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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2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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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铎不但没有因为我地开导宽慰而稍稍缓解一下愧疚之感,反而愈发强烈了,他禁不住有些言语失态:“为什么?为什么我哥不但不怪罪我,反而一再宽慰,为我寻找起可以谅解地理由来了?他怎么就一点都不怨恨迁怒于我呢?要是他也像我十二哥一样,狠狠地打我一顿,骂我一通,甚至给我革职降爵,我也没有半句怨望,反倒是心里面还多少舒畅一点。现如今连你都这样,我就不明白了,你们是不是都把我当成不懂事所以不必承担罪责地幼稚孩童,所以就一味迁就着宽容着?”

一连几串反问之后,他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语调近乎颤抖,“我从记事来就一直蒙受父汗和母妃的恩宠溺爱,凡是收获了什么好的东西,肯定要最先分给我;我手无寸功就恩封和硕贝勒,与几位征战多年、功勋赫赫的兄长们并列;当我八岁那年得到可以单独向父汗跪拜致贺的殊遇时,我十四哥还一个人孤零零地在坐在后院的台阶上数星星……

父汗去后,如果不是十四哥,我和阿济格也许早就被那些如狼似虎地大贝勒们排挤掉了,说不定连自身的性命都难以保全。可我什么时候领过这些情分?什么时候真正地了解十四哥的苦心?不但没有,反而一次又一次地公然忤逆,处处作对,故意同他对着干。可即便如此,十四哥却从来没有怨愤过我,连这次都轻轻巧巧地大事化小了,叫我如何再……再……”

说到这里时,多铎的声音已然哽咽起来,根本无法继续下去了,他干脆蹲下身来,用双手捂着脸颊,抽搐着哭泣起来。

我顿时慌了神,连忙过去俯下身来扶着他,一面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一面柔声安慰着:“还说叫大家不要把你当成小孩子一样宠着呢,瞧你现在的模样,哭得涕泪泗流、戚戚哀哀的,不像个小孩子也跟个女人差不多!传了出去还不得被外人笑话死?有什么好内疚的?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哪有哭得跟泪人儿似地大将军?”

“可是,你不知道我心里难受得慌,内疚得几乎快要……你们越是这么对我好,就越是加深我地愧疚……嫂子,我也就悄悄地躲在这里哭两声,也好让心里舒坦点,这几日来憋得,憋得那叫一个难受。你可千万不要对我哥哥说起啊!”

多铎似乎想勉强收住自己的泪水,却发现根本徒劳,索性倚靠在我的肩膀上,痛痛快快地发泄一下自己地情绪。

“你有这个心思就足够了,只要你们兄弟和和睦睦的,不起一点生分就比什么都好。毕竟这次的事情也没有到了多么严重的地步,就算是对你们的手足情分多一次考验好了。你以后勤勉用事,多替大清打下些疆土,在政事方面多替你哥分忧一下,不要再向以前那么荒诞任性就足够弥补你的过失了。你要知道,在你哥的想法里,是要把你培养成一个最值得信赖和倚重的帮手的……”

我说着说着,只感觉到自己似乎在扮演着慈母的角色,像是在安慰一个受到委屈的孩子一样,不由得一阵发晕,要知道多铎可比我大了整整八岁,为什么会这样?在多尔衮那里,我要么就是以妻子的身份做贤内助,要么就是以幕僚的身份做出谋划策者,从来没有扮演过情人角色;而以前还可以通过和多铎的打科插诨,互相促狭而得到不少快乐和轻松,可是眼下,他居然把我当成了倾诉情感的对象,肆无忌惮地接受着我的抚慰……他,他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有嫂子这么对小叔子的吗?有道是“瓜田李下,难避嫌疑”,倘若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可是大大不妙。

这时,我听到了背后帐帘掀起的声响,与此同时就是一阵晚风吹拂在身上,连忙回过身一看,却正好对上了多尔衮微微诧异的脸,顿时不由自主地一个激灵:“啊,王爷来了。”

正倚在我肩头上哭泣的多铎终于醒悟过来,忙不迭地用袖口抹了几把脸上的泪水,几乎和我不约而同地站立起来,转过身与多尔衮面面相觑。

“多铎也在这里啊,是不是前几天被你十二哥打了,所以看到你嫂子来就赶快过来倾诉委屈了?”多尔衮脸上愕然的神色也只不过在瞬间就消逝了,取而代之的是善意的玩笑:“瞧瞧你,还像个七尺男儿,堂堂丈夫吗?都是八个孩子的阿玛了,还是没个正经样,怎么说你好呢!”

