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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穿了对方的咽喉。鲜血立刻染红了附近水域,邦德从死者身上取下脚蹼和面罩。邦德拥有多年的水下作战经验,因此可以应付裕如。另一枝鱼叉向他飞来,邦德迅速把死者的尸体移过来阻挡。鱼叉穿过了死者的身体。还没等邦德反应过来,二号潜水手和三号就几乎同时来到了他的头顶。他们都带着匕首。邦德在水中表演了一个后空翻,一脚踢中了其中一个。邦德仍穿着莫那瓦西亚买来的靴子,他踢破了二号潜水手面具上的玻璃。海水立刻使他睁不开眼睛,他暂时离开了这场小规模的格斗。这给了邦德足够的时间从潜水手一号的脖子上拔下匕首,然后向三号刺去。三号伸长带匕首的手臂全速向邦德游来。邦德挥舞着他自己的匕首,在对手的肩膀上戳了一刀。但对手也在邦德的肋下划了一刀。邦德甩掉靴子,戴上脚蹼,向另一个方向游去,却发现二号潜水手已恢复了视力,正全速返回,妄想在背后袭击他。
邦德从格斗圈中逃出来,向那艘游轮游去。游轮几乎就在他们头顶了。那两个家伙仍紧追不舍。他冒险靠近游轮的螺旋桨,希望他们也能跟上来。水的阻力很大,他竭尽全力不使自已被吸进螺旋桨。他抓住螺旋桨上面的金属罩,把半个身子露出水面。轮船正全速在海面上行驶。
邦德正在想他已经成功地逃脱了追击,却不料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三号潜水手正吊在他下面,轮船把他们一起向前带。邦德感到那家伙的匕首正向他的腿肚子戳来。他拼命往下踹,端到了什么硬邦邦的东西,可那家伙就是不肯放手。邦德抓住一个金属梯子的横档,把自己的身子沿着螺旋桨的罩子往上拉。他那被割伤的掌心的疼痛使他叫出声来。他终于来到了罩子上边的一个地方。他的下半身和那个吊在他脚踝上的潜水手正在被螺旋桨划出的水流猛烈地冲击着。吸力非常大。
攻击者试图抓住邦德的小腿往上移。邦德对他踢了一脚又一脚,直到他松开手。水流的压力立刻把他卷进了螺旋桨的叶子,蓝色的海水变成了深红色,那家伙的尸体的碎片溅出了海面。
邦德爬到螺旋桨上方,让游轮把他带往桑托里尼。他终于可以喘口气,休息一会儿了。玻璃面具被打破的那个二号潜水手早已不见了踪影。邦德把匕首塞进裤腰里,检查自己的手和小腿。赫拉在他掌心割开的伤口正大量出血,疼得他直咬牙。肋下和腿上的伤口都是皮伤,不需要用线缝。他接着检查威慑P99 ,发现子弹盒已经弄丢了。
桑托里尼一带以其海底火山闻名于世。螺旋桨的泡沫使他看不见这些景致。但他记得火山口十分美丽——白色的、黑色的、灰色的火山口与色彩斑斓的、闪闪发光的熔岩与浮石组成的地层交汇在一起。火山口事实上就是带有巨大的洞孔的奇形怪状的岩石,已经形成好几个世纪了。
轮船开始慢下来,表明它即将靠岸。邦德随着游轮一路进了桑托里尼的主要港口法拉港。邦德正想从船上跳下去,然后游回岸上时,一支鱼叉突然从他头顶飞过。他向下一看,发现二号潜水手正拼命向他游来。邦德从螺旋桨上方往下跳,然后向火山石游去。正如他所希望的那样,那潜水手又紧紧追来了。
邦德游进了一个漆黑的洞孔,躲在一块突出的熔岩背后。他观察着,等待着,随时准备扑向那个卫兵,割断他的喉咙。突然在他面前出现了两道小小的亮光。邦德的心猛地一下抽紧了。那根本不是灯光——而是两只眼睛!他正面对面地与一条海鳗相遇了。这条像蛇一样的、一米半长的海鳗,有着闪光的皮肤,身上缀满了大大的金黄色的斑点。这条海鳗有一张巨大的嘴,似乎长着数百枚锋利的牙齿。邦德知道,被它咬一口可能会中毒,需要几天时间才能愈合。一般情况下,海鳗不会攻击潜水者,除非它们被打扰了。不过它们特别不喜欢在岩石上或在洞里睡觉时受到人的威胁。
邦德慢慢地向后退,那海鳗还在盯着他。就在这时,从后面追来的潜水手手持匕首在他前面出现了。邦德迅速躲开致命的一击,但被划着了肩膀。两人在一起扭打了一会儿,邦德又来了一个后空翻,把对手蹬到了那条海鳗休息的岩石上。潜水手向那条海鳗跌去,那海鳗怒不可遏。它倏地张开大嘴咬住了潜水手的脖子,不让他走。邦德满怀恐惧地看着,因为这条海鳗咬那个潜水手的样子,就像一条蛇在吞噬一只老鼠。海水立刻变成血红一片。邦德赶紧趁机从熔岩上溜走。
来到海面上后,邦德沿着游轮的左舷向港口游去。他爬上岩石,甩掉脚蹼,感到筋疲力尽。接着他向岸上游去。游轮上的几个游客看到了他,对他指指点点。一个穿着沾满血迹的衬衣,头戴呼吸器的男人刚刚露出水面!
