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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少爷,在房里呢。”
“幸好还没走,那你怎么在这里。我进去看看……让开啊,你挡着我干嘛,他要娶我妹妹,我不好好会会他怎么行。”刚才他特意去换了一身衣服,就是不能在气势弱了他!
赵玉言闻言,立即收了伤感,脸上浮现丝欣慰的骄傲:“这孩子,就长不大还这么没规矩。红烛!让他进来,媒人也是,礼单子明明落在这里还出去找。”
红烛闻言急忙放行:“少爷小心。”转身去叫永远找不到礼单的媒婆。
章栖典如一阵旋风,带着少年特有的的青涩热情推门而入:“啊!你们不会谈好了吧!那怎么行,我这关还没有过呢!我才刚回来,还没怎么跟妹妹相处,妹妹就要嫁人,不行!我受伤的心怎么办!”
赵玉言直接拍了过去:“就你话多,你的心找你媳妇去,你妹妹都要嫁人了,你给我随便找个女人娶了。”
章栖典闻言豪言壮语的一拍胸脯:“这怎么行,少爷我绝代天骄,自然要找一个能配的上我的妙曼佳人,怎能随便找一个凑合,啊!娘,你又打我!”
“你给我闭嘴,还佳人,能找个女人就不错。”不省心的东西!
“你怎么能这么说你儿子!你儿子也是人人争抢的大好青年!很多人都想给我说媒!我都没答应!”
赵玉言赶紧道:“街头的二橛子女儿,西市的渔翁孙女,你到是去娶啊,去啊赶紧的。”天天跟那些白身出身的混在一起,给他说媒的都是那些人,头疼死她了,还有脸说。
瑞枫叶也苦笑不已,章栖典不提左相,别人都以为他白丁出身,介绍的女孩自然也是差不多品级。栖典有次心诡还去见了一个,回来后再也不敢大放厥词了。
章栖悦含笑而立,看着大哥,想起了未来的大嫂,不知把大嫂介绍给他时,他会不会嫌人不够妙曼佳人。
章栖典眼尖:“悦儿,你笑什么,奸诈哦,是不是要成婚了,高兴的睡不着。”
“去你的。”
“让你狗嘴吐不出象牙!有你那样说妹妹的吗!”
“真热闹啊!来晚了。”游走在富贵人家的媒婆进来先自怨:“瞧我这记性……”
“年纪大了是如此,随手放下的转身就忘,我这些年也一年不如一年了,呵呵。”赵玉言对媒婆态度一百八十度逆转,说什么也笑的和善。
让媒婆受宠若惊,赶紧把要谈的谈了,喜逐颜开的离开。
按照程序第一次女方都不会应下,要反复两次,女方才会觉得被重视然后‘勉强’答应。
但女方也要释放出善意,谈一些婚事要求,这次媒婆办的很好,也是忠王府准备充分,不管章夫人说什么她一律应着,所以谈的十分顺利。
媒婆出来后,得了瑞世子一袋子赏钱,高兴的合不拢嘴,直说十天后再上门,才再三鞠躬离开。
夜色如水,照在昏暗的大地上,一块一块的光芒忽隐忽现却宁静安详。
瑞枫叶舒口气,终于落定了,望着身后左相府,瑞枫叶想到了九炎落,嘴角扯开抹冷笑。抚着黑色的马身,想,看来权小姐不够用心,否则到手的富贵怎么不抓住,瑞枫叶目光一冷,上马离开!
