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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教会的宣战只是迟早的事。教会掌握了法兰西十分之一的肥沃耕地,而且每年可以从法兰西农民手中得到巨额税款。即使是为了这些土地和钱,路易也不会放过教会,更何况当教会成为他的一个政敌之时。他对敌人,从来是不手软的。
“路易,这件事你需要仔细想一想。法兰西现在的盟友中,奥地利、波兰、西班牙都是天主教国家,而且都是保守的天主教国家,若是你想要对教会动手的话,就必须冒着失去盟友的危险。”玛丽?安托瓦内特忧虑道。
“放心吧这点我自有打算。”路易随意地敷衍了一句,并不想再多说什么。然而,他的想法不会改变。教会的势力早就不如宗教改革时那么强了,没收教会土地后的民众反弹也根本无需顾虑,因为这些没收后的土地,最终都会送给数之不尽的农民。对于农民,自古以来都是自己的胃胜于十字架上。
“对了,路易,还有一件事。”玛丽?安托瓦内特比之前更为紧促地说,“这次出征,财务总监泰雷神父发出了一份警告,他说国家的财政可能会因此而出现一个百万里弗尔的缺口。”
“没有关系,这次我从都灵得到了价值上千万里弗尔的战利品,足够充实国库。”路易对国库之事不以为意。
虽然萨丁尼亚是一个国,但这个国也算是让路易大开了眼见。毕竟是拥有王冠的国家,其首都都灵虽然不比巴黎,却也是到处是宝,只是这些最有价值的宝都已经到了巴黎。法兰西是抢劫了都灵,而且还是有组织地抢劫,但是,所有的抢劫证据都在其后的民众暴*中被一把火烧毁,因此,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的真相。
玛丽?安托瓦内特对路易口中的战利品有所了解,因此也一解之前的愁眉,喜笑颜开地感慨道:“这样就好了我接手了政务后,才发现法兰西的财政居然糟糕到了这个地步,如果因为这场战争而导致债务危机,那就得不偿失了。”
没有人比路易更了解玛丽?安托瓦内特所说之话的真意。
法兰西一年的财政盈余大约为三百万里弗尔,这笔钱是在总财政收入扣去官员薪金、宫廷开支、军队维护费等必要开支后剩下,若只是如此,财政尚且不会赤字,关键的一点是每年所要支付的债务。
法兰西经路易十四和路易十五两代国王的无节制开销后,其总债务已达到三十亿里弗尔,每年都需要支付给银行一笔高达一亿两千万的利息,因此,债务不但不会每年降低,反而会如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
钱永远是路易最为在意之事,若按照法兰西现在的财政状况,即使什么也不做,也会导致财政赤字,不过,在想好具体的措施之前,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加强王权,为有这样,他才能够向教会、贵族收税,以此减轻民众的负担。
“路易,在这段时间中,我和你的财政顾问杜尔哥先生和内克尔先生商量过,他们……”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兴致很高,可是,路易却在这个时候冷漠了下来。她意识到事情不妙,便停了下来,好奇地问,“你怎么了?”
“没有什么。”路易呼了口气,站起身来,对玛丽?安托瓦内特说,“我要去看看玛丽娅?安娜,我想她现在应该需要我。”
玛丽?安托瓦内特有些失望,可一想到那个女人失去了孩子,她也不得不释怀。
正在这时,路易在走到卧室房门前突然转过头来,对玛丽?安托瓦内特说:“对了,这段时间你出了很大力,所以国家才可以稳定运转。”
玛丽?安托瓦内特一听这句话,心中不由得生出欣慰之情。
然而,路易继续说道:“我想你应该很累了,所以你就不必再操心政务了。至于财政问题,我会亲自去找杜尔哥和内克尔商谈,这点你就不必再管理了。还有,我想最近一段时间你还是搬去圣克劳德吧你们都来了爱丽舍,没有人在那儿,我不放心孩子们。”
话一说完,路易便头也不回地开门离开。
玛丽?安托瓦内特有一种从云层之中坠落入地的感觉。
“这算什么?”她喃喃自语着,“是在责备我不该插手政务吗?”
