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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闻言大怒,欺身进掌,势如疯狂,他的功力足足抵上一个半大汉。
头陀渐渐无招架之力,空隙大露,危机立现,他这时只希望花无秋快点从村里出来救援。
快到一个时辰了,大道两端的行人都吓得尽回了头,村人亦骇得尽回头,也有不胆大的在远远窥伺,他们一直错认和尚拦路打劫而遇上强敌哩。
此时那两个猛汉已欺近到五尺之内,两把长剑抢占了上风!
突然,有一条人影自河边冲向那辆黑色的马车,势如风驰电掣之急!
这情形被两个少女居然发现了,其一娇叱,立即放弃阻挡头陀,双双扑了拦截那条人影。
驭车老者也知道了,只听他大声对两个大汉道:“有人想扰乱小姐了,咱们快点收拾了快回去。”
无人陀面上愁云尽扫,他已看了条人影竟是花无秋,因之不攻反守,生怕失去机会。
花无秋不知为何在相反的方面出现,居然施出围魏救赵的策略来了,也许他是觉出车上人物有点神秘吧。两个少女适时挡在车旁,但一见来的是个非常英俊的少年时,不自禁的收剑发疑啦!
车中人这时又发生银铃般的娇嗔声道:“依云,弄月,将他赶走!”
两个少女闻言生嗔,手到剑出,同时攻进。妖叱道:“哪来的狂徒!”
两把短剑如电闪出,劲风竟带出嗤嗤之声!
花无秋立知二女功力高强,但仍若无其事,左手向下,顺势弹出一指,右手向上一伸,硬往上面一把短剑攫去。“锵”的一声,拗劲弹在下面短剑之上,那少女被震得尖叫迟后五尺,侥幸未使短剑脱手,同时之间,向上攻的少女一见大惊,猛往旁闪,亦险些被花无秋攫住。
真是一招未有,二女那敢再上,花无秋朗声道:“不服的再来!”
车中人似已发怒,响起一声娇喝:“依云,召他们回来!”
那称依云的少女立即发出一声轻啸,音激而劲,显出心内的紧张。
合手围攻头陀的老者闻声跃开,阴笑一声,向头陀道:“今天算你侥幸了。”
两大汉亦同时撤手回奔,三人霎那赶到二女之旁。花无秋点头冷笑道:“现在你们勉强可以一斗了,五人齐上罢。”
车中人似看出花无秋面不改色而犹豫,迟迟未发命令。无人头陀大步奔到花无秋身旁传音道:“恩公,这批人中,只有阴沉老者是贫僧会过,其余的未在江湖出现,尤其是车之人非常神秘。”
花无秋向他笑笑传音道:“大师快到河边去,在那棵大树上有吃的。”
头陀说:“恩公,我不能离开你。”
头陀摇头道:“大师必须去,那儿还有一点重要东西必须要你代我看守。”
头陀闻言一怔,急急而去。
当此之际,那阴沉老者忽然回到车旁,似在听侯车中人什么指示。
两个大汉和那两位少女仍旧严阵以待,摆了闻令就要出手的姿态。
花无秋也未显得轻松,当前五人一旦齐上,合起来的力量足以抵上两个无人头陀,何况还有一个车中人,在他估计,那才是他不可轻视的神秘人物。
忽见那老者大步回来,对着花无秋阴笑道:“年青人,你就是江湖传言的‘金龙大侠’”花无秋冷笑道:“阁下要问出字号才敢动手吧?”
老者沉声道:“假设你是的话,这里有份请帖,否则对你只有口头相邀。”
花无秋哼声道:“你们以此作为下台之机。”
老者怒声道:“咱们小姐将你看作一个人物才有暂不计较之忍,否则你能活到明日吗?”
花无秋纵声笑道:“你这么大年龄了,为什么还不懂得羞耻,无怪脸上没有四两肉,我不念在既往与你无仇,只怕那辆马车即刻就要换个驭者了,滚罢,无聊的家伙。”
这几句可说骂得惨极了,谁料车中人居然未被激动,老者气得脸都发了青,但竟不敢扑出拼命,只见他咬牙掷下两张黄函的请帖,一言不发,挥手率人转身,俄而车马发动,冲起一溜黄尘而去。
花无秋拾上两张黄帖一看,其一:“面呈‘金龙大侠’另一则为面呈‘无人头陀’。”
字迹秀明,墨水未干,显然车中人刚才写的,拆开一看,只见他满面疑云,之后,急急向河奔去。
在河边一颗大树下,这时正立着无人头陀在发呆,立即指着树下道:“恩公叫贫僧看管这个雷池派的死人?”
