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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炙淡淡一笑：“差不多。”
“啊？”
鬼炙冲我笑了笑，便也不再说话。
二楼，一个包间内传来龙魂的声音，当我们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龙魂、刑天、飞扬的可乐、剑火守护几个都在。
然而，最让我意外的是窗台边站着一个女人，一身青色制服裙装，背对着我们，一头长发，冷冷的一言不发。
秦韵却浑身一震，看着这窗台边的女人，张了张嘴巴，似乎很惊讶。
“霜姐？！”
秦韵喃喃问了一声。
这时，那女人缓缓转身，唇如红玉，眉如笔画，很成熟也很有风韵，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戏谑与一丝干练。
“紫韵儿，好久不见了。”
我皱皱眉，小声问：“霜姐？这个人是谁啊，秦韵？”
秦韵抿抿嘴，欲言又止。
最终，还是龙魂站了起来，伸手介绍道：“书生，认识一下吧，这位就是ID为战魂霜的女人，真名叫林霜，三年前一手创建战魂，我和战魂傲天，都是她带出来的……”
“战魂霜？”我怔了怔，这个ID似乎很耳熟，确实是存在过的，虽然很短暂。
龙魂又道：“她创建战魂之后不到半年就出国工作了，今年下半年才回来，所以……所以就找到了我们几个。”
“龙魂，闭嘴！”
林霜说话了，言语中透着不容置疑：“三年前，战魂号称第一团队，可是被你们弄得四分五裂，你和傲天两个还真对得起我啊！”
龙魂闷声不吭，就这样被斥骂着。
林霜却又看了我一眼，冷笑道：“你就是中国区迄今为止的第一？”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林霜略微提高了一些声音，道：“傲天、铁翼，你们两个出来！”
隔间里出现了两个人，正是战魂傲天和战魂铁翼。
凌雪惊奇：“咦？这两个人不是在魂归战袍的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林霜淡淡一笑：“这还不简单，被人家扫地出门了呗！丢人不？我真的难以想象，当初的战魂怎么会混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的中国区还能听到战魂的声音吗？你们顶着战魂两个字，难道不会感觉到惭愧？”
平日里桀骜无比的战魂傲天居然一声不吭，只是低头，过了半晌才小声说了一句：“霜姐，战魂的没落，我不想推卸责任。”
“你当然不能推卸！”林霜眉毛一扬，道：“你一个，龙魂一个，都是吃白饭的！当初我把战魂的旗帜交给你们两个人，还真是瞎了眼了！”
龙魂连忙道：“霜姐你别自责。”
“我自责个屁！”
林霜低声怒道：“给你们两个三天时间，给我重组战魂，不要给我说任何理由！刚好，我完成了两个大项目，已经申请了一年的长假，今天，我亲手掌舵，就不信战魂不能重新崛起！”
战魂傲天低声道：“既然霜姐开口，我会尽量把战魂的人都收回来，今天下午，已经有超过一半的人退出了魂归战袍……”
“哼！”
林霜撇了撇嘴，目光落向了另一边：“龙魂，你呢？”
龙魂为难的看看林霜，又看看我，一时之间无法抉择。
倒是刑天挺胸而出，大声说：“霜姐，我们已经组成了剑火，并且成为雪月的中坚力量，何必非要重整什么战魂？”
“刑天，你闭嘴！”
林霜怒目而视，手指着刑天的鼻子，道：“阿姨当初重病的时候跟你说过什么，你小子都忘了是吧？”
刑天欲言又止，小声道：“妈妈让我听霜姐的话……”
“那就行了。”
林霜看着我和龙魂，最终缓了口气，柔声道：“对不起，回国之后才得知战魂解体的事情，我一时间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龙魂，你和书生好好商量一下吧，战魂重组之后我们会返回清风城，让很萌很好推那小女人尝尝被驱逐的滋味！”
