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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奸商-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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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但是你切记,对外只能说是苏坦妹失踪,你带人去找,绝对不可以说出王妃的事。事情办完之后,将牌子交还与本王!”

沈子成急忙低头答应了。

他却不知道这块腰牌的来历,朱元璋改设大内亲军都督府之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人选来担任都督。因为大内亲军都督府是负责监察百官的密探,朱元璋也需要一个对自己绝对忠诚的人来办。

可是在朱元璋的心目中,有什么人能比自己的儿子更忠诚呢?太子是不适合做这样的事,秦王晋王已经封藩出去,其他的儿子还小,只有朱棣的年纪刚好。

况且朱元璋对朱棣实在是宠爱有加,是以暗地里将大内亲军都督府的重权交到朱棣的手中。

到了朱棣去凤阳忆苦思甜的时候,大内亲军都督府才交给了毛骧。只不过朱棣却没有把这块腰牌交上去,毛骧自然也不会傻到去问朱棣要回来。

可是朱棣心中也隐隐有些忌讳,这块腰牌在现在能发挥一些作用,只是一旦被人参上一本,就算自己是燕王,也吃不消了。不过,徐妙云被人劫了去,火烧眉毛只顾眼下,朱棣实在是对徐妙云爱得太深,什么乱七八糟的事,就先放到一边去得了!

沈子成不知道这其中许多典故,但是这一块腰牌,正面刻着大内亲军都督府,北面刻着一只白鹤,看样子应该是大内亲军都督府中身份颇高的人才能拥有,心里也有了底,无论如何,许英武他们这一劫应该是过去了。

朱棣又低声嘱咐了几句,这才带着几个人走了。

纪纲快步走了过来,沈子成左看右看,也看不到朱棣说的二十个人,正诧异间。纪纲已经看出了沈子成的心事,低声说道:“沈公子,在下手下的人,一般是不露面的。只是暗中保护燕王,若是沈公子想见一见的话,在下可以叫兄弟们出来相见!”

沈子成连连摇头:“不用了,不用了。纪兄,咱们事不宜迟,现在就去兰溪县衙走一遭可好?”

纪纲急忙拱手道:“沈公子千万别这么说,在下只不过是个亲随而已,纪兄两字可不敢当。到时候燕王说不定会责怪小人得罪公子。公子只管叫我纪纲好了!”

沈子成哪里知道他有这么多规矩,纪纲、纪纲,在心中默念了几遍之后,忽然恍然大悟,纪纲不就是朱棣造反成功之后的锦衣卫指挥使么?原来他们在这里就相识了,难怪朱棣后来会把监督百官的锦衣卫放心的交给纪纲。

可是纪纲最终还是辜负了朱棣的信任,纪纲此人心狠手辣,欺男霸女。只不过是和阳武侯薛禄争夺一个*而已,就用铁瓜打得阳武侯薛禄脑袋开花,差点死掉。从此以后下雨天都要怕淋雨,据说是因为害怕脑子进水。

更有甚者,纪纲后来还意图谋反,朱棣下诏全国选美,各地送来的美人到达京师后,纪纲挑出绝色美人藏于自己家中私纳。

纪纲查抄到已故吴王的冠服后,私自隐藏在家中,有时还穿在身上,命令左右饮酒祝贺,高呼万岁,没有一个人敢告发。

纪纲后来想要造反家中私养了大批亡命之徒,暗中修建隧道制造了数以万计的刀枪、盔甲和弓箭。

有一次,朱棣亲自主持射柳比赛,纪纲想学秦代的赵高指鹿为马,他对锦衣卫镇抚庞英说:“我故意射不准,你把柳枝折下来,大声呼喊说我射中了,看看众人有没有敢出来纠正的。”庞英按照纪纲的话做了,在场的人竟无一个人敢出面纠正,纪纲于是高兴地说:“没有人敢难为我了。”

沈子成对纪纲的了解,还是来自于电视剧,现在看到纪纲谨小慎微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诧异,但是周公恐惧流言后,王莽礼贤下士时……人,总是看不出来的!

沈子成轻轻的叹了口气:“走,随我去兰溪县衙!”