花无秋似知出了事情,摇头道:“他活的,我还没问他!”
头陀骇然道:“那是贫僧来迟一步,而被人杀死了!”
花无秋走近一看,只见死者胸口有个血洞,叹声道:“确被人杀以灭口了。”
花无秋拿出请帖道:“留下两张帖子,这是大师的一份。”
无人头陀看了之后问道:“那车中人仍未看到!”
花无秋摇摇头道:“这人不惟神秘莫测,而且沉着忍耐,他能统驭武林一流高手,甚至视其为奴,其本身功夫真不堪想象!”
头陀打开黄帖一亮道:“他自称‘天堂派’,武林从未有人知道,‘天堂派’在哪里?”
花无秋道:“我想有人知道,问题是天下武林高手是否愿去,‘剑王大会’呢?”
头陀道:“时间在重阳日,距离尚早,我们先看看别人的意见再作决定如何?武林人都有一股浓厚的急强斗狠的心理,谁不想夺得‘剑王’的宝座?”
花无秋笑道:“有哪个肯说‘我不敢去的?同时武林人又没有一个不好名,不好奇的,头陀接着道:”贫僧说一句,被邀者人人会去,未被邀者只怕去的更多,何况天堂派只邀些出了名的高手,还有多少未出名而功力更高的恐怕大有人在呢!“
花无秋一想他的话是真的,于是道:“我们现在作何打算?”
头陀道:“一面打听‘天堂派’的去处,一面通知自己人,同进暗暗察武林动静。”
花无秋想了想,决然道:“我要先赴高原一趟,雷池派一日不破,我是无心其他的。”
头陀道:“在贫僧推测,恩公此去必定会扑个空,现在七月四日距赴天堂岛不到两个月了,但赶到就须一个月之期,然而不能一到就可找到雷池派的神秘重地,假设再加上十日半月寻找,那就耽误天堂赴会了,同时雷池六王一定也要去天堂岛的。
花无秋仍未想到月期不够,沉吟一会道:“那我要趁此空隙找找另外几个仇人。”
头陀道:“有地点没有,假使没有地点,那照贫僧计划就行了。”
花无秋点头寿出,回头又道:“大师吃过东西吗?”
头陀道:“吃过了,恩公哪里发现雷池派的人?”
花无秋道:“在村中发现,追到河边才拦到。”
二人行到黄昏,进入灵宝城落店,当晚,头陀对花无秋道:“此地近于旧函谷关,我吃过饭到那在古迹内去摸他一趟,那个乾坤魔妖人也许在该处落脚哩,同时还可查查当年隐身于此的怪人。”
花无秋道:“我们已进河南边界了?”
头陀笑道:“恩公对地形不太熟悉吧,灵宝地是河南所属,此去函谷虽有数十里,但我们走来不是一回事了”。
花无秋笑道:“你这出家人说话却没有出家人的味道,什么‘恩公’,‘我们’?”
头陀大笑道:“贫僧早说过,一切信口出,凡事随心欲,高兴怎样,从不装腔作势。”
说着的时候,店家送来了酒菜,二人饱食过后,随即出城。
函谷关位于宝城西南方,东起崤山,西至潼津,绝壁千仞,有路如槽,深险如函,故有函之名。
关在谷中而今已发,秦时有车不得方轨,骑不得并行之险称,在汉时,高祖守函,使项羽束手不得行。
大约有顿饭久的时间,无人头陀领着花无秋深入谷内,一弯新月,斜斜的如挂飞崖之顶,四野清清,谷中静极。
花无秋忽和尚问道:“大师,你所提起那个怪人叫什么?”
头陀轻劝的笑道:“说起此人,实在使当年武林人人如谜,论年龄不比贫僧大多少,论霸占功使人感觉他如海样的深沉,贫僧与他斗了三天两夜,他竟始终只用一招剑术应敌,但隔了一个月后,他以贯天杂毛仍是那一招出手,又一日,他仍旧以那招对付透地妖道,可是,他既不失败,也不取胜,说斗就斗,要走就走,因之当时武林称他为‘海神’,那是说‘不知深浅’之意,平生出没无常。他自称说函谷老人。”
二人轻谈细语,这时已走到一段最狭之处,头陀指着前面道:“再过一里,前面就是故关遗址了。”
话未住口,突从削壁掉下颗石子!
