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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打开门,就看见云裴和林沐之两败俱伤的躺在地上。她们一见这么多人闯进来,都条件反射的从地上爬起来,摆好开架的姿势,当林沐之看清进来的人是自己人后,放松下来,她对进来的李哥挥挥手手说:“把她绑起来。”
李哥也同样朝身后的人挥挥手手:“绑起来。”
几个人一拥而上,云裴早就做好准备,这次她可没那么容易就被拿住了。
不想那五个人中只有两个人过去招架云裴,其他三个都是目标一致的对付林沐之。林沐之一时没反应过来,被两个人架住了两边的臂膀。
她立刻明白这几个人是叛变了,她冷笑一声:“不自量力!”
她和云裴两个人对付这五个人是绰绰有余的,这五个人在实力上是不如林沐之和云裴的,甚至,如果上次他们不把云裴迷晕,连云裴一个他们都不一定能搞定。只是他们打架全凭着一股不怕死的气势,被打得再痛也咬着牙不撒手。
就算他们有视死如归的气魄,实力的差距毕竟在那里,云裴和林沐之不多久就占了上风。
忽然,屋里“砰”的一声巨响。
林沐之和云裴同时停下来,这个声音听过,因为听过心底霎时泛起一股凉意。
刚刚那是枪声!
一颗子弹穿过空气,打碎了距离她们不到半米的一个花瓶。
李哥手里拿着枪,这次他的枪口对准的是林沐之。
空气里是死一般的沉寂。
“绑起来!”
在云裴醒来的一个小时以后,她又第二次被绑了,唯一的好处是和她一起被绑的还有林沐之,坏处是,被林沐之绑了,她相信自己至少没有生命危险,现在,她就不敢确定了。
林沐之现在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唐眠一会过来,忧的是对方有枪,唐眠来了恐怕会有危险。
林沐之的手机现在被李哥拿走了,李哥从她的手机里找到林振业的号码,然后把她的手机卡扔了。
50
50、逃! 。。。
李哥让强子去买一张新的手机卡,强子有些踌躇,现在他已经明白李哥想干什么了。虽然平时他们也没少干敲诈勒索的事,但是这不一样,以前是黑吃黑,勒索也不过都是点小钱,就是被抓住了,在局子里也关不了多久。
但是这次不一样了,李哥显然想大干一场。可是凭林家的能力,这次要是被抓了就永远都别想出来了,搞不好连小命都会搭进去。更让他感到不安的是,他本来是不知道李哥是有枪的,至少李哥从来没在他们面前拿出过枪。
这支不知道从哪弄来的枪让强子觉得心悸。他们这一伙人,以前是跟着刀疤男混的,一直以来,什么赚钱就干什么,只是手上并没弄出过人命。
遇到李哥是在半年前,后来,李哥带着他们去赌场看场子,挣了不少钱,再后来又找了许多赚钱的门路,大家渐渐以他马首是瞻了。
现在这种情况,他自己拿不定注意,本能的把询问的目光投向刀疤男,只是刀疤男皱着眉还没开口,李哥阴鹫的目光就射向强子,他的手里还握着那支枪,冰冷的子弹像是随时会从枪膛里射出来,他的声音阴冷:“强子,不要让我说第二次。”
强子被他阴冷的语气激得浑身一震,不由自主的打了个颤,然后忙不迭的跑出门去。
李哥将枪收回腰间,从屋里翻出一包方便面,他又找来一只碗将那包方便面泡了。
他泡好面,自己拽过一只凳子坐上去对着默不作声的几个人说:“你们应该都知道我要干什么,只要干成了这一笔,咱们以后的生活就都不用愁了,不管你们是愿意还是不愿意,现在都已经做了。我丑话说在前头,谁要是敢坏我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他一直盯着刀疤男。
刀疤男沉默一会,低声道:“我明白了。”
李哥露出满意的笑,再开口语气缓和了不少:“呵呵,咱们都是同一条船上的,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大家多多包涵。到时候有钱大家一起赚,我是绝不会亏待自家兄弟的。”
刀疤男站起来,说道:“我去看看那两个人。”
他识相的表现让李哥很满意,他朝刀疤男点点头,然后端过那碗刚刚泡好的面,开始吃起来。
