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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王爷!”他站起身来,不过仍然保持着谦恭状。
多尔衮用锐利的眼光扫视着他,然后语速缓慢的问道:“你就是那位有办法治疗福晋所中之毒的名医吗?你叫什么名字?”我略微皱了皱眉头,眼下正是等人救命的时候,怎么着也不能摆王爷的臭架子吧,问话这么不客气。
“回王爷的话,小人蔽姓为陈,名良清,居住辽西多年,世代行医。”他恭声答话。
多尔衮用目光询问着侍立一旁的管家,那管家赶忙汇报:“这位陈医士住在盛京城北,已经行医诊病十多年,不知道救活了多少几乎没救的病人,被百姓们交口称赞,说是‘妙手回春’,‘华佗再世’,平日里他家的门槛都快要被慕名而来,寻方看病的人们踩破了了呢。”
多尔衮注视着这位陈姓名医,问道:“既然你名声在外已经多年,可是为何不被应召入宫里的太医院任事呢?莫非是……”
“回王爷,小人并非不愿入太医院任事,为皇上效劳,只可惜老母在堂,需要侍奉,不得分身,所以未能奉召,实在惭愧。”
“你还真是个孝子啊,”多尔衮满意地点点头,“可是你既然淡泊名利,今日却为何主动请求为福晋诊病呢?你不怕到时候你一旦医好了福晋,名声达于众多亲贵王公之间,皇上也会下令召你入宫为太医,到时候岂不是有违你的孝道?”
陈姓医士回答道:“为医者当悬壶济世,岂能由亲贵平民之分,如果自己有能力的话,情愿全天下的病患之人都能得到医治而痊愈,而且小人听说了福晋所中之毒的症状,自思尚有一方可解,所以特地前来献上,以解王爷之忧急。”
这时我看见旁边的管家用满语对多尔衮说了些什么,多尔衮的脸上轻松起来,含着平和的笑意,站起身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就劳烦陈神医了。”
转眼间多尔衮的神色和态度变化得这样快,也令我有点奇怪,不过碍于众人在场,所以没有开口询问,这位陈姓医士仔细地帮我号了脉,然后查看了我的眼睑和舌苔,一番细致谨慎的望闻问切之后,他的脸上有了一丝不易觉察的笑容。
“怎么,有办法了吗?”多尔衮背着手站在他旁边问道,他已经看出了陈医士轻松的神色,明白有希望了。
“回王爷,福晋所中之毒小人已经了然于胸了,并且已经有了解除此毒的办法了,只消一贴重药,再加几副调理之用的方子,想必福晋就痊愈无碍了。”
“你这么肯定?”多尔衮也有点怀疑我如此严重的情况怎么可能像这位医士这般轻描淡写间就解决了呢?
“回王爷,小人可以保证治好福晋此症,绝无闪失,因为小人在幼年时也曾见家父接过一个同样中此毒的病患,并且用一个特殊的药方顺利地解除了那病患体内的毒液,后来这个病患恢复如常,身体健壮,没有任何遗留病症,所以小人在家父故去之后整理药方时,特地将此方保存珍藏了起来,以备万一,今日正好用上。”
“好,既然这样的话,你这就开出药方来,即刻熬煮成汤,让福晋尽快服下,看看效果如何,若是果真有效的话,本王定然重重赏赐神医,决不食言!”
“是,王爷,小人这就去办。”
陈姓医士退下开方熬药去了,多尔衮重新坐回床边,拉起我的手抚摸着,欣慰地说道:“这下终于有救了,看来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呢。”
“但愿能真的有效,”我疑惑地问道:“不知道方才王爷为何听到管家的禀报后立刻改换了神色,对他信任起来了呢?”
“是这样的,尽管病急,但也不能乱投医啊,何况你又是我如此看重的人,自然要保证你的安全啊,万一这人是个江湖骗子,或者……或者是被某人收买了过来想加害于你的话,岂不是后悔莫及?”他握着我的手,眼神里满是关切。
“可是,也许你想得太多了,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有谁想要害我呢?没有这个必要吧,再说他也不至于为了一些钱财而冒着性命危险来加害一个与他毫不相识的女人呢?”
