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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国倾城之摄政王福晋-第4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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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见她经常坐在门口的台阶上一声不吭地折纸,就知道她心里头苦闷了。不过你还别说,她的手还真巧,这东西折得真漂亮,我家闺女看着喜欢,还讨要了不少。这不,我这篮子里还有一只。”说着,妇人从装针线的篮子里拾起一枚小小的折纸来,递给多铎。

多铎接在手里一看,原来这正是先前他看到院子里屋檐下那些如梨花飘零一样的物事。原来她折的是一种飞禽,这飞禽他在辽东狩猎时曾经见过,就是在沼泽地里觅食徜徉的白羽仙鹤。只不过他没想到那种仙风道骨的飞禽,也能变成眼下手心里一枚小巧精致的折纸。他定定地看着这只纸鹤,眼前又再次浮现她的身影来。

“她说这东西叫千纸鹤,是用来许愿的,必须要折满一千只才能表示虔诚。唉,我家闺女还真相信了,每天都埋头折叠,连针线活都不做了。”

眼看着暴雨即将来临,大滴大滴的雨水已经迅速地砸落下来,像豆子一样冷硬,砸在脸上生痛。妇人唠叨得差不多了,于是赶忙挎起篮子走了。临走前还不忘看了他一眼,“你还不赶快找个地方避雨?”在她看来,现在的多铎跟庙里泥塑的菩萨没什么区别,怎么会木然到了这个地步?

多铎没有听到妇人说了些什么,也没有注意到她的离开。直到雨水将平躺在手心上的纸鹤淋湿,他这才反应过来,缓缓地,颇为艰难地将它塞进了袖口。

这时,雨越下越大,很快淋透了薄薄的衣衫,冰冷冰冷的,连眼睛都难以睁开。他闭着眼睛在雨中伫立了许久,只期望这清凉的雨水能够冲刷掉他心头的燥热。也不知道是心情作樂,还是受了凉气,胸腹之间的旧伤又隐隐作痛了,痛得他连手都微微颤抖起来。他***,这个鬼天气,为什么偏偏在他心情恶劣的时候也跟着凑热闹呢?

他轻声骂了一句,抹去眼睫间的水珠,勉强睁开眼睛来,辨别清楚道路后,朝巷口走去。雨如瓢泼,落在石板路上,溅起层层水花。在模糊不清的巨大雨幕中,他而行,孤零零的影子渐渐远去……

从扬州启程到现在已经是第十六日了。我先是乘船溯运河北上,到了河北沧州下舟,然后买车沿陆路继续朝燕京进发。由于自己的身体渐渐沉重,不能太过颠簸,所以这一路走得磨磨蹭蹭,很是缓慢。

八月十五的晚上,我已经到了距离燕京只有不到三十里路程的宛平城,随便找了间临街的客栈住了下来,准备在这里休息一晚,过了中秋节,明日再出发去燕京。

明月初上的时候,我独自坐在二楼临街的窗边,打开窗子,以便让清凉的晚风来吹散室内的闷热。进入河北境内之后,天气一直酷热难耐,显然就是秋老虎在发威,兴许还要再持续十来天才能凉爽下来。

思绪渐渐飘忽到一年前的那个中秋。那时候命悬一线,却仍然苦苦抱着莫大的期望等待着多尔衮回来;而现在我虽然身体康健,惬意地倚靠在窗口乘凉,心中却再无当初那般希冀了。莫非这一年的经历,让我曾经炙热的感情彻底冷却下来了?

街头忽然起了骚动,远远地听到粗暴的呼喝和驱赶声,我探头一看,只见一群明显是县内衙役衣着的人正忙着驱散百姓。由于这里是县城的主要道路,显然他们是在为什么大人物即将到来而临时清理道路,驱赶闲杂人等。

紧接着,一支大约有三四百人的军队手持兵器匆匆而来。这些军士穿着汉军的服装,所以我暂时看不出他们是谁的部下。只不过这个时候有哪个官员或者将军来这个小小的宛平城呢?这肯定不是普通的巡视,兴许是路过,需要在城内住宿。我将窗子关上了大半,然后冷眼看着楼下的事态进展。

大约一株香的功夫,街上所有百姓和摊贩都被驱赶一空,临街的店铺都纷纷闭门掩户,鸦雀无声,不过想必很多人也正躲在室内,和我一样正在悄悄地窥探着外面的情形。大家在疑惑着究竟是什么身份贵重的人物要来,搞这么大的排场,眼下街边的戒严,可以用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来形容。

没多久,就听到了大量马蹄声,还有整齐的步伐,一支训练有素,军容雄壮的队伍陆续进城了。

第六十七节终于“私奔”了

这次进城军队的服色之后,我的心底顿时一惊,他们旗的!而且绝对不是一两个牛录,看上去源源不绝,起码要在十个牛录以上!

