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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衣少女忽向执拂喝道:“回来,雷池俊宫三心法不传外人,武圣只有一个女儿,这位何来后宫心法。”
花无秋眼看执拂退回,不禁松了一口气,心想:“这一闪也许能不至闹僵。”
他的目的已达,乘机拱手道:“蒙姑娘见谅,在下告辞了。”
红衣少女点头道:“阁下行动虽然可疑,但念在你言语小心份上,去罢。”
花无秋闻言立感刺耳,陡然转身道:“在下亦在念姑娘赐食之惠,否则受不了如此态度。”
红衣少女突然前进一步,嗔道:“阁下对我态度有何感想?”
花无秋忿然道:“无异对待罪犯,姑娘要怎么样?”
红衣少女娇叱道:“你敢无札?”
花无秋仰天大笑道:“姑娘太将自己看大了,可知在下也不是怕事之人!
说罢,喝声向白俊道:“将食物掷回去,饿死不吃嗟来之食,谁稀罕她的。”
红衣少女冷笑道:“送回可以,掷回难恕,阁下太无礼了,应该得点教训!”
花无秋本有离开之心,但转念间又想拭探‘逍遥岛’的武功,因此故作闹僵之语,一见白俊将包裹掷去,立即喝道:“你走开,我不信天下无敌之人,否则还想夺取什么霹雳挝。”他又故布阵疑,留下余步。
红衣少女闻言一怔,冷笑道:“原来阁下竟有雄心夺宝,可见并非泛泛之辈了。说罢回头叱道:”执拂出去给他一点颜色看看。“
花无秋一见执拂拨剑跃出,立即朗声道:“姑娘你这一命令,未免欺人太甚,竟使一婢女出来动手,真是目中无人,那就休怪在下不留余步了,来罢,打了孩子不怕他妈妈不出来。”
花无秋估计她的功力决不在她之上,顶多有几手神奇剑法而已,于是巧妙一闪朗声笑道:“这招狠而不快,平平无奇,再来!”
红衣少女见他身如电掣,不由一震,大喝道:“执拂用逍遥初式!”广花无秋一楞暗忖道:“逍遥剑法难道分初式、中式、上式、绝式不成?”
心念未停,忽见满眼都是剑花错落,立知不对,他虽不怕敌剑伤身,但点上也是丢人,身法加速,人影立隐!
执拂陡觉失去敌踪,不由大惊失色,剑式急展纲形,边攻边守。
花无秋全凭身法奇速之故,他并非有什么化身之法,又叫道:“不好,快而不实,虚有其名!”
红衣少女渐渐有点紧张,这才知道遇上空前敌手,身不由主,反手拔下背上古剑,缓缓向前迫近。
花无秋一手不回,闪闪绕绕,足有二十余招,这才发现执拂的剑又自初式开始,估计她‘逍遥初式’已告用尽,于是朗声一笑道:“姑娘恐怕累坏了,请你休息去罢。‘铮’的一声,他施主一手妙到毫巅的指法,竟将执拂手中长剑震上半空!
执拂半臂发麻,震惊如凝,面上竟流下数点清泪!
红衣少女大急出手,娇叱道:“你是什么人?”
花无秋哈哈笑道:“在下早已说过就无名之辈,如果先问,也许在下能一道家常,现既动了手,那就谈非其时了。”
红衣少女又急又怒,剑式如万矢齐发,叱声道:“看我‘逍遥中式’,接不下时再逼你口供。”
花无秋以料不错,对力剑诀真是分成初式,中式,上式和绝式四段;无疑一段比一段深奥与神妙,否则就不称为‘逍遥’浮字了。
偷学他人武功是花无秋最拿手的本领,他仗着天资高,领悟快,同时有过目不忘的天才,现在已消化无人头陀、贯天道长、透地大师、惠明大师等精奥剑法于一身,同出另出心裁,已创下不少绝招异式,今当奇学在前,说什么他也不曾放过偷学的机会。
眼看红衣少女仗剑逼近,他暗想到:“我量你功力不足,纵算施出绝招,相信亦难奈我何。”立即回头,大喝道:“老白,掷来你的佩剑。”
他也不敢大意徒手,当白俊应声掷到长剑时,即紧注对方发招。
红衣少女一见他竟用普通长剑迎斗,心口又惊又气,惊的是莫测对方武学深浅,气的是未将她放在眼里,面含严霜,亮式发招,娇叱扑近,迅快得惊人,与执拂大不相同。
花无秋触目识货,一见大震摇身急闪,劲贯中央,谨慎提防。
红衣少女有监于前,出手就是“逍遥剑法”!似已施展全力。
可惜她因怒粗心,不知将自己武功藏拙,一开始即从起手式攻起,这简直是在指点花无秋的全套剑法。
这种时机不再的异数,只喜得花无秋心花怒放,不敢迫急,恐防她不连贯出手,立即佯攻诱导,全神贯注。
红衣少女已将初式攻完,一见对方毫无破绽,心中更怒,剑式陡为,剑气加盛。身法逐由不同。
花无秋暗暗叫道:“中式开始!”