第四十八章 兰溪县大牢

兰溪县城的大牢里,几盏油灯昏黄如豆。

“二师兄,咱们这次会不会有事啊?”那个姓赵的武师有些担心,他们被抓进来已经一晚上了,可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许英武大声说道:“一人做事一人当,是我伤了官老爷,要杀要剐冲着我一个人来好了。与你们无关,明日过堂之时,我一个人去认罪。”

“那怎么能行?二师兄一个人把罪名全扛了下来,叫我们这些做师弟的脸往哪放啊。大伙儿同进同退,又没有伤了人命,大不了就是吃棒子,咱们练武的筋骨结实,就算打上几十棒子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一个师弟叫道。

远处两名衙役按着腰刀走了过来,腰间挎着的钥匙满满一大串,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两个衙役一走过来,就用刀鞘敲着牢房的木栅栏门:“老实点,叫唤什么?想作反么?”

到底是民不与官斗,就算是衙役,在大牢里代表的也是官府,一群武师顿时安静了下来。却见大牢尽头,走进来两个人,一人高高瘦瘦,另一人却是肥头大耳,肚皮挺得好远。这两人正是向博文和财爷,两人进了大牢就站在门口没动,过不一会,孔有全的师爷也走了进来,将那两名衙役叫过去说了几句。两名衙役点头哈腰,急忙从腰间取下钥匙,打开几间牢房的大门,放了向博文手下的那群车马行的伙计出来。

这边的武师立刻不干了,又叫了起来:“还没过堂呢,到底是谁有罪,谁先惹的麻烦,县太爷怎么不问一声就放人?”

衙役顿时火了,拿着刀鞘一顿乱敲:“找打是么?”

那群伙计一个个从牢房里鱼贯而出,路过振武打行的武师所在的牢房之时,个个趾高气昂,得意洋洋。眉目之间充满了对武师们的不屑。

“他娘的,太欺负人了!”姓赵的武师纷纷的坐了下来,随手从屁股下边拽出一根长长的稻草咬在嘴里,跟着似乎想起来什么,呸呸连声,又吐了几口唾沫。

许英武心里也着了急,他知道小疙瘩跑了出去,应该是去找沈子成求救兵去了。但是这么久也没有救兵到来,只怕是没法救他们出去了。许英武知道驿丞算是官,可是他并不知道驿丞是属于大内亲军都督府的人。要是许英武知道这一茬,现在只怕已经吓昏了过去。大内亲军都督府里的酷刑变着花样的来,那可是残酷无比,能叫人后悔自己的老娘为什么要把自己生下来。

许英武站起身来,抓着栅栏门叫道:“差大爷,差大爷……”他本是想问问衙役,可有人来保他们。

谁知道那衙役转过来脸看着许英武笑道:“您啊,就慢慢在这儿熬着吧,咱们县太爷最近事多的很,至于哪天才有功夫提审你们这一干人犯,你们就自求多福吧!”

许英武倒抽一口凉气,看样子县老爷是要跟他们耗上了,也不打也不骂,先关在这潮湿阴冷暗无天日的大牢里待上几天,把这伙人的锐气全给磨下去,跟着再大刑伺候,到时候许英武想招供都来不及。

他这个二师兄也不是白当的,走南闯北这么多年,也算是见过不少风浪,这点用心怎么能看不出来。远远的看着财爷和向博文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牢房,那两个衙役可能暗中得了好处,喜笑颜开的坐在牢门口说话喝茶。许英武双手拽着木栅栏门,大喝道:“人是我伤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给放了。这罪,我认了,要怎么样都冲老子一个人来?”

那两个衙役脸色一变:“好小子啊,居然敢在老子面前自称老子,你胆子可真不小。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玩意!”

说着,两名衙役就走了过来,打开栅栏门,将许英武一把拉了出来,跟着又迅速将牢门锁上。他们也不怕这些汉子闹事,本来打架不是多大的罪名,要是在牢里*,打伤官差,那可是充军流放的罪名了。这些人都是有名有姓,有路引在兰溪县衙里登记着,给他们天作个胆,也不敢在牢里乱来。

饶是如此,两名衙役也不敢怠慢,将许英武拉了过来,脚镣手铐都给锁上,举着刀鞘往许英武的屁股上重重一打:“给老子滚出来!”

许英武冷笑一声,昂首大步朝前走去,他只想一个人先把罪名扛下来,把这三十多号兄弟先给放出去。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可要是耽误了沈子成用人,那就麻烦了。许英武也果然算是一条汉子。

走到牢门口,许英武眼前一亮,这儿是衙役们坐的地方,里边有个房间,收拾得还算整齐,铺着几张木板床,看样子是衙役们值夜班的时候睡觉的地方。墙上插着两支火把,火头烧的挺大,照得这一片都是亮堂堂的。

房间里还有几个衙役,为首一个衙役满脸横肉,身材极高,下巴上浓浓密密全是络腮胡子。那人摸着下巴走了出来,冷眼看着许英武喝道:“好小子,居然敢在大牢里自称老子。看样子你也不知道咱们大牢的厉害是吧!”

