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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因此从现在开始培养这样一个得力的心腹和亲信,将来必有大用。
“好啦,你就不必谦辞了,就应承下来吧。明天开始起,就随同东青一道去书房。”说到这里,我话音一转,“不过呢,不要以为这是多么大地恩典,以后地苦日子还多着呢。东青如果读书不认真或者藐视师傅,那么你就要一道受过,一起挨戒尺,明白吗?”
“奴才明白。”
以明珠的聪明,他当然明白当伴读的好处。虽然这名声不怎么显赫,而且还要经常替小主子受过,然而这地确是个极为吃香的差事。将来小主子做了大主子之后,一旦念起幼年时同窗读书,这个倒霉的伴读经常无辜地替他受过受惩的话,就会格外体恤提拔,于外人比起来则要亲近许多。
看看差不多了,于是我就摆了摆手,“大家都接着去玩吧,这里没什么事了。”
众少年见一场好戏没有看成,虽然略感失望,然而还是无奈地各自散去了。我注意到在整个过程没有插过一次嘴的明秀,在离去之前悄悄地望了明珠一眼,一张白嫩的小脸居然羞涩得绯红,眼神中似乎颇有好感,甚至是……这时明珠也抬起头来,正好与明秀远远地四目相对,目光中确实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这些小儿女之间的私情,我当然可以轻轻松松地觉察,看个一清二楚。我转头回望时,明秀也终于注意到自己的走神,于是立即显露出慌乱之色,扭过头一溜小跑,很快矮小的身影就已经隐没于树林之中,东连忙追了上去。
要说这明秀和明珠年龄上足足差了六岁,要说明珠对她心存爱慕倒也勉强可以说得过去,然而七岁的明秀怎么能明白什么是男女之情呢?大概也就是对明珠颇有好感吧。方才她被明珠先一个“英雄救美”,接着又是一记热吻,很显然她一颗芳心已经不知不觉间被明珠这个狡猾的少年给轻松地掠了去。这剧情虽然有点俗,然而却并非完全没有道理。
我忽然间想到:莫非这个明秀就是后来嫁给明珠为妻,生下了纳兰性德的那个阿济格之女?思路一开,一切都可以解释清楚了——史载这位明珠的正妻是阿济格的大福晋所出,在王府里长到十四岁时,遭遇顺治八年的大清洗,所有兄弟姐妹通通被贬为庶人,府第被抄,不得不沦为百姓。这位格格仓促之间嫁给了当时还未发迹的纳兰明珠,后来夫荣妻贵,水涨船高,还被封为一品诰命,因此她成为了兄弟姊妹中结局最好的一个。看来“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这句话果然极有道理。
呵呵呵,我心中暗笑:明珠,明秀,这名字倒也登对,我当时给明秀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怎能想到事实会如此巧合呢?这么大好的一段姻缘,果然是上天注定,躲都躲不开。既然历史上明珠可以冒影响到未来仕途的危险娶罪臣之女为妻,那么说明他起码对明秀很有感情;眼下看来,两人的爱恋似乎也颇有前兆。如此好事,我怎能不顺水推舟呢?再说今后历史很可能最终会脱离原有的轨道,为了纳兰性德那位清代著名词人能够有幸面世,我也要成全这段好事。
此时身边也只剩下明珠和东青没有离去,侍卫们都远远地在周围守卫着,所以并不担心我们之间的谈话会泄露出去,于是我抬了抬手:“好啦,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就不必拘礼,站起来说话吧。”
明珠谢过后站立起来。“奴才聆听福晋训示。”
“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要那样对五格格?看样子你也并非是个冒失之人,想来必有缘故。”
明珠犹豫了一下,毕竟如果不照实承认的话就会担上轻浮好色之名,还不如实话实说。于是他终于鼓起勇气回答,“不怕福晋怪罪,奴才之所以冒犯了五格格,并非无意,而是奴才对五格格心存爱慕,正好有了个难得的机会可以接触于近前,所以就忍不住犯下了过失。”
他话音刚落,我旁边的东青就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来你是喜欢我那位五姊啊,那你就娶她为妻好了,这样不就彼此扯平,两不相欠了吗?”
