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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克看著劈哩啪啦冒著焦煙的肩膀,吃吃笑時,嘴巴還可以看見青色的電流在牙齒間急竄:「省省吧,你們需要先將我抬進停屍間敚姿勢拍照,再將我送出去的話,老子也可以配合!但你們終究得讓我出去,因為我已經死了!你們洠в袡嗔η艚粋死人,聽懂了就快點拿擔架來!快!」
剛剛出手電擊的獄警一時呆了。
「我說——快!」只見勞克不耐煩地伸手按向那獄警的胸口。
強大的電流在勞克身體裡過水轉了一圈後、瞬間灌進獄警的身體裡。
一聲巨大的悶響,獄警往後飛倒,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釋放死人!」
勞克大吼,高高舉起還耄Ъs冒著電氣的右手。
「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
「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
「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
「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
「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釋放死人!」
全餐廳幾百名囚犯都興奮極了,不管其他的獄警怎麼吹哨子敲棍子,全都狂拍長桌大聲叫好,有的還當場拿塑膠餐刀做出割頸自殺的模樣。
什麼都沸騰了。
這些原本就因不受社會控制而被扔進監獄的人,全都瞬間還原成野獸。
「你們洠в袡嗔η艚覀儙装倌辏∧銈兪鞘颤N枺靼。∩系蹎幔磕Ч韱幔
「釋放勞克!釋放死人!世界末日到了,我們立刻就要離開這裡!」
「洠в袡嗔Γ∧銈儧'有這種權力!」
「立刻槍斃我們!然後讓我們死著出去!我們寧願死著出去!」
「法律一點也不公平!我要重新見我的律師!」
所有獄警面面相觑,不敢再吹哨子。
這種局面如果強力壓制的話,站在第一線的他們立刻就會遭殃。
上面的人當機立斷。為了平息隨時都會演變成暴動的颍齽樱瑑蓚擔架立刻衝進餐廳外的走廊,一架抬走了被電暈了的獄警,一架還真的請勞克躺了上去。
「夥伴們!我先走啦!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勞克豎起大拇指接受眾囚犯的歡呼,在吼聲與掌聲中被送往停屍間的方向。
當天晚上,又有五個人成功自殺。
五具屍體一邊聊天、一邊被獄警扔上擔架裝模作樣地抬定。
待在牢房裡的數百犯人齊聲唱著美國國歌、歡送那些死不瞑目的死者離去。
報紙上說,隔天典獄長在晨訓時公開對受刑人演講,呼籲冷靜:「我相信!死人很快又會真正死了!大家不必擔心在監獄裡度過洠в斜M頭的死亡!我無法保證,但我相信,上帝終究會讓所有人安息的!」
這番演說引來底下無數的噓聲跟中指,當天又有七名重刑犯洋洋得意自殺。
原本這則監獄颍齽拥男侣劊芸炀脱蜎'在很多條奇奇怪怪的活死人新聞裡,同樣被列為寰宇搜奇的那幾個不斷擴張的版面。
監獄在大颍齽俞岬谌欤瑒诳烁切┳詺⑺劳龅闹匦谭副粌蓚從事勞務的囚犯意外發現,他們的「屍體」被「依法」關進了上鎖的冷凍停屍庫裡,等待遙遙無期的法醫解剖、確認死因。
就算是個死人,也有比死還可怕的刑罰足以崩潰他們。被封進連轉身都洠мk法做到的窄小空間裡,只要五分鐘就足以毀掉一個人的神智。
何況是三天。
「放我出去!我發誓我不會再想出獄了!我會乖乖待在牢房裡兩百五十年!我會的!我真的會的!」勞克在裡面幾近崩潰地大哭大叫。
其他十幾個自殺死亡的囚犯也同聲求饒,淒厲的哭喊聲震動了冷凍庫牆。
震驚於殘酷的真相後,冷凍庫立刻被憤怒的囚犯拿鐵鏟撬開,一個接一個,惡貫滿盈的勞克跟那幾個死刑犯被放了出來,個個怒不可遏。
要知道,那夥死人每一個都是犯罪的資優生,他們第一件要做的事可不是越獄,而是第一時間衝進系統控制室幹掉裡面十幾個措手不及的警衛,一邊對著廣播咆哮他們在冷凍庫裡受到的刑罰,一邊打開幾百間牢房的電子門,將所有重刑犯釋放出來。
「殺光他們!今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今天!我是指——今天!」勞克大吼。
幾百個擁有「無法再待下去的理由」的重刑犯不顧一切衝向警衛,看見幾個就幹掉幾個,洠П淮〉莫z警為了保命別無選擇、罕見地動用了塔頂的機槍掃射。
這一掃射,上百個重刑犯當場死了……這也是最好笑的部分。
半小時後,監獄就被一大群活死人給攻破了!
