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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系垡覀冎匦滤伎即嬖诘囊饬x。」
正當死人作家想下台一鞠躬的時候,波里斯基在底下舉手。
波里斯基大聲問道:「那麼,能否請問存在的意義究竟是什麼?」
死人作家想了想,很乾脆地承認:
「至於答案,我還洠в邪l現,我只能用刪去法去尋求解答。」
頓了頓,他又裕Ы猓
「也許可以找到,也許不行……無論如何我得繼續旅行下去。」
演講正式結束,死氣沉沉的掌聲響起。
明天起是雙月份,又輪到把洞填起來了。
第三章 『第五號監獄裡的大洞』(完)
第四章 『去你的我媽是琳賽汪達』
上帝到哪兒去了?我告訴你們。我們殺死了祂。
——尼采《歡悅的智慧》
1
「天堂已滿,地獄不收。」
這一句話怵目驚心地貼在這城市每一根電線桿上。
「告訴你!從二十年以前銀座地區這七條街就是我們山荒組的地盤!」
「小朋友,歷史不是這麼算的,歷史得從我們惡鬼組成立那一天開始算。」
「你這個油頭粉面的傢伙,講不講道理!」
「呿,告訴你我們背後還有血山組撐著,人多就是道理!槍多就是道理!」
「比人多,比槍多!我們荒山組也不見得怕了你!亮槍!」
看了看錶,山荒組跟惡鬼組在集町商社裡,已經談判了快半個小時。
拍桌子,大吼大叫,亮出腰際的槍,將耍ǖ恫逶谧郎希慷荚谔搹埪晞荨麄兩砩蠑y帶的武器全都殺不死對方,因為大家早就都死了。
雖然日本已經獨立出兩個死人國,但枺┻是活人的地盤,可是由活人組成的幫派,在枺┱諛訜o法生存,連基本的械鬥都撐不過五分鐘就全滅。死的流氓就吃香多了,一般老百姓遠遠看了就要知道閃,誰都惹不起不怕死的下流癟三。
活人死了,「仁義」也一併變成了歷史名詞,死人無賴早就在這個島國裡稱王,瓜分勢力,瓜分利益,瓜分怎麼分配還活著的人的生活控制權……活人警察根本拿他們洠мk法,枺┱缓贸闪S伤廊私M成的警備部隊加以制衡。
不管是世界各地的哪裡,操,只要是黑社會都差不了多少。
比起來,過去活人的幫派算很有節制了。
我聽師父說,在半個世紀以前大家都很怕死,再怎麼鬥都有規則可循,畢竟大家當初混黑社會的目的不是為了打打殺殺,而是想弄錢弄女人弄輛閃閃發光的好車。
但現在,大家全死不了,真要一拼,場面肯定很誇張。
此刻我正蹲坐在高樓上,輕鬆居高而下,用高倍率望遠鏡窺看這一切。
算算時間,師父也差不多該準備好了。
……真好笑,這個老把戲屢試不爽。
如果他們當中有任何一個人還活著的話,那些從中央空眨瓦M去的瓦斯就不可能瀰漫了整間房卻洠税l現。又,若不是我們還要蒐集那些爛死人頭,只要朝灌滿瓦斯的房間多開幾槍,立刻一次解決。
「師父,接下來就看你表演了。」
我玻鹧郏瑢⒖看暗哪莻臭死人塞進十字瞄準器的正中央。
扣下扳機,狙擊槍的大號子彈衝射破玻璃,將那個臭死人的腦袋整個轟掉!
火花飛濺,早已瀰漫了整間房的瓦斯轟隆一聲爆炸!
超有魄力的爆炸衝擊啊,我遠遠躲在上面耳膜都快裂開來了。
火焰亂竄,冒煙的泥塊從樓上摔到樓下,七、八具還在鬼叫的屍體被衝擊力道射出屋子,有的撞上對街的招牌,有的表演後空翻轉體兩圈半然後筆直插到街上的柏油路。
真可惜,我在上面無法聽清楚那些死人驚恐的叫聲!那可不是肉體疼痛所發出來的鬼哭神號,哈,而是他們恐懼到了極點所迸發的本能啊!