“咳,让哥哥看笑话了,我本来想过来找骂的,可是嫂子天生一副好脾气,遇到这么严重的事情都不会对我动怒,结果骂没挨成,我自己倒是不争气地哭了。”多铎羞赧得几乎无地自容。

我赶忙上前将多尔衮扶住,搀扶着他缓步走到床榻前,小心翼翼地安置他坐了下来。同时不免满心忧虑地埋怨着:“你怎么不让人扶着,就自己走进来了呢?你现在的身体……”

“好了,别这么大惊小怪的,用不着这么担心,你看我自己走路不也好端端的吗?不过是这段时间不能再策马奔驰了而已,只希望可别耽误了进关的时间,现在李自成的大顺军已经在前往山海关的路上了,不出三五日就会进抵关下,咱们再绕道蒙古出西协只恐怕时间吃紧了……”多尔衮颇显疲惫地挪了挪身子,倚着我替他垫好的枕头,半躺下来。

我只觉得内心格外酸楚,忍不住将多尔衮的伪装揭穿了,“你还在骗我,刚才老英已经将你的状况都一五一十地告诉我了,你就别在我面前也照样强撑了,累不累啊!”

“是啊,你还瞒着嫂子干吗?嫂子刚一听说你受伤了就日夜兼程地赶来,不是过来受你瞒骗的。你要是再这样的话不就是把嫂子当外人了?”多铎走上前来帮哥哥脱去了靴子,顺便替他盖上被子。

“我就知道瞒不过你,不过难道连试一试也不行?还不是怕你担心嘛。”多尔方才不知道召开了多久的军事会议,接着又行了一段路,虚弱的身子禁不住劳累,因此话讲得很是简短。

我正要提一下要他注意休养时,多尔衮侧过脸来问道:“我刚刚从中军帐出来,就径直过来了,所以还没有询问,你来时的路上究竟发生了什么变故,何至于如此狼狈?”

第五十节釜底抽薪

我详详细细地将事情的经过讲述完毕之后,两个男人人,此时也陷入了极大的疑惑当中。也不怪,因为这事儿实在太奇怪了些,谁也想象不出我究竟会牵动了什么人的杀机,令他不惜派了如此多的精锐军士日夜兼程赶来追杀,而且目标很显然就是我,并且一定要将我置之死地而后快。

多铎费解万分地问道:“嫂子你一向不喜欢抛头露面,也极少和外面的王公大臣们打交道,怎么可能得罪什么人呢?如果只不过是女人之间的矛盾也没有必要严重到这个地步。”

女人之间的矛盾?我心中一愣,不过转念一想,自己这些年来处心积虑地对付大玉儿,反过来大玉儿也处心积虑地对付我,如今她成了圣母皇太后,地位当然尊贵无比,虽然多尔衮给她下了一道不得干预朝政的条令,然而却不可能阻挡住她暗地里与大臣们的秘密联系。尤其现在多尔并不在京,大多数亲信大臣们也随军出征,因此这时如果大玉儿想和索尼鳌拜他们联络,应该不是一件困难的事,只在于她想与不想之间罢了。

然而尽管心里面这么琢磨,但是苦于没有任何证据,所以我根本不能将这个怀疑提出来,只能含混着说道:“如果可以排除私人恩怨的话,那么这幕后主使的真正动机是什么呢?杀掉我对他究竟有什么利处呢?”

“看来只好先加紧审讯那几个擒获的叛军,让他们招供出自己是谁地部下。不就可以一清二楚了吗?照我看来,这群叛军虽然穿着正黄旗护军的衣服,但却未必是正黄旗的人,说不定是有人要故意借此陷害正黄旗的大臣。还好何洛会及时派兵赶到救了嫂子,否则他这次肯定是被泼了一身脏水难以洗刷干净了。”多铎一眼就看出了这个主使者的阴谋伎俩,然而却难以确定这个主使者的身份,只得先寄希望于从俘虏口中获取口供来破解这个疑团。

我却不抱太大希望,“依我看来。要叫那几个叛军开口。恐怕很难。看他们的态度。应该是这个指使者的忠心下属,甚至是可以甘效死力地死士,如果单纯用刑讯逼供,轻了根本没效用,重了反而导致他们毙命,估计多半会白费气力;如果他们熬刑不过,胡乱攀咬一番。岂不是又再兴起一番大狱,闹得满城风雨,人心惶惶?”

