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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斐大异道:“是岛不在海中?”
花无秋道:“在从来无人去过的大沙漠中,那地方有两块绿洲,两洲之间有一百丈宽的绝沙,那沙即名无渡河,人行其少,九死一生!而洲的四周只有四条沙路,从前武林称为四天门,除四天门可通绿洲之外,那就非练到‘驾气千里’之境才能进人绿洲了。
龙斐大惊道:“那我们如何去赴会?”
花无秋道:“武林人物对此不服气,明知是死路也会去走的。
龙斐点头道:“去是非去不可的,好在那里有内乱。”
花无秋道:“问题就两洲不能错走,走到黄衣女郎那面顶多有场剑斗比赛,只有参加的才危险,不参加的在洲内没有问题,从有寻仇之事,也得会后出洲才有事情,假设走错了一面,冒失闯入没有左耳的才能怪那里,那就危险极了,一切暗斗,明斗,偷袭都会在那洲上发生,加之才能怪的力量雄厚无比,去的人谁也不敢保证生还。”
龙斐问道:“那没有左耳朵的老怪听说是那黄衣女郎的叔叔?”
花无秋笑道:“还有个没有右耳朵的哩,天下事就有这么巧,他们是两亲兄弟,而且是武林最秘密,最厉害的人物,他们姓海,听惠明大师说,他们的祖先曾仗着一套‘昊来剑法’竟霸占要盟主近一百五十年,因为中间有一代没有人才继起,于是隐迹江湖,一直到这两个缺耳的成人后才渐渐复与,但是,他们祖传‘昊天剑法’已不完整了,仅仅只练成三式,其余的竟不知遗失到哪里去了。”
他停了一下又道:“那没有右耳的老头就是‘两谷老人’,是无人头陀所说的那个最厉害的老人,也就是黄衣女的养父,因为这对兄弟没有结婚,他们都没有亲生后代继承人。”
龙斐道:“听说那黄衣女的父亲已成残废了。”
花无秋道:“那是遭人暗算之故,据惠明大师想,很可能是他弟弟暗害的。”
龙斐道:“对哟,听那黄衣女的口气,对此事早已怀疑啦!”
花无秋道:“因之双方都出来明争暗斗了,一方就施展高手段收集党羽,一方则散发黄帖召集剑会。”
两兄弟一直奔走到天亮,地势渐近平原,龙斐问道:“我们己到达什么地方了?”
花无秋道:“前面就是黄河,我们沿河面而上,进潼关吃午饭,然后过河西赶路,务必在四日后赶到甘肃六盘山。”
龙斐不问可知,他料定六王等人已朝六盘山去了,于是提起那辆马车的事来道:“哥哥还记得那辆黑马车嘛?”
花无秋道:“记得,车中坐就是那位黄衣女!”
龙斐道:“那辆马车已毁啦!”
花无秋道:“那驾者已死在缺左耳手中,甚至那漠奴和海仆两大汉还负了重伤!”
花无秋惊奇道:“哥哥也知道了!”
花无秋道:“没有我,那两个婢女都得遭殃!”
龙斐豁然道:“在暗中拦截老怪的原来就是哥哥,可惜那黄衣女尚在迷惑哩!”
走着说着,不知时已近中午,但他们已接近潼关了,未几进了城,找到一家酒棂,随即大吃一顿,当酒菜到尾声时,龙斐忽然看到满楼座位的最后一桌有两个可疑人物,于是暗暗向花无秋丢眼色。
花无秋轻声道:“你不认识他们吗?那就是黄衣女的手下。”
龙斐道:“只认识几个,但这两人未见过。”
花无秋道:“你看这面一桌四个,他们是缺耳老怪的人物,酒后定有场打斗,但这不关我们的事,我们吃完就走。”
谁料他们还未动身,而这面四人已下楼会帐去了,花无秋向他递个眼色,也跟着下楼,会完酒帐,轻声对龙斐道:“他们如果也过河,就得收拾他们。”
事也凑巧,那四人不但也过河,而且是与他们同一渡舶。
龙斐估计他们的年龄都有四五十了,但没有一个不是讨厌的家伙,船上的有多半是普通人,花无秋暗示不可动手。
过了河时,路人行人更加往来不断,这又不是好下手的时机,这情形,花无秋准备放弃了。
过江的时间不短,走不了几十里又是下午了,龙斐不断向背后看看,原来他们己超过那四前面了。
鬼使神差,他发现那四居然也跟着走上一条路来,轻声向花无秋道:“现在可以了吧?”