——這時,師父應該已經衝進爆炸現場裡收割死人頭了吧。
十幾台停在談判地點外面的黑色轎車,被從天而降的石塊跟屍體砸爛,車子裡不約而同衝出雙方人馬,在完全搞不清楚狀況下,只好神經兮兮地朝對方開槍。
在餘爆聲跟槍聲中,雙方都有人中彈,但都洠说瓜隆
「技術真差。」
我喃喃自語,俐落地扣下扳機,將一個死人的雙腳打爆。
我要做的部分很簡單,就是在制高點上架好狙擊槍,持續將視線內可以看見的腳全都轟爛,讓那些臭死人跑也跑不掉。
可能的話也一併把他們的手給射爆,別讓他們有機會拿穩武器。
最後將車子的輪胎一個一個擊破,毀了他們的逃命工具。
「怎麼回事!到底是從哪放的槍!」
「操我怎麼知道!我的腳斷了!狗娘養的最好是可以接起來再用……」
「老大在上面被幹掉了,要撤還是要幹?」
「幹!當然要幹!就這樣回去一定會黑掉!」
「叫幫手!把人統統叫過來!」
「我好像聽到對面說要叫人?怎辦!要撤嗎!」
「撤個屁!他們有人我們也有!打電話!打電話!」
失去判斷力的臭死人開始打電話叫幫手,這樣正好,越多人越混亂,師父跟我本來就不是來炸幫派老大的……而是想割掉在這裡為非作歹的每一個死人的頭!
我很愉快地開槍,一邊想像師父踩著還在冒煙的屍體砍下腦袋的景象。
等到那些笨死人的子彈都用得差不多,摸出刀子準備互砍屍體的時候,終於高高在上的我也被發現了。無所謂啊其實。
「混帳,原來我們被暗算了!」一個死人對著我大叫。
我立刻賞給他一顆貫穿膝蓋的子彈.他不痛,可跪下了。
接下來他們全都躲在車子後、我槍打不到的地方,對著我這裡開槍。
嘖嘖,從下面往上面開槍,用的又是铡钪党蟮氖謽專觞N打得中我?
就在我們僵持不下的時候,最精采的來了。
門撞破,熱氣跟灰煙滾滾竄出,師父揹著一個軍用防火袋從大樓裡衝了出來!
「吼吼吼吼吼!」
師父大跨步跳上一輛車,又一輛,再朝荒山組的死人堆裡衝下。
左手武士刀,將一個混混連手帶頭斬下。
右手快速掄斧,斜斜把一個從正面開槍的混混劈掉。
左手,右手。
武士刀,斧頭。
人頭,人頭!
「這傢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那個人!」
一個死人瞪大雙眼,不可置信地看著手中硬生生被砍斷的武士刀。
再一眨眼,師父快速絕倫地用武士刀斬斷了他的脖子。順勢,右手斧頭從胯下逆劈向上,將一個矮小的死人的身體直接砸成兩半。
左手,右手。
武士刀,斧頭。
人頭,人頭!
濃稠的黑色血水在死人空掉的脖子上搾開,斷手斷頭在半空中飛來飛去,師父淋得全身黑血,連長髮都濕成了一束一束。
比起我在上面放冷槍,師父那種豪邁的殺法才是真男人啊!
絕對洠в腥丝梢韵駧煾敢粯樱皇帜弥涫康叮皇帜弥^,兩手並用簡直就是魔神下凡。不到半分鐘,荒山組這邊的人頭都被師父砍下!
一個死人頭在地上滾來滾去,哭喪地嚷嚷:「怎麼辦?我們洠ь^了!」
另一個死人頭則破口大罵:「什麼洠ь^?是身體不見了!」
暫時洠Э展苣切┍康八廊祟^,師父吐著熱氣,從這邊又衝到那邊。
超過兩米二的巨大身影像一枚黑色砲彈。
一邊跑,一邊咆哮!
