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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娣大概瞧出了我的异状,碍于太医在眼前,于是轻轻地咳嗽了一声,以示提醒。
我伸手轻轻地抚了抚额头,然后面向太医,正色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也不能耽搁,皇上现在应该还没有就寝,你且随本宫前往武英殿,向皇上正式禀告吧。”
“。”
我心事重重地起了身,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院子里传来了一阵繁杂的脚步声。紧接着,一盏盏灯笼的映照之下,一长溜宫女太监们进来了。奇怪的是,从武英殿到这里走路最多五分钟功夫,可多尔衮却乘坐了步辇。莫非,他是刚刚从坤宁宫那边回来,没有回武英殿就直接上我这里来了?
看样子,他似乎很疲惫,斜靠在椅子上,以手支额,闭了眼睛。直到步辇落地,旁边的两个宫女上前去搀扶他,这才勉强起身,步履略显凌乱地朝门口走来。
我心中紧张,立即上前察看,“皇上这是怎么了?”话音刚落,就闻到他身上一股浓重的酒气。看来不用问了,显然是喝高了。从傍晚到现在,连续着喝了两个时辰的烈酒,不醉也难。
他倒也神智清醒,就是反应有点迟钝,口齿也不清楚了,“呃……你还没睡啊?我,我有点喝多了……”说着,摆脱了原本搀扶着他的两个宫女,直接挽住我的胳膊。酒醉之人身子沉重,加上他有些踉跄,差点把我撞倒。幸亏阿娣也立即赶上来帮忙,我们两个女人好歹算是把他磕磕绊绊地扶到了卧房。
他如释重负地倒在床上,舒展着肢体伸了个懒腰,轻微地哼哼了几声,似乎很惬意。我连忙帮他脱了靴子,正想问问一贯海量的他,怎么会醉成这样。他倒是忽然想起了什么,突然撑着身子坐了起来,一脸关注地问道:“我刚才进来的时候好像看到有太医在,我不是眼睛看花了吧?”
“你没有看花眼,确实是太医。”
多尔衮紧张了,努力地集中精神,盯着我打量,“怎么,熙贞,你哪里不舒服,难道病了?”
我有些好笑,一种很滑稽很讽刺的感觉在心头油然而生。“我没事,倒是善雅,有事儿了。”
似乎,他突然紧绷起来的神经又在瞬间松懈下来了。他不但对我提到孝明的事情毫无兴趣,甚至像根本没有听到我说了什么似的,重新躺下了。既不发问,也不关心。
我极度诧异,他这演的是哪出戏?
等待了一会儿,他不但没有睁开眼睛来询问,反而渐渐发出了轻微的鼾声。竟然,睡着了?
第七十七节相顾尴尬
我有点不相信,于是伸手推了推他,轻声呼唤着:“皇上,皇上……你睡着了吗?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他听到我的声音,鼾声突然中止了,然后慵懒地睁开眼睛,有些无力地瞧了瞧我,紧接着又闭上了。“唔……烦死了,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说着,转过身去侧躺着,给了我一个后背。
我脱了鞋子上床,绕到里面,将他的衣扣一粒粒解开,费了好大劲儿,才将他的外衣脱下。他倒好,不但懒得连挪身子都不肯,迷迷糊糊间还伸手将我拉到他怀里,紧紧地搂着。由于彼此之间的距离太近,他的气息里带了极浓重的酒气,熏得我不得不别过头去,努力将他向外搡了搡。同时,转身背对着他。
没多久,多尔衮又开始打鼾了。说实话,不论他平时如何,醉酒之后还是和普通醉汉没有什么两样的,幸好他只倒头就睡,并不耍酒疯,也没有脚臭汗臭,否则我真是一刻也呆不下去了。没想到,我的庆幸没有过去多久,更加尴尬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抱着我的身体,懒懒地磨蹭了几下,我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体的某处已经发生了微妙的变化,硬邦邦地,蹭得我还真有点痛。有没搞错,都醉成这样了还不肯安分,莫非他此时正在做着混乱的春梦,随便抱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女人,风流快活?
还好,他也只是做了几下无意识的动作,找准了一个令他很是惬意的姿势和位置,就此安静下来,继续呼呼大睡了。只苦了我。被他弄得毫无睡意,就这样睁着眼睛,一直捱着,等他睡醒。
窗外,渐渐地明月西沉了。阿娣蹑手蹑脚地进来了,铺开被子给我们两个盖上。同时,悄声问我:“主子。是不是该让太医先回去候命?”
