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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错了吗?如果她错了,那么对不起的人呢?
“萧萧,我说过,我不信佛、不信命、不信人,但我相信你们这群伙伴,所以,你是我在这世上,唯一一个相信的人了。”
“老大?”凤箫怔然的看着凤月。
是的,凤月病了,病的很严重,病的不愿意在相信任何一个人,包括那个深爱着她的姬阴。
她是敏感的,只要有一丁点儿的怀疑,她就会在自己的周围竖起无数保护自己的荆条,把自己和对方隔离的死死的,也将自己封闭的喘不过起来。
但是,他该责怪她吗?
不,他自然没有办法责怪凤月的,就连自己想要替姬阴鸣不平的话,都不知道要怎么去说出口了。
“如今,时局已经分不清是些什么了,一股力量后面,还藏着另一股力量,我让采儿她们先离开,等过些日子,我们也离开吧。”
“老大,你是要归隐山林了吗?”凤箫瞪大眼睛看着凤月,不是吧,他们老大看着这么喜欢热闹的一个人,怎么会想到要隐退的!
“算是吧,我累了,萧萧,我不想要再去猜度姬阴是什么样的人,他当初为什么要接近我,我也不想要知道,姬无痕为什么要告诉我那些。”凤月委屈的看着凤箫,“这些,本来都不关我的事情,我本来就打算好了,等赚足了银子,就离开这里的,如今,我只是让所有的一切,都回归到正常的轨道上去!”
正常你妹啊!要是正常的话,你这么些年,没事帮着姬阴查各种情报是怎么回事,没事你帮着姬阴看什么病,这感情都用出去了,你特么的能把自己的感情在收回来吗?
凤箫在心里面狠狠的凤月骂了一段,但是她现在这么个要死不活的样子,他实在也不好说什么了不是,只好静静的陪着她。
凤月这么个故事,让凤箫知道了,他实在是有些惆怅,他并没有想到,他们一向什么都不怕的老大,在面对这种事情上,竟然会直接选择了放弃,直接一个人躲清静去了。
送了凤月回宫之后,凤箫直接把姬阴给弄了出来,约了他喝茶,但是半天了,他就这么盯着姬阴,什么都不说话,也不喝茶。
这姬阴倒是淡定的,但后面的听风看了半天,总是感觉不自在的厉害,虽然凤箫看的是是姬阴,但是他感觉自己都被盯得浑身的背上直发毛。
“相,相爷,您有什么事儿,就直说了吧……”
听风结结巴巴的说道,凤箫这么一般正经的盯着人看的时候,那眼神也是很有威慑力的,但这么一直被人盯着,这实在不是个事儿啊!
“嗯,直说,这事儿可不怎么好直说啊!”凤箫低叹了一声,“我说,我们家老大准备归隐山林了,听着这个意思,好像有点儿厌世了呢!”
“走?”姬阴的心一沉,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但面上依旧风轻云淡的,“她要是真的走了,倒也是好的,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到时候,能不能护得住她。”
“你,姬阴啊姬阴,你以为我老大是那种需要你保护的人吗?”凤箫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某人,这是什么神逻辑,打着一副为了他人好的模样,然后来伤害折磨着彼此,这种思想,最是伤人的。
“她自然不是,但是,你可知道,昨天公子玉来找过我,他跟我了一件事情,让我不得不考量,我没有办法拿着小月儿去冒险,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她还这样的年轻,而我长了她整整十岁啊,她早些离开,或许会碰上更好的人,也说不准啊!”
“姬阴,我今儿就不该来找你!”凤箫气得拍着桌子起来,“我不管你们这两个作死的了,你们爱怎样就怎样,你倒时候不要哭着求我帮你就好!”
一个两个的,真是气死他了,他老大他是不能劝,不好劝,这个呢,忽然之间变得一副的情圣样子,一脸舍己为人的样子,这两个之前打打闹闹的,没事斗斗嘴,不是挺好的吗,现在竟然这个样子,这叫个什么事儿!
他不管了,不管了,放着他们两个和这个天下一样的乱吧,反正是只有更乱没有最乱了!
“哎,相爷!”听风一步拦在了凤箫的面前。
“切,别拦着我,你家王爷在作死,我可不愿意看着!”凤箫冲着姬阴翻了个白眼,“我明儿就给我们家老大物色一下什么好的人家,看看直接把她嫁了算了,也好让她安心的过自己的后半生!”