云裴相当驾轻就熟的解开绳子,林沐之速度也不慢,很快就解开绳子。她们两个推开窗户,现在她们是在四楼,如果从四楼的窗户爬下去,落到三楼的阳台上,在从三楼往楼下的草丛里跳,以她们两个人的能力是绝对没问题的。
因为拥有同样的敌人,两个暂时休战一起准备逃跑。
云裴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自己拽着衣服的一边站在窗边,林沐之抓着衣服的一只袖子从窗台爬出去,云裴慢慢放长衣服将林沐之放下去,衣服并不长,不能顶多长的距离。林沐之最后自己放开衣服跳到三楼的阳台上。
云裴将衣服的一只袖子打了个结,将窗户推到最边上将衣服夹住,有那个结卡着,衣服就不会滑下去。她伸手拽了拽衣服,感觉挺牢靠。
刀疤男一进门就看见云裴一只手抓着衣服,一只手攀上窗户正准备往外跳,屋里的另一个人已经不见了。
刀疤男看见云裴的同时,云裴也看见了他,她猛地钻出去,跳到三楼的阳台上,刀疤男心里是不愿意帮李哥的,但他忌惮着李哥手里的枪,他想等云裴跑远一点再喊人,这样不用再帮李哥干这件事,又不会被李哥怀疑。
只是没料到,这时候楼下传来一声刺耳的惊叫。楼下的住户刚刚听到自家阳台上有声响(林沐之落地的声音),怕有小偷来偷东西,就到阳台上看看,结果就瞧见一个大活人从天而降!
刀疤男知道云裴已经被人发现,事已至此,他如果不有所反应事后肯定没法交代,于是立马朝屋外的人喊:“人跑了!快追!”
李哥冲进屋里,眼睛一扫屋内,最后将目光落在窗户上,他冲过去,就看见云裴正从三楼往下跳。他大声吼人下去追,自己也跑出屋,临走前他看了一眼刀疤男,眼神阴厉狠绝。
云裴顾不得三楼受惊的屋主,翻上阳台,眼睛找到一楼最茂盛的一丛草木,干净利落跳下去。
在草里顺势一滚,爬起来就跑!
林沐之那招眼的红色跑车,已经发动,云裴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朝它跑过去。
那一刻,云裴永远不会忘记。
林沐之在她面前怎样高傲的将车转弯,离开——,她心中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失望,愤怒和茫然。长时间以来她都是凉薄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这些感觉很少出现,尤其是这样混杂着,猛烈的将她席卷进一个空洞幽深的虚空里。
这一瞬间,她甚至觉得这个世界也许只剩下她一个人了,茕茕孑立。一种压抑着的让她透不过气的难受。
两世以来,即使是被林沐之下药那次,云裴也没觉得这么失望过。她在内心深处还是相信林沐之的,那个在她最孤单的时候,钻进她被子里的小女孩,她搂着云裴说:“裴裴,我们来数林沐之吧。”……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林沐之逐渐离开了她的视线,没有一丝停顿。
“林沐之!你这个混蛋!”
眼眶涩涩的有些疼,云裴使劲睁大眼睛,将眼泪逼回去,她深吸了一口气,迈步朝小区门口跑过去,现在她得赶紧出去拦一辆车离开,而不是傻站在这里被抓!
这是一个十分破落的小区,居民楼泛黄的墙上有深一块,浅一块红色的锈迹。
云裴跑出小区门,门外就是马路,现在是夜里十一点,马路上此刻没有一辆车,倒是出去买电话卡的强子回来了。他一看云裴的摸样,先是一愣,接着就是一副面对强敌的小心样,他小心翼翼的挡在了云裴前面。
身后的小区里追来几个人,在他们后面是一辆面包车,是李哥开着车出来了,这个地方不能待了,他想着抓住云裴就赶紧离开。
前有弱敌,后有追兵。
云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就冲上去,一拳闷晕了强子。本来就算她放倒强子也没用,她两条腿跑的再快也是跑不过四个轮子的。
只是恰巧的是,就在刚才一瞬间她看见马路的尽头出现了两道亮着的光——那是一辆车的灯光。虽然离这里还很远。但这是一个逃脱的机会,她打昏强子后,拼命的朝那辆车开来的方向跑过去。
她刚跑两步,就有一颗子弹擦着她的小腿射出,那颗子弹本是要射在她腿上的,只是因为开枪的人枪法不准才打偏了,一个阴冷的声音随后传来:“你再跑一步试试!”