花无秋笑道:“无须我们动手!他们的对手前后都有,我俩也被夹在中间哩。”
龙斐再回头,确见远远的跟着酒楼下另外两人,不禁轻笑道:“前面没有呀?”
花无秋道:“转过前面弯道去了,看势双方还不致马上动手,不要露相,最迟不超过夜半就会打起来的。”
龙斐笑道:“我看这四个怪汉动力不弱,黄衣女的手下不知如何?”
天黑了,花无秋将在酒楼另外买的烤鸡,由纸包中拿出,撕出一半给龙斐笑声道:“我们不落店了,这就是我们的晚餐。”
龙斐接过去笑道:“到半夜吃什么?”到时候再说罢,也许在死人身上能找到干粮!”尤斐暗暗惊讶他对事物的精细打算,竟对这种小事情都在事先有了计划。
前面是一起伏的地形,道路由一座山下面绕过去的,花无秋看看行人已逐步稀少,于是轻声对龙斐道:“我看快点隐起来,双方可能要在这里干了。”
说完向土山上一闪,瞬眼隐入杂林之内。龙斐紧紧的跟着,由杂林中穿过去,须臾到达山顶上,居然能将附近一目了然。
花无秋急指道:“龙斐快看,我们去路早有三个人埋伏在道旁了,合上后面有五个了。”
龙斐眼看这四个讨厌的家伙已通过土山,相隔埋伏之人已不到一箭之地了,突见那三人一齐冲出,其中一人大喝道:“来的可是二房手下乌合之众!”
四人看到毫不动容,闻声仍往前进,为首的发出冷笑之厉吼道:“好大狗胆,原来大房竟公开叫阵了!你们报上名来。”
原来双方都认识,全凭见面喝叱才搞清楚,在这时候,后面两人亦如飞追上,但却偷偷的准备暗袭。
那上耳目甚灵,忽有两个猛地回身,迫使后面两人无法藏形,势逼所致,三方面都拔出家伙,一凑就火拚起来。
五人一面作两端夹攻,四人一面立成靠背作战,大家不再开口,闷声猛扑,声势居然激烈异常。
花无秋带着龙斐悄悄地接近下去,轻声道:“从这两方的力量看来,天堂岛的人竟是无一弱者!”
不到一刻,五人一面忽又自东北角上赶到三人,一看竟是两女一男。
龙斐认为是依云弄月到了,细心一看,喃喃道:“那两个中年妇人!”
花无秋急以龙斐道:“那四人要走了,我们到半途截住收拾他们。”
龙斐道:“不知他们向哪方走?同时我们不能耽误时间呀。”
花无秋道:“我猜想他们必从这条原路前进,甚至料定他有重要事情在身。”
不出所料,那四人不等对方的增援接近,同时发出一声大喊四把剑挥了四股光网,齐向西面三人猛冲,势不可挡,一下就冲出缺口,拼命拔腿狂奔。
花无秋看准地势,带着龙斐急操小路,运足轻功,长身掠去。
一口气奔出了五里地,在月光下又看到大出现在眼前,但花无秋突然一停,伸手将龙斐拉住道:“慢点!”
花无秋道:“你有什么感觉?”
龙斐闻言一怔,既而惊叫道:“荡妇草香,乾坤魔就在附近,哥哥随我来,千万勿放他走掉!”
花无秋摄住不放,沉声道:“恐防有诈,刚才四人莫非是引我来的,也许我们恰巧中了预谋。”
龙斐道:“我们偷偷去找如何?我能察出他藏身之地。”
花无秋考虑一会,决然道:“只有这样做了,但仍是冒险。”
龙斐抢身带路,小心前进,专择有遮蔽之处掩进。
花无秋见他走的方向仍在去的一面,轻声道:“龙斐你凭什么把握?”
龙斐道:“我练了‘魔影幻形’克制诀,他的荡妇草香自然引着我,这个我本来要告诉哥哥,可惜要须静坐三个月。”
话未住口,他忽然发现谷口闪电般奔出一个人,竟是朝着大道上而来,灵机一动,立将龙斐带到近路边一处竹林中藏起,轻声道:“出来探看动静的人,我要将他生擒!”
花无秋料事如神,那条如飞的人影刚刚奔上道旁的高坡,突闻他沉声喝道:“甘龙,有动静没有?”
