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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正在振辉感慨的时候,马路对面的一辆青色马车里探出一个小脑袋冲着他大喊,振辉一看,不是阿冉又是哪个?只见阿冉
兴高采烈地跑过来拉住振辉激动万分地念叨:“哥!你,总算,自由啦!前些,天,我去青墨馆,打听,他们说,说你被,被抓起来了
,担心死我,了!”
“嗯!自由啦。”振辉开怀大笑,捏了捏阿冉圆圆的脸蛋,然后指了指燕归,向阿冉介绍道,“来,这是燕归。燕归,这是林旭冉
。你叫他阿冉好了。”
“哥!这,就是,你说,说的,要在,在青墨馆,照顾的,那个人么?”阿冉眨巴着大眼睛看了看燕归,喜笑颜开地问道。
“嗯。是的。现在好啦,我们都自由了。”振辉点头,忍不住揽过阿冉的肩膀给他一个大大的拥抱,阿冉高兴极了,哈哈大笑着在
振辉身上蹭了蹭。而那边的燕归,在看到阿冉和振辉的亲密时脸色却突然黯淡了下去。
“阿冉,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能出来?”拥抱完阿冉振辉扶着燕归上了马车,给他盖上厚厚的被子由车夫赶着马车朝自己以前租的
小院前进,在车里振辉百无聊赖地问阿冉这个问题。
“是,奚化大人,告,告诉我的!”阿冉笑眯眯地吃着糖豆,还抓了一把递到燕归面前,而燕归只是苍白着脸摇了摇头,靠在车壁
上若有所思的看着振辉。
“奚化?”
“嗯,是,奚化大人说的!奚,奚化还把收缴的,那些,稀奇玩意儿还,给我了!”阿冉笑得眼睛弯弯的,对燕归的冷淡不以为忤
,依旧兴奋地对振辉絮叨。
“真的?”振辉也乐了,乐呵呵地问。
“真的!”阿冉重重点头。
“哈哈!阿冉!咱们不但自由了,咱们还有钱啦!”振辉激动万分,无以表达自己的快乐心情,只能在窄小的马车里给了阿冉一个
大大的熊抱,把阿冉也惹乐了,哈哈大笑着回应了振辉。
但是他们俩都没有看到,燕归越来越苍白的脸上一双欲言又止的眼里,满是淡淡的哀伤。
【第一卷番外】
夜色正浓,皇城外三十里,大树参天,枝繁叶茂,蓊郁成荫。这个地方,在大戚王朝开国之初,曾有一场恶战,史书上对这场四百
年前的战争的描述是:“烟炎张天,人马死伤者甚众,方圆百里火烈风猛,飞埃绝烂,烧尽宫阙楼宇。”仅仅数十字一笔带过,但是在
这个地方所埋葬的鲜活生命何其之多,那些枉死之人的灵魂无法超生,成为孤魂野鬼到处游荡,因此,这个地方看似风景美丽,却实在
是一个煞气极重的地方,知道那段历史的当地人若非不得已,绝对不会在这里安家落户。
就在这么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在这个林子里突然出现了两个黑影,那影子在月光下摇曳,长长的两道,翩翩然地从天而降,令人
不禁汗毛乍起:不知又是何方的冤鬼妖魔。
“扑!”两个影子中的一个突然间不小心,从树梢上跌了下来,在空中炸开一团白烟,落到地上时,赫然一条色彩斑驳的狸猫。
那狸猫似乎被摔得狠了,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身子一缩,又是“扑”的一团白烟,烟雾散去时站在地上的是一个长得圆不溜丢
的少年,肥短的四肢,圆圆的脸,看起来憨憨的,嘴角呲着可怜兮兮地叫嚷:“哎哟哎呦哎哟,公子,疼死啦!”
