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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着自己的指甲,偷偷摸摸地拿眼角看振辉。振辉心情不好,并不理会他,只是双手抱胸靠在车壁上,并不理会他的小动作。
振辉的腰带里,藏着一把小片刀,阿冉送给他防身用的,但是到现在都没有起到过作用。振辉想到这把刀的第一次用途便可能会用
到小螃蟹身上,便不由得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来。小螃蟹不是坏人,他不过是因为生于这个时空中拥有至高全力的家族,所以飞扬跋扈了
一些,底子里却还是好的,但是振辉管不了太多。爻照便一直逼迫戏耍于他,让他觉得心中窝火,现在又来个闲王,这中咄咄逼人的气
势其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而像是往火苗上泼洒助燃剂,只会让人心中的盛怒变得更加无以复加而已。
闲王君羡看到振辉笑,不免也跟着嘿嘿的乐。两人在马车里大眼儿瞪小眼儿,一句话都没说,的确觉得尴尬。君羡试图改变这种情
况,但是无奈振辉并不配合他,而是自己神游天外。照理说像君羡这样生于皇家的男子应该具备天生的敏锐和戒备,可是这孩子却有点
儿像是现代社会里患了自闭症的儿童,一天到晚只关注自己的丹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可以对周围的一切不闻不问,而突然闯入
他生活里的振辉却是个异数,让他觉得好像整个世界豁然开朗了似的。但是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说不清楚。所以他只能像对待珍贵
药材一样,想方设法千方百计的要把他留在身边。但是,留在身边之后到底要做什么,他一点儿也没有想过。
君羡正在思忖,突然间感到振辉的大手滑向了他的腰间,那人的手似乎有魔力,带着一股很温暖的感觉让人觉得安心。这是前所未
有的。因为长期呆在房子里炼丹,缺乏锻炼,君羡的皮肤是不曾见过阳光的苍白,身上也总会觉得阴冷,而这双手放在腰间,让他觉得
特别的温暖,十分受用。
却不等君羡笑出来,他便感到脖子上有一片冰凉的东西抵住了皮肤,转过头去,也不知道脸上是错愕还是什么,只是对上了振辉阴
沉的脸。振辉用同样阴沉的声音对他说:“殿下,请不要出声。”
“……”君羡咬了咬下嘴唇,轻轻点点头,因为紧张他咬住嘴唇的动作似乎有些大,一股咸腥的味道弥漫在整个口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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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扯了君羡的腰带,把他的双手绑了起来,然后坐到了马车车帘旁挑开一丝缝隙观察外面的情况。这是皇城外的一大片树林,树
木高大蓊郁,因为是清晨,所以林间雾气很大,车队行进的速度也十分缓慢,这对振辉来说是个绝好的机会——振辉天生对方位和环境
有着强烈的敏感,所以和阿冉进入这片树林后就专门勘查过地形,因此这个地方,相比信王的人,振辉有着更直观的感受。
振辉观察周围的时候,手上那把小片刀丝毫没有离开过君羡的颈项,这让君羡这只别扭的小螃蟹深受打击。像君羡这样的人,因为
太过接近皇权,所以对待周遭的人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疏离,而对振辉,确确实实是第一个愿意主动亲近的人,但这个人,现在却对他
拔刀相向。
小螃蟹君羡下意识地又开始咬指甲,双手被缚的他只能把手臂缩在胸前缩在角落里。他现在这样子特别像一只抱着手的小松鼠,连
回头过来看他的振辉都觉得有些好笑,但是现在并不是笑的时候。
“王爷,”振辉冷下脸,把笑意强压下去,淡淡地道,“叫他们停车。”
君羡继续咬指甲,抬起眼看振辉,眼睛里说不清到底是什么神色,半晌他才开口:“你,会杀了我么?”
