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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让他们一家人用那种塑料布把遥控包一下。这么一来,电视是不会跳台了,但是却非常不好按了,于是没多久,就把塑料布给取了下来,取下来的当天,这奇怪的现象又一次发生。
最奇怪的时候,连续好几个晚上关了电视,第二天一大早起床后发现电视自己无缘无故的开着,频道依然是戏曲频道。
再次打电话保修还是没有结果,家里人也没多往灵异方面去想,直到有一天夜里,刘先生还没睡熟,听见电视机打开的声音,然后他就走到客厅看,除了惯见的跳台然后停在戏曲频道外,他还隐隐约约听到了一种近在咫尺的、拉二胡的声音。
这一来,一家人才真的吓到了,才彻底想到,家里可能是闹鬼了。
刘先生的母亲年轻的时候多少和这类事情也算略有接触,按照她所知的方法,将家里的镜子卸下,然后在玄关正对的那面墙上挂上,还去外边请了八卦阵,门口还放了个小香炉,每天都把香灰洒在进门的地毯上。
但是这么做以后,事情也依然不见好转,而且每天都能在地毯上发现一些脚印。无可奈何下,只得找到黄婆婆帮忙,于是也就有了我的江津之行。
我听得很奇怪,虽然我知道灵魂的频率和我们活人是不同的,所以它门能够很轻易的影响身边的一些点破频率,例如灯泡,例如电视机。
如果是一个爱看电视,尤其是爱看戏剧的鬼来说,想要让电视换台,根本就不是难事,可关键是这鬼也算太调皮了吧。
我细问了刘先生这件事发生的时间,2009年9月2号,对比着一算,农历7月14。
民间有句话:七月半鬼乱窜。每年农历的7月14至7月16日,是为“鬼节”,相传这几天是地府门大开,很多鬼就蹿到人间,为非作歹,无恶不作,于是很多家长都会在每年这个时间端叮嘱自己的孩子晚上别出门,害怕被鬼缠上。
而其实我想说的是,七月半的确是一年当中“道”最阴的时候,而阴是相对于阳的,
并不是说鬼会很多,而是相对其他时候更容易被发现罢了,就像欧洲杯,我喜欢德国队,但他的比赛时间总算在凌晨2点45,所以不管我多喜欢德国队,我在12点的那场比赛里始终是看不到的。
听完刘先生说的,我请他打开电视,想见识见识这奇怪的自动跳台,奈何等了很久,都没有动静。
然后我起身去看了看门口的香灰,也什么异常都没有,于是我当晚在江津住下,准备第二天一早去他家。
原本他们留我住他们家,我还是拒绝了,一方面我不太习惯借宿别人家,另一方面,我算是个睡觉相当没有原则的人,当瞌睡遇到枕头,不到早晨我是绝对不醒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连早饭也没吃就去了他家。一进他们家门,就看到电视里正在唱戏,而且是看了无数次,都快要能背出台词的包公断案。我看了看地上的香灰,的确有些脚印。奇怪的是看得出来不止一个“鬼”,有穿布鞋的,有打赤脚的,还有绣花鞋,而且每种脚印,都只有左脚。
而且脚印的方向朝着门内,这说明这几只鬼还在屋内。用罗盘证实,的确还在。虽然没有靠近,怕惊扰到灵魂,但我始终感觉电视对面的沙发上,是不是并排坐着那么几个正在看包公断案的鬼,而这时刘先生的母亲也坐在那个沙发上,我不愿再继续深想,已经有点不寒而栗。
我小声告诉刘先生,希望他能够让他母亲暂时先别坐在沙发上。我说家里现在有东西,能不能让你母亲先去邻居家呆一天。他答应了。送他母亲去了邻居家后,刘先生自愿提出跟我一起调查。
我先前就一直在想,这个小区大概是新建了没多少年,会不会是开建的时候动到谁的坟了,于是我打算跟他一起了解一下,经过一些查找,发现他所在的这个小区修建在2004年,在那之前,这里也是商民混合区,而在刘先生的那栋房子正好以前是一座养老院。
这无疑是个很有价值的线索,我们开始打听这个养老院搬迁到哪里了,最终在江津嘉陵江以北找到了那个之前在那里的敬老院,基于尊重,名字我就不说了。
敬老院是在一个商品楼的裙楼里,坐电梯上了5楼,刚好是中午,许多老人开始午睡,于是看门人也在铁门边打瞌睡,这种铁门让我有种受耻辱的感觉,难不成每次那些老人的孩子来看自己的父母,还像是要探监似的?由于我是个大龄愤青,所以我故意提高声音喊了一声:“老师!麻烦你开哈门撒!”
