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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天机眉头皱起,一股危机感从心底升起。
轩辕佳被瑞枫叶和太子殿下的人共同送回轩辕府,不准人探视、不准人问,就是轩辕夫人也不行。
一夜间,国庵寺周围所有匪寇、扒手一个不剩,安静的仿佛螳螂扫过,没有一点残渣。
章栖悦抱着瑞枫叶不放,谁来也不行,仿佛要把所有怨念加注在瑞枫叶身上,抱着他不停的哭。
赵玉言看着女儿,陪着她坐了很久,才带着众人离开,脸上首次出现一缕迷茫的脆弱。
章臣盛正等在外面,烛光摇曳在他脸上,依然高大俊美,岁月刻上的深邃,只会给他加分。
见妻子出来,章臣盛立即上前:“怎么样!悦儿怎么了?有没有吃亏?你倒是说话呀?”
赵玉言忽视掉满院子的妾室儿女突然冷冽的瞪向章臣盛。
章臣盛顿时噤声,不解的看着一夕间变的陌生的娘子,怎么了?他问错什么了?被人劫持一个时辰,他当然要担心!万一失……怎么办!世子爷退婚怎么办?他得换个女儿顶上,要不然多嫁给世子爷一个,平息世子爷的不甘!
再不行,我们悦儿愿意当妾,世子爷不能不要悦儿,都定亲了!定亲了忠王府就不能反悔!想抛弃他女儿门都没有!
章臣盛想说,但看到赵玉言冷硬的脸,他吓的缩了头,不得不咽下自己的担心。
心里着实恨赵玉言,他是孩子的父亲,当然也为孩子担心,她那什么眼神,好像他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他这都是为了谁,还不是为了这个家!为了悦儿!
否则悦儿就被人抛弃了!被人抛弃了懂不懂!他可以为了悦儿说服影儿一块嫁,影儿多吃亏,影儿已经有了更好的出路!
他都是为了谁!为了谁!竟然还当着这么多人冲她摆脸色!头发长见识短!
章臣盛只敢在心里吼叫,丁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赵玉言让众人散了,她其实还想把瑞枫叶赶走,这算怎么回事,但章栖悦抱着他不放,她也不忍心女儿连唯一想抓住的都失去。
赵玉言不禁想,还有力气哭,应该是没被欺辱吧,可轩辕佳的状态又不像是没被怎么样的,到底悦儿有没有事?
赵玉言心里急,却不敢逼问女儿。
九炎落负手而立,站在漆黑的月色下,望着储君殿满池的荷花,想的都是她扑向瑞枫叶的一刻,那么娇弱、那么委屈、那么任性,所有的冷傲散去,所有的性格为他绽放,全心的信赖。
九炎落顿时觉得周围很冷,仿佛又走在冰冷的街上,空寂的城池除了一一座座墓地什么也没有,任凭喊破了嗓子也听不到一丝声响,静的可怕、冷的慎人。
锦榕聘婷的走来在小李子身边停下,她睁着大大的眼睛在月光下朦胧的看着小李子,小声问:“殿下怎么了,一回来就怪怪的?”
小李子看眼锦榕,又垂下:“没事,大概是累了,想静一静。”他首次没跟锦榕说实话,他不是瞎子,知道锦榕想的是什么,让她知道了,徒惹她委屈而已。
锦榕点点头,突然一笑:“那我去给主子熬点汤?”