振辉眯了眯眼,冷道:“王爷,若是不按照我说的做,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君羡的牙齿咬着指甲发出“咯咯”的声响,那声音很急促,振辉猜他正在权衡,也不再逼他,而是手上加了一分力,手中的刀横在
脖子上,暗示他所处的危险境地。
不多久君羡低下了头,深深吸口气再吐出来,抬起头来时,振辉看到他的唇上有一点血迹,再低头看了看他的手指,拇指的指甲几
乎被他咬掉了一半,正在往外渗着血水。
“停车。”君羡有些有气无力地叫。
“小九?”车外传来信王的询问声。
“老四,停车。”君羡叹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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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掏出手绢给君羡把拇指包扎了,然后一把搂住他的腰把他提起来,这动作看似亲昵,但是实际上却是为了躲避外面的弓箭手。
这一招,当然得感谢电视上演的那些劫持人质的烂俗电视剧。看电视的时候振辉会觉得这样的桥段太恶俗傻气而迫不及待的换台,而现
在,正是那些恶俗的电视教会了他如何防范,不过人家防的是狙击手,振辉防的却是弓箭手。但是好歹,这劫持的性质却都还差不多。
真是戏剧化的事情啊!堂堂商界传奇,穿越到这里之后情况急转直下,当奸商、蹲大牢、小倌馆里当火夫、劫持人质,下三滥的事情没
一件漏掉的。
振辉把君羡轻轻推了推,把他搡到了马车外。掀开帘子的时候振辉分明看到了信王震惊和慌乱的神色一闪而过,周围的士兵也都有
那么一刻的愣神。但毕竟是经历过太多风雨的人,信王很快调整了情绪,看着振辉淡淡地道:“陶兄,这是哪一出?”
“别废话。我需要一匹上好的马。一百两银子。”振辉言简意赅。这其实也是跟着电视学的,不过电视里劫持人质的要的都是汽车
或者飞机,索要的钱数都是以百万为单位的。不过振辉毕竟与他们不同嘛,振辉想要的,无非就是摆脱这两位脱线王爷。
“陶兄,”信王冷笑,“你这么做,就不顾及后果么?就不想一想你身后的青墨馆和爻照?还有燕归。”
“哼。”振辉冷哼一声,并不急于回答。信王挑了挑眉,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那张张大夫的便条。上面是一首五言诗,说的
是燕归无碍望放心,但是仔细再看,信王看出了里面隐藏的信息,这首五言四句诗,其实是一首藏头诗,写的是:“吾。等。已。逃。
”
“你想怎样?”信王看了看被振辉制住的君羡。君羡继续啃指甲,那样子看起来似乎他所面临的危险根本与他毫无关系似的。右手
拇指的指甲被啃出的血把包扎的手绢都染出了淡淡的印子,而他又继续锲而不舍地啃着左手的指甲。
“我需要一匹上好的马,一百两银子。”振辉并无别的话,只是重复自己的要求,聪明如信王,应该知道怎么办。
“罢了,来人!把踏雪牵过来,另外,准备一百两银子。”信王无奈,闲王在振辉手里,再加上振辉隐藏得很好,背靠马车,前半
身隐藏在闲王身后,弓箭手根本没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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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辉让信王命令所有的人后退三百米,放下所有武器,然后把君羡甩上马,令他像褡裢似的趴在马背上,之后自己跳上马绝尘而去
。信王恃于闲王在他手中,几乎只能在旁边干看着,完全不敢上前来。于是乎,振辉的逃跑大计进行得很顺利。
但是事情几乎是太顺利了,以至于振辉跑出一盏茶时间后心里便开始犯嘀咕,事情太顺利有时候其实根本不是好事,这恰恰是暴风
雨来临前的平静,说不定后面便会有什么狂风骤雨,所以振辉放慢了马速警觉地观察周围。
这时候已经日上三竿,树林里的雾气却依旧没有散去的趋势,周围粗大的树木高耸着,几乎完全遮蔽了整个天空。振辉看看周围,
似乎觉得周围的一切全都有些依稀的印象。他皱眉思考片刻,拿起小刀在经过的树前划下了一处几号,然后继续前进,这样走了大概一
炷香功夫,振辉终于确定,其实他已经迷路了。
