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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个姓孙的男人比较有眼色,特地拿着扫把把办公室里扫了一遍,借着机会到杜言面前卖了个好,另外两个就没这心思了,尤其是那个姓王的女人,估计是仗恃着王老板介绍来的关系,即便面对着杜言,也依旧摆着一张冷脸,名副其实的冰山美人。不过这里的人大多看到过她之前对着栾冰的态度,再见她这样,就觉得实在有些做作了。
杜言身体不舒服,昨天被白晖折腾得没睡好,身上被咬出的口子还有些疼,也就没心思去理会这些事情了。草草把部门里的人召集来开了个早会,就安排他们该做什么做什么去了。只要别有人给他找事,那就相安无事。
“杜哥,你不舒服?”
杜言正翻着资料,眼前就有些发花,大张过来找杜言签加班单子,看杜言脸色发白,开口问了一句。杜言笑笑,摇摇头,拿过大张的单子签了字。
“没事,昨晚睡觉空调开大了些。对了,等一下中午吃饭的时候,你把小刘还有小钱几个叫过来,我下半个月要请个长假,我把工作给你们安排一下。到时候再有拿不准的可以直接去找徐姐。”
“新来的呢?”
大张也不傻,公司里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只是都不明说罢了。
杜言头都没抬,“甭管他们,当佛爷供起来好了,早晚走人。”
大张点点头,也没多说,拿过单子就出去了。杜言正打算继续整理资料,桌子上的电话却响了,接起来,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杜言的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
“赵老板?”
第三十四章
赵伟致电杜言,并没多罗嗦,寒暄了几句就说到正题,那款办公软件,下边员工的反馈还不错,他想起杜言说除了这款办公软件,似乎还有其他的服务,打算让杜言再介绍一下,最好杜言能去一趟他们公司。至于之前那通算不上愉快的电话,两个人都避过没提。
杜言越听嘴巴张得越大,这种送钱的事情要是往外推才是傻瓜!刚要应下来,却猛然想起上次从赵老板公司出来的情景,捏了捏手指,那种握在手中的腐朽感觉似乎又回来了。心里一阵发慌。
“赵老板,很高兴您对我们公司的认可,这样,您确定一个时间,到时候我这边会有专人过去的,我主要是做这款办公软件的,其他的产品有专人负责。就是上次和我一起去的那个张业务,等一下让他和您讲。不过您放心,我们的产品一定会让您满意的!”
没给赵伟反驳的机会,杜言当即朝着外边的大张做了个手势,然后把内线转了过去。至于这单生意会不会成,杜言没有把握,可让他再去面对那个赵老板,他实在是不愿意。
不过看大张讲完电话后的一脸喜色,杜言的心放下了。想了想,杜言又把大张叫了进来,吩咐了几句,大张点点头,出了办公室就去找孙茂了。之前是大张和杜言一起去签的单子,这次把这个机会给了大张,谁也说不出什么。孙茂是之前徐姐塞给他的人,也是有眼色会来事的那个。徐姐说不会让他们在公司呆满三个月,杜言却觉得凭这个人的心机和手段,应该不会像徐姐说的那样轻易卷铺盖滚蛋。更何况他又有王老板的背景在,给他卖个好,也不是多大的难事。凡事要给自己留条后路,徐姐自有她仗恃的地方,杜言说白了就是个打工的,他没那么大本事,总要多考虑考虑。只不过,他也不会做得太明显就是了。
估计组里的人和杜言一样心思的不少,见杜言这番作为,抬头看了一眼,就继续做自己的事情了。
人如果忙起来,时间就过得飞快,转眼就到了下午五点整。
公司里其他部门的人都急匆匆的排队打卡等着赶公交,杜言所在的销售一组却仍旧热火朝天的忙碌着,不是这群小伙子突然焕发了工作激情,只是杜某人玩了一把有些阴的手段,将他们这个月需要完成的业绩提高了五个百分点,于是乎,满是怨念的一群人不得不想方设法的为自己月终的报表增光添彩。当然,杜言也知道给个巴掌再给个甜枣的道理,直言如果能完成任务,他就去海鲜楼包一桌,然后向徐姐讨个好,看各自的工资能不能提上一档,虽然只是一两百块的事情,架不住积少成多,再想想未来的年终奖金,对于杜言的怨念也就烟消云散了。
揉了揉肩膀,杜言叹了口气,他也无奈啊。长假请下来了,他至少有小半个月不在公司,现在王老板和徐姐的关系就差摆到明面上呛呛了,他这个众人眼中的徐姐派,难保不在公司的时候给人挖了墙角,只能想办法把这群组员绑到自己船上,另外让他们忙得没时间去想东想西的。县官不如现管,就算他们有些心思,也终究顾及着杜言现在的身份,只要杜言一天不下去,他们就得乖乖听话。
“杜哥,我公交车快没了,就先走了啊!”