云裴知道机会只有这一次,错过这几秒,那辆车会开走,她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她不敢有丝毫的停顿,继续朝那越来越近的车灯跑过去。
“哧!”
这是子弹进入血液的声音,同时伴随着的还有鲜血涌出的声音。云裴摔倒在地上,痛苦的叫出声——她的膝盖中了一枪。
她趴在地上,血从她的腿上流出来,剧烈的疼痛模糊了她的双眼,眼前那触手可及的灯光开始变得破碎遥远。
只差一点,就只差一点了……
第一次,她有了不甘心的感觉。
不甘心就这样停下来,不甘心被抛弃,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51
51、第 51 章 。。。
唐眠本来是要去找林沐之和云裴,没想到开车到了地方,会在这看见这样一幕,云裴倒在地上已经晕了过去,不知怎么样了,在她的身下,鲜红的血液红的刺眼。
李哥正在和刀疤男争吵,他把枪抵在刀疤男的头上警告他。
“撞过去!”肖凌厉声说。
他刚说完,唐眠就打着方向盘直直撞向李哥,李哥他们的注意力都在云裴身上,并没有太留意那辆路过的车。
唐眠将速度控制的好,将李哥撞飞出去,他在地上滚了几圈不动了,没死但又有没有残废就不得而知了。
肖凌打开车门,一个箭步跑到云裴身边,将她抱起来。云裴此时已经晕过去了,血液从她的膝盖上不住的流出来。
肖凌将云裴抱上车,对唐眠说:“这里就交给你了。”
唐眠朝他点点头:“你放心。”
他从李哥手里拿过手枪,他一只手把玩着那把手枪,另一只手拿出手机开始拨号,他头也不回的对一个想逃跑的人冷声道:“要么站在那别动,要么就把命留下!”
那人被他的声音刺的一激灵,有些后怕的看向刀疤男,刀疤男朝他轻轻摇了摇头,他知道这次是栽了,他们被李哥给连累惨了。
唐眠先给医院打了电话,将云裴的情况说了,让医院做好准备,然后才报警。
云裴再醒来已经是四天后了,在医院豪华的特护病房里,姜琦双眼通红的坐在她的床边,在姜琦身边坐着莫连启,一向风度翩翩的莫连启这个时候却是满眼血丝,神色憔悴,下巴上冒出许多青青的胡渣。
唐眠和肖凌站在莫连启身后,样子和莫连启如出一辙。
姜琦一见云裴醒来,抹着通红的眼睛,哑着嗓子急忙道:“宝贝,疼不疼?饿了么?要不要喝水?”
云裴脑子还有一点迷糊,她依稀想起了一些片段,自己和林沐之扭打在一起,跳窗,扬长而去的红色跑车,夜色里遥远的车灯,以及——绝望的枪声……
“我,的腿还——在吗?”她说的很吃力,嗓子生锈了一般不听使唤。
姜琦哽咽一声,强忍着泪水急切的说:“在!在!在的——”
姜琦将她的手抱在怀里,想要给她所有的希望和依靠。
云裴咧开嘴笑了:“还在就好。”
云裴用手慢慢拂过眼前这个自责,内疚的母亲的眉眼。
她昨天还是那么美丽,耀眼,现在却这么的憔悴,岁月在过往的二十年里没有带走她丝毫的美丽,却在这一天给了她二十年的沧桑。
她像平时聊天一样,略带遗憾的说:“也不知道给我治病的医生够不够厉害,我可不想以后成为一个跛子!”
莫连启点了点她得鼻子,朝她露出一个笑脸:“放心吧,丫头。医生厉害着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