迷路,对天生敏感的振辉来说,是奇耻大辱。但是这怎么能怪他呢?怪只怪他读书的学校没有教过奇门遁甲五行八卦。这片树林其
实就是奇门遁甲术的经典应用。用脚趾头想都应该知道,皇城所在的地区几乎全是平原,植被都是北温带所有的植被,而这片树林却显
得很诡异,树木参天,整日雾气蒙蒙,会是普通的树林么?这个树林外有一条官道,是交通的必经之路。振辉带着阿冉逃亡时,为了避
开官兵,所以选择了从这树林通过。现在看来,是一个错误的抉择。因为振辉终于发现,之前之所以没有迷路,是因为阿冉懂得奇门遁
甲,而现在,振辉却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不如归去
振辉勒马停了下来,周围是十分诡异的安静,静到除了林中小鸟的啾啁之外再没有别的声响,振辉握紧刀柄机警地看了看周围,眼
珠一转,迅速策马来到一块大石跟前。
这是一块高约十米的大石,突兀地矗立树林中,只有底部有一个天然的凹陷,刚好能容下一人一马,周围还有繁茂的野草,正好可
以作为掩护。并且由于石头背面陡峭,根本不用担心腹背受敌。振辉打算先在这里稍作停留,研究出这个让他迷失方向的树林再作打算
。
振辉猜测出这片树林中运用了奇门遁甲之术,跟阿冉相处的这段日子阿冉给他说过一些,但是那都是最最基础的入门的东西,而实
际运用他却是一点不会的,于是乎振辉便打起了君羡的主意。闲王君羡嗜炼丹药,炼丹原本就属于道家的范畴,所以他应该也了解同属
道家的奇门遁甲之术。
想到这,振辉一把把趴在马背上的君羡捞了起来,准备问话。此番振辉劫持闲王,已经构成冒犯皇族的大罪,所以对待这只小螃蟹
根本没有了一点忌讳,并且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用自己的权力让振辉陷入窘困的局面,所以振辉心里是非常窝火的,因此在这个时候不免
是态度有些冷硬的。
可惜,还没来得及在小螃蟹面前表现出强势的态度,一把捞起君羡的振辉发现,小螃蟹此时面色苍白,双目紧闭,早已厥了过去。
是了,君羡此前因为中了魔障大病了一场,身体正是虚弱的时候,现在又趴在马背上一阵颠簸,晕过去也属正常,谁叫他是娇生惯养的
王爷呢?
振辉把小螃蟹扶住靠到自己怀里,让他的头仰起来靠到自己的肩膀上,然后掐住他的人中助他清醒,不一会,便听得一声轻轻的呻
吟,小螃蟹慢慢睁开了眼睛。
其实是一双很清澈的圆眼,看起来温良而无害,但是那只是刚清醒时表现的假象,这双眼的主人,其实非常的无理取闹,非常的嚣
张跋扈。
那双眼睛最开始带着一点迷糊,像是没睡醒似的,然后闪过了一丝清明,眼睛瞪得大了一些,目不转睛地盯着振辉,眼仁又黑又大
,眼眶慢慢透出一种粉红的颜色,这种粉色渐渐晕开,让他的整张脸像是那道著名的菜似的,什么菜?大名鼎鼎,如雷贯耳——醉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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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小螃蟹看了看四周,又抬眼看了看振辉,下意识地咬了咬下嘴唇问道:“你打算把我带去哪里?”
“你先看看,这周围是否是运用了奇门遁甲之术?”振辉淡然道。
“我……我不知道……”小螃蟹连眼都没抬一下,小声说。
“闲王殿下是不愿说么?谁不知道殿下嗜好丹药?同为道家的东西,殿下一点也不了解么?”振辉道。
“我……只爱丹药罢了,其他的……我实在……”
还没“实在”完,君羡感到脖间一阵冰凉,低头看,振辉手握小刀抵在他的脖子上,顿时有些呆了。
“闲王是在等待援兵么?”振辉冷道,“不必心存妄想了。陶某并非这个时空的人,并没有打算要留在这里,于这里也是心存一百
一千一万个厌倦之心。现在若是无法脱身,大不了玉石俱焚。”
“我……真的不知道……”小螃蟹又开始咬指甲,颤声道,“你可能不知道,其实哥哥们以前都笑话我是白痴的,若不是瑞哥哥当
了皇上,我恐怕会被他们欺负死……从小到大都没人跟我玩,我只有炼丹……”
“……”振辉有些无语,小螃蟹的这些话,让他觉得自己好像是挟持了小红帽的大灰狼似的。
“炼丹的方子都是瑞哥哥和泽哥哥帮我写的。我其实连字都不认识几个……只有瑞哥哥和泽哥哥对我好,我不认识的字,他们就在
旁边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