“我不是胡乱担心,防人之心不可无,因为既然他名声在外多年,却没有入宫做太医,这一点让人匪夷所思,所以我才会疑惑,再说怎么没有人想加害你呢?那么你那天被人从假山上推下来又是怎么一回事?虽然我没有确凿的证据揪出那个凶手,可这个府中有人对你心怀叵测是可以确定的,所以不得不防,”多尔衮顿了一下,然后解释着她又为何放心让那个医士帮我诊治:“因为方才阿克苏'那个管家'向我禀报,这个陈医士的高堂老母已经在半个月前故去了,所以我明白了,这样一来他的后顾之忧没有了,谁能视钱财和名望如粪土呢?之前他因为恪守孝道而没有奉召入太医院,而眼下他定然是想借给你诊疗成功之后,必然名声鹊起,所以作为他的进身之阶罢了,所以他断然不会为了一些小利而被别人收买来行凶险之事,那样对他没有什么好处的,而且,他还有一个儿子在家,又怎么能不为自己的儿子打算呢?要知道这太医之职是可以世代接任的。”
我不禁深深叹服多尔衮的思维缜密和冷静精明,连这样的细节都一一思虑到,实在当得起他称号中的这个“睿”字,普通的小事尚且如此,日后他又怎么可能不成为叱咤风云的一代雄杰呢?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的功夫,一小碗汤药被依雪端了上来,那个陈医士也重新入内,跪伏于地:“药已煎好,请福晋尽快服用。”
第二十七节意乱情迷
这副药喝下了大约过去了小半个时辰,只觉得全身燥热,仿佛置身于三伏天的日头下面一样,很快,就大汗淋漓,我闷热难耐,额头上的汗珠渗出,然后顺着脸颊流下,多尔衮一阵紧张,一伸手,依雪连忙将巾帕递上,他一面细心地帮我擦拭着不断渗出的汗水,一面用怀疑的眼神严厉地盯着那名医士,“你这药该不会有问题吧?福晋她怎么会这样?”
“回王爷,福晋服药后的反应是极为正常的,小人观福晋中毒已深,况且拖延时辰太久,若不下重药,恐怕难以转圜,”在场所有人都紧张异常,气氛也格外凝重,然而这位陈医士的表情却十分轻松,仿佛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只见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眼下这燥热发汗之症状很快就会过去,之后会有一段时间的体寒战栗,畏冷畏风,等到这些都熬过去了,就一切平安,毒液尽去了。”
“那么这个过程大约需要多少时辰?”多尔衮紧盯着他问道。
“只要这一夜过去,就万事大吉了。”
“好,这可是你说的,要是真的有个‘万一’,福晋她真的有什么闪失,那么我相信后果你是很清楚的。”多尔衮说这话时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咄咄逼人的凌厉,尽管语气很是平和,和平时没什么两样,然而面对他的人,即使心中本没有鬼,然而也会莫名其妙地生出一种虚弱的惧意。
但是这个陈医士似乎成竹在胸,反而坦然地直接面对着多尔衮的目光,镇定自若道:“王爷大可放心,小人若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是绝对不会前来给福晋诊治的,小人也很清楚倘若不成是什么后果,所以定然不会贸然为之的。”
“嗯,你明白就好,”多尔衮点了点头,然后侧脸吩咐着侍立一旁的管家:“阿克苏,你先请陈先生下去喝茶吧,夜里就暂且住宿在隔院的客房里,以便随时可以过来察看情形。”大概是他很欣赏陈医士的这种泰然自若,沉稳持重的表现,所以将称呼改成了“先生”,要知道在古代的时候医生的地位较低,而多尔衮居然将用在德高望重的大儒身上的称呼用在了他的身上,可见多尔衮深谙笼络人心之道。
“喳!”阿克苏应诺一声,然后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先生随小的过来吧。”
说是“请”,实际上还不是把这个陈医士暂时监视起来了?一旦我有个三长两短的,恐怕到时候要严厉追究他是不是有人指使而过来害我的,其实这种担心是多余的,因为以我眼下的情形,如果他不过来治的话,我恐怕在劫难逃,如果真的有人想我死的话,何必要这样麻烦,多此一举呢?正因为多尔衮也深深清楚这一点,所以才放心让这个陈医士来给我医治,暂且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夜色渐沉,在场的众人悉数退去,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多尔衮两个人了,浑身燥热开始退去,果然,取而代之的是渐渐涌上的寒意,我开始紧紧地抓住被角,方才的一身虚汗现在却逐渐转为了冷汗,只觉得全身一阵阵寒冷,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一样,尽管被子很厚,我仍然禁不住瑟瑟发抖。
