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下来了。她抽噎着,指着旁边的固尔玛慧,气咻咻地告着状:“额娘您可要为女儿作主,刚才这个小贱丫头不但和我顶嘴,还敢还手打我,您刚才也看到了,是她胆大包天,以下犯上呀!您一定要重重地惩罚她!”
我真是哭笑不得了,既恼火于她的骄纵蛮横,又禁不住替她脸红。她都十五岁了,居然打不过只有十岁的固尔玛慧,真是丢脸丢到姥姥家了。大概是从小被我和多尔宠上了天,周围没有一个人敢欺负她,怠慢她的缘故,她就自以为本小姐天下无敌了。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就是说她这类人地。这下好,正好有人教训教训她,好让她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正好借机煞煞她地威风。
我见固尔玛慧一直低着头,于是伸手将她的下颌抬了起来,一看,果然,在她白皙稚嫩的脸颊上,多出一个红红地巴掌印来,想来这一耳光很重,眼下已然肿了起来。她的眼睛里,也有泪光在闪动,只不过她勉强压抑着,没有掉出来罢了。我从斜襟上取下帕子,温柔地给她擦拭着,同时,温和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实说来就是。若真是长公主欺负你在先,本宫不会责怪你的。”
她并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遇到有人安慰。就趁机大哭一通,发泄发泄。而是睁大眼睛,努力将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收了回去,“回娘娘地话,奴婢本来和长公主在这边玩得好好的,谁知道她看中了奴婢的项链,问奴婢要,奴婢不舍得给。谁知道她伸手就扯。把奴婢的项链给扯坏了。奴婢气愤不过。就反过来抢,于是就打起来了……”
我将目光转向周围众人,见我询问,他们虽不敢直接出声作证,不过也都微微点头,示意固尔玛慧所述无错。我的语气立即严厉起来,转向东。“是这样的吗?不准说谎。”
东见事情瞒不过去,只好支支吾吾道:“是,也算这么回事吧……不过,我要的东西她竟然不给,还敢顶嘴还手,这罪责也够大的了吧?额娘您为什么不惩罚她,反而追究女儿呢?”
我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个小祖宗。要是有她哥哥一半懂事。我就求神拜佛了,哪里敢要求她太多呢?“是你抢夺别人东西在先,还弄坏了人家地东西。不但如此,还出口伤人。我刚才在外边清清楚楚,你一口一个‘野种’,一口一个‘贱丫头这样蛮横无礼地吗?小慧是什么人?她可不是你平时随意欺侮的奴才,她是你十五叔的干女儿,也是个格格,是个主子的身份,你怎么可以这样骂她?”
“她怎么不是野种,怎么不是贱丫头?不知道打哪个耗子洞里面钻出来的东西,以为入了王府,当了格格,就飞上枝头当凤凰了?想得美!就算给她浑身上下镀上层金子,她内里也还是个野种!”
这下真把我气坏了,怒火噌地一下就起来了,抬手想要给她一巴掌。不过刚刚有所动作,我注意到了众人惶恐的眼神,这才想到,东再怎么不是,也是我的女儿,还是身份尊贵地公主。再说岁数也不小了,不能再像小孩子一样可以随便打了,这样很伤自尊的。于是,刚刚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我铁青着脸,训斥道:“谁说小慧出身低贱的?她也是满人家的女儿,她阿玛当年为了保护你十五叔战死沙场,你十五叔出于怜悯体恤,才收养她的(这是我们给固尔玛慧伪造出来的身世),怎么可以受你这样的羞辱?你凭什么看不起她?若我下次再听到你这样说她,可就不客气了!”
东一时语塞,也自知理亏,于是也就不敢再狡辩了。不过,她显然很愤懑,恨恨地瞟了固尔玛慧一眼,低下头,用靴尖一下下踢着积雪,借以泄愤。
我见她不再顶嘴,于是略略按捺住了刚才地火气,缓和了语气,“知道错了吗?要是知道了,现在就给小慧陪个礼,道个歉,这事儿就了了。”
谁知道,东倔强地昂起头来,“就不,凭什么要我给她道歉?要是这样,以后她肯定要得志猖狂,尾巴翘到天上去!我长这么大也没有给谁低过头,道过歉,她休想!”