明珠顿时窘得无地自容,毕竟他饶是少年老成,圆滑事故,然而这一提到谈婚论嫁上,他又很快恢复了一个十三岁少年所应有的青涩腼腆上。
“啊……世子拿奴才取笑了,奴才身份低微,无寸功半职,如何敢攀这样尊贵的亲事?只怕是辱没了五格格。”
我正要开口时,东青又一次抢到了我的前头,他直截了当地说道:“这有什么不可的,听说我阿玛也是十二、三岁就娶亲,十五岁之后开始建功立业的;你也可以先做了我十二伯家的女婿,再凭着自己的本事去争取功名利禄啊!”
已经被东青这番话震得目瞪口呆,惊愕不已的明珠好不容易才缓过劲儿来,连忙惶恐道:“奴才怎敢与摄政王相提并论……”
话刚说到一半,只听到远远地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抬头望去,只见一名身穿正白旗巴牙喇服饰的侍卫正快马加鞭,火急火燎地向这边赶来。
我心中不由地“咯噔”一声:莫非多尔衮那边出了什么变故,否则这侍卫怎么会甘冒惊扰违仪之罪,如此急迫地纵马而至近前呢?
第四十四节惊闻异讯
诧异间,那驰马而至的亲兵在距离这里大约五六丈的来,三步并作两步地朝我这边赶来。与其同时,附近的大批侍卫们谨慎而机警地朝我这边聚集护卫,因为在未能确定来人身份之前,警戒确实是必要的。
“福晋,福晋,奴才刚从军中赶回,有紧急要事相报!”亲兵的声音很是焦急,连带着气喘吁吁,显然这一路奔波甚为紧迫。
我心中一悚,顿时惊疑不已,难不成军中真的出了什么事故?不可能啊。我连忙摆手示意周围的侍卫让开,等他们退开去之后,我一看,这赶来报讯的亲兵是自己府上的,倒也认识。
“哦?究竟出了什么事情?莫非王爷身体不适……”我第一个念头就是这个,这也是我这几日来最为担忧的。
亲兵好不容易压制住了粗重的喘息,回答道:“回福晋的话,王爷前日下午在林间行猎时受了伤,被抬回中军帐内医治,也不知伤势究竟如何……”
听到这里时,我的身子猛地一个战栗,只觉得似乎此时的山风格外寒冷,直透彻骨髓一般。尤其是他用的是一个“抬”字而不是“扶”字,可见其中严重。
我声音干涩地问道:“狩猎怎么会受伤?王爷的骑术一向不错,是不是有什么人在搞鬼?”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其中必有阴谋。
“当时王爷狩猎时,奴才正护卫在身边。所以看了个一清二楚,王爷是被豫郡王误伤……”接着亲兵将事发的经过简略地讲述了一遍,我只听得全身发寒,心头像被紧紧地揪住了一般,如同一片枯黄地树叶在秋风中瑟瑟发抖。
“既然这么说,王爷的伤情究竟如何,你在赶来报讯之前也尚未得知?”我勉励支撑着问道,在众多侍卫面前。我还不想轻易地显露自己虚弱的一面。
亲兵回答道:“王爷被送进大帐之后。周围就严密地守卫起来。所有王公大臣们都不能入内,英大人见事情严重,于是就明令奴才星夜赶回盛京,报与福晋知晓。至于别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我深吸一口气,紧紧地攥了一下拳头,终究用几近沙哑的声音吩咐道:“好了。你一路赶来,奔波辛苦,先下去休息吧。”
“嗻,奴才告退!”
他刚刚后退几步,准备转身时,被我叫住了:“等一等!”
“福晋有何吩咐?”
“这件事毕竟未明结果,还是不要张扬出去得好,你先回去候命就是了。别人问起也不要乱说。”我现在只觉得心乱如麻。无法冷静下来考虑,因此只得先把这个消息封锁住,再作后论才是。
“奴才明白!”亲兵喏了一声。这才谨慎地退了下去。
我怔怔地僵立了片刻,然后背过身去,伸手捂住了脸,颤抖着,痉挛着,心头在无声地抽泣。从前读小说看电视剧,一般人在至亲至爱的人出事时总会有突发的心理感应,就如同心有灵犀一样,然而轮到我身上怎么就截然不同了呢?昨天我在高高兴兴地看大戏,今天我在兴致盎然地放鹰,对他那边的情形一无所知,甚至一点苗头不对地直觉都没有,我这是怎么了?