“恩,顺便让大张他们也早点回去吧,过了这个点,估计电话打过去也找不到人了。”
“哎!”
小钱答应了一声,回头就拉着大张和小刘一起往外走,敢情这小子只是来探探口风,三个人早就整装待发了。至于那个孙茂,也跟着一起走了出去。
杜言等人都得差不多了,就把东西收拾了一下,也起身打算离开,没想到,那位叫做王娇的却磨磨蹭蹭的等到最后,见杜言起身就凑了过来。
“杜组长,一起下楼吧,我们好像坐一路车哦?”
杜言听到她的声音,浑身不自在,他虽说喜欢男的,可也不是遇到雌性生物就躲的,否则也不会让徐姐生出那种心思,对于这位王女士,或许是第一印象就不佳,杜言就是不想搭理她。看看她之前的做派,对比一下今天的态度,她要是没什么事情找杜言帮忙,杜言敢把头拧下来当球踢。
“这个,我约了人……”
言下之意,我还有事,美女你哪凉快就哪去吧。
“这样?”王娇的眼睛亮了一下,估计是猜想着杜言约的人是谁,随即接口道,“不知道杜组长是否介意再多加一个人呢?”
介意,当然介意!
杜言十分怀疑的看着王娇,这姑娘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四六不通?话都听不出来?
两个人正说着话,突然听到外表嚷嚷了起来,杜言皱了皱眉头,眼角看到王娇一脸的好奇,这位平时一副冰山脸,没想到也是个八卦的。
走出办公室,就见到公司门前围了一圈人,之前离开的大张他们也站在那里。杜言走过去拍了拍大张的肩膀。
“怎么了这是?”
“杜哥,我也不太清楚……”
小刘拉了拉杜言,往后靠了靠,“杜哥,之前咱们公司开走的那个苏素你还记得不?那两个人是那小姑娘的父母,苏素出事了,现在警察把案子破了,说是凶手就是咱们原来那个王经理,可王成山不是嗝屁了吗?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听来咱们大老板和王成山是亲戚,找上门来了!”
杜言听得直皱眉,探头往人堆里看,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嚎哭着拽着王老板的衣服,和她同来的,估计是她的丈夫,也是一脸的怒色,徐姐站在一边,身上的套装已经揉搓得有些不成样子了,嘴上劝解着,看向王老板的眼神却带着另一种含义。
下班的人越来越多,这边的动静几乎把整个楼层的下班人群都吸引了过来,杜言听着苏素母亲的哭声和苏素父亲的怒骂,到了最后,王老板一脸乌黑的低声和苏素的父亲说了些什么,苏素的父母互相看了一眼,站起身,跟着王老板进了他的办公室,徐姐一脸嘲讽的冲着那边嗤笑一声,随即挥了挥手,“戏都看完了,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晦气!”说完也推开门走了进去。
杜言看着这场闹剧,想起那个小姑娘成鬼之后,依旧时常和他念叨的双亲,嘴角勾起了一抹有些奇怪的弧度。
王娇看着杜言冷冷的表情,竟然觉得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没敢再缠着杜言,随着别人一起上了电梯。
杜言又等了一会,里面的人话说得差不多了,徐姐推开门走了出来,看到杜言,愣了一下,“还没走?”
杜言点点头,“怎么处置的,里面?”
“还能怎么办?赔钱,赔礼,反正他姓王的除了钱也就没点别的了。那小姑娘也确实可怜,遇上这种事,连个偿命的都找不到,她老爹老娘,唉!”