固尔玛慧侧脸看了看东,能看得出来,她对东地厌恶之色。按理说,一般人在这个时候往往会主动给对方求情,好显得自己宽宏大度。不过,我倒是很不喜欢这样的假惺惺的做法,会觉得这样做地人往往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而且,还会让对方更加下不来台。
等了一阵子,固尔玛慧仍然没有插话,只是继续低头跪着,保持沉默。她的表现令我很满意,我喜欢坦率的,不虚伪做作的人。说实话,我也是挺同情她的,我知道小孩子之间打架倒也没什么,可是涉及隐私的问题上出言辱骂,可是非常伤人的。我小时候因为被同学嘲笑相貌丑,没少跟她们厮打,经常弄得鼻青脸肿的,家长也被请到学校好几次。所以,将心比心,我能理解固尔玛慧为什么会忍耐不住还手。
我见东不肯服软,知道强迫她当众道歉,估计行不通,搞不好她以后要记恨我。于是,就换了一个方案:“不道歉也行,要么,你就到你阿玛寝宫的院子里站着,从现在站到天黑。我要是看到你没照办,就加倍惩罚。”
她琢磨了片刻,很快就选择了后一个方案,忿忿道:“好,我这就去罚站!我就算站到明天,也不给她道歉!”说完,瞪了固尔玛慧一眼,冷哼了一声,飞也似地跑掉了。一群太监宫女立即追在她后面,忙不迭地跟着伺候去了。
等她远去了,我这才叹了口气,伸手将固尔玛慧拉了起来。“好啦,长公主走了,你就别跪着了,这雪地里太凉,当心膝盖受寒。”
固尔玛慧起来之后,抬头看了我一眼,又匆忙地低了下去。不过,我还是看出来,她的眼圈又红了。
“别哭了,哭得跟个红眼兔子一样,也就真和你的名字贴切了,呵呵呵。”我微笑着,哄她开心。
她赶忙擦掉泪水,连声道谢。
我忽然想起东差点抢去的那条项链,有些好奇,是什么样的项链,宫里面没有,居然惹得东出手抢夺?“你那项链呢?没弄丢吧?”
她这才想起这一茬,连忙低头找寻。不过转了好几圈,也没有找到,她急得不行,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呀,刚才打架时候,不知道给撇到哪里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啦!这可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我见她忧急之色,知道她很宝贝那项链,也就帮忙寻找。没想到,一抬脚,就发现雪里面好像埋了什么东西,于是弯腰捡拾起来,一看,果然是条项链。有意思的是,这还真不是普通的项链,而是白银的链子上面缀了个一寸长短的银制十字架。这十字架造型精美,上面还镶嵌了几颗质地上乘,通透艳丽的红宝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还真是条极漂亮别致的项链,难怪东会眼红,宫里头还真没有这样的稀罕物事。
固尔玛慧见我帮她找到了项链,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立即闪现了惊喜和感激的光彩。我将项链交给了她,她连忙接过,谢了之后,忙不迭地检查着,珍惜得不行。看到搭扣那里变形了,眼睛里很快涌起了惋惜心疼之色。
我见她这么宝贝这条项链,倒好似宝贝恋人哥哥送她的定情信物一样,于是忍不住开口调侃道:“怎么,莫非是你的心上人送的?”
她闻言一愣,不过脸立即红了,好似落霞一般美丽。她低了头,吞吞吐吐道:“这,这个……”
第十三节千古佳话
见她支吾,不免有些好笑,心想她才十岁,哪里懂得不过记得我在小学的时候就曾经暗恋过我班上一个学习优秀,相貌不错的男生,不但上课的时候想,课间的时候想,坐在操场上想,就连晚上躺床上也想……总之,有那么一两年,没事的时候,满脑子里面都被他的影子填充了。我甚至已经在脑海里面勾画出将来和他结婚生子,一起幸福生活的场景来……
那个时候,我也才十二三岁而已。而古人早熟,如果她真有什么喜欢的人,也不算很奇怪吧,这根项链挺名贵的,会不会是哪个贵族子弟看上了她,送给她做定情信物的?看她那眼神,似乎我的猜测不离十。
于是,我故意戏谑道:“呵呵,你不肯说出来也罢,小小年纪就想着这些了,看来本宫应该将这件事情告诉你阿玛,让他多关注关注,早点把你嫁掉算啦!”