“额娘,阿玛不会有事吧?”东青过来牵住我地衣襟,仰起小脸来怯怯地问道,我看到他一双乌黑地眼眸里,已经有泪花在打转。
我心头的痛楚愈加剧烈,然而为了不要吓到小孩子,因此我还强作镇定,从斜襟上抽出手帕来,替东青擦拭着漫过眼眶的泪水,一面柔声地安慰着:“不要怕,你阿玛是天生的贵人,注定要成就一番大业的,自然有上天庇佑,可以逢凶化吉的。”
东青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我,他显然不会轻易被我哄骗过去,因为方才那亲兵所报地消息已经悉数落入他的耳中,轻重缓急,他自然能够轻易判断出来。“额娘,你在骗我,阿玛既然伤在胸部,又是被抬回去的,可见绝对不是皮肉之伤那么简单。不知道会不会……”说到这里又禁不住哽咽起来,大滴大滴的泪水滑落下来,“他会不会扔下额娘还有东青不管,到那个很远的地方去啊?不行啊,儿子不能没有阿玛……”
我本来就已经五内俱焚,六神无主了,被东青这么一闹,只觉得天晕地旋,身子一摇晃,几乎一个支撑不住倒下去。
倒是旁边的明珠还算镇静,他赶忙抢步上前,一把扶住了我,同时劝慰道:“福晋不必过于忧虑,请多望好的方向打算,毕竟摄政王征战十余载,出生入死,戎马倥偬间也能保得平安无恙,如今身系倾国之重,怎能轻易因为一个误伤就以至不起呢?以奴才看来,既然当时豫郡王距离王爷甚远,狩猎无需使用强弓,况且‘强弩之末,不穿鲁缡’,想必那一箭入肉不深,多半可能卡在肋骨之间,所以看似骇人,却并无大恙。”
我侧脸望着明珠,心中一叹,这孩子虽然年少,然而却思虑周详,冷静审慎,看来我果然没有看错人。“嗯,毕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也许你说的没错,王爷他身经百战,不至于运气如此之差地。再说了,如果上天要是想为难王爷,必然就是想为难大清。我不相信,老天会把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接着又问道:“我现在已经是心乱如麻,难以静下心来思虑。以你之见,眼下该如何是好?”
明珠低头沉吟片刻,然后回答道:“此事甚为棘手,确实没有什么太好地法子,多半要看天命了。王爷受伤到现在已经将近两日,如果无甚大恙的话自然就好;就算是有个万一。如今福晋远在盛京,恐怕是鞭长莫及,只能听天由命。”
“莫非此事就是个死结,无解了?”我紧紧地捏着拳头,手掌已经快被掐破了,然而即使这样也不能稍稍分散和缓解我心头地巨大压力和焦虑。
“眼前只有三种可能:一是王爷地伤势并无大碍,稍微包扎之后就可以继续行军,这样自然最好不过;二是虽然不会致命。然而却也颇为沉重。如此一来必然耽误了行军路程。甚至很有可能不得不返回盛京来悉心疗养;第三,也就是最糟糕的一种,假若王爷一旦不豫,那么军中必然会人心浮动,甚至大乱,这个时候必须要有一个说话管用,能够使军队听从号令的人来主持大局。以免军中陷入混乱,甚至波及到盛京。如果事情到了难以收拾的地步,恐怕福晋的处境就大大不妙,甚至……”
明珠说到这里,适时地止住了话尾,既然分析的目的已经达到,就没有必要讲出那些更为可怕地结果了。
我一脸严峻之色,紧抿着嘴唇沉思了片刻。然后说道:“是第一种当然最好。如果是第二种那么我宁可大军耽误行程,甚至错过了入关地最佳良爷返回盛京好生将养,只要人还在,那么什么事情都可以再重来。或者,就算是因此而导致无法定鼎中原,那么就一直呆在辽东好了,再大的福分,再大的江山,如果无法拥有享受又有何用?”
东青终于停止了哽咽,拉着我的手,一脸惶急地问道:“额娘,假如真的到了那个地步,我们岂不是性命难保?皇上一向对阿玛很是忌恨,儿子也经常对皇上不敬,要是咱们落到了他手里,不得死得比谁都难看了吗?”
我确实也在忧虑这个结果,对于我来说,那确实是万劫不复的境地:大玉儿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怎么可能对我有丝毫的怜悯宽容呢?况且我在协助多尔衮谋取皇位,打击异己方面一向不遗余力,假若多尔衮一旦倒下,那么重新执政地济尔哈朗必然会扬眉吐气,拉拢联合一贯和多尔衮作对的大臣,还有因此权利分配上吃了亏而对多尔衮腹诽不已的人们一道赤膊上阵,来一场声势浩大的大清洗,到时候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