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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妾陈圆圆被掠的因由更占上风呢?去年陈圆圆落在咱们手中时,你曾经对吴三桂有过这样地评语,说他重女色轻父母,很有可能做出不肯顾惜父母性命的举动来。眼下观之。的确被你言中啦!”
我知道。在多尔眼中,一个大丈夫怎么能够因为一个女人的缘故而置全家亲人的性命于不顾?如果吴三桂豁出去戴绿头巾,那么一家老小的性命自然也就保住了,可是吴三桂宁可为了捍卫自己一个男人地尊严,而选择与李自成反目成仇,这样地选择,绝对会断送掉一家数十口地性命。是否值得?
呵呵,什么“妻子岂应关大计?英雄无奈是多情;全家白骨成灰土,一代红妆照汗青”,纯粹是诗人地遐想,吴三桂怎么会有那么浪漫多情?陈圆圆被掠充其量也不过是根导火索罢了,吴三桂真正要地是功名利禄,复国功勋,为了这些。他宁可牺牲自己的家人。也不愿意低下头去投降李自成做活王八用以保全家人性命“这样的选择,换成你的话可绝对做不出来吧?如果你的父母兄弟性命捏在敌人手里,那么即使以你最心爱的女人来换。你也会最终选择保全父母兄弟的,所以你才难以理解吴三桂地做法。”
这句话我说得非常肯定,别说我,就算是大玉儿,也不能让多尔衮因此而妥协的。他和吴三桂,立场不同,在感情方面的侧重点当然不可相提并论,所以假如有一天他真的必须面对这种抉择时,对于牺牲掉女人来保全兄弟的做法,我并不会感到奇怪。这个类似于母亲和妻子同时掉进河里,男人究竟先救哪一个的问题,根本就是个死循环,无解。我自然不会傻乎乎地也问多尔衮这个问题,存心要他为难,要么就是说违心话。
看到多尔衮显然对于我这句话不知道该如何表示态度,于是我故意将话题引伸开去,以避免他的尴尬持续下去。
“其实在紧要关头,男人选择最心爱的女人倒也是无可厚非,而且并非没有先例,这就是所谓地爱江山更爱美人。在遥远地西方,相当于汉朝的时候,有个强大的国家,叫做罗马,其中就有这么一个类似地例子。”
面对多尔衮疑惑的眼神,我解释道:“就是汉人史书中所说的‘大秦’。”然后继续道,“这个国家崇尚武力,征服了周围许多国家,其中有一个叫做‘埃及’。罗马一位年轻英武的骑兵队长曾经到埃及的王宫里去赴宴,与国王的女儿一见钟情,然而碍于彼此的身份没能结合。等他回国之后也就渐渐淡忘了,仍然娶妻生子,过着快乐的日子,十几年过去,他的官职也步步高升,最后当了罗马仅次于领袖的第二号人物。”
多尔衮有点不明白我为什么要给他讲这么一个故事,而且也奇怪我怎么会了解西方夷狄的历史如此详细,但他仍然有兴趣听下去,于是问:“那个公主呢?应该也嫁了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生儿育女了吧?”
“她按照埃及的王室定律,嫁给了自己的弟弟,并且在国王去世之后,与弟弟共同为王,掌管国家的政权。”
这一次让多尔衮脸上不由得出现了错愕的神情,“这种乱伦也实在太……汉人们尚且嘲笑我们满人不懂人伦纲常,想不到这西方的夷狄竟然如此……”
我笑了笑,继续讲述道:“结果没多久,这姐弟俩就开始为了争夺权力而大打出手,公主一度落败被驱赶到沙漠里,想不到老天庇佑,罗马的领袖正好追击他的政敌而来到埃及,于是公主就非常精明地意识到自己的救星和将来的靠山来了,就悄悄地找到这位罗马领袖,将自己的身体献给了他,并且说服了领袖帮助自己为王。结果罗马领袖立即发兵拿下埃及的都城,将公主的弟弟捉拿起来,问公主如何处理这个丈夫,兄弟加政敌,公主回答道:‘就让河水去洗刷他所犯下的罪孽吧!”于是她弟弟就被丢入了滚滚河水中淹死,她也顺利地掌控了埃及的王权.