邦德脱掉潜水装置,光着脚向法拉斯卡拉大楼走去,在那里迅速与当地警察取得了联系。
第二十二章 死神的秘密
赫拉·伏洛波罗斯命令手下掀起。普西芬尼"号上层甲板上的货舱盖,从里面揭开一架新式的格罗恩兄弟之鹰HZX 型自转翼飞机。它只有22英尺长、9 英尺半高,配备有艾利森250C20型涡轮发动机,能够以时速140 公里的巡航速度飞行600 公里。它也可能垂直起飞,不需要跑道无政府主义的实质,指出它是一种以资产阶级个人主义为基 赫拉戴上帽子,钻进模样像鸵鸟脑袋一般的小小的白色飞行器。她对甲板上的人竖起大拇指作了个手势,发动了马达。鹰轻轻地升上天空,向塞浦路斯方向飞去。
15分钟之后,“普西芬尼”号被两架国家情报局的直升机和两艘海岸警卫队的军舰拦截了。船上的三个人负隅顽抗,宁死不屈。
“我很抱歉,詹姆斯,不过看上去你在游艇上玩得挺自在的,”尼姬说。“要是我知道他们把枪对着你,我们可能要采取行动了。”
邦德正坐在一个乡村警察局里。在那里,希腊国家情报局刚建立了临时办事处。他正在喝着热咖啡,吃着一盘尼姬为他准备的煎鸡蛋。医生刚刚花了一个小时缝好了他的掌心。邦德暂时只能用左手。他脖子上和腿上的伤都是皮外伤。
“再说,”她说,“我相信你正在追求那女人,我对你有点儿厌烦。所以,我真高兴你没出什么事。你就像一只雄猫,有九条性命。”
邦德咧嘴一笑,不过并没有打断尼姬的话。
警官走进来,用希腊语对尼姬说了些什么。
“我有个传真,一会儿就回来。”她离开房间时对邦德说。
邦德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喝了一口咖啡。他的感觉正在好转。这么长时间缺少食物和睡眠,以及在游艇上和大海里的经历,已经在他身上产生作用了。尼姬关于赫拉的话也惹他发火。这就是邦德为什么不喜欢搭档,尤其是女搭档的缘故。
尼姬回来了,在他桌对面的座位上坐下。
“罗曼努斯消失了,”她说。“这就是说,希腊的任何地方都找不着他的踪影。他们一直在塞浦路斯监视着他。”
“他从格菲拉离开后,你们派人盯他了吗?”
“没有,救援队来得太迟了。而我不得不盯着‘普西芬尼’号,因为你在那上面。我们已经通知雅典的每一个联络站,让他们监视他的车,但没有一个人见过它。他一定去了什么别的地方,然后跳上了火车或是轮船……谁知道呢?”
“‘普西芬尼’现在在哪儿?”
“在离塞浦路斯大约500 公里的地方。我们已派出力量去拦截它。你的红头发朋友这会儿可能已经被捕了。让我听听罗曼努斯对你说了些什么。”
“他正在策划三次大进攻,很可能是针对北塞浦路斯或是土耳其的。他说,他得到了希腊军方的帮助——某个将军是他一伙的。梅丽娜·帕帕斯已为他试验出了一种新的病毒,我怀疑,它早已研制出来了。它可能就是我在得克萨斯发现的那种。如果情况确是如此,那么,他早已袭击了洛杉矶和东京。他想要一举打击一大片人。北塞浦路斯或土耳其最近有没有什么大规模的集会?”