我们这番对话时,多尔衮一直静静地倾听着,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显然他所思虑得要比我们更深一层。我不由得将询问地目光转向他,他这才开口问道:“熙贞,你是不是已经大略地猜到什么了。不妨说来听听。”

这是多尔衮多数时候地习惯。一般在考虑什么事情或者作出什么决定之前,总喜欢让大家各抒己见,他最后会选择出自己认为最为合理的一条出来。以做到兼听则明。所以我不再犹豫,直截了当地将我在路上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只不过单单地略过了大玉儿,最后将怀疑的对象一锤定音:“……因此我怀疑,此事的主使者,无出索尼、鳌拜、图尔格、遏必隆此四人,只不过图赖不在盛京罢了,如果他也在,那么就是五人了。”

“图赖?”多尔衮听到这个名字后忽然眉毛一扬,沉思了片刻,终于替我们解开了这个疑团,“我现在明白这些人的动机究竟为何了——显然是我前几日受伤之时,图赖正好也在军中,他必然会以为我此次大半会一命归西,所以就迫不及待地遣人报讯给在京的几位同僚们,让他们早做趁机收权地打算。而此时他们又得知了你出京的消息,于是怀疑我是否伤重不豫,急于召你前去有要事相托……所以他们就贸然地下了这个追杀命令,在我看来,并不算什么高明招数。不过由此也可以排除郑亲王也与他们密谋的嫌疑,以郑亲王的谨慎精明,断然不会出此下策的。”

果然是一语惊醒梦中人,他的话音一落,我和多铎顿时明白了此事的因委。我叹道:“这虽然是个并不高明的招数,但也不算是蠢招,别说咱们很难拿到他们作为祸首地真凭实据,而且表面上他们要杀地是我这个女人而不是你堂堂摄政王,所以就算是追查罪过,也难以达到一网打尽的目的。”

多铎一脸不忿道,“我看哥哥猜测得应该不会错,也就是这几个一直蠢蠢欲动,惟恐天下不乱地家伙嫌疑最大,当初我就劝哥哥趁有人告发他们的机会将他们整治得永不翻身,可是哥哥偏偏是心慈手软,才使得他们越发猖狂!此等宵小一日不除,我们就一日难以安枕。”

多尔衮听到多铎的抱怨,只是苦笑一下,并没有费力地同弟弟解释,因为这其中投鼠忌器之处甚多,要想分析清楚着实耗费气力,尤其眼下多尔衮正值体虚身乏之时不能说太多话,只得将这个问题暂时忽略了。

对于丈夫的苦衷,我心里当然清楚——眼下的朝廷就是出现了一个相互牵制的怪异局势,多尔衮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权倾朝野,实际上他只能直接控制自己的正白旗,其它各旗则通过各该旗旗主进行间接控制。虽然镶白和镶红由于两位兄弟的缘故也等同自己的左右手,正红旗的阿达礼也算是多尔衮的半个亲信,正蓝旗的岳托和阿巴泰虽然并非多尔衮一派系之人,但深受多尔衮的厚遇,在立场上还是比较倾向于多尔衮的。

但最大的麻烦之处就是“天子自将之旗”的两黄旗,他们都是皇太极在世时多年苦心栽培扶植而成的忠心臣子,实力雄厚,并且与太后母子之间出于利益关系而密切结合,相互依赖。不可分割,处于极为特殊地位,也就成为了多尔衮夺取帝位的最大障碍。对于索尼、鳌拜这样一贯抵触地臣子们最多也就能施以遣发和问罪,这已经是对两黄旗所能进行的最大限度的打击了,如再大量撤换两黄旗内忠于皇室的大臣、侍卫,就必然要遭到他们的激烈反抗,因为这牵涉到皇室和两旗的根本利益。

如果两黄旗与两白旗因此发生冲突,那么其他各旗要么作壁上观。要么纷纷参战。最后形成一团乱麻。厮杀流血,等到内讧彻底结束,满洲已经四分五裂了,谈何进入关内,一统中原?这也是多尔衮最不愿看到,并且竭力避免出现的结局。

想到这里,我禁不住皱起了眉头:“除非有这几个人谋逆的大罪。而且凿,否则地确难以下手啊!此类人等譬如冬眠之蛇,下子置于死地,有机会让他们缓过阳来,定然会狠噬一口地。”

多尔衮沉默一阵,突然轻笑一声,似乎有了决断,“算来算去。无非就是旗色之争。他们不是最害怕我一旦为君,他们就会失去‘天子自将之旗’地得天独厚了吗?那么我就从根上一点一点地帮他们解决掉这个难题。”

我和多铎由是一愣,却一时间难以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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