“这女人还真是狠毒啊,不过想必姿色过人,否则那罗马领袖阅尽春色,如何能轻易被她所诱惑?”多尔衮听到这里,不由感叹道。
“那是当然,绝对是倾国倾城。正应了一句话: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只要征服了男人就拥有天下。那罗马领袖与公主在埃及共度了一年时间,公主为他生了个儿子。后来领袖回国,没想到两年之后,竟然被政敌给刺杀了,而当年的那个将军,就利用这次机会赶走了刺杀领袖的凶手,可惜领袖的遗嘱要自己的侄子继承位置,于是那将军就和这个侄子签订了合约,将国土平分,一人管理一半。
其实真正重要的国土在西方,可是这位将军又想起了远在埃及的美艳公主,不,现在是女王了,于是为了与这个旧日情人双宿双飞更便利,他就主动选择了东方作为自己的领土。而此时那位女王为了能让自己与罗马前任领袖所生的儿子继承在罗马的位置,因此故意引诱这位将军,撺掇他与西方罗马的统治者决裂,好利用战争来夺回一切,达到她自己的目的。
这位将军在埃及一住就是几年,他远在罗马的妻子非常着急,并且深深忧虑长期下去会让丈夫在罗马的所有权利都丧失掉,可惜她无论如何也唤不回自己的丈夫,于是只得铤而走险,联合她的两位小叔子,调动军队发动了一场政变,帮助丈夫夺取领袖的位置,希望因此而唤回丈夫。”说到这里,我顿了顿。
只见多尔衮的脸色有了轻微的变化,他叹了一声:“这位妻子也够贤明的了,只是不知道她的丈夫究竟回来了没有?”
“回是回来了,不过却见到了妻子的败局,由于政变失败,他的妻子和两位兄弟全部逃亡出去,妻子逃到海外的一座岛屿上,由于心情不好,就一病不起。结果将军赶去岛上,并没有给她安慰,反而将她痛斥了一顿。于是妻子心灰意冷,拒绝了任何治疗,没过多久就病死了。”
多尔衮听到这里,沉默了,过了一阵,接着问:“后来呢?那将军是不是仍然不知悔改,继续同旧情人混在一起?”
“你猜得没错,他后来又重新回了埃及,宣布与女王成婚,并且用自己的军队替女王和她的儿子守护王位。并且立下遗嘱,将来自己死后,将自己管辖的所有东方土地和财产全部交由女王和他的儿子继承。结果他的政敌就因为这份遗嘱而将他宣布为卖国者,出兵讨伐,在最关键的战役中,女王突然临阵脱逃,他居然扔下自己的军队,不顾一切地紧随而去,生怕被他最心爱的女人抛弃。结果没想到,这时候女王看到他已经失败,没有能力继续庇护她和儿子的权位,于是就故意躲了起来,还派人骗他说自己已经死了,实际上却暗地里派人与他的政敌接洽。于是这位将军穷途末路,只得拔剑自刎——他本来可以拥有更大的权利和更多的声誉,成为一个伟大的领袖,没想到却因为这个女人而彻底毁灭。”
“真是不值啊,这个男人的确傻,估计他临死的时候一定很后悔自己被情人迷惑了心窍吧?”多尔衮说到这里时,突然顿住了,神情有些怪异的呆滞,仿佛若有所思。
我悠悠道:“他也许直到最后一刻,才终于明白,原来情人要的是权利和自己儿子的王位,根本就是在利用他的感情。而他却沉其中,不能自拔,为此放弃了江山和军队,当他以为自己的付出能够得到情人的感激时,却不得不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错得太深,已经无法回头,永远没有机会重新来过了。”
第五十六节发人深省
尔衮似乎还想发表些意见的,不过却是欲言又止,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愫,却终归没有开口。夕阳的余晖透过窗帘照耀进来,他闭上了眼睛,与其说是休憩,还不如说是害怕他的心神恍惚被我觉察。况且听过这个故事之后,他确实需要静下心来好好地琢磨一下,思量一下,对一些心事进行彻头彻尾地深省。
过了许久,当日影偏斜之后,多尔衮终于睁开眼睛,叹道:“这个故事,倒也的确是发人深省,不过也可以从中悟出许多道理来:一个男人如果能够征服天下,坐拥江山,打败了一切对手,那还有什么女人是他得不到的?女人崇拜英雄,尤其是聪明的女人,怎么会对一个甘心被她利用的男人心生崇敬呢?”