我点点头,并没有说话。计划赶不上变化,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不容易捱到天色渐明,我的眼皮越发沉重。正要入睡地时候,他的鼾声没有了。我并没有睁眼,因为我实在太困了。周围安静了一阵子,我就感觉到他伸手在我的脸颊上轻轻地摸了摸,很温暖。接着,他大概是注意到了我的脸上有一缕发丝,于是用指尖小心翼翼地拨开了。他的动作很柔和。充满了悉心的呵护。好像我是一个脆弱的婴儿,稍微粗重点地动作我都难以承受一样。
我继续装睡,侧耳倾听着,过了一会儿,有点的声音,他下床了。接着,脚步声渐渐远去了。我睁眼转身看了看,他已经消失在门口。没多久,外厅里就传来了洗漱的水声。看来。确实是彻底清醒了。
现在距离上朝还有一段时间,多尔衮回来了,坐在床沿上,又没有动静了。我忍不住地,睁开眼睛。正好撞上他的视线。他地嘴角噙满了笑意。眼睛里也闪动着温柔的水波,正定定地望着我。昨晚的酒气已经消失了。换上的是一点点清香,那是薄荷的气息,淡淡的,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
他大概以为我在睡觉不知道,所以才这样肆无忌惮地盯着我看,没想到我已经醒了,还正好发现了,就免不了有些尴尬,“咳,你醒啦?”
“我根本就没睡着。”我没好气地埋怨道:“你昨晚醉得像一滩烂泥,还紧紧地搂着我,让我躲也躲不开。你的呼噜打得震天响,满嘴巴都是酒气,难闻死了,我能睡着才怪!”还好,我没有说出他后来抱着我时,所做出地“不堪行为”,否则他真要一头钻进被窝里去了。
他更加不好意思了,就差像羞涩地小姑娘一样地脸红了。目光闪烁着,显然很是窘赧,“呃……我不知道嘛,知道那样的话就不会过来惹你讨厌了。还害得你一晚上都没办法睡觉,唉……”
“好啦,别忙活着检讨了,跟你说个事儿,”我也懒得卖关子让他猜测了,直接开门见山地说道:“也是个大喜事,你又要当阿玛了。”
多尔衮显然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他闻言之后先是一怔,片刻之后,充满惊喜地问道:“什么,你说的是真的?我又要当阿玛了,熙贞你又怀孕了,又要有我们的孩子了?”接着,不等我解释,就伸出强壮有力的臂膀将我拦腰抱起,然后起身下床,光着脚,抱着我在地上快乐地转圈,“噢,噢……太好了太好了!你真是我的好媳妇,老是能给我这样的惊喜,实在太好啦!我太喜欢你了……”
我本想解除他地误会,不过他的动作实在太猛了,转得我头晕目眩,不得不惊叫着:“不行了不行了,快放我下来!啊啊……”
他这才想起我是个“孕妇”,连忙收住了动作,将我放回到床上,忙不迭地道歉:“哎呀,是我不好,我一下子高兴过头了,竟然忘记现在不能这样,你肚子里头有咱们的孩子了,万一撞到了怎么办?”说着,将我放得更加平稳些,坐在我身边,用狂喜的眼神瞧着我,“这一次,再给我生个大胖儿子,就像东海一样!”
我禁不住懊悔了,我为什么不直接说清楚,害得他即将要空欢喜一场呢?哦,对了,这个也不是空欢喜,他确实又要当父亲了啊!不过,见他眼下这般欢喜,我实在不忍心打击他的积极性,给他泼冷水。一时间,楞住了。他倒也完全没有被喜悦冲昏了头脑,很快就恢复了清醒,开始疑惑了:“怪了,从在遵化地第一次算起,到现在也就一个来月地光景啊,有这么快就发现的吗?啊,你不是半个月前有来过月信地吗?莫非……”笑容,渐渐地收敛了,他若有所思。
我只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遇喜的当然不是我。昨晚都跟你说了,是善雅。晚宴之后我发现她不对劲儿,就派太医去给她检验过了,的确怀了你地孩子,已经两个月了。”
多尔衮听了之后,“哦”了一声,脸色没有什么变化。似乎仍旧在思忖着什么。片刻之后,说道:“我想起来了,六月十三那晚,我确实招幸过她。莫非就是那次种下的?”