我知道驻防燕京的满洲八旗大军中,镶白旗大多数都被调去出征,只剩下三个牛录留守,眼下,这些很有可能是镶白旗的主力大军的队伍,显然就是之前随多铎在江南征战的骄兵悍将。他们为什么会开驻到永平来?这么看来,是多尔衮的旨令了。

我之所以感到意外,是因为在原本的历史上,多铎是在今年的冬天才接命班师的,现在提前了三四个月,多尔衮这是什么意思?这些倒也不是最重要的,我最关心的是,多铎是否也在这支入城的队伍当中。于是,我越发关注窗外的情形了。

果不其然,没多久之后,队伍中出现大量旌旗,接着是上百名身穿对襟巴图鲁背心的镶白旗巴牙喇兵,他们骑着高头大马,分列前后左右,紧密而警惕地簇拥和护卫着一辆四匹白马拉着的庞大马车,车厢配饰华贵。一看这个规格,就知是不可逾越的亲王仪制,不用猜,也知道这是多铎来了。

我的心忽然紧缩起来,然后迅速将窗子彻底掩上。怎么会这般凑巧?多铎早不回来,晚不回来,偏偏在这个时候回来,又偏偏和我在同一日抵达宛平,看样子,他是准备在城内住宿,第二天早上再启程前往燕京了。这宛平县城是弹丸之地。估计今晚已经全部戒严,如果他这次是带凯旋大军回京受赏的话,那么这次来地满洲八旗军队起码有两万人左右,按照行军驻营的常识,三分之二的队伍要驻扎在城外,剩余军队和主帅亲兵则住宿城内。看来,我要是想连夜出城,提前赶往燕京的话是肯定不能实现的了。

不行。我这次绝对不能让他发现。否则万一这个行事往往违背常理的家伙突然性子起了连夜来找我怎么办?只要回到燕京。我们就再也难以有单独相对的机会,这样才能撇清嫌疑,免得我们的暧昧继续下去,害己害人。这样吧,还是暂且躲上一晚,等他明天离城了再说。

“慕兰,慕兰!”我回头召唤道。我要提前吩嘱好随行人员。以免引起不必要地麻烦。

“娘娘有什么吩咐?”慕兰闻声后连忙赶来。

“你去告诉那些侍卫们,谁也不要轻易出门,更不要向你们王爷报告我地行踪,等明日大军离城之后再赶路也不迟。”

慕兰答应了一声,正准备去通知其余人等时,忽然想起了什么,“呃,先前娘娘进房不久时。阿思海就出去找人探听京城近况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呢。”

“哦,这样啊。”我意识到情况不妙。

阿思海是个办事仔细地人,想必是怕我明日回京时出现什么状况。所以提前预做安排去了,哪里会想到这么巧,正好和多铎的大军碰了个正着呢?他毕竟不是我的人,是奉多铎之令保护我的,眼下自家主子到来,没理由不向主子汇报我的近况。这下麻烦了,说不定不到半夜,多铎就已经得知我的住处了。

我思索了一阵,终于,窗外的马蹄声和大军行进声渐渐远去了,夜也越来越深,街上却再没有繁华夜市地熙熙攘攘了。我知道,现在肯定戒严了,违背禁令出门的人,是要以图谋不轨罪处死的。问题是我总不能继续呆在这里,等着多铎找上门来吧?左右为难中,我无计可施,只能心下焦急。

等到了后半夜,我一直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于是再次打开窗子看了看街上,但见圆月下的街头洒满银白的清秋,却不见任何***,寂静得有些怕人。偶尔,有小队的巡逻兵丁提着灯笼经过,不见一个百姓趁夜出行。怎么办?我一筹莫展。唉,算了,他要来就来吧,反正我也躲不过,况且他又不是老虎,总不可能吃了我。

这几个月来,大概是怀孕的缘故,我能吃能睡,精神疲懒,再加上这一路颠簸劳累的缘故,我刚刚捱过三更鼓敲过,眼皮就再也支架不住,沉甸甸地合了起来,沉沉地睡去了。

正睡得香甜,却听到慕兰在旁边轻声地唤我,“娘娘,娘娘……”

我不耐烦地睁开眼睛时,天色已经大亮了,清晨地阳光从敞开地窗子照耀进来,很是刺眼。“唔……什么事呀,这么早就叫我,我还没睡够呢……”一心只想着睡觉的我根本顾不得询问昨天的事情了,只想睡足了觉再说,天塌下来也不管。