“活该。告诉你下来的时候用尾巴掌握平衡,你怎么学都学不会。”说话的是一位身材颀长的男子,身着湖蓝锦缎长袍,长身玉立
,风度翩然,一张脸更是倾国倾城令人不禁留恋。
“哎哟哎哟,公子,您是有一千五百年的修行没错,但是我才修成人形没多久嘛!才三百年也!怎么敢跟您比!”少年嬉皮笑脸地
奉承着,一颠一颠的跟随他的公子朝前走。前方树木更加茂密,黑夜里几乎看不清楚,只能隐约听到摇曳的枝桠发出的哗哗声,周围还
有惨白的鬼魂偷偷探出头来看向两人,没有皮肉的脑袋上两个圆圆的大洞,没有眼球,但却直勾勾地看了过来。
“公子公子公子,这里好恐怖哟!我们能不能换个地方?”少年拉住他家公子的衣角,从公子身后探头探脑地向前张望,害怕得连
路都不会走了。
“快些。我看时辰也快到了。”蓝衣公子捻起指诀,掐指一算,脸上笑意更深了些,令他身边的少年都因为他绝美脸上的一笑愣了
愣,“元宝,我们要快些。否则赶不上他了。”
“哎哟,公子!”被唤作元宝的少年一脸哭相地埋怨道,“公子公子公子,您是狐族最最厉害的,连狐王都要让您三分,这是犯的
哪门子神经啊!非得打破轮回花费您五百年的道行去招那个人到这时空中,这是演的哪一出啊!我们回洞天福地安心享乐不好么?您倒
好,神仙不做还去接受人间的青墨馆,这轮回里都走了几遭的人了,还能记得您么?”
蓝衣公子眼神黯了黯,但旋即又恢复了笑意,嘴角撇出一个自负的弧度,也不说话,只顾着朝前御风而行,眉眼间说不出的孤高傲
慢。
“我知道,那一日,风和日丽,是公子您初到人间的日子。那一日林中惊鸿一瞥,他只不过是对还是狐狸样子的您笑了笑,顺带摸
了摸你的皮毛,您便记了几百年,哎……”元宝不理会蓝衣公子的沉默,摇头晃脑地说。
“像我们这样由兽族修炼出来的,因为身上有灵气所以皮毛对人类来说都是上等的商品,当年我就遇到好多贪心的猎户,穷追猛打
,就为了这身皮,可那人对公子您的态度实在是不一样啊!看您的眼神也是说不出的和善爱怜,确实是好人一个啊!再说了,您看中的
能是一般人么?想当年狐王向您示好,不也被您冷言回绝搞得灰头土脸的么?”
“元宝,你今天话特别多。”蓝衣公子淡淡地说,但是这话一出口,元宝便自动收了声,怯怯地吐了吐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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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林中穿梭一阵,前面的蓝衣公子轻盈地落在了一片空地之上,而后面的元宝则连滚带爬的摔了下来,蓝衣公子抬头看看天,
空中一颗明亮的星子快速移动,以极快的速度朝西边而去,蓝衣公子眯了眯眼,手指翻飞带出一诀,口中念念有词,随着念诀,他手到
之处有莹白的光亮闪开,不一会儿狂风大做,微光变得耀眼无比,一瞬间一座深宅大院平地而起,小桥流水、亭台楼阁、侍者仆从,无
不栩栩如生。一旁的元宝咋舌,露出万分崇拜的表情看着他家公子,而那厢,仍旧只是淡淡的没什么表情。
“元宝,时辰到了,我去迎接那人。”蓝衣公子翻手收诀,大概是动用灵力过多微微趔趄了一下,元宝赶紧上前扶住他,眼中满是
关切:“公子?您才花费了五百年道行改了那人命格,现在怎么又动用灵力了?您别忘了,那迫魂道士现在追我们追得紧呢!”
“无碍。”蓝衣公子淡淡道,“元宝,你且在这等那人来。我去迎他。”
“是……”元宝无奈地道,话还没说完,他家公子便化成一只毛色纯正的雪色银狐,眨眼间消失在了丛林中。元宝吐了吐舌头,喃
喃道:“公子,您就那么笃定他会落人您的陷阱?我知道您睡觉的样子是非常魅惑人啦,可是犯得着把他引过来专门看您的睡颜么?哎
呀我的傻公子,您说您亲自去干什么呢?我去就行了嘛!您就专心躺在床上勾引他就好了咩……不过说起来,公子入寝的模样……哎呀
妈妈呀,我怎么流鼻血了?呜呜呜呜……”
大戚王朝的帝都,称霓都,古诗有云:“长桥驾彩虹;往来便市井。日中交易过;斜阳乱人影”说的便是霓都的风景。这皇城中高楼
幢幢鳞次栉比,马路宽阔异常,中间架设木质高桥用于行人通行。这种木质高桥其实就是现代人行天桥的简陋版,因为霓都是皇朝的政
治经济文化中心,所以来来往往运输货物的车辆非常多,所以为了方便行人通行皇帝陛下亲自设计了这样的桥来,算是缓解了皇城交通
堵塞的情况。这原本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修造工程,在皇城这样繁华的地方每日都会有比这重要得多的事情发生,但是人们却偏偏对这些
桥梁有着别样的感情。据说这些高桥有一个非常旖旎的传说,说是多年以前有一位狐仙,常常在夜里撑一把伞孓然立于桥上,等待自己