“该死,真的有。11月15日是所谓的北塞浦路斯土耳其共和国宣布独立的日子。莱柯西亚将举行游行和集会。”
“那是明天。”
“正是。”
“我最好跟伦敦联系一下。可以用一下你的手机吗?”
尼姬把手机给了他,然后离开了房间,让邦德单独跟他的上司通话。经过一系列的密码和联络,比尔·特纳出现在话机的另一头。
“詹姆斯!很高兴听到你的声音。”
“我要跟M通话,比尔。”
他把邦德的电话接了过去,不久他就听到他的上司那有气无力的声音。
“是007 吗?”她问道。
“是的,夫人。我有一些新闻。我担心是你不喜欢的。”
“说吧。”
“阿尔弗雷德·哈钦森的父亲曾因在战争期间隐藏一批纳粹的黄金而受到军事法庭的审判。”
“这我知道。”
“阿尔弗雷德和康斯坦丁·罗曼努斯是在欧洲贩卖这批黄金的合伙人。这就是阿尔弗雷德支撑他的政治生涯的资金来源。我担心哈钦森大使卷入了此事,比我们知道的还要深。他可能是德卡达的成员。”
“你能肯定吗,007 ?”M听上去气愤甚于惊讶,仿佛她想要邦德先证明这件事,然后她才会相信。
“这是罗曼努斯本人告诉我的。他们在80年代早期就已经认识了。”
电话线的另一头出现了停顿。
“夫人,我明白这一消息会使你产生什么样的感觉,不过我必须问你一些事。罗曼努斯说,哈钦森打算在次日告诉我们的信息,是关于德卡达的计划的。我们能否掌握这一信息是至关重要的。我想,他们很快就会发动进攻,也许就在明天。请你再仔细地想一想。在你的记忆里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引导我们去掌握这一信息。”
M说:“他的住处被彻底地搜查过,不过我立刻再派一个小组去。让我想想这件事。”
邦德把尼姬手机的号码告诉了她。
“我三小时后给你回电。”她说。
现在是6 点钟,太阳不久就要下山了。
“好的。多保重,夫人。”
“你也一样,007。”她挂上了电话。
邦德走出了房间,发现尼姬正在另一部电话机上讲话。她很激动,用非常快的希腊语说着。她扔下话筒说:“她不在船上,詹姆斯。”
“什么?”
“赫拉·伏洛波罗斯。她不在‘普西芬尼’号上。只有三个男人被歼灭在游艇上。她根本不在船上。”
“船离开莫那瓦西亚以后没在任何地方停靠吗?”
“是的。”
“这不可能。除非她上了另一条船。”
“事情可能就是这样。那么,现在怎么办?”
“M三个小时后会打你的手机。”
尼姬点点头。“我们有个房间,可以让我们等待。”
她跟他做爱,仿佛此夜就是世界的末日。在渴望了他两天之后,她变得极其贪婪。她彻底陶醉在他的爱抚之中。邦德认为尼姬表现出了对性爱的独一无二的和最最彻底的情感反应。她不由自主地、不可遏止地发出欢快的呻吟声,这声音听来是那么原始,那么令人兴奋。
他们是在法拉波托大酒店一个部分由火山岩建成的房间里。这家酒店建造在一个破火山口的边缘,是这个港口城市最好的建筑之一。假如他不需要尼姬刚刚向他提供的那种紧张感的缓解,邦德宁愿点上一支烟,坐在阳台上,看看由色彩斑斓的火山岩、蓝色屋顶的教堂和温暖而充满阳光的沙滩组成的典型的明信片一般的风光。这些风光使桑托里尼成为希腊最著名的名胜之一。
做爱缓解了他俩之间早先产生的紧张感。他们每人点了一支烟,躺在床上,看着头顶上白色的天花板。他们可以听到外面的海涛声。
“詹姆斯,你喜欢我,对吗?”她问道。
“当然了。为什么问这个?”
“你显得很遥远,看上去好像在别的地方。”
“是吗?”他反问道,但这却是事实。他正在挂念M,还有她跟阿尔弗雷德·哈钦森之间的确切关系。邦德明白,当一个你爱的人背叛了你所坚持和信仰的一切,情形会是怎样的。
“詹姆斯,听着。我不会对你提出任何要求,”尼姬说。“你不必担心我会试图把这种关系保持到我们的任务结束以后。”
“我根本没有考虑这件事。”
“我只是……”尼姬喘了一口气,接着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注意到你的名声,詹姆斯。你在每个港口都有一个女孩。这很好。我并不在乎成为这一港口的那个女孩。我只是认为,你应该在每个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