袖中的手明明已经握成了拳状,并不长的指甲,在皮肉里面已经嵌了进去,“请便!”
“好,你最好不要后悔!”
凤箫气得牙痒痒的,拂袖就往外走。
真是气死他了,气死他了,这不争气的败家玩意儿,他不要和他玩了!
千禧宫
凤月正拿着银针给姬无痕施针,桌上还隔着一碗浓浓的汤药。
“等今天把药喝了,你应该就好的差不多了,这脚已经可以自动行走了,这手,等我施针完了,应该也是差不多就好了的。”
姬无痕一手指着自己的脑袋,身子朝前倾了倾,鼻尖都要碰到凤月的了,他邪佞的看着凤月,“小月儿,你怎么忽然间改了主意了?”
“改主意?”凤月抬头看了一眼姬无痕,他是不是太看的起自己了?
“我没有想要救你,只不过,东方让我救你,我很知道,他这么做之后,你们之间的较量会是谁输谁赢。”
“不过嘛……”凤月顿了顿,拔了最后一根一针,“我跟你说啊,这诊金,我还是要的,因为那个汤药里面,我加了一味药,你要是不喝,病就好不了,你要是喝了,就一定会中毒,除非有我的解药,当然,给我诊金,我就给你解药。”
他一手挑起凤月的下巴,“呵呵,你还真是谁的银子都赚的两不误,那我皇叔的银子,你赚不赚呢,小月儿?”
凤月只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晕,她惊异的看着姬无痕,“你……”
这不可能的,她不可能连自己中毒了都没有发现的,但自己确实眼皮越来越重,该死的,她竟然着了姬无痕的道!
“小月儿,你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皇叔究竟对你是个什么态度吗,我们就好好的看一下,怎么样,也省的你总是怀疑呢!”
凤月现在只感觉,姬无痕的嘴脸很让人讨厌,“姬无痕,你想怎么样?”
“不怕,不怕,我对你不会怎么样的,你可是我的太子妃啊,至于姬阴,我就不好说了,要是顺利的话,说不好,我可以少个眼中钉呢!”
“你……”
凤月已经没有了力气,整个人都瘫倒在桌子上,TMD的,凤月心里忍不住骂脏话,要是她醒过来的话,她一定直接杀了姬无痕这丫的,还给他治什么病啊!
姬无痕揉着凤月的秀发,眼光越发的深邃,“小月儿,我改注意了,瞧着你们这样互相煎熬,我忽然想做一回好人了,你应该感谢我才是!”
☆、30 我不敢杀你?
上京城千禧宫偏殿,本来应该已经是整个皇宫陷入沉睡的时间,但这座宫殿却灯火通明,如同白昼一样。
里里外外的都是人,将千禧宫为了一个水泄不通,就算是昔日姬无痕坐上太子之位的时候,似乎也没有这样子的热闹过。
大殿一侧的走廊,在这样的对比之下,显得黑暗萧索的厉害。
那看不见灯火的一边儿,传来迅疾的脚步声,一贯平稳的步伐,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显得有些杂乱。
“听风,可知道小月儿为何会忽然间出事?”姬阴的声音里带着震怒。
他本想着,小丫头离开她远远的,就不会出事儿,但却没有想到,她还是出事儿了,还在这样一触即发的节骨眼上出事儿,实在是让他觉得,这是认为而不是意外。
“这,手下也不知道,这几日里头,凤小姐都和平时一样的,并没有任何的异常啊!”听风急急的跟在后头,自己也是一头的雾水,完全弄不懂这究竟是一个什么状况啊!
“查,整个皇宫从今儿晚上宵禁,我让那人有来无回!”姬阴恨恨的拂袖,眼眸里头已经出现了肃杀的寒芒。
“这……”
听风知道姬阴这次是真的动怒了,但当初,皇帝出了事儿,都没有动用过这么大的阵仗,如今忽然间这样,他怕会落人把柄,遭人诟病啊!
“还不去!”姬阴的眼眸愈加的寒冷,冲着听风冷喝一声。
“属下,属下这就去!”听风叹了口气,匆匆转身离开。
主子对凤小姐如此的重视,也真的是那歹人的胆子大,竟然把心思动到凤小姐的身上去了。
一院子的太医见到姬阴,都纷纷的行礼,“王爷金安!”