许英武铁了心要一个人扛下来,喝道:“人是我伤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给放了。这罪,我认了。”

“认你奶奶个腿!”

许英武身后一声暴喝,一个衙役抄起一支粗大的木棒,照着许英武的左腿就是重重一棒子。许英武身子一晃,不过他是练武出身,这一下虽然痛入骨髓,也还能忍受得住,咬着牙道:“人是我伤的,架是我先打的,把我兄弟都给放了。这罪,我认了。”

“硬汉子啊!打!”那络腮胡子大喝一声,几个衙役抄起家伙就扑了过来。

木棒,刀鞘,板凳腿……雨点般的落在许英武的身上,许英武咬着牙不喊疼不装孬,两腿就像钉在地上似的,任凭那些衙役疯狂的殴打也绝不跪倒。

师弟们顿时鼓噪起来,拼命的摇晃着木栅栏门,那些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头的木栅栏门被他们摇得吱吱作响,几乎就要倒了下来,这边急忙分出几个衙役,腰刀出鞘,照着扒在栅栏门上的手就作势要剁。那些师弟们不敢再晃,却毫不退缩,隔着栅栏门和那些衙役横眉冷目的对视着。

“扑……”许英武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饶他是铁打的身子也顶不住这般痛打。只不过到底许英武也没有跪下来,整个人就像一面墙似的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是个硬汉子,别打了!把他扔回去。”那个络腮胡子看样子是衙役里的头头,发号施令道。

那些衙役走了过去,提着许英武的双脚就在地上拖着走到牢房门口,打开一间空空的牢门,将许英武丢了进去。

…………

“孔大人……在下的亲属不知高低,冲撞了驿丞大人。还请孔大人和驿丞大人高抬贵手,放他们一放,在下已经准备了给驿丞大人的汤药费,还请驿丞大人笑纳!”

沈子成说着一挥手,纪纲就大步走了过来,从背上取下一个小包袱,里边放得满满的一叠大明宝钞。都是一贯一张的纸钞。

潘凤奇看到这叠钱也有些意动,潘凤奇四十多岁,身高马大,平素里也会练上几手把式,在驿站的时候也时常要练马,骑着马兜个圈却也没什么问题。这样练得多了,身体也算得上是颇为强健。别看他现在手上缠着绷带,其实就是擦破了皮。只不过潘凤奇是官,还是大内亲军都督府的番子,他破了块皮在兰溪城都是大事,又怎么能不追究呢?

之前向博文和财爷也来看望过潘凤奇,还送上一百贯的汤药钱,一来是请潘凤奇高抬贵手将他车马行的伙计都给放出来。二来,私底下又塞了些钱给孔有全,让孔有全抓住振武打行这一块的人穷追猛打!

潘凤奇听到孔有全暗示说向博文家里和胡惟庸的儿子交好,心中顿时明了。他只不过是小小的大内亲军都督府的番子,虽然名头吓人,也只不过是吓唬小老百姓罢了。人家的*可是胡惟庸,如今在朝中一手遮天的胡惟庸。潘凤奇自然乐得做个好人,转身就跟孔有全说,打架的时候看到是振武打行的人追打向家车马行的人,并没见到向家车马行的人还手。于是潘凤奇一招指鹿为马、孔有全顺势一招顺水推舟,就下令将向家车马行的人全给放了。

这其中的根源,孔有全知道,潘凤奇却不知道。

向家车马行要利用这次兰溪会的机会在兰溪扎根,将来占据这一片交通便利的地方大做文章。振武打行是做打行生意,不过沈子成也已经买下了两家骡马行,要帮衬自己小妾的娘家。从大的概念上来说,向家车马行和振武打行做的都是物流的生意,同行是冤家,这一架打的一点也不冤枉。

所以向博文一听说伤了潘凤奇,就索性要把事情闹大,把这个来自沈家的威胁,从兰溪一脚踢出去。

潘凤奇不知道这许多,想着自己擦破一块皮而已,这边送上一百贯,那边也送上一百几十贯,这块皮也实在是太值钱了。正想着要不要再敲诈沈子成一些,忽然听到啪的一声。

潘凤奇抬头一看,原来是孔有全将手中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怒视着沈子成:“你这算什么意思?贿赂朝廷命官你可知道该当何罪?”

潘凤奇心里大乐,这孔有全一板正经的样子还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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