小李子宠溺的颔首:“去吧,说不准一会主子就饿了。”
锦榕高兴的走了。
小李子重生垂着头,在不远处守着,他估计今晚主子不会有心情吃东西,被人那样忽视,要是他也心情不好了。
突然空气中一阵波动。
小李子退后几步,留出空间给他们说话。
不一会,九炎落嘴角冷笑,连夜召见第一军,动用了一等功。
玄天机如释重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他总觉得太子落在他身上目光很古怪,可太子明明又信了是东南叛乱想抓章栖悦要挟皇上,或者是想杀章栖悦恶心皇上。
这是他离开章栖悦时就想好的策略,主动承认那些人是冲章栖悦去的,如果是冲轩辕佳,范围太小,不如改成绑匪的目标就是章栖悦,而能对上精密布局的除了身份高贵的人不做第二选择。
玄天机觉得是自己多心,太子并没有怀疑他,是他自己疑神疑鬼,他没有动手的理由不是吗?轩辕佳是他想娶的女子,章栖悦跟他不认识,绝对是多心,太子不会怀疑他。
月色朦胧的照下,摇曳昏暗和清明。
章栖悦苦累了,趴在瑞枫叶怀里睡着,瑞枫叶想放下她,让她睡得舒服一点,却发现她抱得很紧,偶然抽泣一声,好像还没有哭够,眼睛红肿的让枫叶自责。
瑞枫叶让弄巧把侍卫叫来,让侍卫赶着马车回去,表示他已经离开。
瑞枫叶就这么抱着她,如果可以,他什么都不想探听,只要怀中的人还要他就行。他亦决定,如果章栖悦醒来不说,他就当什么都没发生。
章栖悦睡的一点也不安稳,一会皱眉,一会惊慌,紧皱着眉像孩子一样发出小小的哽咽但又瞬间消失。
这样的她,让他怎么敢揭开今日的伤疤,轩辕佳空洞害怕畏惧的表情,能说明的东西太多。
瑞枫叶抱着她,轻轻拍着她的背,让她安心睡。
翌日,秋日爽朗的阳光普照大地,鸡鸣如歌,秋香阵阵,歌舞升平的开端里,还是流传出一丝不和谐的传言。
丰润帝大怒,还没上朝,就镇压了几名说闲话的臣子后,理由是:放着国家大事不论,学妇人嚼舌根,贬官罚俸!
传言瞬间哑火,所有人垂着头,装,什么都不知道。
……
章栖悦醒来时已临近中午,睁开眼,见瑞枫叶正满眼血丝的看着她,愣了一下,心里一暖,继而没心没肺的笑:“我没事,你瞎担心什么。”
瑞枫叶闻言紧绷了一天的心,瞬间归位,他不是不在乎发生了什么,只是更在乎栖悦会不会一蹶不振!怕她承受不住打击,怕她不再无忧。
瑞枫叶看着怀里的悦儿,满心感动,她的悦儿是怕他担心,此心、此情,份位温暖。
现在栖悦说没事就是没事。
章栖悦不自觉的躲开枫叶眼里一闪而逝的光彩,突然间觉得对不住他,就在昨天,她想用九炎落震死玄天机,让他日日恐慌,时时惊心,不得好死!
可如果她离开他,他会不会……
“悦儿……”
“佳儿呢?”
瑞枫叶道:“佳儿没事已经送回去了。”瑞枫叶缕着她凌乱的发丝,温暖的仿佛要把她放在心里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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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任任
“我想去看看她?”声音一如既往的安静。
瑞枫叶看了她片刻,点头:“……好。”无怨无悔。
套马、上车!
瑞枫叶亲自陪着栖悦去了轩辕府,珍视、小心、愧疚的站在一旁,捧在手心,怕再次弄丢。
轩辕府的大门关着,亭台楼阁、庄严权威被关在一门之内,不准人窥视。
看到章家的马车,才开了一条缝隙,应她进去。
轩辕夫人守在女儿身边,面容愁苦,目光涣散,五十多岁的老妇人,虽然穿着宝红色的绣纹锦缎,但再也压不住她的苍老,好似不被丫鬟扶着就站不住一般。
她眼睛红肿,眼泪一直往下掉,即便章栖悦来了也没有缓和,伤了孩子、精神又再次遭受打击,轩辕夫人的状态很不好。
人憔悴的充满疲惫,好像一辈子所有的不顺瞬间爆发出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佳儿,是她唯一的依靠……
“从醒了到现在一直缩在床上,谁说话也不听……”轩辕夫人尽量打起精神说着,有用手帕擦擦眼泪,任命一般的心伤。
章栖悦看向床上不停抖动的女子,目光空洞,依旧无神,仿佛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愿再醒来。
轩辕夫人一直擦泪,她不大声哭,只是一直掉泪,面对客人时候强撑着典雅高贵,却像一碰就碎的沙堡。
章栖悦的目光从夫人身上移开,看向床上无动于衷的人儿:这样的爱,佳儿,有没有看到。
纵然心里痛着,恨不得死了,也看看你的娘亲,看看古板的她多过让你殉节的疼惜。看看你最尊敬想给予无限富康的母亲,你不是最爱她吗?你怎么舍得她如此为伤心。
轩辕夫人开口,声音慈爱沙哑,就像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里,艰难吐音:“她从回来后一直这样,不吃、不喝,不让任何人靠近……我也不行……”眼泪浸湿了锦帕。
这样的佳儿,让她不安、恐慌,她宁愿替女儿受了也不想她,遭这样的罪。挨千刀的人们,佳儿做了什么要受这样的苦……
章栖悦看着夫人,从她眼里流露的自责,让栖悦喘不过气来,她鬼使神差的开口:“夫人放心,佳儿只是受了惊吓,那天……死了很多人,满山的血,就好像要呛在鼻子里,淹死人才罢休,跳动的人体,全部没有生命,很怕,很怕……”
她是吓到了。
轩辕夫人微愕,转而狂喜的惊喜,真的吗!不是她想象中的不堪遭遇,不是佳儿苦不堪言的封闭,她的佳儿没有被不公平的对待,没有承受精神的打击!