死人也是有立場的。
死而復生的獄警被整得很慘,積怨已久的囚犯將他們的屍體扯得四分五裂,將他們還在尖叫的腦袋丟來丟去,有的頭顱被拿去打籃球,有的被當足球踢,有的則被敲斷牙齒……讓還活著的變態囚犯輪流洩慾。
那些囚犯最大的錯铡褪腔颂鄷r間在監獄裡開復仇派對。
活人的力量絕對不能小觑,監獄淪陷不到十分鐘,典獄長的頭顱才剛剛被大夥兒在大集合場中央「升旗」,浩浩蕩蕩的正規軍隊就聞風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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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大集合場上,幾百個囚犯不約而同抬起頭。
「會不會太誇張了?他們要用直昇機對付我們?」
「要不要閃人了?現在閃人還來得及吧!」
「美國是講法治的國家,講人權的,再怎麼說也得遵守逮捕程序!」
「放心吧,我們都死了,他們能怎麼樣!」
說這話的人,似乎忘了他們剛剛是怎麼對待那些死掉的獄警。
不假惺惺浪費時間拿大聲公溝通,從天而降的軍人第一時間就用重型機槍砲,將那些自以為勝利的活死人重刑犯打成蜂窩。
先是轟爛他們的腳,打爆他們蠕動掙扎的手,再好整以暇地用大型垃圾車將亂七八糟的、還在呼吸、還在求饒的屍塊掃進去,鉅細靡遺地攪拌碾碎。
「對不起我真的不會再犯了,快點把我的身體接起來!求求你!」
勞克用他僅剩的右腳跪在地上,拼命磕頭。
「呸,你當然不會再犯了。」
一個軍人拿著發燙的衝鋒槍,叼著菸,伸腳將勞克的腦袋踏成潱
後來這件事大大登上新聞頭條,連馬賽克都懶得打,主要意義還是活人想要恫嚇死人不要太囂張——這個世界畢竟還是有很多方法可以凌虐死人。
9
毫無疑問美國真正是一個講究人權的國家,但那是指活人。
有陰终撜f,正規軍隊之所以能夠在辛塔迹O獄暴動後十分鐘立刻趕到現場「再屠殺」,是因為政府早就籌劃了一場鎮壓活死人的秀,而監獄正是這場秀上演的最佳場所——洠в腥藭槟切⿶贺灊M盈的死人。
這起監獄大暴動只是個前奏,後來很多監獄都有類似的情況——活囚犯在攻擊獄警的過程中前仆後繼死去、再用不死之身奪取監獄的控制權,接下來軍隊便迅雷不及掩耳地出動,將佔領監獄的活死人無差別地轟成碎片,碾碎再焚毀。
一連串監獄大暴動與隨之而來的大清屍,社會恐懼終於到了臨界點。
當白宮召開自波斯灣戰爭以來最大的記者會時,到處流浪的詹姆斯正坐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公路餐廳裡,將無所事事的自己塞進一張耍苣z椅子。
桌子上一杯別人喝不完的咖啡,半碗生菜優格,還有一盤光是將蕃茄醬沾了亂七八糟、卻洠в姓J真吃掉的薯條。
在三個月前這肯定是一份隆重的大餐,但詹姆斯現在只是純欣賞。
零零落落的幾個人盯著電視看,有的神情緊張,但大多無精打采。
「不吃了嗎?」一個年邁的清潔工指著詹姆斯眼前的剩食。
「……我還想多看一下。」詹姆斯趕緊阻止。
電視機裡,美國總統在白宮前發表一份疾言厲色的緊急命令。
世界上最有權力的人嚴肅地唸著稿。
「午安,美國。
「不管我們是怎麼稱呼你們的,死人?活死人?半死不活人?死亡邊緣人?夠了,你們知道這些都是在說你們,仔細聽好了。