花无秋一怔之下,急对头陀道:“上面有人!”
无人头陀笑道:“那是恩公自己人,否则他就太笨了。”
花无秋忽然忖道:“可能是乐天翁带着龙斐和仇大哥夫妇追踪乾坤魔到此?”
他向无人头陀轻声道:“大师仍旧向前查去,我由此处升上崖顶去看,有事情长啸招呼。”
头陀点头行出,回头道:“崖上非常崎岖,当心出毛病。”
花无秋不敢暴露身形,紧贴崖石上极,及至顶上,确见乐天翁自一丛树林行出,但神情显得紧张。
紧接着,仇飞仙、兰小英、龙斐等三人亦一个个悄悄出现。花无秋知道他已发现什么严重问题,急行两步接近上去,问道:“你们来有多久了?”
乐天翁急急摇手禁声,耳语道:“很久了,此地有个非常之人,他已将乾坤魔制住了。”
花无秋问道:“是什么人制住的?”
乐天翁道:“是个比我老上一倍的怪物!”
花无秋想到无人头陀所说的那个人来,暗忖道:“一定是他了。”
接问道:“乾坤魔怎么样了?”
仇飞仙接口道:“距离最近,听说那老头会对乾坤魔提出一个不杀的条件道。”
花无秋急问龙斐道:“你听到什么?”
龙斐眉皱道:“我听不憧,当乾坤魔被那老头不知用什么方法制住的时候,恰好是我一人发现,只见乾坤魔面前一块石上,可惜我看不到他的正面,耳听他阴阳怪气的:”要饶命吧?那是可以的,但要一辈子听老夫驱策。”
花无秋道:“这有什么不懂?”
龙斐道:“不,还有!当老者说到这儿,谁料乾坤魔竟爬到地上叩头道‘祖师爷,我答应,我答应!‘地了一会”,就听那老头道:“也罢,这里有令符一支,你拿去见少主,只说老夫派你守‘西天门’!因为那老头说话时向我这面看了一眼,因之吓得我不敢再上去啦!”
花无秋急急道:“在什么地方,快领我去看看!”
龙斐有他在场,胆气立壮,长身纵起道:“在前面一处的深沟中,那儿地势比两头都高,而且很宽,上面似有过什么大房子,因为还有残垣败基。”
众人跟着纵起,乐天翁道:“那地方就是函谷关的遗址了。”
花无秋道:“我们下面还有无人头陀,他已先去了。”
一里地,转瞬即到,只见无人头陀大声叫道:“此地发生过什么事情了?”
花无秋料知那老头已将乾坤魔带走了,朗声接道:“大师,函谷老人已将乾坤魔制服带走了。”
无人头陀骇然道:“谁见到?”
花无秋一面给双方介绍,一面将龙斐所见说告,叹声道:“我来迟了,那老人必定是函谷老人无疑。”
头陀郑重道:“看到他有与会不同的地方吗?”
龙斐急接道:“有!他少只耳朵!”
头陀点头道:“对,他少只左耳!他坐在大师背后那块大石上,我由这方看到,明明是少了我左手边这一只嘛。”
无人头陀闻言大震,悚然道:“这又是另有其人了这个人也能将乾坤魔制服得跪地求饶,其功力之深,概可想见。”
乐天翁将目光停在无人头陀面上,礼貌的问道:“大师,地上地势是瞒不了你,也许守名并非固有的吧?”
无人头陀合十道:“老施主,贫僧虽早出江湖几十年,论江湖经验和阅历,只怕不不及施主多多,这个地名从来不知在何方啊?”
仇飞仙道:“我有几个不同的猜测,第一,那地方是对方自取的,第二就是固有的吧,那也是个小地名,第三,甚至不是地名。”
兰小英撅嘴道:“不是地名是什么?”
仇飞仙道:“那是一个阵势的方位名称罢了,总之这是无法查出的。”
花无秋点点头,又问龙斐道:“你见那老人递给乾坤魔什么样的令符?”
龙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