他的记性倒是真的好,连具体日期都能记得这么清楚。我点点头,“是啊,你又没有不留的习惯,想必就是那次的结果了。”
知道孩子不是我的,而是别地女人的,他显然有些失落。不过。倒也谈不上郁闷。毕竟这也是他的孩子,他一贯喜欢孩子的,也不可能有什么不高兴地。我觉得,他是在我面前有些尴尬和负疚的心理,他怕我会吃醋,恼火于他那时候的作为。
“真是奇了,虽说如此,可她也是春天的时候才第一次被我临幸,到现在总共算起来也没有多少次。怎么会那么巧就有了呢?若说我前段时间的身体状况不错,可以让女人妊娠的话,那么我跟你在一起的次数要多许多,为什么你没有,却偏偏是她?”他不但心虚。还有些狐疑。
我嗔怪道:“你这话说地。难不成你怀疑这孩子不是你地种?”
他一怔,不过马上失笑了。“哪能呢,不是我的,还能是谁的?后宫里禁卫森严,外面的男人根本进不去,难道还能是那些太监的,东青东海班吉博果尔那群小屁孩的?或是,像仙女一样,吞颗野果就能有孕?当然是我的,绝对是。”
“那就是了嘛,你还想那么多干吗,老老实实地等着,再过半年多就可以再次当阿玛了,”我猜测着,“不知道她怀的是阿哥还是公主,我猜想,阿哥的可能性大一些……”
他地笑容很是怪异,终于,忍不住问我:“熙贞,你这是装出来的,还是真的不生气?你要是明明不高兴还要装作高兴的样子来哄我,我会更加过意不去的。”
我心中一哂,哼,你现在知道不好意思了,当初干什么去了?不论是孝明,还是后宫里头其他地女人们,我看你平时都没少睡。要是这次怀孕地是哪个蒙古女人,你是不是要学鸵鸟,一头扎到沙堆里面?“不生气才怪!”我板着脸说道,接着话音一转,“不过呢,我就算生气了,你也总不能叫人给她喝碗汤药,把胎儿堕掉吧?不管你喜欢不喜欢善雅,她好歹也是你名正言顺的女人,怀地也是你的骨血,你还不得格外地对她好些,也好尽尽男人保护女人的责任?你要是再这样闪闪烁烁,猜猜疑疑的,我可就真的不高兴啦!”
多尔衮闻言之后,沉默了一会儿,这才渐渐恢复了笑容,“好,我相信,我也不再疑神疑鬼,怕这怕那了。回头,我叫人去颁旨,给善雅多一些赏赐,再多加派一些人手过去伺候着,叫太医给小心看护着,好好保胎。”
“不光要这样,我看你也得抽空去探望探望,女人在这个时候往往都格外需要男人的呵护,你是孩子的阿玛,当然要对她体贴些,不能像平日里那么冷淡。”
他有些无可奈何,也不得不答应了,“行,我什么都听你的,这几天要是晚上有空,心情还不错的话我就去她那边坐坐,好好安慰安慰。”
我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坐起身来,正色道:“对了,有件事儿,你可要同意,我还令人去办。”
“什么事啊?”
“我想明天就命人将偏殿收拾出来,让孝明和她的奴才们都暂时搬迁过来,等到分娩之后再搬回去。这样,我也可以方便照料,你去探望她也方便。”
我指的是眼下这个仁智殿的院内,反正有几间空房子,多出一些人来也不嫌拥挤的。我怕就怕我长期不住后宫,那里人心险恶,只孝明一个人势单力孤,眼下怀孕了,必然会成为她们暗算和谋害的对象。没了孩子倒也算了,要是再赔上性命,我可就难辞其咎了。
多尔衮虽然平时懒得理睬女人之间的争斗,不过他也是个极精明剔透的人,我这么一个提议,他就立即领悟了其中的深层意思。于是,他没有再加犹豫,立即点了头,“好,这事情我没意见,你就派人安排去吧。”
第二天傍晚,仁智殿里。一下午的忙活之后,给孝明准备的住所已经收拾妥当,她也在一大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过来了。由于她现在怀着龙种,待遇自然和平时不同。我派内务府的人精心挑选了几个办事稳当细心,绝对可靠的宫女,给她增加了人手。又找了两个当年我生东海的时候,负责伺候我的资深嬷嬷。她们在照顾孕妇和产妇时候的经验是很丰富的,安排她们负责孝明这几个月的饮食起居,我才能彻底放心。
另外,所有给孝明吃的,穿的,用的,我都派专人监督检验,尽量减少转手的次数,以防有人从中做手脚。甚至连室内的薰香炉,原本摆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