巍峨盘卧的皇宫内,烛光最盛的一座宫殿里,屋檐勾绕,火树银花,精美的器皿,五彩的侍女,穿梭其中,富贵荣华。
在这座宫殿的后房里,雕花木门如一副艺术品静静的关着,屋内香气妖娆,玉器、金品陈设如常,上好的东珠被串成珠帘,随意的挂满每个转角,丝纱屏风流泻,美轮美奂。
权小姐一身粉色的抹胸长裙坐在里间的榻上,柔软的衣衫垂落,柔美端庄,此时绣针不小子扎入她白皙的指腹,一滴血珠挂在上面,触目惊心,她啊了一声,轻轻的含住,香舌卷走一滴血迹。
疼。
陪侍的嚒嚒见状,看了小姐一眼,并未惊慌,她回退房内的侍女,拨弄好香炉里的花料,起身上前,声音慈祥:“小姐可是有心事?”她已经五十多岁是宫里很有资历的老嚒嚒,穿着宝蓝色对襟四品宫女衫,是权小姐身边的一等大嚒嚒。
权如儿眉头微皱,不想多谈,低下头继续刺绣,没有回话。
房嚒嚒也不恼,服侍了小姐多年,她知道小姐是有主意的人,郡王那样拒婚后,小姐都挺过来,这些年更加心性平和,让她甚少操心,可这次,小姐似乎有些看不开:
“小姐是不是不喜皇后娘娘安排的婚事,除了觉得十三殿下年纪小,还觉得十三殿下身份低微,辱没了小姐的出身。”
权如儿闻言脸上多了丝尴尬,没料到嚒嚒会跟她谈这些还看出了她的小心思:“……如儿不敢。”
“什么敢不敢的。”房嚒嚒依然宠溺的笑着,她用仅供两人听到的声音道:“小姐从小在宫里长大,宫里的荣辱兴衰还不是过眼云烟,可也因为如此小姐看的最多。”
权如儿没有否认,她觉得她现在需要有人指点她改怎么做。
房嚒嚒道:“宠爱算什么,容颜更不足为惧,那些不过是男人的一时新鲜,能让皇上长久记住的是一份情分,只要有情分在,这宫里便是女子的最佳去处。”
权如儿绣花的手顿了一下。
房嚒嚒嘴角含笑:“小姐才情无双,性格宽厚,身份更是无人能及,可再美的女人也要有资本养,小姐的这身气度力压燕京同辈所有小姐,即便是章府的第一美恐怕在这份淡薄宽厚上也逊小姐一筹,这并不是小姐天生使然,而是小姐站的够高看的够远。
嫁给凡夫俗子、权臣名相又如何,小姐能穿这世间仅有的绫罗、能吃四季各色的珍馐、能用称心如意的器皿还是能种御花园的奇珍。
感情固然可贵,可,那是小姐想要的吗?”
权如儿无话可说,她早已不需要爱情,她的生活要靠自己把握。
“既然如此,小姐为什么还端着,十三殿下现在还不是太子,小姐又身份高贵,真情相对、彼此相助,以诚相交,将来荣华富贵不敢谈,但这情分是定了的,就算是后位也不是不能一搏,小姐说是不是。”
房嚒嚒说完看向她从五岁就带在身边的小姐。
权如儿深思的放下手里的绣针,这也是她一直在考虑的问题,这些年相处下来,她看得出九炎落是很有原则的人,学识渊博、为人规整,对她亦彬彬有礼。
要说没想过跟他过一辈子不可能,正如嚒嚒所说,她是走不出皇宫了,十三殿下就是她要用心的人,既然如此她为什么要端着,等着十三殿下卑微的接受她的爱?
权如儿可不认为到时候九炎十三有那样的好气度,就想有时候他偏执的坚持,让人从心里不敢违逆。
房嚒嚒见她听了进去,不动声色的拿走小姐手里的绣品,换上一副柳燕图:“小姐绣个荷包吧,十三爷的生辰快到了。”
权如儿小脸微红。
房嚒嚒却不乐观,小姐认为见得多,便觉得有对十三皇子的优势,可十三皇子就是笨吗?只是懒得跟小姑娘计较而已。
烟收鸟闹,一天的时节欢实的开始沸腾,柳枝划过湖面柔美祥和,鸭子拨弄着脚蹼扑腾着身子。宫里的每个荷塘里几乎都是衣服春景盎然的闹春图。
不起眼的宫房内,交接的侍卫已经待岗。
“快点,你今天又险些迟到,你的剑!衣服穿好,赶紧来。”
章栖典三下五除二搞定,抓起剑到外集合。
今天是栖典当值,一身禁卫军铠甲威风凛凛,表情严肃,身姿威严,巡逻站岗更是一板一眼,毫不出错,完全不似平常般咋咋呼呼,让人头疼。
一对笔直的禁卫经过中门大道。
九炎落正带着众人从前殿向帝子殿走去,一身银黄蟒袍,衬的他刚硬冷硬,他已经开始领差,威严中自由一份果断,他走在最前,身边的官员正俯身正跟他说着什么。
九炎落突然脚步一顿,在巍峨的中门外停住。
不远处,章栖典等人已经行了军礼,等着十三殿下走过。
九炎落回头,在一对侍卫中看到准确的看道了章栖典:是他?