的爱人。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几十年几百年过去,轮回里不知发生了多少事情,但狐仙等的那人却一直没来。其实这个传说只是市井间
以讹传讹的话语,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不可信,可是还偏有人犯傻,闲王君羡便就是那为数不多喜欢犯傻的人之中的一个。
闲王排行老九,先帝圣德皇帝二十六个孩子,其实说起来不过是沧海一粟,扔到旮旯里就找不出来的人,但后来他却狗屎运的有了
一位做了皇帝的亲哥哥,成为当今皇帝君瑞同母所出的弟弟,可谓身份尊贵到了极点。但是就是这位王爷,在民间被提起时却总是嗤之
以鼻,因为这位王爷实在是太闲实在是太太太闲了,虽然不会欺压百姓,但是无理取闹起来还是让很多人都觉得不可理喻,有些胆子稍
微大一点的人说起这位王爷,都会指一指脑袋,嘲笑道:“这位王爷,八成这里不对劲。”
闲王好制仙丹,总是神神叨叨的,令人敬而远之,因为身份尊贵所以人们只是敢怒不敢言,每次他出行,只要呼出他的名号,方圆
三丈之内的人全都躲得远远的,可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
其实闲王是孤独的,他不过是爱好跟别人不太一样罢了,人还是极单纯的,小的时候总是很受宫人的欢迎,但是后来母妃受难冤死
,宫人害怕受连累所以纷纷避开他。而他的皇兄为了争夺权力根本没有闲暇顾及到他,所以他从此以后只能一个人玩儿,慢慢便养成了
自言自语的毛病,对炼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等到皇兄登基,他反而成了风口浪尖的人物,想想啊,皇帝陛下唯一的亲弟弟,肯定是朝
中红人嘛。所以来送礼来搭讪来巴结的人络绎不绝。闲王一向独来独往惯了,一下子撒起泼来,竟是把人们都吓跑了。
可还是有没被他的泼相吓跑,反而敢于对这位皇室贵胄视而不见的人,这个人便是青墨馆的账房先生陶振辉。这个人对闲王君羡来
说是一个异数,因为他的言行举止非常怪异。光是那光溜溜的脑袋,寸头,对尊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的古人来说就很奇特。所以,
闲王之所以会对这个人产生浓厚兴趣,其实也是因为他的脑袋。
可是那人并不吃闲王那一套。小动作捉弄不了他,穷极无聊的闲王便开始冥思苦想到底哪里才是他的软脚。后来终于被他发现了那
个叫做燕归的小琴师。这个小琴师有清淡的眉眼和优雅得体的举止,和闲王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鬼灵精怪的闲王哪里是能闲得
住的?所以他开始对燕归使绊子。其实看着燕归越来越苍白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形时闲王还是有些不忍心,但是从皇室的腥风血雨中走
过的人,同情心的尺度倒是比平常人要高一些的。所以玩儿到最后,一向温文的燕归也拔刀相向,倒使得根本看都不看他一眼的陶振辉
也气得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实在是把闲王吓得不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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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夜里,闲王正在自己的宅院里独自舔舐伤口,安抚他那受惊后又被皇帝哥哥臭骂一顿的受伤的心,闲来无事又制丹玩儿。不知
道是火候不对还是配方有问题,只听那丹炉“砰”的一声裂成了两半,霎那间整个丹房乌烟瘴气不可辨物。
“王爷,王爷!您还好吗?”外面寻声而来的仆人在门外心惊胆战地问,但却不敢进去,一是因为闲王脾气怪,任何擅自进入丹房
的人都要受重罚,二是因为这丹房里实在是有太多奇奇怪怪的东西,稍不注意吃进嘴里,那便真就驾鹤归西了。
“咳咳咳……没事!”闲王依旧悠闲地在炉灰里扒拉着,希望能找到几粒没有被烧坏的丹药,但是这屋子到处烟雾,哪里还能看得
见东西?
闲王东摸西摸的,突然间摸到一个人的手,原本想发怒来着,心想谁胆子这么大居然敢擅闯丹房?可是那双微凉的手手指纤长,皮
肤细腻得如同上好的羊脂玉,这种触感让闲王心头一振,这绝对不是外面那群鸡飞狗跳的仆人的手——哪有细皮嫩肉的仆人呢?!那么
这双手的主人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