“娘娘,您打算什么时候赶路?奴婢刚才去打听过了,王爷地大军在半个时辰前就陆续开拔,现在也走得差不多了。”

我心头轻松了许多,看来,多铎并不知道我在城了,这样就好。于是,我慵懒地回答道:“管他呢,走了就好,反正咱们也不着急赶路,要不然再继续住一天吧……那个,你去把窗子关上,阳光太刺眼,睡不好觉。”

虽然闭上了眼睛,但我仍然能清楚地感觉到室内的光线阴暗了许多。不过慕兰没有立即走,“娘娘……”

“什么事呀?”天气依旧很热,我没有盖被子,四仰八叉地躺着,闭着眼睛懒洋洋地问道。

“您忘记了,现在到吃药的时辰了,奴婢刚刚煎好,您赶快趁热喝了吧。”很快,一股带着淡淡苦味的药香气弥漫到枕边。这是安胎的常用中药,由于妊娠的状况一直不怎么安稳,所以我这几个月来一直服这样的药来提防小产。

“哦,差点忘了。”我爬起身来,将整碗汤药一股脑儿喝下了肚,然后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这一觉睡了不知道多久,昏昏沉沉的,甚至连个梦都没做。等我恢复清醒时,感觉到自己似乎正躺在颠簸摇晃地马车上,车轱辘转动的声音都十分清晰。然而眼皮却像粘住了一样,怎么也睁不开。

“怎么回事?我不是说明天再上路吗?你们急什么急?”我心中顿时不满,居然趁我熟睡时将我送上了马车,阿思海他们这是怎么办事的?

居然没人回答。我感觉全身酸软无力。莫非是睡多了?不过我出于一种直觉。感到事情似乎有点不妙。不太正常。来不及多加思考,我就揉了揉眼睛,好不容易将眼皮拨开了,这才看清楚周围的情形。小小的,阴暗的车厢里,我正半躺半坐在铺满厚厚褥子的椅子上,身上盖了一件明显是男式的衣服。一双赤裸地脚居然舒舒服服地搭在旁边一人地膝盖上。惊疑之下目光上移,我地眼睛立即睁大了——他不是别人,正是让我提心吊胆等了一个晚上的多铎!

确认自己的眼睛没有看花之后,我噌地一下,触电般地翻身坐起。“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三个,他的气色比当初好了一些,不过人却着实消瘦了不衣裳都宽松了许多。他的变化很大。当初那个全身都散发着阳光味道男人,现在连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了,取而代之的是阴阴郁郁。是惆怅黯然。他的眼睛里布满了红红地血丝,显然一夜未眠。

“你小心点,别再像以前一样莽莽撞撞的,肚子里的孩子越来越大了,可禁不起你这么折腾。”多铎见我醒来之后这般惊讶,倒也并不意外,反而颇为关切地看了看我的身子,然后扶我坐稳,动作轻柔而小心,好像他是孩子的父亲一样。

我感到异样尴尬,于是慌乱地将双脚收回,低头寻找鞋子,还好,鞋子还在,于是赶忙把脚伸了进去,这才略略稳了稳心神。然而,我却不能理解眼下我究竟遭遇了什么状况。

“这是怎么回事呀?你老实回答,我可不喜欢猜这种哑谜。”我疑惑着问道。

“哼,你还好意思问我呢,我倒要先问问你,你为什么不告而别,连张字条都不留就走了呢?”多铎好像比我委屈多了,这个男人很有意思,不论生气时,高兴时,伤心时,在我面前一直像个纯真可爱,毫无心机的孩子。他说到这里时,嘴巴撅了撅,拉起一道可爱的弧线,“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了?居然一声不吭地走了,害得我巴巴地跑了去,不但扑了个空,还被接下来的暴雨淋成了脱毛鸭,又不得不喝了好几日地汤药,苦死了,都是你害地!”

我顿时语塞,不告而别确实不对,更对不起人家给我这么长久时间衣食住行方面的花费。只不过我也没办法呀,偏偏这种想法我不忍心对他言明,因为我不想看到他失落的神情和受伤地眼神,我还没办法铁石心肠到那样的地步。

“嘁,什么我害的?就算三岁的小孩也知道被雨淋不好受,知道赶快找个地方避雨,你都是九个孩子的阿玛了,还傻呆呆地站在雨里挨浇,这还怪得了谁?我又不是你额娘,得教导你下雨时要找个屋檐避雨……”我自觉理亏,说到一半时,讪讪地闭住了嘴巴。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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