料敌如神,即为武林奇才,花无秋以一孤儿少年能跻身武林而不休,且节节上升,一日千里,他就凭着先天的良知。
由中式至上式,红衣少女的剑法辛辣而狠毒,由奇诧而显朗,但愈显朗则愈精微,在花无秋的感觉里,真是如人剑出海,一阵阵只觉周身似泰山一般负重,他竟由三层功力逐次加到七层。
非常艰难的他挨过了上式,正当稍吁口气之余,突闻红衣少女大吁道:“爹爹,我不能不用绝了!”
声落,陡然入剑俱化,四面八方全为如被剑气笼罩,盈耳奇啸之声,满山满谷似万丈海涛迫到,声势之大,花无秋可说从来未见过,被迫无奈,运起三味真火,立施通天之目,这才看清对方剑招如满天星雨向他洒落,周身数丈之外。简直如遭千万只蜂针钻击。
好在时间不多,只听其喃喃叹道:“这三招绝式竟有如此威力,只怕是武林独一无二的剑术了!”
他恰当红衣少女三绝式刚过之霎,忽然发出一声胜利的长啸,人影在啸声中立即化去。
红衣少女在第二式出手即知惨败,及至三式运完,她竟抛剑闭目,俯首待诛。
两个婢女也惊得失魂落魄,良久还未回过神来,及至清醒,举目已见敌人之所在,执拂见春小姐之形态,不禁惊吁扑上道:“小姐,你怎么了啊?”
红衣少女微微睁开双目,不言不语,仅仅只叹息三声!
绿衣少女替她拾起古剑,吓得不敢动问,陪着默默无言。
足有一顿饭久,这才见红衣少女流下两点清泪道:“焚香、执拂,对方虽不杀我,但我自认惨败,回去罢,非再练数年内功是无法再出江湖。”
执拂大惊道:“小姐,这人是谁啊?”
红衣少女摇头道:“武林似海,异士如沙,我怎么知道?”
焚香急道:“小姐,你也得查出他的根底才能回去啊。否则怎么向老爷说呢,何况老爷要亲身出岛呀。”
红衣少女犹豫再三,又叹声道:“还有什么意思在外面再混,霹雳大侠尚未相遇,竟先遭这无名丑汉将我打败,一旦传出江湖,只怕老爷的面子都丢尽了。”
执拂道:“小姐,提防这人夺去霹雳挝,那将对老爷真正的不利,你决不可回去。”
红衣少女点点头,无精打采似的,摆手道:“也许他是走正西之一方,但今后行动我们却不可随便了。”
三女走后,崖上却发出两声欢笑,忽听一人道:“帮主,你真学会她的剑法啦?”这居然是白俊的声音。
原来花无秋尚未还离,只听他叹口气道:“学是学会了,但也险到极点,我如不将雷池后宫心法作内层护体,外面发出三味真火,只怕有一百条命也送掉了,这逍遥剑法真是厉害至极。”
白俊道:“那今后不怕什么逍遥剑了。”
花无秋摇头道:“这不可同日而语,我相信那老儿与她的内功修练绝对不同,如果刚才是那老儿,我的三味真火只怕与她修练的真火成就一样高,这样我就遇上克制作用了,如再加上他的内功胜过我,只怕连雷池后宫心法也抵挡不住了。”
白俊大惊道:“那今后遇上那老儿又怎么办?”
花无秋郑重道:“我要找出这逍遥剑法的破解之道才有希望与他动手,否则只有逃避。”
白俊道:“霹雳挝不能用么?”
花无秋道:“此宝已由‘防雷三珠’可以避震,而且这三珠就在‘离凡三君’他们手中。”
白俊感到非常严重,问道:“这逍遥剑法能破吗?”
