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抓人?拿什么抓?!」
谁知道那犯人是个什么东西!
王毅狠狠吸了口烟。
很久没遇上这样棘手的案子了……
离开警局的乔刚茫然又心惊。
那天他看到的简夏……是死人吗?
刚才警官说那时候的简夏已经死了,那么和他说话的人是谁?
如果他不是简夏,那他是谁?那时候的简夏在哪里?
乔刚想到以前看过的一部电影,里面的杀人犯杀人后将尸体移到床下,然后躺在床上,女主人回来后完全没有发觉,还是像往常一样睡在上面。
她死掉的丈夫,就和她一床之隔。
他想到那天的晚上,简夏的尸体可能就躺在床底。
就躺在他脚边。
但他的想法马上被推翻了,根据王警官说的,在简夏胃里的确发现了面条。
那么在那天……他喂的是已经死了的简夏。
已经死了的人能吃下面条吗?
得出的结论应该是让人发笑的,但是乔刚笑不出来。
他觉得冷。
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冷。
修车厂的环境不太好,乔刚也只能在这里暂时住几天而已,租的房子他已经不想再回去了,从现在起,要开始找适合的房子。
一个下午跑了几家房屋中介,也没看到满意的,不是房租太高,就是房子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被晒了整个下午的乔刚出了一身汗,刚回到修车厂就接到了小羽的电话。
小羽也大概知道了简夏的事,听到他说在找房子时,马上叫他不用找,她家有房亲戚移民了,房子舍不得卖掉,说留下来以后回国时好有个落脚的地方,就叫她家人帮忙照看着。
小羽叫他就搬过去住着,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住着有点人气也好。里面家具什么的都是现成的,不用房租,交点水电费就成。
乔刚虽然有点犹豫,但在小羽百般哀求之下,还是答应了。他暗自打下主意,怎么也要给些房租,白住别人的毕竟不是好事。跟她约好了明天一早和她去看房子后,他就把电话挂了。
乔刚觉得自己一身的汗臭味,身上黏黏湿湿的,就拿了换洗衣物和洗澡用的东西,装在袋子里出了门。
到了附近的一家澡堂,交押金领了钥匙,乔刚驾轻就熟地往男浴室走去。
澡堂不大,分成了大小两间,外面的是置衣间,里面的是浴室。
乔刚找到了号码牌上写的柜子,然后开始脱衣服。
今天的澡堂没什么人,刚进来时有个中年人,也马上脱了衣服进去。
现在外面就只有乔刚一个。
乔刚先脱了衣服,然后解开裤子的钮扣,正要拉开拉链。
忽然,他觉得后面像有什么人在看他,转过身来,后面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
但刚才有视线看着他的感觉却很清楚。乔刚摇摇头,转过身来脱裤子。
那种感觉更明显了。
乔刚每根神经都紧绷着,心里暗暗说着没事,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转过来。
对面是一堵墙,在边上开了个门,门外就是柜台。为了避免里面被人看到,门上挂了门帘,直垂到地面。
现在那门帘就被风吹得掀起,一下一下扫着地面。
没有人,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当他转过来的时候,那视线又消失了。
乔刚忽然觉得有些发怵,忙把剩下的衣服脱了,拿了洗漱用具进了里间。
进去后看了看,里面人不多,浴室简单地分成了两部分,前面的也是靠门那边是淋浴的地方,一共有两排,分别安了莲蓬头头在墙上。后面就是浴池,不是很大,大概可以容纳二十多个人。
因为空间是开放的,所以大家彼此都看得到。
来这里的都是些平头小百姓,平日里都大大咧咧,谁也不会在乎。
乔刚挑了个地方,转开热水。这浴室年久失修,很多管子都坏了,水不是太冷就是太热,热的可以把人皮都烫下一层来。
来这里次数多了,乔刚自然知道哪个是好的,一开始就看准位置过去了。
还在淋浴的人不多,除了他还有五个,池子里已经有四个人在泡了,样子看起来都挺惬意。
中间不时夹着人说话的声音,乔刚紧绷的那根弦渐渐松了下来。
最近遇到的怪事太多,搞得自己疑神疑鬼。
洗到了一半,其他人也洗得差不多,陆续下了浴池,原本浴池里的也走了两个。
要说男人洗澡,觉得最舒服的可能就是泡澡了,辛苦劳累了一天后,在暖洋洋的水里泡泡,是最能缓解疲劳的。
乔刚也很喜欢。有时为了泡澡,就会到这里来,没办法,家里没那个条件。
等身上都冲干净,他也拿着毛巾过去,找了个没什么人的角落待着。
但就在下水的一刻,乔刚忽然觉得有些怪异的感觉。
他看了看周围,其他人都很正常地在泡澡,其中两个像是认识的正在小声说话,大概是说些轻松的话题,间或地轻笑两声。
所有的一切都很正常。
乔刚摇摇头,刚才洗澡洗得有些头昏了吧。
在水里些微的漂浮感让人很舒服,水温刚好。他渐渐放松自己,白天找房子所积累的疲劳,也一起释放出来,他觉得有些困了。
澡堂是晚上十点关门,他还有很多时间。
闭上了眼,他准备小憩一会儿。
慢慢的,意识有些迷离,周围细微的声音都听得很清楚,水珠从人身上滴落的声音,池水被搅动时的声音,人舒服的叹息声,还有低声私语的声音。
所有的一切都很平静。
半梦半醒中,乔刚脑子里忽然闪过了什么——
他想到了是哪里不对!