龙魂点点头。
林霜转身就出了门，秦韵也跟了出去。
我们几个人大眼瞪小眼。
“说说吧，到底怎么办？”我说了一句。
鬼炙轻哼了一声，道：“还能怎么办？看起来，霜姐已经是铁了心了。”
战魂傲天咳了咳，道：“那就重组吧！”
龙魂瞪了他一眼：“组你妹，你的手下已经被七星灯败完了，你当然是希望重组，我们呢？难道雪月所做的一切努力就白费了吗？”
战魂傲天咬了咬牙，没有发作。
龙魂嘘了口气，整个人躺在椅子里，像是非常疲倦一般，过了几分钟，他终于说了一句：“书生，对不起，我们几个，恐怕真要离开雪月了。”
凌月很着急，说：“你们离开怎么能行？剑火是雪月的核心啊，剑火一走，雪月立刻就塌了半边天，现在千秋功业、魂归战袍的气势正盛，这不是釜底抽薪吗？”
龙魂怅惘一笑：“对不起，对不起。”
我默默无语。
龙魂看了鬼炙和刑天一眼，沉声道：“我们都已经年纪不小了，说起来也是一事无成，除了回忆，我们还剩下什么呢？霜姐带我们一起开创了战魂，那份回忆终身难忘，书生，原谅我们几个自私一次，我们很没出息，想继续活在回忆里……”
我用力的捶了捶自己的胸口，低声道：“好吧！剑火退出雪月，我同意了。主盟里的剑火成员以及发展成员，还有剑火自己发展的十几个分盟，你们可以一并带走，这样，林霜重组战魂的时候手头里也能有些筹码。”
凌雪傻傻的看着我：“书生，你疯啦！？这样的话，雪月的实力立刻就没了一半了……”
我笑了笑：“没关系，只要人活着，只要还有一把剑在，无论是何时何地，我们都能开创一片天地。”
龙魂端起了杯子里的咖啡，狠狠的喝了一口，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们以后还是兄弟，不是吗？”
“嗯，当然，别忘了，你们的网吧连锁店还在这里，跑了和尚跑不了庙。”
龙魂轻笑，鬼炙和刑天、守护也一起笑，只是这笑声显得很沉重。
大家沉默了许久。
终于，龙魂站了起来，拍拍屁股，说：“今天晚上一起喝酒吧？我请客，好聚好散，是不是？”
我点头：“随你。”
说着，我又看了战魂傲天一眼，道：“战魂在魂归战袍那里还剩下多少人？”
战魂傲天皱皱眉，回答：“大概五万人左右。”
“可真够少的。龙魂这一次离开雪月，至少会带三十万高级玩家去清风城，将来战魂重组了，傲天你怎么也不配当这个盟主了吧？”
战魂傲天的脸色很难看，却也丝毫不让的说：“盟主一定是霜姐，这个无需你担心。”
“哼！”
其实我心里还是非常心疼的，剑火一走，雪月主盟，龙魂他们一走，雪月的实力至少会折损六成以上，毕竟，龙魂的人脉太广，雪月所属的分盟十个有九个都是龙魂一手发展起来的，真要全部带走的话，雪月就垮了一半了。
龙魂道：“下午你们就别上线了，我上线说一下，让剑火战歌、剑火明月他们几个组织一下大家退出雪月，尽量不造成混乱，书生你们别上线，不然可能会看着心里不爽，我知道，这对于你们来说非常为难。”
我摇摇头：“不为难。”
鬼炙苦笑一声：“书生，是我们几个太没义气了，答应跟你一起打天下，结果现在就被策反回去了。”
我不由笑道：“说的什么话，这叫忠臣不事二主，林霜现在回来了，她才是你们向往的人，我当然不能强人所难。”
鬼炙笑得有些不自然：“不是我们向往，而是龙魂他……”
“哦？”
我恍然大悟，难怪龙魂会力主战魂重组，其实只是因为林霜在龙魂心里的分量太重了，或许连龙魂自己都不知道，这一份夹带着爱情的忠诚，终有一天龙魂会发现，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暗恋林霜。
太纠结了，再怎么铁骨铮铮的汉子也有似水柔情的时候，龙魂宁愿放弃雪月，也要助林霜重组战魂，这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也就在这时，我才真正的原谅了龙魂，他跟我其实都一样，愿意为心爱的女孩做任何事情，哪怕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