花无秋道:“每一种武功都有它可破的地方,你要知道,世上没有绝对的东西,所谓‘绝技’两字,那是不容易找出它的缺点罢了。”
他们说着也向西行,一路上花无秋很少再开口,他似在甘思破解逍遥剑法之道。
江边刚刚现出曙光,花无秋立即就叫停,白俊在前面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回头惊问一声道:“帮主何事?”
花无秋道:“你的身法不弱,假如我在四面八方洒出几打砂子,你能避开吗?”
白俊有点莫名其妙,问道:“准不准逃出去?”
花无秋道:“无法逃出砂粒范围。”
白俊摇头道:“属下不能化为清风!”
花无秋叹声道:“我在红衣少女绝式之下,也就是不能化作清风之故,因之在护身真气上中了九十余剑。”
白俊这才会意,接道:“避既不能只有抵抗了。”
花无秋叹声道:“贯天道长的‘洪荒三式’和无人大师的‘混沌式’,是武林最快最准的剑法了,如此较这逍遥的剑术来说,那真是小巫见大巫,要想抵抗这套剑术第一就得以快制快,以劲制劲,而这两途又以制快为主,假使有一种剑法施出,能够以同等快速的剑式逐一弹破其如星雨一般的攻来剑点,那就不破自解了,然而世上再没有比逍遥剑法更快的剑法了。”
白俊那有他精灵,自然更拿不出主意,于是二人又向前进。
花无秋忽然想到义弟龙斐,喃喃道:“龙斐或许可以助我,我可能已成当局者迷啦。”
想到即行,急对白俊道:“你莫跟着我啦,赶快去找龙斐前来会我,叫他带着吴小妹跟着三老走,我为了破解逍遥剑法,行动难以快速。”
白俊见他苦思误了行程,每时不到十里,心中也感焦急,立即应道:“帮主不可改道,否则我们来了你不到。”
花无秋道:“我没有心思再管其他的事了,你去罢,愈快愈好。”
两人分别之后,花无秋就在一座最高峰上不动了,他盘膝打坐,闭目养神,竟全心全意的放在一种想象的快速奥妙剑法上。中午过后,四衣然没有动静。
忽然一阵轻啸起自谷中,立即将花无秋惊开眼来,抬头一看,陡见谷飞翔着一巨鸟,不由骇然叫道:“好大一只仙鹤!”
再仔细一看,更使他惊愕住了,原来他看到鹤背上竟还坐着一个威业老人!
巨鹤在亮空绕飞一圈而去,长唳渐渐消失,花无秋知道又有什么异人出世了,暗暗叹道:“乐天翁曾经说过,武林奇人异士多于恒河沙数,这话确是经验之谈。”
想了半天,一无所得,他感到非常烦恼,同时也感到肚子饿了,于是缓缓下峰,急欲找点吃的。
秋秀的原野,幸喜还有不少山果,但他终感到不能填饱食欲。
傍晚的时候,侥幸发现了人家,居然在一处州坡上找到一家猎户,主人客气的请他吃了一顿兽肉。
饭后,他向主人打听前途,得知再走数十里就有座著名的斯塔格山了。
当辰他不愿再动,就在猎户家里借宿,并且送了他一大锭银子。
花无秋无心外出,就在房中打坐,安静的作他内功功课。
上半夜异常寂静,他连坐了三节,但在下半夜的导百之间,他突然觉出屋后的山有了动静,正当要出去时,忽见主人全身披挂走到门口叫道:“贵客,请醒醒!”
花无秋知有了不平常的事情发生,立即开门问道:“大叔,有什么事?”
主人是个五十将近的中年人,身材强壮,精干过人,见问郑重道:“山后有猛鲁出现了,贵客请当心。”
花无秋所觉也似感不似人物之声,他知道主人不是无名之辈,笑道:“大叔可知是什么东西?”
主人郑重道:“本宅后面这座山,原名拉格齐山,自从几十年前出现一条巨大如大桶一般大的赤蝮,之后就改名赤蝮峰,但赤蝮不久即隐去,直到半月前,在下峰赶捕一双稀有的白虎,谁料追至蜂后谷中时,竟发现白虎在那儿仅惨叫一声就不见了,同时看到谷中红光闪闪,天啊,那赤蝮又出现了。”
花无秋道:“此地人屋不多,大概没有什么为害?”
主人急急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