忽自一条沟中钻出两人,其一抢到黑影身前道:“禀西堂主,属下尚未发现四位香主回来。”
那人沉着声音道:“此地暗卡不设了,你们火速迎上去,四香主莫非遭敌挡住了。”
那人连声答了几个“是”字,回头招呼同伴,双双纵上大道如风般向花无秋这端奔来。
花无秋暗暗一拉龙斐道:“不要动,放他们二人过去。”
龙斐轻声道:“这前面一个竟是独啸天的大儿子,哥哥为何不将他收拾了?”
花无秋摇摇头,手指那被称为西堂主的道:“那人功力高深莫测,我们一动手,他必发现无疑,我们不可因小失大,甘龙迟早都走不掉的。”
说话之间,那两人一闪即过了竹林,花无秋轻哼一声道:“想不到甘龙竞投了老怪,难道你就能逃生?”
龙斐道:“时间不短了,那四人因尚生逃来?”
花无秋道:“可能已被黄衣女的手下人追上困住了,我看那后到的两女一男功力更高。”
突然间,那被称为西堂主的黑影陡地大喝一声,长身直向花无秋这方扑来,身法如电,相距足有丈,居然脚不落地。
龙斐一见大急,探手就待拘出赤蝠迎敌!举步欲冲。
花无秋伸手将他按住,轻喝道:“沉着点,他不是发现我们!”
这一按,只按得龙斐愕然一怔,回头望着他出神,两双小眼睛滴溜溜直转不停,简直莫名其妙。
花无秋指指背后,悄声道:“我们后面来了三个高手!”
所谓西堂主的第二声喝叱已到竹林梢上,同时也听到背后有喝叱,龙斐这才暗叫惭愧,但他希望出去看一看实情。
花无秋侧着耳朵,半晌才道:“那回音是四王孙,这可能是双方棋逢对手啦。”
龙斐听出声音相隔不远,于是挣脱花无秋的手掌,拔身腾上竹梢,举目眺望。
竹林不大,十几丈就是一座土岗横挡,这时岗上一面立着三人,隐约可辨,那是一老两少,老者左手是四王孙,右面是个少女,龙斐一见诧异道:“那是武圣老儿和他女儿步青云姐姐嘛!”
这时花无秋也已露出半身于竹梢,他看到被你称为西堂主的与老者对立约五丈之远,当他看到四王孙不时向步青云看个不停时,心中无由产生一种说不出的味道,面色深沉。
耳听步老儿发出沉重的声音道:“瀚海鹏!苍莺谷是老夫追查叛徒的必经之路,你凭什么不许老夫通行?”
原来那西堂主字号叫瀚海鹏,只听他嘿嘿笑遭:“步见,敝令主有令交代,此地既已放卡,任何人都不许借道行。”
只见他指着四王孙又道:“刚才这位兄台出言无礼,不知是步兄什么人?”
四王孙猛地踏出一步冷笑道:“你还配问,今晚这条谷道我们是必须通行,谁敢阻挡就拿功夫来看。”
西堂主瀚海鹏似单独不愿动手,也许被武圣的声威怕惧,只听他嘿嘿笑道:“兄台是初次出道,不知武林深浅,动不动就逞血气之勇,好罢,要通行即刻就来,在下于谷中侯驾!”
说完翻退回谷,甚至发出冷笑之声。
步老儿显然是怕损及声誉,面对四王孙道:“瀚海鹏甚高,在三十年前闯下字号即退隐未见,不料他今晚在此出现,甚至已当了海家的西天门正堂主,此人不可轻视,我们得谨慎人谷,看看‘金蜈天君’要在此地拦截什么人物?观其阵势,居然调动了大批高手。”
忽听步青云叫道:“爹,莫大量是拦截‘四极女’啊!”
步老儿看了女儿一眼,又看看四王孙,和声答道:“海女的势力虽不及其叔叔,但‘金蜈天君’尚还不致亲自督阵,同时未到全面火拼的时候。”
步青云轻轻的嗯了一声,似在偏着螓首思索。
四王孙向她朗声笑道:“小姐,何必多用脑筋,总不致是截我们,就算拦截我们他又敢怎么样?”
步青云道:“王孙猜猜看,武林中除了我们之外,还有谁竟能使老魔大动干戈,亲自出马,难道是那些番僧?”
四王孙想了一想,接口道:“可能是某人,番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