出了包间的门，赫然听到林霜的声音传来，她和秦韵正在拐角的阳台上聊天。
我轻轻走过去，林霜的声音听得真切——
“韵儿，你到底怎么想的，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值得你这样？”
秦韵不说话。
林霜有些生气，怒道：“你不说话难道就能过去了吗？你那么优秀，就情愿当一个小子的情人？这算什么？”
秦韵小声道：“霜姐，你别说了……”
林霜冷笑一声：“韵儿，你太傻了！莫非你想夹在别人的中间做人，当那个所谓的小三吗？姐姐免费告诉你一个道理：小三，只不过是除法中的余数而已，什么都不是！”
秦韵带着哭声：“可是霜姐，可是我……我爱他……”
“爱？”
林霜又是一笑：“爱情是最混账的东西，不该来的时候来了，那更加混蛋，你留在他身边，凌雪会容得了你？哼哼，这个世界上不吃饭的女人可能有几个，但是不吃醋的女人绝对一个都没有！”
秦韵靠在窗台上，拼命的擦着眼泪，可是泪水还是不可抑制的滑落。
林霜走上前，张手抱住秦韵，柔声道：“离开他，跟我走吧，走到一个他永远都找不到的角落，忘掉这个人，其实忘掉一个人，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
秦韵哭泣着，轻轻点头。
我靠在墙上，心里苦涩之极，终于，秦韵还是要离开了，我希望她离开，那样或许她会快乐一些，可是，却又深深不舍。
直到林霜牵着秦韵的手离开，我都没有去阻止。
……
下午，秦韵发消息给我，说是开车回工作室一趟，有点小事情，其实我知道，她是要收拾行李，真的要走了。
凌雪凌月一起陪着我，整个下午。
终于，当夜幕降临时，秦韵和林霜一起出现了，开着她的那辆奥迪。
圣域年代 第863章 聚散
“叮！”
酒杯碰在了一起。
“为了雪月！为了雪月！为了雪月……”
龙魂脸上红透了，醉意朦胧，一边喊着，一边呜咽，却像是在哭泣一般。
林霜看了看身边的龙魂，无语一笑：“没出息。”
鬼炙不说话，一杯一杯的自己喝着。
刑天仰起脖子灌下一杯白酒，然后就擦眼泪。
林霜看在眼里，又说：“没出息。”
我的脑袋有些昏沉沉，被灌下许多酒，一抬头，就看到了秦韵一张美丽的脸蛋，她也正看着我，眸子里带着深深的哀伤，就像是那一晚一般。
就在半小时前，秦韵对我说的一句话还在耳边盘旋——“不能在一起就不能在一起吧，其实一辈子也没那么长……”
秦韵边说边哭，而这句话也让我鼻子一酸，是啊，这一辈子也没有那么长，所以我们活着的时候应该开心一些，因为，有一天我们死了，就会死去很久很久。
刑天抹着眼泪，说：“明天就要回北京了，我爱你们。”
秦韵点点头，泪眼朦胧。
我忍不住转过脸去，鼻子一酸，脸上传来湿湿的感觉，急忙擦掉，生怕被谁看到。
林霜却看在眼里，依旧说：“没出息。”
龙魂笑着，笑得比哭还难看：“对啊，我们就是一群没出息的家伙，从相聚到分离，我们都没出息。”
这次，是真正意义上的分离了。
我没有想到林霜会做的那么绝，龙魂等主要的战魂成员全部都要去北京，连锁网吧安排了一些亲信来管理，以后想要见一面恐怕都很难了。
连秦韵都带走了，林霜这个女人是在斩断剑火与雪月最后的一丝联系，太绝太绝了。
一直喝到了午夜，人家酒店打烊了，把我们一群人轰出了门。
外面正下着细雨。
我和龙魂、刑天、鬼炙四个人并排搭着肩膀走在步行街上，凌雪、凌月打着伞跟着，秦韵则开着车，载着林霜在公路边缓缓前行。
“哗……”
水声起，龙魂忽然脚底一滑，整个人后仰着倒了下去，同时也带动了我们其余的三个人。
“嘭……”
四个人一起躺在了雨水之中，地面冰冷。
凌雪急忙上前扶我：“书生快起来，别着凉了……”
我摇摇头：“不，地上很好，凌雪？去和凌月在一起，别管我……”
凌雪咬了咬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