她呆坐了几分钟,干脆把心一横,叫来侍女,收拾东西便准备走。
路易除了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套房后,心中不禁后悔,可是,他又不得不如此做。
他刚才对玛丽?安托瓦内特是过分了一点,可那也是为了大局着想。在现在的法兰西,他不能让一个奥地利女人太接近权力中枢,这会导致许多人的非议和攻击,特别是在内阁中有一位亲奥地利的实权者的情况下,为了防止树立不必要的敌人,更是不能如此。
路易本人对玛丽?安托瓦内特也不是没有一点恐惧。他能够允许她偶尔耍些性子,但绝对不能允许她介入到政治中。因为一位奥地利出身的王后,和一位亲奥地利的实权大臣,足够操纵整个国家。
杜尔哥和内克尔都是路易在经济方面的顾问,也是他心目中下一任财政总监的两位候选人。
杜尔哥是一位重商主义者,提倡平等关税、单一税制和平等纳税,他的每一项理论都是路易所需要的,这也是他会被路易从洛林时代就重用的原因。
内克尔是一个瑞士出身的新教徒银行家。与杜尔哥不同的是,他在金融方面具有一定的能力,善于利用银行业规则和自身人脉关系借款。
这两人的能力、专长不同,也令路易在下一任财政总监上的选择很明确,不过,由于内克尔也是一位金融人才,所以路易也不打算将其丢弃。
法兰西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单一依靠税制可以改观的,必须从税制和金融两方面入手。因此,一个彻底地金融税收改革方案正在路易的脑中被描绘着。。。
第一卷少年王子第三百六十章宫廷新贵诞生
更新时间:2012…2…18:27:20本章字数:5165
接下去的半天时间,路易全在玛丽娅?安娜的卧室度过。ⅩZJ5玛丽娅?安娜确实流产了,可悲哀的是她直到流产那一刻都不知道自己怀孕了。根据米伦医生的诊断,她这一次流产是因为连日颠簸导致体力尽失,再加上新卧室中使用了大量的麝香香料。
麝香的大量使用是为了除去这间平时空置的卧室中的异味,以让人立即入主,路易也没有办法因此而责怪他人,作为弥补,最后他一直守候在玛丽娅?安娜身旁直到夜幕降临。
在这段时间中,玛丽?安托瓦内特命令侍女g诺埃莱伯爵夫人收拾着行装,并且命人准备了马车,她打算连夜赶往圣克劳德宫。
一切准备就绪,就在玛丽?安托瓦内特穿戴整齐准备离开时,栋雷米女公爵安娜突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接着,她们两人便又回到了套房最深处的卧室。
“你满意了,我被赶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自嘲道。
“我为什么要满意呢?”安娜高傲地说,“你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路易的人,所以,我和你一样,早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既然你早已经看到了一切,那么为什么还要来?”玛丽?安托瓦内特微笑着问,“你应该不是来送我的,难道你还想要阿图瓦伯爵夫人吗?”
“这些日子以来,我屡次来向你要阿图瓦伯爵夫人,结果都被你拒绝了,现在,阿图瓦伯爵夫人的妹妹都成为了路易的情妇,你认为我还有必要抓捕阿图瓦伯爵夫人吗?”安娜反问道。
“那你来我这里干什么?”玛丽?安托瓦内特疑惑道。
“我只是觉得很不可思议。”安娜望向玛丽?安托瓦内特,像是在打量观察一般看着她,而后问道,“我实在不明白,你一边费尽心机保护阿图瓦伯爵夫人,另一边又为什么要设计将她妹妹的孩子打去?”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玛丽?安托瓦内特面不改色的高傲说道,“我可不是占卜师,又怎么可能在见到玛丽娅?安娜之前,知道她怀孕了呢?”
“这么说,你就不对在玛丽娅?安娜的卧室中大量使用麝香一事做辩解了?”安娜凛然问道。d
“我为什么要辩解?”玛丽?安托瓦内特有恃无恐地说,“那些房间长久不用,打开房门都有异味传出。麝香是最好、最高档的香料,正好配得上她这位公主殿下,我这么做并没有任何不妥。”
“你明明知道陛下这段时间整日和她在一起,她极有可能怀上身孕。你也明明知道麝香对怀孕者,特别是怀孕初期有着很不好的副作用。你是可以以各种借口脱罪,可是,你难道真的没有任何内疚吗?”安娜瞪圆着眼睛问道。
“内疚?”玛丽?安托瓦内特冷笑道,“世界上不过少了一个私生子,我又有什么必要内疚?”