“熙贞,你是不是很冷啊,我再帮你加床被子。”在昏黄的烛光摇曳下,他那的脸上虽然看不出如何的紧张和焦虑,然而我知道他那是故作轻松,用来宽慰我的,以免影响我的情绪,因为他的眼神出卖了他,里面悄然地流露着他真实的心情。
连着盖了几层被子,除了觉得身上沉重得像有个人压着一样外,没有任何效果,一丝温暖的感觉都没有,反而越来越冷了,我的全身在打着冷战,牙齿不停地打架,哆哆嗦嗦地说道:“好……冷啊……我看……要把……要把火盆拿到跟前来烤……”
他立刻吩咐外面的人端进来好几个火盆,眼下正值春天,气温回升,大家都换上了单薄的春装,所以屋子里一摆上数只红彤彤的火盆来,肯定是极度的闷热和炙烤,我这时才稍稍感到了一丝温暖,然而这种温暖却少得可怜,一股更强的寒冷再次流遍全身,“还……还是冷啊……”
眼下的情景真是滑稽:四月阳春,我却一面烤着几只火盆,一面拥着几层被子在瑟瑟发抖,不停地打着寒战,而坐在床头的多尔衮却宛如置身于桑拿房的干熏室内,开始汗如雨下,看着大汗淋漓的他,我故意强笑道:“别……硬撑了,赶快出去……出去凉快凉快去吧,不然的话,堂堂的睿王爷居然在四月天中了暑,热晕……过去了,那,那可笑死人了,哈哈……”
没想到这位睿亲王居然犯起傻来了,不但没有出去乘乘凉,透透气,反而死捱在高温闷热的房中不走了,他低头看了看哆哆嗦嗦的我,突然站起身来,开始解腰间的衣带,我笑道:“看来你也没有傻到家嘛,还知道热了要脱衣服……”眼见着他三下五除二,将外袍褪去,接着又开始脱里面的衣服,“不会吧……也没必要脱这么彻底啊,你不会是来真的吧,我闭上眼睛了……”
我连忙将眼睛紧紧闭上,因为我估计到他接下来要做什么了,难道真的和那些煽情的古装电视剧一样?不过那些电视剧里一向都是女主角脱衣给心爱的男主角暖身子的,眼下不会掉过来了吧?
我正胡思乱想着,只觉得被子一掀,一个温热的身体钻了进来,很快,贴到了我由于之前燥热时不得不脱去内衣而赤裸的皮肤上,顿时我的心里一个激灵,说实话,以前我和他并非没有肌肤接触过,甚至赤裸相对也有过那么两次,但是此时我却对此敏感异常,仿佛平生第一次被异性如此亲密地接触一样,在那一瞬间,仿佛一阵电流蔓延全身,我的身体似乎被麻痹住了,一动也不能动,连试图假意矜持地躲闪一下也不能。
我不敢睁开眼睛,甚至莫名其妙的连反抗一下都没有,任由他伸过双臂,紧紧地将我的身躯揽入他的怀中,尽管我们彼此时间再也没有说过话,然而如此毫无障蔽的接触,双方似乎都能清楚地听到对方的心跳,感受到对方的心声,此时纵有千言万语也再不必说,无言胜于有声,尽管沉默,却如同金子一般宝贵而弥久。
温暖的感觉渐渐驱走了身体中的寒冷,逐步占据了我的每一寸肌肤,一直延伸到了我的心头,我将头埋在他的脖颈间,奇怪的是,我居然嗅到了他的肌肤间有一丝淡淡的体香,那是我平生第一次如此清晰地闻嗅到男人那种特殊的气味,这种独特的气息,让我的思想开始混沌,理智开始模糊,甚至开始忘记了我们之前的那一串恩恩怨怨,仿佛世界上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相依相偎,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把对方夺走一样,如果说爱意像破堤的洪水,那么眼下它就彻底地漫延到了我的心里,淹没了任何一个角落,从来没有这样彻底过……
这一夜,注定是我今生最为难忘的一夜,尽管接下来我们之间什么也没有发生过,甚至一句话也没有说过,一个动作也没有,甚至只这一个姿势就一直保持到了天色渐明,但是有关爱情的绮梦,却真的让我在午夜的沉睡中数度流连。
这一觉睡得真是香甜,等我终于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时,屋内的火盆早已熄灭,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照耀进来,这时我除了感到闷热之外,全身再也没有丝毫的痛楚和不适,整个身体似乎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