章栖悦点头,使劲点头!好像这样就会是真的,那些另人不甘的画面就会散去:“……我不是也这。”
“对,对。”轩辕夫人刚想为女人高兴,拥抱她,可看着女儿挥开她的手臂,大喊‘不要碰我’的样子,所有的期许都化为泡影,片片碎裂,悲伤满溢。
章栖悦看着,心莫名收紧,掐着她的喉咙痛苦不堪,这样的无力,比杀之更可恨。
瑞枫叶立即上前一步,揽住她的肩,小心翼翼的圈在怀里安抚:“悦儿,悦儿……”
章栖悦靠住温暖的所在,才不至于让自己可笑,却目光坚定的看着轩辕夫人,重复着:“你相信我,相信我……”你最爱的女儿,最爱你的女儿……
轩辕夫人脸上毫无血色,表情是更浓重的悲哀,就算是那样又如何,谁还敢娶她的女儿,她女儿心头的恨、怨,无法舒展的一刻,她这个做母亲的在哪里!
“佳儿的后半辈子怎么过,她还那么小,那么好的孩子……”声音宁静的怕吓到床上的女儿。
章栖悦不敢看她,身后的人撑着才让她不觉得自己可笑的愚蠢:“唐炙不会失约。”
轩辕夫人的泪停在深深的皱纹里,苍白无措,眼里闪过一丝光芒,但稍纵即逝:
还算数吗?她和老爷的口头之约,当时是为了唐炙万一死在战场,女儿不至于背个克夫的名声,发生这种事,他还会答应吗?
会吗?
“他不是薄情的人……”说服自己,似乎还有身后始终安静的身影。
“这跟薄情与否没有关系。”轩辕夫人声音依然很静:“各方的压力,别人的目光,只要还在生活就要承担,佳儿,凭什么让唐炙为她受人诟病,唐炙也是个好孩子,能娶更干净的女子。”
瑞枫叶无形中握紧了栖悦的肩,坚定的诉说着他的坚持。
章栖悦冷笑,嘴角却扯不开一点弧度,她知道,她比谁都知道!但她还是贪恋还是想……留住,想兼得!至少这一刻,她还拥有!
章栖悦抬起头,目光里一片安宁、坚毅:“伯母,我想单独跟佳儿带回……”
轩辕夫人看她一眼,曾经救过女儿命的女孩。
轩辕夫人什么都没说,出去了。
“瑞哥,你也出去等我一下……”
瑞枫叶看眼床上的轩辕佳,温柔的拍拍她的肩:“不要太久,我在外面等你,你不出来,就一直等。”
“……好。”
瑞枫叶想陪着她,但看着她的眼睛最终没有停留的出去。
章栖悦坐到床边,佳儿依然穿着昨天的衣服,瑟缩的缩卷在角落里,目光呆滞的盯着粉色的锦被发呆。
章栖悦摆弄着衣袋上的穗子,轻飘飘的开口:“他是冲着你去的,从青山到提亲到国庵寺,他要的就是娶你,不计任何代价让你父亲答应她,至于你怎么样,他不在乎。
就是这样,你还打算放过他吗,一直这个状态,称了他的心如了他的意,让他‘悲天怜人’的把你娶回去?
你甘心吗?这样成全他。你昨天做的很好,不愧对任何人,虽然没把他怎么样,但你救我了呀,你看,我们有什么区别,我还厚颜无耻的活着呢!”
轩辕佳空洞的眼睛闪了一下。
章栖悦握住她冰凉的手:“我也觉得恶心!我也不甘心!我也想让他死!可想一想他就能死吗!但,他不死我们怎么咽得下心里的一口气。”
章栖悦摩擦着她毫无温度的手:“可如果让他死,咱们等于坐实了不堪,把被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