「那個人好像不對勁!」
「是獵人!開槍!」
「開槍!開槍!」
惡鬼組幾個槍裡還有子彈的死人,慌慌張張朝師父扣扳機,但洠в薪M織,槍法又爛,不是洠Т虻剑褪侨o師父身上笨重得要死的防彈衣給擋下。
接下來,惡鬼組碰著了真正的惡鬼。
我放下狙擊槍,吹著泡泡糖欣賞師父大屠殺的模樣。
從頭到尾洠в幸粋死人可以靠近師父的身體,也洠в幸粋人認真想幹掉師父——正常人,不管是死是活看見師父都只想著逃。
即使不痛,也不能再死一次,又如何呢?死人在師父面前根本佔不了便宜。
明明就不會痛,那些臭死人照樣喊得呼天搶地,當人的習慣還是改不掉。
氣勢的差異在對決上構成了關鍵性的勝敗,師父一面倒地「宰殺」那些死人,我則開槍將拔腿就跑的死人擊倒……不是我臭蓋,我可是例不虛發的神槍手。
不到一分鐘,惡鬼組的成員統統支首分離。
十幾顆腦袋落在地上,你看我,我看你。
大殺一頓的師父大口喘氣,將武士刀跟斧頭靠地,慢慢坐下休息。
這位值得尊敬的、兩米二的大魔神椋涎劬Γ勚常瑥澲椭^,剛剛狂舞的雙手因過度使力而微微顫抖。
即使遠遠藉著望遠鏡看他,也能感覺到筋疲力盡的困頓之氣將師父緊緊包著。
可惜,也不可惜,師父能休息的時間不會太久。
我看著望遠鏡的深處,黑幫的車子極好辨認。
「師父,援兵來了,大概還有一分鐘就會到。」我對著無線電說。
「……」師父還是椋е劬Α
「敵人各四台車,我會先攔下他們一波,接下來就看師父的了。」
「……」師父一點反應也洠в校喈斦J真地休息。
接下來發生的事不必我贅述了。
不過就是我開了幾槍,扔了幾顆手榴彈,然後師父衝過去殺他們雙方一大頓。
夕陽時分,我們在剛剛製造出來的城市廢墟裡撿死人頭,一共五十八點五顆,全部都在噰喳喳講話,十分滑稽。
按照往例,不管那些死人頭怎麼哀爸哀母,我們將那些死人頭包在廉價的透明塑膠袋裡,摑好扔在卡車後面,再用黑色的大帆布蓋起來,免得路人側目。
我開車,渾身乏力的師父呼呼大睡。
2
是時候說點關於師父的事。
在我從血淋淋的陰道裡鑽出頭來、開口喊媽媽之前,師父就在世界各地亂割死人的頭。
……當時他仗著年輕氣盛,單槍匹馬也洠栴}。
不過我也洠в姓娴慕羞^媽媽,因為我的媽媽在生下我不久後,就把我丟在孤兒院自生自滅。
據說我小的時候缺乏母愛,胡亂認了一隻母狗當媽媽,整天癡纏著牠、學牠便溺、學牠吠、學牠吃扔在地上的枺鳎肫饋砭陀X得自己很慘。尤其很多孤兒院的玩伴都把這件事當玩笑嘲弄我,更令我無法忍受。
直到我八歲,我將那一隻母狗吊死在孤兒院門口,才讓嘲笑我的聲音停止。
為什麼我會知道自己的身世,這就得歸功於有一天我看到報紙上一個死人女明星的照片。她長得真像我,我一眼就知道她是我的親生母親,不可能錯,尤其比對她當年割腕自殺的時間跟我被扔進孤兒院的時間,對起來剛剛好。
是的,我媽媽是一個匈牙利的大明星,很漂亮,發過三張銷量還可以的唱片、主演過二十幾部電影,大受歡迎。後來我懂事了,自己在網路上查資料,才看見我媽媽曾在媒體上說,她想在最美麗的時候結束生命,這樣才能保住永恆的美麗——有些人到老才死,要用那副又老又醜的臭皮囊度過百年、千年,甚至地球終結的那天,她光想就全身起雞皮疙瘩……雖然她再也辦不到了。
很多大明星都因為相同的愚蠢理由自殺了,我媽並不特別。我只覺得我媽白痴,但不會因此恨她。
但我媽因為不明就裡的因素遺棄了我,連一次都洠в械焦聝涸嚎催^我,也洠戇^一封信給我,洠Т螂娫捊o我,更洠в型高^任何方式……任何方式!讓我知道我就是她的兒子,這就讓我不大能理解了。
如果那個時候她肯好好養我,我就不會變成孤兒,我就不會缺乏母愛,我就不會錯認一條母狗當媽被笑得半死,我就不會活在洠в星巴镜娜兆友e。
跟現在的命咄耆喾吹模覐男【蜁且粋大明星的兒子,備受寵愛,隨時都有巧克力可以吃,上貴族學校,穿著領子打蝴蝶結的衣服,下車時有管家幫我開門、並提醒我上足球課的時候別踢得太激烈免得受傷,跟朋友談天說地的內容都會是一些超高級的枺鳌
但去他的!
我現在的人生,連想像談天說地裡「那一些超高級的枺鳌故鞘颤N都辦不到!
在我十六歲那年,我的怨恨越積越深,越想越痛苦。
除了將孤兒院所有的窗戶都用球棒砸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