听到他这样总结,我的心里终于轻松了许多,起码他能够清醒地悟出这个道理,不要再那么心甘情愿地去给别的女人当垫脚石我就谢天谢地了。如果已经被我点到这个份上,多尔衮仍然执迷不悟的话,那么只能说他已经到了不可救药的地步了。其实对于他与大玉儿的这些秘密,虽然他不清楚我究竟知道多少,了解几分,然而他不至于侥幸地认为我直到今天仍然一无所知。只不过,我不提问,他不开口,这层薄薄的窗纸,也就没有人想挺身而出去捅破它,于是只好心照不宣了。
“是啊,一个把女人看得比江山还重要的男人。是永远无法得到后人崇敬地,他只能是人们口中的笑柄,一个好色而分不清轻重的可怜虫罢了。这个世上,只有权利是永恒的,也是最实际的,只要牢牢地掌握了权利,那么还有什么得不到的呢?生前荣耀,身后盛名。大丈夫当如是也!”我郑重地说道。
多尔衮点了点头。脸色凝重地看着我。“熙贞,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你放心好了,今后的路该如何去走,我自有分寸地,总之再也不会亏负了你就是了。”
“王爷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浅浅地笑着:“一个女人就算再怎么好强,这天下终究也是你们男人地天下,我也只不过是一条藤蔓,必须要依附在你这棵大树上生存,跟着你荣,跟着你枯,跟着你一道接受阳光雨露。也跟着你一道禁受着暴风冰雹。我又岂能独善其身,置之度外呢?”
他听着听着,眼光中浮动着感激和欣慰之色。伸出手来揽我到近前,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是一门心思为我好地,这世上,我信得过的人还不多,你就是其中一个。什么‘同生死,共患难’,‘生死相依’的;陪伴在我身边,跟我一直走完路程的,除了你,还能有谁呢?”
……
自从四月十三日派出杨辅和郭云龙飞马赶去辽东给多尔衮送信之后,这几日来,吴三桂就一直处于极为紧张的状态中。可以说从接到崇祯的诏书回京勤王,经过京师陷落的震惊和家小被掠地仇恨之后,一直到他终于与李自成宣布决裂,向满清借兵,已经足足过去了一个月,即便他年富力强,也免不了被过度的焦虑和紧张所煎熬而憔悴许多。现在照照镜子,只见整个人都瘦了一圈,除非在众人跟前,否则根本难以打起精神来。
接照传统的用兵道理,吴三桂应该派出一支人马去迎击大顺军,而不应让强敌进至城下。只是因为兵力不足,不能分兵防守永平,在远处迎击敌人,而只能在石河西岸拼死野战。所以他一面部署在西罗城之外与大顺军作殊死鏖战,一面将胜败前途寄托在满洲兵能够及时从中协或西协进入长城,抄大顺军的后路,使大顺腹背受敌。
部署完毕,吴三桂便下令召集一部分关宁将士、高级幕僚,以及佘一元等地方士绅,开了一次誓师大会,用以振奋士气。他令人在高台上边摆起供着用黄纸书写的大明皇帝的牌位,牌位前是香烟缭绕的黄铜香炉,香炉两旁点燃着茶杯粗的白色蜡烛。在庄严地军乐声中,他率领关宁军中地文武要员与地方士绅,向崇祯皇帝的神位行三跪九叩头礼。直到此刻,吴三桂虽然知道要恢复大明江山非常困难,但是他依旧相信自己是大明的忠臣,没有考虑到投降清朝,所以当他率领关宁军地文武要员和本地士绅向崇祯的神主行礼时候,大家都壮怀激烈,抑制不住地怆然泪下。
行礼以后,吴三桂向全场官兵和士绅们进行了一番慷慨陈词,将眼下的敌情同众人大致地交待了一下,说明流贼首领李自成亲率十万贼兵东来,今日可到水平,一天后即会来犯山海。他决计诱敌深入,在山海城外,痛歼流贼,救出太子,重建大明江山。接着,他讲到兵饷奇缺,不能让将士空腹杀贼,只好请地方士绅代为筹饷。他的口气中带有威胁意味,也很打动人心。这些士绅们都是将近三百年大明朝廷的子民,至今不能不怀着亡国之痛,视李自成为逆贼。当吴三桂向大家讲话时候,不仅他自己的感情慷慨激昂,那些文武官员和地方士绅,也无不饱含热泪。
吴三桂讲完话,命人将昨日在城中住户里清查时抓到的两名细作拉出来斩首祭旗,一声令下,行刑者手起刀落,两颗人头立即滚落在地。斩了细作之后,这场被称之为这时候,吴三桂得到禀报:李自成亲自率领的东征大军,离永平只有一天的路程了。
“这两人怎么还没有回来?究竟有没有见到多尔衮?”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