谁说没找到偿命的?早偿了……
杜言撇撇嘴,想起自己的主要目的,拉着徐姐走到一边,“徐姐,你说除了赔钱还得赔礼?”
“可不。”徐姐点点头,“估计那老两口也是真疼女儿,王成山死了,他老婆孩子都在国外,咱们公司搬了一次也被找来了,那两口子别的不说,就要让王家人到他们女儿灵前去磕头,王老板肯定不愿意,他和王成山又不是亲兄弟,早出了五服的,估计还得把王成山留下的那个孩子找来,作孽!那人不是个东西,该着小孩子什么事!”
“就是说啊!”杜言附和着,拐弯抹角的又把苏素火化的日子问了出来,掐指算算,时间还来得及,想起自己终究还是能帮上那个姑娘的忙,杜言这才松了口气。
知道了这些,杜言也就不多问了,下了楼,不出意外的遇上了栾冰,杜言笑呵呵的打了招呼,不用栾冰开口,自动自发的上了栾冰的车,关门,绑上安全带。
“走吧。”
栾大总裁看着杜言的样子,有些摸不着头脑,一路无话的把杜言送到家,杜某人还笑眯眯的和他道了谢,顺便招呼着他去家里喝了杯饮料,然后客客气气的把他送出了家门。
栾冰站在杜言家门口,眯着眼睛看着那扇关上的大门,这算怎么回事?这小子真把他当免费司机了?
三天后就是苏素火化的日子,杜言请了一天假,打了车到了市郊的火化厂,随着众人走过了程序,等到最后,看着苏素的母亲把苏素的骨灰捡到骨灰盒里,杜言瞅着一个没人注意的空挡,走到桌边,拿起苏素的母亲刚刚戴过的一只手套,包起来塞到了裤子的口袋里。
第三十五章
杜言等到休息日,特地起了个大早,准备好一应的用品,坐着大巴车赶去了苏素暂时栖身的地方。
白宅依旧冷清。杜言照例在门口插上三支香,等到香燃尽,走进大门,找到了西院缚住苏素的那棵槐树。
“苏素,在吗?”
绑在树枝的那根红绳依旧稳妥,杜言敲了敲树干,苏素慢悠悠的飘了出来,青黑的脸色,翻白的眼仁,见到杜言,无力的打了声招呼,晃晃悠悠的没什么精神。她的时间不多了。
杜言看到苏素的样子心就是一跳,连忙掏出一张符纸贴到树干上,稳住苏素的灵,动作迅速的燃香,奉香果,取出一只铜盆,将从苏素的葬礼上得来的那只沾着骨灰的手套放到铜盆里,铺上一层黄纸,用香点燃了。然后席地而坐,念起了引魂咒。
十几年前学的,好在没忘光了。不过,还是有些地方模糊了。应该没什么大关系吧?杜言念了一会,偷偷看了苏素一眼,见她似乎没什么不妥,便继续闭着眼睛念咒。
于是乎,随着杜言的嘴唇上下翕动,可怜的苏素半个身子开始扭曲一乎黑一乎白的,偶尔还抽搐一下,如果这姑娘知道这是为什么,估计会立刻扑上来和杜言这厮拼命。
随着杜言的引魂咒接近尾声,苏素飘在半空,觉得束缚在自己身上的力量越来越弱,直到消失无踪,慢悠悠的飘到半空中,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的阳光落在身上,似乎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痛入骨髓了。
惊奇的举起双手,映入眼帘的,不再乌黑,不再干枯,而是透明的,仿佛可以感受到空气中的温暖。惊喜的看向杜言,对方冲着她微微的笑了。
“如何,感激我吧?”
“你还真不知道客气!”
苏素也笑了,自从害死王成山之后,她还从没有像这一刻这么轻松过。
杜言见苏素周身的戾气渐渐褪去,开始把散落的香果扔到铜盆里,然后把剩下的灰和渣子埋到土里,铜盆擦了擦重新塞进背包,“我只能做到这个地步了,马上让你投胎是不可能了。你害死了人命,错过了投胎的时机,不知道还要在这时间游荡多久,哪怕王成山该死,因果报应,