他终于发现是哪里出了问题。
乔刚看着池子里的人,数了一下人数——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
一共八个人。
他一开始进来的时候,除了他,明明有九个人。其中五人在淋浴,四人在池子里。
他的位置是在靠近门口的地方,所有人的进出他都看得很清楚。
他可以确定,这期间没有一个人出入。
后面走了两人,应该剩下七个。
而这里却有八个人……
为什么会多出一人?
……那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这里面……到底谁是多出来的第八个人?
乔刚觉得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地攥在了手里。
他干涩地咽了口唾沫,再把人数重新数了一遍——
他刚才可能是眼花,数错了……
没错,就是这样……再数一遍就成了。
他是在自己吓自己,这里肯定只有七个人。
一……二……三……四……五……六……七……
他的手指颤了颤——
八……
被包裹在热水里的身体,已经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那种无法言语的冰冷感,似乎正在通过池水传到他身上。
那个人就在这池子里。
他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他是怎么出现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浴池里的?
他想要做什么?
乔刚盯着水面,彷佛下一刻就会从水里伸出一只手来……
他想到了闻大勇,想到了简夏。
为什么死掉的全是他身边的人?这真的是巧合吗?
这里面,谁是多出来的那个……乔刚一个一个地扫视着所有的人。
都很普通,很平凡。
他努力地看清每个人的脸,试图在其中找出一些不同。
试图记下每个人的样子……
但到最后他发现,不管他怎么数,记下的面孔都只有七张。
只有七个人的脸……还有一个人呢?
为什么只有七个人的脸?他来回看着所有的人,心里默数着——
还是只有七个人……
七张脸孔,但却有八个人。
是什么在混淆他的视线?
还是说,「它」不愿意让别人看见「它」的脸?
乔刚被心中的臆想压得喘不过气来,他想离开这里。
逃离这诡异的地方。逃离那第八个「人」。
但如果他现在离开,那个「人」会不会也跟上来?那个「人」会不会就在等着他离开?
等着他单独一个人?
他不敢动,他怕他恐惧的事会成为现实。
也许是人类天生对未知事物的害怕,烙刻在了所有人的心里。
并且乔刚清楚的知道,「它」不是无害的。
已经死了两个人,不是吗?简夏死了,也许下一个就是他。
而浴池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了。
没有声音,连人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如果不是睁着眼睛,乔刚会认为这里除了他以外,根本就没有人。
这种异样的气氛最终被人打破了——
一个男人从池子里站了起来,跟旁边的人打了声招呼,跨出了浴池。
乔刚松了口气,尽量不去看其他人的脸,跟着那人一同走了出去。
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那人后面,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泡太久,那人的肌肤在灯光下显得异常的苍白。
刚有些平缓下来的精神,又在一瞬间紧张起来。
他怎么能肯定前面那人不是「它」呢?
如果这只是「它」想把他引诱出去的阴谋……
而现在……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乔刚的心有些抽紧,跟着那人的脚步慢了几分。
到了更衣室,他迅速找到了自己的柜子,然后以从来没有过的速度换好了衣服,甚至连身上的水珠都没来得及擦干。
出去时那人还没换好,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视线相对时还朝他笑了笑,露出一口黄牙。
乔刚也勉强回笑了一下,他这才发现自己脸部的肌肉有多僵硬。
离开了澡堂,脚踩在还留有余热的马路上时,他才有了种重回人间的感觉。
乔刚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早上天刚亮就起来了。
和小羽约好的时间是早上八点,看着时间还早,他换好衣服后,就到外面晨跑去了。
慢跑了半个小时,再做了些伸展运动。
在路上看见一些小摊已经都开业了,就顺便吃了早餐才回去。
回屋里收拾了些东西再出门,大概已经七点了。
小羽家离这里有些远,公交车要坐上半个多小时。
早上的公交车里人少,乔刚坐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
车子开动后,规律的运动让他有些昏昏欲睡。
本来昨晚基本上就没怎么睡,在车上这样摇晃着,睡意反倒一个劲地上涌。乔刚怕自己睡过去,拿出了手机把时间设到二十分钟后,然后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再醒来时,时间似乎还没有到,车子在公路上平静地行驶着。
车上似乎已经上下了一批人,寥寥几个四散地坐着。
乔刚的前面也坐了一个人。
一个男人。
一个外表很讲究的男人。
发型虽然简单,但看得出是精心弄过的,简夏就是这样,以前出个门,得提前半小时去伺候他那头发。
从头发上传来的定型液香味,是简夏喜欢用的牌子。
因为这些相同之处,乔刚对前面坐着的人有了些好感。
车子的速度似乎很慢,引擎的声音很小。
窗子外面雾茫茫的,一眼看去,几乎看不到一米外的东西。这也许就是司机把车子开得这么慢的原因吧。
车子里也很安静,大家都坐得很笔直,像小学生在听课一样。
乔刚开始还觉得这种情形挺好笑,但情况一直持续了很久,还是这个样子。
没有人动,没有人要下车,车子也没有靠站停过车,就这样在公路上,缓慢而安静地行驶着。
原本应该早就到了的站牌,似乎永远也没有到达的一天。
为什么设好的闹钟还没有响?
时间应该早就超过了……
觉得有些不安的乔刚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显示的时间是七点十五分。
时间还没到,当然不会响。
他拿着手机的手微有些不稳,一股寒意从脚底缓缓升上来。
他记得刚刚设时间的时候,手机上也是显示七点十五分……
也就是说,他从睡着到醒来的这段时间里,时间没有变过。
这可能吗?
逻辑上当然不可能,但这段时间的遭遇,他已经知道不是什么事都可以解释的。
而在这时,他注意到了前面那人的耳朵。
那人耳朵的软骨上,有个小巧精致的蓝宝石耳钉。乔刚认识那个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