他显然被我这突如其来的一喊惊着了,不耐烦的给我们开了门,当我们走进去以后以后,他又迅速的把门给关上,不知道到底是在防止别人进去,还是防止别人出来。在前台的护工站问了问,得知以前在老地址的时候,总共有40多位老人,期间陆陆续续因病走了一些,有些是送到医院后去世的,有些是不声不响死在自己的床上。
然后护工害怕我是记者,还笑着说,这个人嘛,生老病死是自然的。我没功夫和她扯这么些,就直接开始打听,当我问到她是否记得有一个特别爱听戏的老人,是不是也去世了,护工告诉我,这里的老人除了打麻将就是看戏,当我请求她替我翻阅先前住在这里的,被子女接走或是去世的老人里,有没有让她印象特别深刻的老人。
护工说,他们给老人建档都是分了房间的,只有记得房间号才能查阅得到,当她一说完,刘先生在我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3…1”
我这才回忆起来,刘先生家的门号是3…1,如此说来,刘先生可能是觉得那些鬼是先前敬老院的3…1的老人,也许是去世了,但是没有离开,所以就按照门号找到了他家里。
护工查了查,说,3…1之前住过一个姓沈的老人,很喜欢看戏,还喜欢拉二胡,但是在搬迁之前半年就去世了,这个老人生前患有老年痴呆症,说话糊里糊涂,但是豁达乐观,闹起脾气来就像个小孩子,听话起来又很听话,他还在世的那段时间,隔壁房间的老人都爱到他房间里去看电视。
不用问了,一定是戏曲频道。我再问那个护工,是不是有别的喜欢去他房间看电视的老人也有去世了的,她再查了查,却说没有。我问起这个沈大爷的情况,护工说这个沈大爷是孤寡老人,老伴死得早,独子又常年在沿海做生意,自己父亲死了10多天以后才回来办手续。
所以死的时候都是养老院垫付的丧葬费,一群养老院的老朋友给他送别,这很残忍,因为那些老人,仿佛都看到了自己死去时的场景。
事情虽然还有疑问,但是至少是清楚了乱按电视的那个鬼魂就是生前住在3…1的沈大爷。现在唯一的疑问,另外的那个几个鬼是哪里来的。我原本也没打算考虑这么多,除了在心里默默鄙视下这个沈大爷的儿子外,就寻思着在屋里结个阵,然后安静的送老人和另外几个鬼魂离开得了。
于是当我们再次回到刘先生家里,电视依然开着,罗盘上看来,那几只鬼还在屋里,这就是戏剧的魅力。
我在屋里拉好红线以后,就丢了点米和土,以此试探沈大爷它们几个是否怀有敌意,他们很安静,安静得好像我根本不存在。
于是我大着胆子开始给这群鬼魂带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竟一个都不肯离开。
我也遇到过一些很有个性不肯合作的鬼魂,但那种不合作通常伴随着反抗和伤害,而这几个鬼魂却没有给我这样的感觉,好像只是单纯的不想离开,不想去更美好属于他们的世界,就好像一个人在钓鱼,你去叫他走,他转过头来对你摆一个嘘的手势,然后挥手摇头,好像再说,你自己玩去吧这没你什么事。
尝试了很多方法,始终带不走他们。我只好求助黄婆婆,求告诉了黄婆婆沈大爷的死亡日期,请她替我走个阴。几个小时候,黄婆婆回电话,
她说她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了。黄婆婆说话语速原本就慢,在我遇到挫折时候,她更慢吞吞的告诉我结果更是让我着急。她说按电视的那个的确就是沈大爷,不过另外还有3个,却是七月半开始流窜到这附近的鬼魂,
出于好奇才每天来跟沈大爷一起看戏,她说她走阴问了沈大爷,他觉得自己儿子算是白养了,自己都死了几年了骨灰还在殡仪馆存着,而且自己并不留恋任何人世间的人,唯独放不下就是好这口戏剧。于是黄婆婆让我是不是能了却下沈大爷的心愿。