“你……”见着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冷酷,安娜越觉得她和路易很像,也正是因此,安娜反而无话可说。
“好了,时间不早了,我也应该走了。”说着,玛丽?安托瓦内特便往门的方向走去,待要离开时,她转过头来说道,“虽然我们的关系并不像外表看起来的和睦,但是,你和我应该都知道,路易在关键时刻会选择我们之间的哪一个,所以,如果你真的聪明的话,应该知道如何处理这件事。”
“你是在对我说教吗?”安娜怒声质问道。
“如果你认为是的话,也可以算是,但是,我已经对你提醒过了。还有,千万不要将玛丽娅?安娜看作是和玛丽?阿德莱德一样的人,路易对她可没有什么感情,你也不要错估了形势。【】【】”在留下这句高傲之语后,玛丽?安托瓦内特便踏着稳健的脚步离开了。
其实,她的心中又何尝没有像安娜所说的产生了内疚,只是,她并不能在外人面前表达出来。
这件事只是一件意外,她之前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才会特意吩咐打扫的侍女用上了对孕妇极其不好的麝香。她并没有ě意,否则也不可能只是用上了麝香,而且,她也真的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巧合,玛丽娅?安娜恰好怀上了身孕。
作为一个母亲,即使对方是情敌,玛丽?安托瓦内特都会对她失去孩子的痛苦感同身受,然而,作为一个女人,她却又矛盾地因这次事件而产生了一种幸灾乐祸的心态,这令她也颇为难受。
夜幕降临在爱丽舍宫之中,玛丽?安托瓦内特在寒风中最后看了一眼这座宫殿,而后便上了马车,前往圣克劳德宫。她期望借着这次出行,好好地平复一番心中的妒意。其实,她今次之所以会如此失态,完全是因为她真的感受到了危机。玛丽娅?安娜比她年轻,传闻中的美貌又不在她之下,她实在是害怕了。
安娜在玛丽?安托瓦内特离开后,没过一会儿也走出了王后的套房。她本是想要找路易,只是恰好遇到了玛丽?安托瓦内特,否则,她也完全没有心思对其兴师问罪。
在安娜的眼中,萨丁尼亚还是敌国,萨丁尼亚的王室还是敌人,她并不对玛丽娅?安娜的流产感到愤怒,相反,因为玛丽娅?安娜的特殊身份,她反而因其流产而感到庆幸,至少如此一来可以省去难以想象的**。
安娜来到了路易的办公室,这时的路易,早已经埋于一堆公务之中。其实,在他不在的这段时间,大部分公务都由玛丽?安托瓦内特处理了,他所要做的只是回顾、视察,以防有什么政策偏差。
“路易。”安娜如往常一般,毫无顾虑地便进入了办公室。
“安娜,你来了,我正要找你。”路易暂时放下文件,看向安娜。
“路易,你知道吗?玛丽?安托瓦内特走了。”安娜还未站稳,便先开口说了。
“她走了?是去圣克劳德吗?”路易愣了愣问道。
“是的。”
“那样就好。”
出乎安娜的意料,路易非但没有惊慌,反而还似松了一口气般。
“对了,安娜,我想要问你,蒙特松夫人的财产是你告诉玛丽?安托瓦内特的吗?”路易问道。这是他一直在心中的一个疑惑。
“准确的说,是我亲自接手了查封蒙特松夫人财产和逮捕、审判她的一切事务。”安娜毫不犹豫地说。
“你?不是玛丽?安托瓦内特?”路易疑惑道。
“当然是有王后陛下的授权。”安娜说。
说起这件事,她的心中便有气在。她和玛丽?安托瓦内特在这件事上,有一个协议,玛丽?安托瓦内特给予授权,而她要放过在玛丽?安托瓦内特保护下的阿图瓦伯爵夫人。其实,她知道,玛丽?安托瓦内特只是依靠她的力量铲除奥ěr良家族的一切,可是没有办法,她必须接受这份协议,因为奥ěr良家族必须趁势铲除,才不会死灰复燃。
路易点了点头,不再追究这件事。他并不在乎蒙特松夫人的死活,只是在意谁行使了这一权力,只要不是玛丽?安托瓦内特和安娜互相合作或存在隶属关系,那么他就不担心。
“安娜,沙特ěr公爵有下落吗?”路易突然问道。
“沙特ěr?”安娜疑惑道,“您并没有命令我去调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