九炎落突然对小李子说了什么。
小李子急忙跑过去,拂尘一扫,弯着腰跟领对的说了几句,然后看向队伍中章栖典。
章栖典微愕,看我干什么!但低着头不敢有意见。
领队更不敢有异,、十三殿下如日中天,深的皇上喜欢,更是在这场混乱中脱颖而出,听说皇上已经草拟十三殿下为太子的圣旨,能异军突起般上位,十三殿下恐怕远不是皇后支持那么简单。
“公公请,公公随便,章栖典!出列!”
章栖典指指自己,口型惊讶:“我。”
“还不出来!傻站着干什么,耽误了皇子的事,你能负责!”
“是!”章栖典闻言赶紧卸剑而去,心里不断嘀咕,找他做什么?他最近可没有惹事。
何况他跟九炎落见的不多,唯几的几次都是一晃而过,还被他拿回去跟妹妹感慨了,这次十三殿怎么会叫他,他有什么值得关注的地方吗?衣服没穿歪啊!不会是要跟自己算账!?
可又觉得九炎落没那么无聊吧!
章栖典疾步上前,在巍峨的中门大道上急忙行礼:“参见十三殿下,殿下福禄。”章栖典恨不得拿快布把自己盖住,怕十三殿下想起以前的事!把他提出禁卫军,他当时怎么那么蠢,做出那么幼稚的事,要不是妹妹拉着,他以后都不敢出现在皇宫大内,还谈什么保家卫国。
章栖典很谨慎,大气不敢喘,毕竟眼前的是很可能是以后的皇上,他赖以生存的主子。
“起来吧,你跟我过来,有事找你。”九炎落说完,继续跟身边的官员说着什么抬步就走,好像不曾注意到他。
章栖典不敢抱怨,急忙跟上,心想十三殿下回打他一顿也好,两不相欠!
……
帝子殿外,章栖典一直从早上等到了中午,阳光炽热的照在头顶,他汗都不敢擦一下,再快被渴死时,才见到小李子跑来的身影。
但栖典并不认为是九炎落故意为难他,他站了一上午发现九炎落真的很忙,很多人在此来来去去,有些甚至是一品大员,更多的他认不得,每个人都匆匆忙忙而来又快速而去,并不若他想象中皇子很闲的印象。
章栖典跟着小李子进去,更多了几分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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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二更为大家补上字数,超过更新时间了爬上来。
083挑拨
“让章侍卫久等了。”
章栖典受宠若惊,急忙俯身:“不敢,十三殿下忧国忧民,还抽空见属下,属下深感荣幸。”
“让你等了这么久,实在有愧,看座。”
“殿下折煞下官,殿下能见属下,属下已惶恐。”章栖典说着悄然抬头,发现十三殿下的桌子上放了一盒糕点和一杯清茶,想来是十三殿下趁休息的空档见自己,不禁疑惑,如此忙里偷闲,是有什么事吗?
九炎落诧异的看他一眼,想起他以前的火爆的脾气,再观他现在在禁卫中与众人打成一片的坦然,忍不住想笑:“我都有点认不出你了。”想必当初被赵国公带走,没少受教训:“章侍卫这样说话,我还真不习惯。”
章栖典闻言头皮一阵发麻,今非昔比啊,这样的话也说的轻描淡写,恩典十足。这小子真有造化。
九炎落靠在椅子上,略显稚嫩的声音散发着淡淡的威压:“大少爷外出行走多年,说起来我们好久没见了,还有点想念呢?”
章栖典大气不敢喘,他可不认为有好的记忆值得十三殿下回味。
“悦姐姐当年很照顾我,待我很好,以后你有什么用得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章栖典有点回不过神来,十三殿下在向他示好?!他一小小的侍卫有什么自得他拉拢的地方,就连他的顶头上司聂弓凯也是他的人吧。
章栖典不禁斟酌的看眼十三殿下,又赶紧回避。他知道妹妹对他不错,可传言十三殿下深以为耻,不愿提及,弄的他都不敢多谈,现在这样什么意思?
“说来我跟悦姐姐都很久没坐下来聊聊了,今天看到你,嗅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浓香不散,如果我没记错那是悦姐姐最喜欢的香料,让不禁想起了很多过去。”
九炎落不禁含笑:“当年,她可没少追着我让我戴,如果不戴,她就瞪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你,一天都不动地方,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一点也不管香料是不是太呛人、荷包太女气,还认为是为别人好,非得带给她看她才高兴。”
章栖典闻言,顿时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