黄婆婆说他岁数大了,有时候走阴不敢走得太深,因为也害怕会回不来。不过黄婆婆说的这些,我知道已经足够了,毕竟她请我帮忙,我总不能帮倒忙。当下我便跟刘先生一合计,刘先生是本地人,我请他到当地找个川剧戏班,因为重庆地区川剧还算正宗,找个唱得好点的,来家里唱一个独段子,也算是了却老人的一个夙愿。
我则根据黄婆婆走阴说的地方,
去了殡仪馆。在服务台查到了沈大爷的骨灰格编号,继而查到了每年续费、留在殡仪馆的联系电话,遗憾的是这个电话竟然也不是沈大爷儿子的,而是沈大爷儿子的一个哥们,对于这样的儿子,我当真是恨得咬牙切齿,好像他有很多父母,人去世了,孤零零的存在骨灰堂,连给老人买个墓地的时间也不肯挤出来,还年年托朋友续费,这样的儿子还真是白养了。
好在通过他儿子的哥们,我也查到了他儿子的电话。给他儿子打电话的时候,老实说,我也是强压着火气,毕竟我并没有说话的立场,我只是语气平淡的告诉了他实情,例如他父亲现在阴魂不散,耗在人家屋子里了,例如当时去世的时候,一群老人都在说这个儿子不孝,例如我告诉他入土为安的重要性,否则老人缠住你一辈子。
不管他是相信了也好,害怕了也好,事后一段时间我也确实听说了,老人的骨灰被他儿子带走,安葬进了墓地。
回到刘先生家以后,他正等着我回来呢。我告诉那个戏班师傅,请他清唱几段。近距离听戏,也算是一种别开生面的感受。
中国戏曲博大精深,我这种深受崔健和BEYOND感染的年轻人是不会懂的。唱完后,刘先生付了钱,送走了戏班师傅。
我猜想老人现在也算是如了愿,于是继续尝试着带路,这次我明显感觉到他们已经释然,安静的跟着我走了。
收拾好屋里的一切以后,我和刘先生把他母亲从邻居家里带了回来。我对他母亲说,奶奶,你很幸运你有个好儿子。因为我知道,至少眼前的这个老人,不会和沈大爷一般凄凉。
而那种凄凉,不是孤独,也不是绝望,而是寒到心里的无奈和悲伤。
'正文 第三十七章 归路'
前阵子,有个新闻闹得沸沸扬扬。河南封门村事件,我看了那个专题片,像那种地方其实出现点奇怪的事情倒变得不奇怪,既然能让人去到那里,鬼又凭什么不能。
我也爱旅游,也是背包客。不过我要说的,却是另外一件事。09年夏天,我在户外圈子的一个朋友来我家,跟我聊到一个诡异的事情。
那年6月,我这朋友在重庆组织了几个驴友,到贵州遵义附近一个叫湄潭的地方,据称那里有个叫做“八面水”的自然风景,尚未被开发,而且只有晴天才能看到清澈的水,于是他们一行7人晚上从重庆出发,第二天才到达。
在下车后徒步了大约几个小时,看天色也不早了,于是就征得当地百姓的同意,在一片玉米地里扎营。
而6月正是应该玉米开始成熟的季节,那篇玉米地,却割得只剩玉米桩。当下他们也没在意太多,搭好帐篷以后,大家开始合影,疯闹,晚上生火弄了点东西吃,也挺累,也就早早的睡了。
可是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其中一个队员睡在帐篷外,而且睡姿极其难看,还怎么叫都叫不醒。其他六人都起来了就他还在睡。大家取笑他可能是晚上梦游,然后现在睡得死了,就打了点水淋在他头上,这才醒过来。
早饭后,大家提议要去寻找八面水,却只有昨晚睡在外面的那个队员说不去,他头疼。就说自己在这里守营地,然后就钻进了帐篷。
其余6人自己去八面水,一路疯疯闹闹,玩到快晚上才回来。回营地以后,发现先前的那个要守营地的队员不见了,大家四处寻找,最后他自己从玉米地附近的竹林里走了出来。
看上去人很不舒服,大家看人回来了,也就没多问,当晚又生火,休息一晚后,打算第二天就开始往回走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后发现那个队员又睡到了户外,姿势还是和头一晚一样,扭曲着,很是不雅。再一次叫醒他,然后就开始收拾营地,然后开始回程。
本来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