姬阴虽然心急,但一步跨进屋子里头的时候,他反倒是冷静了,一双凤眸扫视了一圈跪在地上的众人,“免了,都起来吧。”
“皇叔。”姬无痕忧心忡忡的走到姬阴的面前来,“皇叔,月儿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忽然间就在我的寝殿晕了过去,这太医们都束手无策的,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姬阴瞅了他一眼,这手脚倒是可以正常的活动了?
按照凤月那记仇的性子,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把无痕的伤给治好?
姬阴冷冷的吩咐,“是吗,既然是这样,你们也别都杵在这里了,人多了,反而是不好,让姜院首留下就好。”
“是。”
大家伙儿都散了,皇后和老太后本来还想留着,但也被姬阴用同样的话给反驳了,只得悻悻的离开。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姬阴在凤月的床前坐下,瞧着她睡的恬静,纤长的睫毛时而扑闪着,不知道的人还真的以为她是睡着了呢。
姬无痕知道,这话是冲着自己说的,他也不怎么找借口,直接说道:“侄儿真的不知道啊,皇叔,月儿在给侄儿拔针,就忽然间晕了过去了,侄儿连那桌上的汤药都还没有来得及喝呢,你看我这手还是有点不大利索的呢!”
他故意把自己的手在姬阴的面前晃了晃,就好像姬阴实在是冤枉了他一样。
姬阴现在没有时间和姬无痕贫,直接看着姜武问道:“姜武,小月儿到底是怎么了?”
“回王爷,小姐这是中了西域曼陀罗花的毒了。”姜武眼瞅这睡着的凤月,颇为无奈,“此花毒经过人悉心的调和,无色无味,中毒者如果得不到解药的话……”
“就会一直沉睡下去!”姬阴的眼中一痛。
“是,会一直这样不生不死的沉睡下去。”
姜武心里想着,这下毒的人也忒毒了一些,竟然想到这样的方法来对待他们家师尊,要不是无色无味,他们师尊能着了道吗?
“可有解救的方法?”
“有,我听我家师尊说过,在天机谷寒潭的潭底,长着一种月白色的小花,是解这曼陀罗的解药,但寒谭水深不可测,而且终年温度极低,下去了万没有生还的可能。”
姬阴无力的摆了摆手,“我知道了,你们都先走吧,本王需要好好的静静。”
要是放在以往,估摸着凤月会笑嘻嘻的看着姬阴,然后问他静静是谁来着。
她这样无厘头的问题,姬阴听了整整四年多的时间,但这一次,她回答他的,只有满室的沉静。
这屋子里头,依旧放着她钟爱的铃兰花,熏着她所喜欢的檀香,却再也没有了她的欢声笑语。
她似乎永远都是在笑着的,除了最近,他们在闹别扭。
姬阴不知道自己坐了有多久,只是感觉这周围的满堂月华都凄冷无比,他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再也听不到凤月的笑声,但如今,这个问题真实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他的心,好像在一瞬间出现了很大的塌方,破了好大的一个窟窿,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担忧,而是知道自己真的会失去他的恐惧。
如今想来,自己所有的谋划,所有的绸缪,看着都是这样的可笑。
“小月儿,你起来,我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你,好不好?”
他伸出颤颤巍巍的手,去拉凤月的手,却再也感受不到往昔那温暖的直到他心底的温度,姜武说,她会像一个活死人一样的睡着,身上的温度会越来越冰。
如果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他们直接何苦要有那样的心结,她要是想要知道,他全部告诉她就好。
自己曾经想着,她要是嫁人了,倒也是一件好事,如今才知道,这样的想法,究竟是怎样的幼稚,要是他的世界里面,再也没有了这个在他耳边吵吵闹闹的小丫头,那他怕也找不到任何生的意义了。
“小月儿,我们好好的,我再也不满着你任何的事情了,好不好?”
姬阴反反复复都在讲这几句话,好像是说给凤月听的,又好像是强调给他自己听的。
整整两天,他将自己困在千禧宫的偏殿里头,不管朝政,不管手上的事情,不吃不喝,任何的劝都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