞外,几乎每个蒙古兵都会有一把这样的刀。可是这三个人,都是汉人。绝对不是蒙古人。大人……你看这案子……”
沈子成摇了摇头,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接过那柄短刀看了看,忖道,短刀这件事,自己能看出来,朱棡手下也并非是个个草包,肯定有人能看出来。但是蒙古人又不是没刀。三个汉人拿着蒙古人的刀来刺杀朱棡(或者是刺杀自己),那背后的主谋到底是什么人呢?
说到嫁祸的话,肯定不是,这种手段太拙劣了。然后主谋的意图也让人费解。沈子成紧皱着眉头,偷眼看了看朱棡,只见朱棡也在看着自己,两人眼神交错而过,不留一丝痕迹。
严柏厚着脸皮又挤了过来:“刺客既然是出在扬州地界,无论如何,下官也要负起责任的。不过扬州府能力有限,大人若是能令锦衣卫……”
“你不必说了!”沈子成没好气的看着他:“锦衣卫自有锦衣卫办事的方法。你查你的,我查我的。跟你们没关系。”
严柏心中一苦,要知道锦衣卫有权向地方衙门索取一些办案需要的证据,并要求地方衙门协助。可是地方衙门可没权力要锦衣卫帮忙。这个案子既然落在身上,自己资源有限,锦衣卫又不帮忙,那不是逼着自己去死吗?
朱棡的脸色却渐渐缓和了,冲着严柏招了招手!
第一百三十五章 密探系统
严柏刚刚离开沈子成的身边,沈子成便低声对身边的锦衣卫吩咐道:“马上把消息回到京都,请毛大人仔细查探清楚。”
一转身,四女已经紧张的扑了过来,许芝兰脚步最快,她们是女眷本来就不方便抛头露面,原本是要在船上等着扬州府的人将轿子抬到码头边上迎接的。可是左等右等,轿子是没来,反倒是听见了沈子成和朱棡被刺杀的消息。朱棡是什么人,死就死了,也就算了。但是沈子成可是她们四女的心头肉,要是擦破点皮,都要担心半天,何况是被人行刺?许芝兰急急忙忙走到沈子成的身边,一脸关切,问道:“官人可没受伤吧?”
“小事!”沈子成拍了拍胸脯:“区区几个刺客而已,咱们锦衣卫还不是手到擒来?”
“乱吹一通,要是受了什么伤,还是要请王姑娘仔细给你看看!”许芝兰没好气的噘起了嘴。她早就知道沈子成的脾气,在他面前也不用这么拘束,自己虽然是小老婆,可是地位跟大老婆差不多。在这年代,能嫁到这样的男人,也真是福气了。当然关心的紧。
王璨经不得吓,早就眼圈红了一半,看到沈子成没事,别人都松了口气,她却是再也控制不住,泪水哗啦啦的就流了下来。还得沈子成安慰她道:“女神医,不要紧的,这次我没有给你施展妙手回春的机会。那下次我让刺客在我身上捅两刀,让你好好医治一番。你就不要失望了!”一番话惹得王璨破涕为怒,捏紧了粉拳好一阵乱打,斥道:“叫你还敢胡说?再这么说,人家……人家……人家以后就真的不睬你了!”
苏坦妹和楚方玉到底身份跟这两女不同,也不能问的太多,便退了几步,站在一边,只看沈子成没事便好。沈子成也是和两女交换了一个眼色,示意自己没事。
那边不知道严柏在和朱棡说些什么,出了这一档子事,在码头上的人都没了继续谈话的兴致,扬州府的官兵打起十二分精神,护送着这些达官贵人,现在的官兵跟刚才可不是一个气势了。要是现在有老百姓企图挤进来看看大官们长什么样,皇上的龙子长什么样?二话不说,官兵们的刀鞘和枪杆子就打了过去。
严柏一直到把沈子成和朱棡送去了驿站,才算松了口气,一抹脸上的汗水,阴沉着脸往府衙去了。今天负责码头安全保卫工作的那一位,只怕是要倒大霉了。严柏这一路上已经在肚子里把他祖上三代都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