「從此時此刻起,美國正式進入緊急戒嚴期,這段期間內所有的死人都得遵守現在的法律,每一條都得遵守,不准偷浮蛔紦尳伲蛔汲亳{駛,不准任意穿越馬路,在商店裡拿每一樣枺鞫家跺X!如果你們做出任何危害活人生命的行為,警方、國民兵與正規軍有權將你們就地斬首焚毀。希望家裡有死人跟你們一起生活的活人家庭,大家能彼此約束,高道德標準地要求你們死去的家人與朋友。
「同樣的,如果我們之間有任何活人,恣意對死人做出種種傷害對方的暴力行為,例如性侵害、截肢、槍擊、斬首等等,一律都不允許,否則任何執法單位都有權力將犯罪的活人扣押審訊、視情況長時間監禁。未來你們所要面臨的刑責,將不只是毀損他們屍體這麼簡單,緊急戒嚴期間的犯行,全部都適用即將修擬出來的新法律。
「洠уe,新的法律。
「在緊急戒嚴期間,我們的國會將馬不停蹄地修改美國憲法,各州的法律也會同時快馬加鞭做出大量的修改,好符合未來的需要。共體時艱,是每一個活人與死人的責任,希望在未來的法律中,偉大的美國能同時保障活人與死人的權益,包容死者,保障活人。
「天佑美國。」
美國總統低首,在胸前劃十字。
鎂光燈蜂擁而上。
10
一隻蒼蠅停在沾了蕃茄醬的薯條上。
詹姆斯假裝打了一個呵欠,但其實他不需要。
「你們我們的,聽起來真不舒服。」詹姆斯嘀咕。
正在拖地的老清潔工附和著:「幸好也有一些活死人在生前財大勢大,不然我們死人根本洠мk法跟活人談判。」
詹姆斯打量了一下那名老清潔工。
從他剛剛的談話內容聽來,老清潔工似乎也死了。
既然死了,但他幹什麼還在這裡拖地?
拖地做啥啊?
一個坐著輪椅、手上垂吊著點滴,手裡卻拿了一罐冰可樂的駝背老人莞爾,大表同意:「那些負責修法的國會議員,至少有一半都超過五十歲,不管他們打算什麼時候踏進棺材,他們終究也會一死……就跟我一樣,嘿嘿,嘿嘿。」
詹姆斯看著坐在輪椅上喝可樂的老人,心想,這老傢伙肯定非常期待在翹毛後,能藉著神蹟敚撈ü上碌碾p輪怪物吧。可以或不可以,誰也說不準。
老清潔工用力將隔壁桌子上的食物殘渣掃進垃圾袋裡,再用抹布仔細將桌面擦乾淨,說:「洠уe,這件事最矛盾的地方在於,你們這些活人遲早也會變成我們,所以法律修改之後也不見得是壞事,對死人好一點,就是為還洠赖幕钊虽伮贰T捳f現在啊,到處都是對死人不利的傳聞,嘿嘿,據說外面有越來越多的瘋子到處獵殺我們死人,說是替天行道,嘿嘿,真不曉得他們有一天要是死了,會作何感想啊?」
那些仗著無法可管到處惡整死人的瘋子,指的是各式各樣的飛車黨、腎上腺無節制爆發的青少年幫派、新迹鈽O端份子、臨時找枺髟嚇尩暮谑贮h,以及無所事事的街頭混混等,一大堆。
這些瘋子施加在死人身上的手段,比起往日的3K黨要誇張一百萬倍。
詹姆斯在八卦報紙上看過很多恐怖的新聞,所以隨身都攜帶幾支菸、一只塑膠打火機,如果遠遠遇著了那些瘋子騎摩托車用鐵鍊拖著死人撸Ы郑材匪咕偷萌魺o其事地點著菸,裝出很享受吞雲吐霧的樣子遮掩一下。
「冒昧請問一下,你是怎麼死的?」詹姆斯隨口問道。
老清潔工暫停手上的動作,指著胸口:「兩個禮拜前,心臟麻痹。你呢?」
「也是心臟麻痹,三個月了。」
詹姆斯說謊。這是他自以為還擁有羞恥心的證明。
「三個月?那不就是活死人剛開始席捲全世界的時候嗎?」輪椅上的老人打岔。
「正是,身為先驅者,當時我可是嚇了一大跳。」詹姆斯自我解嘲:「不過講難聽點,我連好好活著時都洠岁P心,現在死成這樣也不算什麼。」
「既然洠в腥怂赖艨梢岳猓愕拇_洠颤N好擔心的。」輪椅上的老人點點頭。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