固尔玛慧毕竟年纪小,没能听出我这是玩笑话,还真着急起来,这才总算说实话了。“不,不是的,娘娘您误会了,这项链不是别人送的,是奴婢的阿玛送给奴婢的。”回答这些的时候,她一张白皙的俏脸居然羞得通红了,好像很难以启齿一样。
我这下愕然了,要是别的男人送的,她这样羞涩腼腆也还正常,毕竟是刚到怀春时期的少女;可是这项链若是多铎给她的,父女之间地亲情坦坦荡荡。有什么不好意思说出口的?我觉得她这大概是怕我告诉多铎,说气她和东打架的事情,还有这项链的来历,所以才故意编造出来的。
“哦?要真是你阿玛给你的,你还脸红什么?大大方方说出来便是了……要说这样式还真是别致,连本宫看了都喜欢,难怪长公主会抢。”我的目光故意在她手里的项链上瞄着,给她造成一种错觉。好像我准备要“夺人所爱”一样。好让她在慌张之下坦白。说实话。
谁知道,仍然出乎我地预料,她仍然坚持着刚才地说话,“请娘娘相信,奴婢真地没有说半句假话呀。这项链是奴婢的阿玛去钦天监的汤若望那里去玩,无意间看到了,觉得新鲜。就索要回来,加工了一下,镶嵌了宝石,然后赏给奴婢了。奴婢的阿玛听汤若望说,这个在他们的国家里叫做十字架,是他们所信奉的神灵象征。奴婢阿玛觉得这个物件挂在脖子上能保平安,所以嘱咐奴婢每天佩戴,不可遗失。”
看她的解释合情合理。没有什么矛盾破绽所在。加上眼神也很诚实,于是我也就不再追问了。我微笑着伸出手来,“那好。本宫就相信你。既然这项链这样宝贵,只怕损坏了,你回去之后和你阿玛不好交代。这样吧,给本宫瞧瞧,看看能不能修理修理。”
固尔玛慧见我不再怀疑,也就松了口气,很顺从地将项链交到我地手里。我低头打量打量,原来是接头那里被扯变形宽松了,所以才脱扣。我摘下护甲套交给旁边的宫女,腾出手指仔细地摆弄起来,很快,搭扣又恢复了原本的形状。她看到后,眼睛里又闪烁出喜悦的光芒来。
见她高兴,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于是招了招手,“来,本宫帮你戴好。这是保平安的物件,可不能离身。”
她乖乖地走过来,静静地看着我将项链给她佩戴好,然后道谢。同时,那纤细的小手仍然轻轻地摩挲在十字架上,好生珍惜的模样。
看看把孩子哄开心了,我也就放心了。见时间不早了,多尔衮肯定在那边等不耐烦了,我向旁边地宫女吩咐道:“已经中午了,你带慧格格去找二阿哥玩耍,顺便跟他和岳一起吃午饭吧。”
“奴婢遵命。”宫女喏了一声。固尔玛慧又规规矩矩地给我行了个礼,然后随着宫女地引领去了。
进了多尔衮的寝宫,在厅里,我立即感受到了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心生诧异,于是朝热浪袭来地方向瞧了瞧,禁不住地,笑了——原来,多尔衮命人在坐炕下面放了一个特制的铁槽子,里面装满了通红的木炭。又在上面架起一块长约两尺,宽一尺的石板。那石板打磨得光滑可鉴,薄厚正好合适。旁边的架子上,钳子、夹子、小刀、剪刀,加上各类餐具,一应俱全。这套装备还真是齐全,看来就等着我过来帮他弄烤肉吃了。
“你怎么才来呀,我刚刚又派人去催你。真是的,我眼巴巴地等着,肚子里面都咕咕直叫了。”
多尔衮本来蔫耷耷的,不过一见我进来,立即来了精神。不等我说话,就立即吩咐太监们将烧烤的食材全部端来,一盘盘的,很快就摆满了桌面。我一看,种类还真是多,凡是他喜欢吃的,一样都没落下。闹半天,原来他是嘴巴馋了,要我来伺候他,给他做好吃的呢。我还奇怪来着,他今天怎么这样有兴致,主动派人来邀请我和他一道用膳,原来是这个目的呀。
“我走得慢些了,自然不会由你随叫随到,这样吧,你要是等不耐烦,以后就赐我‘行宫骑马’,保管一转眼就到了。”我打量打量眼前这一大堆食材,作唉声叹气状:“我走路走得都饿了,还以为你这里早已准备好山珍海味给我充饥呢,没想到是等我来做这个厨子呀,唉,我真是苦命!”
他懒洋洋地爬了起来,扯过坐垫,示意我坐下。“没办法了,谁叫别人的手艺都不如你好呢?我就喜欢吃你做的糕点,你烧的菜,你烤的肉,换谁都不成。”
他这说得倒也是实话。那么多皇宫御厨,绞尽脑汁,烹饪出各类珍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